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看着清儿离开……萧源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还记得,当时的南宫钰说过的,这件事情不能外扬。他萧源自以为南宫钰的意思是要了这个清儿,可谁知八年之久,还真的如他所想,真的忘了……
柳儿走到了萧源的面前,有些恍然:“萧源,清儿从小到大,除了出世以外从来没有哭过……我……先回去了。”柳儿走路都有点无神……
她的想法和清儿差不多:那个人,一点都不像八年前的那个南宫钰,好像那时候的南宫钰已经没了。那她这八年来所有的念想算什么……其实清儿也喜欢上了南宫钰吧?不然怎么会哭出来?但是……她柳儿呢……啊……总感觉,能明白清儿的想法……清儿需要她!清儿需要她去安慰!
柳儿一想到这里,步伐快了起来,去追上清儿!
南宫钰只感觉莫名其妙,好了,现在又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向自己走过来了。此人正是萧源,萧源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三皇子八岁就已经知道了儿女私情了呢!只可惜你连当时的事情都忘了,算是很厉害了。”萧源说完便走开,也离开了御花园,退出了寻花宴。
南宫钰一脸的懵逼——什么鬼?他,可曾亏待过什么人吗?好像没有吧?八年前??八年前自己也不过八岁罢了,怎么会记得了呢?南宫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玉佩残块,这玉的质量,好像和自己现在所佩戴的是一样的,不过,这种白脂玉世间少有,更何况是皇室专用,怎么会?不想了,想了头疼。
清儿恍恍惚惚地回到了自己的玉竹居,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中,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呵呵……他早就忘了啊……原来这八年里傻的人,是我啊……”清儿的眼泪没有停止,仿佛是把这十三年间所有没流过的眼泪流个遍一样。她这八年都在想些什么?都在憧憬着什么?清儿忍不住自嘲……
柳儿一回府就奔去了玉竹居,但是中途被自己的娘亲带走了,而现在推开清儿房间的门的人,正是清儿的生母—肖玉宁。玉宁来到了清儿的面前:“我的傻孩子,你在哭什么呢?我们可爱的清儿从小到大就只哭过一回,今天是怎么呢?”清儿两眼汪汪,看见来人是自己的母亲,一下子扑进了玉宁的怀里:“娘!……清儿,清儿好傻……傻透顶了,清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只是觉得,觉得心好难受。”玉宁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清儿的头上,安慰着清儿。玉宁嘴角温柔一笑,说着说着,眼泪也落了下来:“清儿啊,我最亲爱的女儿。娘亲知道这种心情,这种心情就是心痛呢,心痛的出现,是不是我们清儿有了心上人了呢?娘亲也希望清儿能找到这一生都可以托付的人,只是娘亲害怕,害怕自己撑不到那个时候了……哎……”清儿震惊的眼泪被迫停了下来,看着玉宁,玉宁那脸上的笑,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娘,你,你说什么呢?哈,是,是开玩笑的吧……一定是这样的。”清儿很清楚,自己的娘亲没有在开玩笑,那眼泪,就流的更厉害了。玉宁将清儿抱进怀里,叹了一声:“娘亲不想说你现在不敢听到的事情。现在的你,很难过就哭一场,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娘亲害怕你不会哭,你若是不会哭的话,那么娘亲就更害怕了,害怕清儿表达不出自己的情绪。清儿啊,你现在可要认认真真地听好娘亲说的每一句话——一定要记得,三年之后,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再怎么的舍不得,你都要离开这里,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而且你必须带走一件东西,就是娘亲手上的紫玉镯,还有就是,三年之后你要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把这花盆里的盛开的花,吃掉。一定要啊!”玉宁指着方才进来时放下的那一个花盆,说着说着也将手中的玉镯取了下来,戴到了清儿的手上。
清儿表情有些恐慌,娘亲说这些话让她慌了,为什么明明是三年之后的事情,偏偏要这时候说……
“娘?娘?娘!!!!!!!!!!”清儿摇着玉宁,只可惜玉宁刚刚给清儿戴好玉镯,手才刚刚放下,就已经开始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最后闭上了眼睛。清儿的眼睛哭肿了,红红的眼圈,未干的泪痕,那绝望的呼喊声充斥着整个府邸。
“啊!!!!!!!!————娘!!!!!————醒醒好不好,好不好……清儿,清儿经不起这样的玩笑……娘……啊!!!!!!”或许这是清儿哭得最惨烈的一次,几乎要将自己逼疯了一样,从玉宁的身上仿佛有一道紫色的气息流向清儿。
安万和听到清儿歇斯底里的喊声,急忙赶去了玉竹居。而柳儿急忙要跑出去,却一直被母亲拦着:“娘,你干什么!”清儿转身看着拦着自己的母亲,而她只是很冷静地低下头:“柳儿,你别问了。这是清儿娘亲决定的事情。我们,阻止不了。”
安万和一进去就看见已经哭得快要虚脱的清儿,和已经开始变得冰冷的玉宁。安万和的脚步变得慢了一些:“宁儿?宁儿?”没有得到回应,却还是这样叫着,清儿紧紧抱着玉宁,只是那眼泪,真的快要流不出来了……
“娘,娘,清儿还剩下什么?清儿还剩下,娘………………”清儿越说越无力,最终手也垂下,昏死了过去……
安万和可禁不起这惊吓,急忙叫人叫郎中:“清儿!你不能有事!你是绝对不可以有事的!”玉宁也在清儿昏死的时候被移到了棺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