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风过无痕 爱过无憾》 25.背叛者

    夜，寂静无声。

    指尖的一抹柔软消失了，又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响声，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原本怀里的那个女孩不见踪影。

    “小风。。。。。。厕所。。。。。。”一点小小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我点点头。

    眼前的一团黑影消失。

    一会儿工夫，她又乖巧地凑在我身边。我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沉沉睡去。

    还是怀里有东西抱好啊。

    清晨，夜晚凝成的饱满露珠在草叶上沉甸甸地颤动，憨态可掬。清新的空气透着丝丝舒适的凉意，混着泥土和树木的清香。小鸟松松沾湿的羽毛，发出一连串银铃似的啼啭。生命的气息扑面而来。

    火早已熄灭，燃烧过后的木头闪着点点微弱的火光。

    我伸了伸懒腰，推推仍在沉睡的真香，惺忪的睡眼仍旧朦胧。

    不经意的，我瞧瞧手表。

    我生生定在了那里。

    一个大大的红色数字“45”，狰狞又温顺地显示着。

    我急促地喘息着，两眼发黑，耳朵嗡的发出尖利的响声，像是要炸开一样。

    有、有人动手了？！

    恐惧像无形的枷锁，生生扼住我的喉咙，动弹不得。眼前的世界像是扭曲了，周围的东西狞笑着朝我拥来，泛着阴冷的白光。

    我一回神，仍是平常摸样。额间渗出点点冷汗。

    真香慢慢站起，打了个哈欠，并没有注重手表发生的巨大变化。

    “嗯。。。。。。怎、怎么了？”她看到我紧皱的眉头，吞吞吐吐地问道。

    我一咬牙，摇摇头，搬开挡在树洞前的枝枝叶叶。灿灿阳光照入这个阴冷潮湿的树洞。

    我深吸几口气，看了看四周。

    满目的青翠和深棕。

    一点小小的红映入眼帘。

    我瞳孔猛地一缩，直奔那棵树。粗糙的树皮，沾着点点粘稠的鲜红，已经凝固了。

    先前这里有人受伤过？并且就在我们附近？

    如果我没有挡住树洞，他会不会悄悄走进来杀了睡梦中的我们？

    想到这，一股刺骨的寒气慢慢爬了上来。

    “真香！今天我们到中午就回树洞！”

    “哎、哎！”

    一上午，没有什么收获。偶尔有几只松鼠从眼前迅速跑过，根本不可能抓到。

    我们带着满身的酸痛，失望地回到树洞。分完面包，补充好水分，正准备睡觉，我看到真香白皙的手腕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我牵过她的手，皱皱眉头。

    “啊，可能是、是被树枝划、划到了吧？”真香抱歉地笑笑。

    我从包里拿过创可贴，撕开贴纸，小心翼翼地贴在伤口处。

    “好了。如果处理不当，伤口会感染的。”我仔细按了按，说。

    “可、可是。。。。。。”真香焦急地叫起来，“你、你受伤了怎么办？只、只有一个创。。。。。。”

    “到时再说，我又没受伤。”我俏皮地眨了眨眼，淡淡回答。

    真香不说话了。

    我一转头，她迅速地别过脑袋，埋在臂弯里。

    “怎么，那么怕我？”我半开玩笑地说。

    她仍旧不说话，像是睡着了。

    我耸耸肩，趴在地上。

    也许是太困，也许是太累，整个下午我们俩竟沉沉地睡过去了，等到我醒来时，阳光已悄悄没了踪影。我也不打算出去，便回到树洞，燃起火来。

    幸运的是，两天内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森林太大了。我想。

    又一个晚上来临。

    从树梢的缝隙间，一轮灰白的圆月，缓缓爬上梢头，散着清冷皎洁的光芒。漆黑的夜也被这月光照得通透几分。

    “小、小风。。。。。。”真香轻轻拉着我的衣袖，“厕、厕所，不敢、敢上。。。。。。”

    我不情愿地努努嘴，费劲地爬起来：“好，陪你。”

    出了树洞，我跟上她的脚步。夜色迷茫，草丛传来窸窣的轻响，我正疑惑她竟能大步流星地在夜间的草丛里穿梭，她忽的停下，回头瞅了瞅我。

    一种十分奇怪的目光。

    突然，好几个人从树木间窜出来。他们清一色的瘦弱，但面色阴沉，双眼紧盯着我。

    我一愣。

    清冷的月光柔柔地照下，这片小小的空地明亮起来。我终于看到她的脸。

    像纸一样的煞白。

    大大的眼睛滚下大颗大颗饱满的泪珠，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头发散乱，面色憔悴，小声呜咽着。

    一个较为壮实的男孩走出来，面带笑意，拍拍真香的肩，带着赞许的目光说：“真是信守承诺！”

    真香一下子瘫倒在地。

    “昨天正好逮住这妞儿，本来想快刀斩乱麻直接弄死她，她又供出你这个人，我就让她带你来这。全程又派了一个人监视着她。”男孩带着挑衅的目光瞧了瞧我，大笑着说，“这样就饶她不死。哈哈哈哈！！！你感觉怎么样？这种背叛的滋味！！！”

    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真香抖得像筛糠一样的肩膀。

    我轻轻蹲下来，看着她拼命捂住的脸。

    “对、对不起。。。。。。我、我、我怕、怕死啊。。。。。。我没、没办法啊。。。。。。”真香撕心裂肺地喊，泪珠几乎润湿了胸前的衣襟。

    “我、我知道、你不、不会原谅我的。。。。。。”她擦擦自己满脸的泪水，痛苦地缩起身子，抬起头来。

    一双幽深冷峻的眸子，泛着寒光，微眯着，定定地看着她。嘴角微咧，似笑非笑。

    她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样的目光，浑身一震，紧接着是更加大声的嚎哭。

    为什么，一个孩子，会有这种眼神啊！

    她怕了。

    “换我被威胁，我也会这样做的。”我轻柔地托起她的面颊，“不是吗？”

    “你、你原谅我、我了？”真香暗淡的眼睛明亮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笑着点点头。

    她灿烂地笑起来。

    “多么，美丽的笑啊。”

    “噗”的一声。

    真香的嘴角僵硬了。

    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入女孩柔弱的胸膛。

    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重重地倒在地上。

    “即使我原谅了，依旧会杀了你。换你也会这样做的。谁会饶过，”我抽出匕首，轻声吐出几个字，“背叛者。”

    鲜血喷涌而出。

    我试了试匕首的刀锋，抬起头，看看周围的人。

    他们一拥而上。

    我一脚踩在这个还在挣扎的男孩的头上，手起刀落。

    一颗圆滚滚的头颅落在草丛里。

    几具尸体横躺着，神色狰狞。

    匕首已是沾满血迹。女孩擦去脸边粘稠的血。微风轻轻拂过女孩的面颊，长发丝丝飘扬，夜一般漆黑。

    月光依旧冰冷。

    我看看女孩大睁的双眼，微微笑了。

    异常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