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你敢试试么？
金家的弟子傻眼了。
他们不再像先前表现得那么惊讶，面面相觑，对接下来要面对的局势感到担忧。
“哈哈哈，”聂云朗声大笑，而后对江槐道，“怎么样？江代堡主？小儿这点微末的修为，还入得了江代堡主的法眼吧？”
江槐恨得咬牙切齿。
“令郎如此天赋异禀，怕是金家堡的魁首了！”——刚才聂云的“赞歌”又在江槐脑海中响起。
我儿子是金家魁首，你儿子胜过我儿子，便胜过了所有金家弟子。
好哇，聂云，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江槐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他满心以为得了玄宗门南宗的精妙功法，就算是聂鑫的天赋也难以超越。
可现在看来，他这算盘落空了。
聂云虽然耻笑江槐，却对他身旁的楚梦表现得极为恭敬。
只见他拱手言道：“楚宗主，先前江代堡主有言在先，不论哪位少年人拔得头筹，都有资格获得宗主嘉奖。不知江代堡主的承诺，在楚宗主这里作不作数？”
聂云一脸奸猾的表情。
他根本不在意能否得到“天伤护甲”，得到了自然更好；得不到，坐等金家和南宗“打脸”，那才是他此行的最大目的！
“自然作数。”楚梦樱口微张，淡然答道。
“既如此，”聂云涎着一张老脸笑道，“在下就恭敬……”
“阮儿，”楚梦不再理他，对身边那个少女道，“如此盛会，机会难得，你下去试试这一年以来的成果。”
“什么！”
“什么！”
聂云和江槐同时嘴角一抽，忍不住惊道。
楚梦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言道：“玄宗门的关门弟子凌阮，年方十五，自然也有资格参加测试。”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是……您大老远从南界跑到北界来，难道就为了把您自己家中的护甲赠与自己门下的弟子？——那您又何必大老远跑来呢？
楚梦也颇感无奈。
本来护甲是要赠与江槐的。
现在聂鑫得了第一，而护甲又断不能落在与玄宗门北宗交好的飞云堡手中，眼下就只能派自己弟子出阵，谁让你江家不争气呢。
凌阮飞身从看台飘然落到台下试炼场中，身子好似还未落地，便劈手一掌推在神柱上。
待到完全落地时，神柱之上，白光已经点亮。
“玄宗门关门弟子凌阮！”台下管事听了刚才楚梦说话，大声言道，“常凡境！八重山！武精魄！八级神木锏！”
“嗬！——”
试炼场上已然大乱。
“八重山啊！”
“你听到没有，刚才楚大师好像说她才十五岁！”
“这……这是人么！”
看台上，除了不动声色的楚梦之外，所有人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惊人一幕时，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又集体转向一脸淡漠的楚梦，包括聂云在内，眼神中无不流露出敬佩之意。
“那么——我宣布！”管事见场上弟子聊得差不多了，高声道。
“等等！”
这次说话人，正是玄宗门南宗关门弟子，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天才少女”凌阮。
“你们金家堡好像还有一位弟子没有弃权！”凌阮用带着奶气的声音大声道。
听了这话，金家弟子面面相觑。
江槐也疑惑不定地看了眼楚梦，又向台下凌阮望去。
“凌小姐，”身旁管事带着一脸讨好笑容言道，“按规矩，此时此刻，金甲弟子不主动上前，就被视作弃权了。”
“是么——”凌阮拿腔拿调地说道，“可是我要亲耳听到他说弃权！——金镜！你出来！”
江槐、几位长老闻言大惊。
水浪山寨寨主萧程平不动声色。
飞云堡主聂云原本有些灰暗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楚梦轻微叹了口气。
就在台下众弟子找寻的目光中，一个打着七七八八补丁、衣着破旧之人，走进了众人的视野。
“镜哥哥——”江小婉捂着嘴惊声道，声音中包含无与伦比的喜悦。
金镜看到她那俏丽的眼睛略微红肿，明显是哭过。
“金镜！”江晨凶神恶煞地吼道，“你打伤了金家堡护院弟子，如今你还敢回来！”
说着，江晨就冲金镜扑了上去。
“哥！住手！”
“晨儿住手！”江槐急得在上面喝道。
不管怎么说，金镜都是金家堡名义上的“少堡主”，若是当众被江晨打伤，传出去于江槐声名不利。
江小婉乍见金镜，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居然没有注意到江晨说话间就动手，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迟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就见江晨不知怎么地，脚下一滑，竟然从金镜身边摔了出去。
下一秒，大伙再去看金镜时，金镜已然越过本欲上前阻止江晨的江小婉，来到距离他原本四丈有余的凌阮面前！
台下多数人没有看清江晨为什么会摔倒，更没有看清楚金镜是怎么移动到凌阮身前的。
从大伙看到金镜的一刻，他一直走得很慢、很慢。
直到他走到凌阮身前站定以前，他依然走得很慢、很慢。
“好快的身手！”台上的众人皆心中一动。
“你他么——嗯？”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江晨，站起来便要打，却发现金镜早已不在身边，环顾半圈也没找到。
“你叫我做什么？”金镜看着凌阮，冷冷地问道。
凌阮警惕地后退一步，刚从眼前发生的一幕实在有些诡异——他……他不是已经是废人了么？
难道他功力恢复了？
可为什么觉察不到他身上有半点精气？
“我问你叫我做什么？”金镜依旧冷冷地看着她。
“镜哥哥……”连江小婉也被刚才的一幕镇住了，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不远处的金镜。
待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江晨，又要向金镜扑上去的时候，被江小婉一把拦住。
“你……”凌阮本来想让金镜当众宣布弃权的，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改口道，“你敢去接受‘试炼测试’么？”
“我有何不敢，正有此意。”
金镜说完，慢吞吞地走到神柱跟前。
像敲门一样，他轻轻地敲了敲神柱。
神柱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在场没有人笑。
静。
整个试炼场说不出的安静。
“哼哼哼”
这个声音是从金镜的鼻孔出发出。
“哼哼，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金镜爆发出的笑声越来越大，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他的周遭疾速地旋转着。
在场的金家弟子无不被金镜刺耳的笑声惊得心中发毛。
“这是怎么回事？”江槐大惊。
原本打算看金家笑话的聂云也惊声道：“他……他竟然可以将精气的释放和隐蔽控制到这种程度！”
看台之上，唯独楚梦不动声色，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一般。
“喝！”
随着金镜再次大吼，身边周遭的气流迅速地沉下。
场上众弟子感觉到自己的心也仿佛随之一沉。
“啪”，金镜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掌打在神柱之上。
神柱之上，白光再次被点亮。
可是接下来，一件更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