“伯公子。”滢羽一副娇羞状的低下头,手慢慢地从伯昃晟手下抽出。
手心下的温暖消失了,伯昃晟也不恼,脸上笑嘻嘻的道,“滢羽姑娘这是不好意思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眼里却闪着不明的光彩。
“昃晟,要开玩笑,去别处。”慕容博乾一脸厌恶的看着伯昃晟。
“博乾,你这样说,可知伤到我的心了。”伯昃晟手捂住胸口,脸上痛苦万分的仰视着慕容博乾。
直接无视某人的无聊举动是慕容博乾的第一反应,三人便这样,你一搭我一搭的聊着。
聊了一会儿,像是说了什么禁忌一样,伯昃晟突然情绪激动的拍桌而起,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分由说的对慕容博乾喊道,“你疯了吗?”就在刚刚,幕容博乾跟滢羽说他要在她房里过夜,而那个对外号称卖艺不卖身的滢羽竟然应下了。
“昃晟,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慕容博乾慢悠悠喝了一小口酒,等把酒杯放回桌面,才微抬头,眼神阴冷的瞟着站起身来的伯昃晟说道,“吓到滢羽姑娘了。”
滢羽是被吓到了,但觉得没那么严重,便善解人意道,“慕容公子,我没事。”
当接触到慕容博乾眼里的阴冷时,伯昃晟也意识到自己的确太激动了,平复了一下情绪坐回到椅子上,“你清楚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后果吗?你,你就不怕……”慕容博乾知道他要说什么?难道他真的可以不在乎?
“你担心的只有这个,确定没有别的?”慕容博乾就那么看着伯昃晟,可话里的意思就足够他人琢磨。
面对这样的质问,伯昃晟不知如何辩驳,更无法回答,慕容博乾知道的,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家族的荣誉,在意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无声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慕容博乾也不想去追究是为了什么。
被两人晾在一旁的滢羽,隐隐约约听出一些不对,便想编个借口以此来推掉刚才鲁莽的决定,要开口的话在看到慕容博乾的侧脸时,又吞了回去。
她不舍得,对,她不舍,这样的男子,她不想错过,就算,就算只有一夜,而且她这样的身份,这种事对她来说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如果对象是他,她,心甘情愿。
“你就不担心血夜会误解?”他是无所谓,那他慕容博乾呢?他能容许冷血夜对他有丁点的误解吗?
慕容博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一个微小的弧度,“误解?那又如何?”他决定做时,早已料到会发生什么,也明白会被某个人所误解。
那又如何?伯昃晟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如天方夜谭一般遥远的回答,“我本以为冷血夜这个人在你心里有着无法衡量的重要,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她的价值。”话语有些自嘲的味道。
“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其他,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做时多想想,你那住在宫中的妹妹。”慕容博乾用平常不过的语气说着,但在伯昃晟听来,是化作成一把直指心口的凶器的利刃,让他呼吸不得,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
伯昃晟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回答,“知道,用不着你来提这个醒。”
“我怕你忘记了。”
“你想多了。”他很清楚自己所需的东西,不似他,亲手将自己推到两难的境地,徒增烦恼,“你还是先想好你自己该怎么从那个阴谋里脱身,我的事,你管得有点广了,你的那些事,我也不想参与太多,不要把我逼急了,不然到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
一声冷哼!间接回复了伯昃晟的一番话,慕容博乾语气不善道,“威胁我,你要想清楚了?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丝端睨,第一时间失去所要保护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慕容博乾。”
如果人的一生注定必须经历许许多多的难题,那他伯昃晟这一生最大的难题可能就是他慕容博乾,准确的找出他的命门并加以利用,不容他有半分的反抗,死死压制着。
相互扶持的两个身影渐渐地从伯昃晟的视线里淡出,慕容博乾连等他回话都懒得等,直接跟滢羽离开,而他的回答对慕容博乾来说,本就举无轻重,可有可无,又或许慕容博乾心里非常清楚,除了无条件服从他并无其他更好的选择。
盯着已经没了两人身影的走廊,伯昃晟为自己倒满酒,狠灌进口中,眼里尽是阴晦,满满的怨气化作力气,将酒杯重重地砸回桌上,不可避免的,桌子也摇晃了几下。
洁白的纱布一圈又一圈的缠在慕容博乾受伤的左手上,待到看不见有血色渗出,滢羽才停止动作抬起头来,温柔的说道,“包扎好了,慕容公子感觉如何?还疼吗?”
“好多了,多谢滢羽姑娘。”说着便从滢羽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看着包扎整齐的伤口,慕容博乾夸赞道,“滢羽姑娘包扎得很漂亮。”
“慕容公子过奖了。”滢羽脸露羞涩的低下头,一副小女儿状的模样令人心痒难耐。
如果滢羽现在抬起头,她便能看到慕容博乾此时脸上冷漠异常的表情,那么她今后就不会做出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也不会因迷恋而迷失最初的本心。
“滢羽姑娘可否为我弹奏一曲。”慕容博乾在滢羽向他看来时,适时的收起拒人于千里的态度,请求道。
“啊!”滢羽疑惑的看了慕容博乾一眼后,又迅速地低下去,小声应了声,“嗯,慕容公子想听什么?”
见过了许久仍没得到答复的滢羽复又抬起头,顺其自然的,慕容博乾一副沉思的模样便落入她的眼中,俊秀的侧脸困恼微皱着,在她看来,有着致命的诱惑,不由看呆了,这样的男子,她滢羽何德何能入得了他的眼,老天爷,求你让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
“随滢羽姑娘喜欢。”慕容博乾装模装样的想了一会儿,就随意的给了个答案,仿佛在慕容博乾看来,滢羽还用不着他来费心思去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