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财宝，以及寥寥几匹布帛。
从鬼蜘蛛这窝盗匪手中得到的东西，苏素按照人数划分了分下去。有人觉得满意，有人心怀感激，也有人并不满足。
盗匪储存的物资被火焰烧毁了部分，他们本身也不是乖乖储存财产安守本分的人类，并没有储存大量的粮食和布匹。
分到每个人手里，节省着用可以勉强度过一些时日，再多就要靠她们自己。
“抢过来……”骷髅喃喃着，“抢过来，就可以吃的丰盛，活的更久。只要去抢，像他们一样去抢……”
鬼蜘蛛手下的盗匪已经死了，他本人也成为了阶下之囚，或者说培养奈落的工具。
可是他留下的余毒却依然强烈。
珠音一脸震惊，“这……你怎么可以？是……是她救了我们啊！”
骷髅发出嘎嘎的笑声，喃喃的低语声渐渐变得癫狂，仿佛已经陷入了幻想中的未来，“抢过来，活下去！佳肴……美酒……嘎嘎嘎嘎嘎！”
苏素并没有珠音那样的难以接受，她平静地听完骷髅下毒的理由，难以置信、黯然神伤等情绪在她身上一丝都看不到。
从一开始，她就对趋势骷髅做出毒汤的动机不敢兴趣。
“这是她的理由。”苏素的声音平缓，那不是冷，而是淡，似白水般寡淡。
淡到极处，才显出一股似是而非的冷。
珠音等着听苏素继续说，却发现她住口不言，才意识到她应该是给那些无法被常人看见的存在说的。
观众们问出的，骷髅究竟是为了什么做了那锅毒汤的问题。
在这条弹幕之后，一条红色的弹幕紧跟着在屏幕上飘过。
弹幕里几个深夜党霸占了整个屏幕，苏素看了眼两边手骨粉碎的骷髅，问珠音道：“这只妖怪有点废了，还要吗？”
珠音有些愤愤地挥舞了一下火把，“这种人……妖怪，就算好着也不要！恩将仇报！恶心！”
珠音明确拒绝，苏素更是毫不痛惜。挥手一扬，便将眼前的骷髅整个化成了粉末尘埃。那样的轻易，仿佛深夜来此召唤，又专门取了珠音鲜血赋予骷髅血肉的不是她。
毫不在乎。
如果不是观众想知道，她不会来这里。大费周章，为的不是理由真相，也不是骷髅可怜兮兮需要她相助才能成妖的微薄战力，仅仅是因为观众想。
她们想，所以她来。
观众们看着她没什么情绪的侧脸，没有甜美的笑容，没有郑重和认真。漠然、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可是偏偏，就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撩了一把。
“回头给你找个新的。”苏素对珠音道。
珠音用力地点了点头。
“给我。”苏素接过珠音手中的火把，“你太累了，回去之后好好睡一觉。”
珠音连连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苏素身后，刚走出几十步，忽然撞到了苏素的后背上。
因为苏素忽然停下了脚步。
火光将前面的道路照的一片明亮，珠音从苏素身后看过去，见到树林中隐隐走来一个人影。
那样的轮廓……有些眼熟。
即使是深夜，弹幕还是小炸了一波。
专门调了色的弹幕被她手动刷了满屏，苏素把满眼心形的弹幕暂时关闭，抓着珠音往旁边避了避。
一天内两次碰见杀生丸，这概率比想象中的要高。
这一次杀生丸前进的道路和他们所在的地点并不重合，苏素拿着火把站在树后，静静地等着他走远。
与上次不同，他身后多了一个拿着人头杖的妖怪，应该是资料里提到过的邪见。
杀生丸目不斜视地走远，倒是邪见朝这边看了好几眼。珠音有些紧张，僵硬地看着前方。
随着两只妖怪渐渐走远，珠音才放松下来。
苏素打开了弹幕，继续往回走。
苏素回想了杀生丸的容颜气质，由衷道：“无论气质容颜，他都远超鬼蜘蛛。确实是绝色，难怪是这么多人的男神。”
她说的真诚，然而客观评价的味道太重，神情漠然不带一丝悸动，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粉红色的氛围。
“为什么……”
苏素回答的很简单，简单到无可辩驳，“我不想。”
“没有理由。”苏素回答的自然，“不想，不喜欢，所以不做。”
这次苏素沉默了一会儿。
珠音知道她又在跟看不见的存在说话，乖乖地跟在后面，一声也不出。
“他很强。”苏素微微动了动手指，“也很美。”
这是夸奖。
苏素脚步不停，也没有改变方向，一步步落的很稳，“还不是时候。”
“这具身体太弱，还不配。”
“太弱了，就会被当做他的眷属。”
“被美人拥有是种乐趣。”苏素用柔软的拇指抚过了纤细的指关节，“不过……你们不想拥有这样的稀世美人吗？”
她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依旧是没什么起伏的语调，然而落下的瞬间却偏偏有种近乎于蛊惑的吸引力。
被放在掌心里疼宠，是种难以拒绝的甜蜜。
那么，将男神放于掌心呢？
强大，美丽，仿佛永远不会陷入泥潭的男神，完全的拥有他是什么滋味呢？
会是疲惫索然？
还是令人沦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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