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的这一天,道观里很是热闹,不少百姓从山下赶来参拜。
这一天本是中元节,是逝去的人回来看望自己的后代子孙,活着的人上坟祭祖的日子。
按理说,每年到了这天,无论是道观还是佛庙,前来敬拜的人都会骤减,可今年却一反常态,道观里平白无故多了好多上香的人。
虽然道观里敬拜的人多是好事,可这些百姓此时不在自家祖坟上烧纸敬拜自己的老祖宗,而是在此处烧香,倒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老头站在烧香的百姓旁看了许久,然后捏了捏旁边小道士头上的两个小揪揪,撺掇道。
“去,给师叔问问香客,他们来干什么的。问到了,师叔给你糖吃。”
小道士一把拍掉了老头的手,撅着嘴,圆圆的小脸蛋气鼓鼓的,“你这个大骗子,我才不信你。道观里的其他师哥跟我说了,他们小时候你就是这样骗他们的,糖你从来都没给过。”
然后不情不愿的向香客走去,“哼,糖我待会找沈师兄要,他除了不爱说话,冷了点,比你这个大骗子好多了。”
小道士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一位刚敬拜完准备离开的女香客面前,对她行了一礼后,露出个十分可爱的笑容,“姐姐你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过来吗?”
女香客看见小道士这么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小道士生的可真好。”然后回答了小道士的问题,“姐姐是来还愿的,多谢神仙派来的狐狸,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狐狸?小道士摸了摸后脑勺,他怎么没听说自家道观供的神仙还有狐狸呢?
沈江从后山练剑回来,刚刚踏入道观的门,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停滞了一下。
他的师父带着小道士靠在门边,看到他后,两个人对他露出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带着几分猥琐,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像一朵花一样,盛开在他师父的老脸上。
其实自家师父抽风抽惯了,他笑的再猥琐,沈江都不会觉得有半分奇怪。
只是这平日里缠着他要糖的小道士竟也笑的这般猥琐,倒是头一次。
不过,沈江脚步不停,面无表情的越过了这两个刻意等他的人。
老头一看他这徒儿不理他就要走,心下来气,怒道,“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师父在这里,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吗?”
话音刚落,沈江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一眼,似是在找人在何处,然后才回过头来,行了一礼,“徒儿拜见师父。”
又十分恭敬有礼的说了一句,“不知师父是何时站在那处的?”
沈江的礼仪同问话都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像是真的只是刚刚才看到站在门口最显眼位置的自家师父一般。
可老头知道,他这徒弟是在装蒜。更加知道虽然沈江平日里最喜欢板着一张木头般的死人脸,但内地里并没有那么耿直迂腐。
毕竟沈江五岁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办法从他手里骗城中的芙蓉糕了,这可真是个令人伤心的往事。
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上下打量自家徒弟一眼,笑道,“徒儿,你最近精神不错,是不是有喜事上门啊?”
最近不是下山除妖,就是在房中修行,生活简单到莫说是喜事,连小事都不曾遇到的沈江闻言,作了一揖,转身便走。
他家师父是真的抽风了,再跟他说下去,指不定是要让他干些下山买芙蓉糕,到树上逮鸟蛋的蠢事。
老头急了,也不再想着跟自家徒弟卖关子,让他下山给自己买芙蓉糕了,连忙喊道,“你不想知道那小狐妖为你做了什么吗?”
沈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她做了什么?”
老头看自家徒弟方才还不打算理他,现在头却回的那么快,笑着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你不是不想听的吗?”
沈江盯他半晌,作势就要离开。
老头急忙道,“不逗你了还不行吗?你这徒弟,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你没看发觉今天观中多了不少香客吗?那小狐妖用我们道观的名头在城中做善事,你说,……”
老头走上前几步,对着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