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笑颜开道“那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食物真的被拿光了吗?我是说,我们接下来的路可不能一直吃麻雀为生。”
乔纳森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道“麻雀怎么了?虽然肉很少,很难啃,但总比吃商店里的那些狗屎以及警局饭堂的垃圾强得多了,这休息站里还剩下一些水果以及一条气若游丝的狗,那水果连狗都不吃,而那狗身上被划开了好几道皮开肉绽的口子我这么说是以免你又良心发现想要竭尽全力的去救那只狗。”显而易见,乔纳森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但他还是有些生气。
我也直言不讳道“我觉得救下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女孩并把两人送到两人想去的地方可不用被定罪入狱。”
乔纳森转过身来,疾言厉色道“得了吧!蠢货!你忘记我在警局里被人袭击的事了吗?那些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孩子因为饥肠辘辘端起了不知从哪捡来的步枪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扫射,还好当时是我在哪,如果是你,我现在就不用和你说那么多了。”
我一时语塞,但疑点有接踵而至,众所周知,在这穷乡僻壤里枪械也都是稀有物品,所以乔纳森说的话破绽百出,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这话未经大脑,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继续道“你是想继续在这等死,还是跟着去看看附近废车里有没有汽油。”
乔纳森拿出了一个塑料软管,插进了一辆报废车那稚嫩的油箱之中,然后竭尽全力的开始吸,我是不是要提醒他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得靠巧力,不然油箱里的汽油会不出我所料的全部进入他嘴里,我还未开口,他便把软管抽出,大失所望道“看来这里头空无一物,我们试试别的?”
乔纳森拿着一个盛油容器,以及塑料管,但这里的报废车辆不胜枚举,他如果要一个个试的话天可能都要黑了,他只能找几个看上去并不像其他报废车那么其貌不扬的轿车吸油,但事与愿违,一个小时下来他只吸到了一点汽油,还不到整个油桶的十分之一,他有些心灰意冷,瞥了我一眼说道“走吧,我们继续前进,如果前方的道路能如我所愿的话,我们还可以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城镇,我们也许可以在那里过夜,而不用精疲力竭的开夜车。”
乔纳森和我再次上了车,车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阒寂无声,就连蒂米也变得一言不发,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聊起天来大家都会想着要吃东西了,乔纳森把油桶,以及几只麻雀尸体放在了后备箱,再次握起了方向盘想着前方行驶。
本来这一段路的风景也算得上是赏心悦目,但我并没有闲情逸致欣赏,我闭起了眼,我没干什么事,但却有些精疲力尽,今天的经历比以往刺激许多,惊险度和昔日中侦破那些案件以及帮助手无缚鸡之力的猫咪下树相比,也是高下立判。
我被一阵杂音吵醒,那阵杂音算不上是震耳欲聋,但已然开始变得一惊一乍的我还是座了起来,问道“怎么了?”而周边,克里莎,崔西,蒂米,乔纳森,小男孩依旧相安无事,乔纳森捂住了我的嘴,说道“嘘!”
我再看向周边,现今已是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斜阳撒在公路上,伴着周边的小木屋,风景美轮美奂,就好像这场灾难从未发生过一般,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已然快要进入另一个小镇了,而此时此刻,车载电台突如其来的传出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喊话声,乔纳森摆弄着车载电台,喊话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会,又好似被什么东西破坏了一般,戛然而止,乔纳森见此,大失所望,破口大骂道“该死的”他瞥了我一眼,继续道“显而易见,我们快进入小镇了,里头可能又有大批大批,不计其数的怪物,你和我去前边探探路额那个你叫蒂米对吗?我知道你怀里揣着把枪,所以你得保证好这车人的安全,听懂了?”
