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云层的遮掩下,有些变成红色。
余生稍稍抬头观摩,被他晾在大树干下靠着的人微微转醒,什么时候不醒偏偏这个时候,余生眉头一皱,赶紧在大树干的附近,设下了结界。
寒风猛烈的刮起大树的叶片,黑压压的深山中,宛如幽灵一般哭嚎渗透到很远很远。
梁凌又冷又被疼醒,当他睁开眼皮,脸上已经干掉的血大块大块的脱落。
他伸手一摸,头上被人用啤酒瓶砸出的伤疤已经完好无损,他甚至摸不到刀疤在哪?但触及到皮肤的地方都微微有些泛疼。
就在他滞神之际,一个委婉的女生冷冷的说道。
“醒了就别傻站着,退后!”
梁凌闻声看去,一身白衣裙子墨黑长发的女孩,手持一把红色的纸伞,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半蹲在地上。
而他刚好在女孩的旁边,他依稀还有记忆,自己快要昏迷之际,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女孩,就是这一身白色白的耀眼的身影。
“你。”少年的话还没问出口,一阵强烈的震动感将他震到后面。
余生可没心思管这破孩子,她有心情发挥自己的灵力将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治愈好,已经是不错的了。
梁凌不明白,刚刚把自己震到老远的力量是怎么一回事,正打算猫子脚上前一步,那女孩冷冷的声音警告着。
“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想你那双脚,估计是不想要了。”
这样看似没有任何威胁力的话,却听着他耳朵里,让他的后背不仅发了一阵抖。
好歹他也是一个见过血肉,什么混乱场景没经历过的人,虽然他只是一个高中生,那又怎么样?他经常在父亲赌场里逛荡,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却被着一个女孩的话,给吓得有些脚抬不动。
那种威慑力,源源不断从女孩身上散发出来,有目标一般震压在他的全身,他吞咽口水退后一步,被警告一次后,老老实实的站在树根旁边,观望着让他三观颠倒的事情。
他竟然活生生的看见一些尸体从土里爬出来,那种网络电影里面才有的情节,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上演。
“小心!”梁凌眼尖的发现那女孩的脚下有一只枯烂的尸手从土里钻出来,第一时间,他就惊呼出声。
结果只看见,女孩轻轻向空中一跳顺势旋转,就犹如一根羽毛一般,脱离了那个位置。
余生在这片土地上设下的咒语还未取消,她只是想看看这片土地上到底掩埋了多少荒野尸骨,不然这些鬼魂为何会趁着这月圆之夜,集体尸变。
想来也不止她一个人注意到了这处阴气极重的地方,余生将白色的伞抛下,双脚落在摊开的伞顶上,没有任何支撑力的伞就悬浮在空中,宛如玄幻特效一般,真实到无可挑剔。
梁凌目瞪口呆的退后,直至后背贴到树干,才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那些从土里不断钻出来的腐烂尸体,好像没办法靠近这棵树,只是源源不断的涌向那女子的脚下。
余生看了看月亮终于全部出来,但还是会有一些尸骨从这片土地里爬出来,她那漂亮的眉毛不仅皱了皱。
随即空中响了一个挑衅的声音。
“都说招尸女从不干涉尸变之事,看来传闻并不真实,不然贫道也不会再次碰到招尸后人!”那声音猖狂的可以,声音在风的席卷中穿梭,猛然一个人影从天空降落,顺势斩断了几个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尸体。
余生看着那些尸体被砍得七零八落,滚散在一地,眼神微妙的看向那个道士。这么多年过去,以前只会跟在庄玄屁股后面哭泣的小孩,转眼间已经成了一个可以独自闯荡江湖的年轻道士了。
不过,由于余生将庆子西小时候的记忆动了手脚,这小屁孩也记不得她的容貌。只是,知道有她这个人存在,但却不记得样貌而已。
余生弯下腰将红色的油纸伞收起,轻轻一踮脚,踩着一个尸骨的头颅,飞向了梁凌躲藏的树下。
收了伞,余生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双腿还在发抖的少年。
“走吧。”她的语气很平常,平常的好像面对这些尸体,只不过是家常便饭一样。
梁凌从小骄纵蛮横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就算面对如此紧张的场景,他那狂傲的语气仍然显得尤为突出。
“凭什么跟你走?就算是你救了我,好歹也得说明一下,现在这是什么吧?难道就不报警吗?”放任这些尸体在这里跑,梁凌睁大眼睛,显得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余生瞅了瞅在和尸体纠缠着的庆子西,又看了看正叉着腰,宛如救世主一般的中二少年。
“……”随即扭头就走。
梁凌奄了,他刚才只不过是嘴硬,把他独自留在山上,面对这些尸体,他可不敢。
还有那刚刚从天而降的道袍男子,他与对方非亲非故,他敢打包票只要这女子把自己丢在这山上,那道袍男子绝对不会管自己。
“那个等等!”梁凌赶紧追上那白衣女子,腿脚还有些一瘸一瘸的往前跑,他向后看一下,发现那些尸体在女孩离开后,就猛然扑向了那根树干。
他心虚的赶紧迈开腿继续跑,要是刚才他留在那里,起码现在已经被尸体围攻,无路可退了。
一路漫步下山,余生其实是可以用飞的,故意走得那么慢,还不是为了等那个有些腿残的人。
她很少和人类打交道,总是觉得人类很麻烦。现在她倒是看出来了,刚开始就不能救这个人,让他在路边自生自灭就好。
气氛很尴尬,梁凌果断认出了这白衣女子,就是那日他们殴打池凉时,莫名其妙出现在小巷子里的女生。
他在想,难道对方这样冷淡自己,就是因为那日自己出言吼了后的对方,所以对方现在记恨在心,才故意冷淡自己。
他咳嗽一声,边抬着有些一瘸一拐的腿边慢慢向女孩靠近问着。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呀?”无论是哪一个正常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饱受中华上下九年制度教育的人,都会深深的怀疑一下,自然他这个在学校出了名的混混也是不例外。
余生憋了一眼残废,眼神冷得仿佛没有温度。
她拒绝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谈话,反正将对方带到有公路的地方之后,她便会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