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是……?
试炼场上,人山人海。
今日在场的金家子弟多达两千人。
这还不包括年龄在二十岁以上的老牌金家弟子。
今天对于金家来说,是一个盛大的年轻弟子聚会。
江槐为了今天这场聚会,忙活了将近俩月。
直到他确定,飞云堡堡主聂云,和水浪山寨的寨主萧程平也来到他们金家的试炼现场,他那颗高悬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在他看来,像今天这样的盛会,最有可能出来闹事的,就是金家堡一直以来的死对头,飞云堡堡主聂云。
听说他不但和玄宗门北宗走得很近,还拉拢了一股极其神秘的势力,这个隐患,令江槐忧心不已。
可是今天不但堡主聂云来了,还把他儿子聂鑫也带过来。
当然江槐也知道,他们父子俩同时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人都已经在他的地盘上了,他当然不用担心他们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这片试炼场上,不但有四位金家长老坐镇,有他预先安排好的金家高手埋伏在暗处,明处还有与金家前任堡主金铁干关系甚好的水浪山寨寨主萧程平,和他专门为此番盛会邀请到场的玄宗门南宗宗主楚梦。
如果聂云胆敢公然闹事,这两人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想到此处,站在试炼场高大看台之上的江槐,满面春风、意气风发。
整个看台面南背北,从江槐往西依次站着飞云堡堡主聂云、水浪山寨寨主萧程平和金家四位长老。
在这一群阳刚之气甚足的男子陪衬下,江槐东首站立的那个曼妙雍容的身影,显得更加柔和、清冷。
雕刻有云雾纹饰的白色玉簪定住她绸缎瀑布般的秀发,高贵脱俗的气质便从月眉美眸之间自然流露出来。
一身洁白的劲服素袍将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躯凸显得分外动人。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幽香,让身旁年近四旬的江槐都有些心神荡漾、不敢直视。
“呵呵,”水浪山寨寨主萧保平望着台下龙精虎猛的金家弟子个个摩拳擦掌,率先开口道,“看到金家弟子如此精力旺盛、斗志昂扬,老夫真替金家感到高兴。”
萧程平自金铁干出事以来,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即使江槐取而代之地坐上金家堡的头把交椅,萧保平也不置可否,依然保持同金家的正常往来,所以江槐对他的印象极其不错,听到他此时言由心发,忙接口道:“程寨主客气了,水浪山寨的弟子个个精明强干、年轻有为,整个全州帝国的都城谁人不知——说起来,怎么不见寨主将令千金也一同带来,我们也好一睹风采?”
萧保平忙道:“小女今日有事,去了他叔父家。再说,小女不喜争斗,对打打杀杀的事情向来不热心。
说完,萧保平又感慨道:“唉,我若有子,却哪里又及得上令郎万一。”
江槐听了心下欢喜,刚要接口,却听到身旁飞云堡堡主聂云阴阳怪气道:“是啊,今天这场‘试炼大会’,我看也不过就是江代堡主找个机会力捧自家儿郎罢了。谁人不知,这‘独秀’陨落,整个金家怕也就是江代堡主的公子能扛得起金家这杆大旗了。”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聂云口中的“独秀”指的是谁,但是除了聂云之外,没有人对这个话题有太多兴趣。
出于礼貌,江槐淡淡说了句“聂堡主太客气了”便不再回应,只是出于惯性地朝着台下的儿子江晨看了一眼。
江晨守在江小婉身旁,恰逢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急急忙忙地跑了,对他耳语一番,不知在嘀咕什么。
江晨听完之后,勃然变色,抬头向台上的父亲望去。
江槐与江晨父子二人四目相对,江槐心中便是一紧,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没等他继续深思,就听身边飞云堡堡主聂云摇头晃脑不依不饶地讲道:“听闻今日楚宗主带了一件上乘的玄兵护甲,为了就是鼓励金家弟子刻苦修炼,所以这次‘试炼大会’上独占鳌头者,便可有幸得此宝物,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聂云故意咬字含混,把“金家”说的听起来又像“江家”又像“金家”,玩了这么一手文字游戏,可是一字之差,性质全变。
江槐怕玄宗门南宗宗主楚梦不知内情,上了聂云的当,赶紧接口道:“楚宗主身为玄宗门宗主,‘腾飞大陆’上的一代宗师,能够莅临我金家堡,已经令我整个金家堡蓬荜生辉。金家堡弟子断不敢有觊觎宗主宝物之念想。今日盛会,凡是年龄不满双十的与会者,能在‘试炼测试’中一举夺魁,皆可获得宗主嘉奖。”
聂云一听此话,心头暗喜。
他适才故意扭曲传闻,为的就是将江槐的这句话给逼出来,本来这句话出自楚梦口中,那是最保险的。
不过也好,江槐已经说了,楚梦又没有否认,待会儿倒要看看你们是愿意忍痛舍宝呢,还是自认打脸!
江槐不想再被聂云这老匹夫带着节奏走,赶紧转移话题,一脸谄媚地对玄宗门南宗宗主楚梦道:“听说宗主新收的关门弟子今天也到场了,怎么一直没有露面?宗主的关门弟子,想必武技精湛,今日我金家堡上下可以大饱眼福了。”
可江槐这话说完,却不见南宗宗主脸上有半点喜色,心中不由得一沉,坏了,拍马蹄子上了。
楚梦月眉微蹙,小东西,刚才还在她视野范围内呢,怎么一个没注意,人不见了!
也就在此时,江晨静悄悄地走到看台上,招手示意。
江槐对楚梦赔着笑脸,退后几步,转身走到儿子近前,不悦地看着他。
江晨对着老爹低低耳语两句,江晨双眸一瞪,精光四射,低声怒喝道:“什么!”
偌大的试炼场上,两千多名金家弟子个个摩拳擦掌、暗自运气,然而竟似乎无一人注意到,在这个场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衣着破旧、身上缝着七七八八个出了线头补丁的少年,正对着试炼场上的看台冷笑。
“喂,你叫金镜对吧?”
金镜已经察觉到有人站在身旁。
然而他却不认识此人。
他在金家堡待了整整十五年了。
整个金家堡上至“江代堡主”,下至仆佣婢女,就算叫不上名字,也该混个脸熟。
他本想问她是不是新来的。
可是看她一身月白衣衫,眉清目秀,那宜嗔宜喜的小脸儿上微微散发着高阶品质胭脂的幽香。
这样的装扮,既不可能是金甲弟子,也不可能是金甲下人。
这女孩长得很讨喜,说话又直截了当,金镜对她初识印象不错,便笑道:“你认得我?”
“哼,两年前我就认得你,只不过你从来不认得我罢了。”
“你是……”金镜没有觉察到女孩中挑衅的味道,还在努力地回忆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