蒂米手足无措的点点头,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肩负重任,我拿上了一些弹药,正如乔纳森所言,这些手枪弹药中只有三十发是可用的,而其中正好有九乘以十九毫米口径弹药,也正巧可以把它们装入p226手枪的弹夹之中,我们现在位于小镇口旁,而小镇里看似却风平浪静,也许,我说的是,也许,这里头依旧安让无恙。
但当我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我才知道,我那个想法有多么让人忍俊不禁,小镇地上也随处可见那些触目惊心的尸体,以及血腥味,但那些游荡在街道上的怪物却屈指可数,据我初步判断,这些怪物很有可能拥有视觉,触觉,嗅觉,听觉,但唯独失去了痛觉,以及思想,它们呆若木鸡,步履阑珊,身形摇摇欲坠的在街上游荡,而且因为他们的腿部肌肉腐烂,他们的行走速度也较慢,所以一具没有思想的丧尸并不可怕,但如若摆在我面前的是数以万计的丧尸,我们绝无生还可能,我们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这场病毒是如何爆发的,是什么病毒致使人类变成了这样,我们又为何能够幸免于难。
但我已然是无心遐想,因为有几只丧尸已然步履阑珊而来,与我近在咫尺,我手中的棒球棒也被我竭尽全力的挥舞起来,砸在它们的脑门上,它们再次脑浆迸裂,但我心中那股莫名其妙出现的异样恐惧感这次却要弱上不少。
这小镇顾名思义,也不大,只有千户人,以及一个购物中心,如若没有被人捷足先登的话,那里头的食物绝对能让我们吃上好几年,我觉得我们甚至可以驻守此地,因为那购物中心应该也只有一到两个进出口,易守难攻,而且应该还有一个地下室,固若金汤,只要把门都关上我们便能高枕无忧了。
我们蹑手蹑脚的前往购物中心,乔纳森却突然开口说道“乔瑟夫你和我在一起待了多久?”
我如实所述“大概也许应该,五年了吧?你从我还是实习警察的时候就带着我,而我这五年来从没被提拔过,你知道的,我这方面很笨。”
乔纳森笑道“你只是不喜欢拍领导马屁罢了,你只是不想干大事我也不想干大事,所以我们才那么的志同道合,一起下班,一起上班,一起和咖啡,一起泡酒吧,没想到都已经过了这么久。”
我对此堕云雾中,我问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乔纳森所言让我毛骨悚然,他说道“知道吗?我直觉很准我预感如果我们进入了那个购物中心,我们就没法活着离开了,但如果我们不进去,我们就会死得更快,所以在死前我得把该说的都说完”
正是因为这段话太让人不寒而栗了,所以我变得有些气急败坏,我说道“不!别说这种蠢话!我们今天,明天,乃至后天都会毫发无损,我们我们只要进入那个购物中心,然后把里头能带的东西都带走,在这过一夜,继续上路就行。”
乔纳森哑然失笑道“你确定?如果购物中心有丧尸怎么办?如果那里丧尸成群怎么办?”
我盯着他的瞳孔,我不愿意去想象,但我知道,如果事实如此,我们便在所难免,我说道“那我们就逃离这里,然后去搜下一个,那怕吃得少一点,只要我们支撑到海边,我们便能高枕无忧了,那里从不缺食物和水。”
乔纳森没再多言,我清楚他想说什么如果海边依旧丧尸成群怎么办?如果我们的汽油耗尽却再也找不到燃油了怎么办?如果我们的车抛锚或者坏掉了成了一堆破铜烂铁怎么办?这世上有不计其数的如果,但此时此刻,我们只能活在当下,不要去想。
我们顺路干掉了几只,乔纳森对此已然是驾轻就熟了,他可以轻车熟路的从兜里抽出匕首,刺进丧尸的大脑,再把匕首抽出刺向下一个,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我可做不到,我心中的恐惧致使我每一次挥棒都会竭尽全力,解决掉几只后便已然是声嘶力竭,而那棒球棒也不堪重负,看上去快要折断了,不得不说,现在来看,这棒球棒的质量还真是差强人意。
而那购物中心也摆在了我们面前,从外边来看,里头风平浪静,但就算这购物中心坐落于一个小镇上,面积不大,但里头也可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而那购物中心的大门此时此刻却被锁上了。
购物中心门前是个停车场,不难看出,人们当遭遇灾难时第一个反应即是落荒而逃,所以整个停车场剩下的车辆寥寥无几,乔纳森没有急于进入购物中心,而是慢条斯理的开始用软管吸油,这一次,收获颇丰,他手上的塑料油桶已然被装满了,这也是最近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之一,乔纳森瞥了一眼购物中心,又瞥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他对我说道“你去把车开过来,我先进去看看。”
我见这购物中心虽然算不上是硕大无朋,但也可能杀机四伏,我说道“不,我们得一起进去,你在这等等,我叫蒂米把车开来,然后我们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