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灿灿没想到元毅把车子倒回来了。她惊喜地看着车里的人。
元毅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放在变速杆上。他微低了头透过车窗看罗灿灿，嘴上扬起小小的弧度：“上车。”
罗灿灿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位，笑着问：“姐夫，你怎么把车倒回来了？”
元毅说：“看到你了。”
罗灿灿笑着“哦”了一声，她还以为他没发现她呢。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
“回公寓？”元毅问。
罗灿灿点头：“嗯。”
“系好安全带。”元毅提醒。
等罗灿灿系完安全带元毅才松开刹车，踩了油门。车子开出去，在车流中穿梭。
元毅想起罗灿灿才升为头等舱乘务员，问她飞得怎么样。罗灿灿说：“还没开始飞，这两天在集中培训，明天还有一天，培训完了才开始飞。”
元毅又问：“培训得怎么样？”
“礼仪比在经济舱的时候严格。明天要进行一对一的模拟训练，有点紧张。”
“模拟而已，不用紧张。”
罗灿灿说：“要尊称姓氏，有些人的姓很不好念，尤其是那些非英语国家的人名，他们的姓名是翻译成英语的，不好念。”
“其实不难，一样拼读就是。”元毅说。
“嗯，就是很拗口。”罗灿灿点头，又说：“其他我倒是不担心。”
“就培训了礼仪？”
“还有安全培训。安全培训让我很有使命感。”
“说说。”元毅看着前方路况。
罗灿灿转头看着他，说：“很多乘客把空乘当成端茶倒水的服务员，但我们最重要的职责是保障安全。”
元毅深以为然：“是这样没错。”
“遇到紧急情况我们都要冷静处理。”
元毅作洗耳恭听状。
罗灿灿说起了紧急迫降时的口号：“元先生，请相信我，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有能力保证您的安全。”
元毅看了罗灿灿一眼，不由得哈哈笑起来：“我的安全不用你保证，我也受过专业训练，我反而会保证你的安全。有我在，你不用怕。”
罗灿灿在模拟紧急迫降时的情形，元毅是飞行员教员，是最高级别的飞行员，他说这话是没错的，但罗灿灿的脸上却情不自禁地一热，仿佛他是特意对她一个人这么说的。
元毅的嘴角挂着笑，问罗灿灿：“那还有吗？”
罗灿灿说：“如果我受伤，请将我带下飞机；如果我死亡，请务必代替我，指挥旅客撤离。”
“这是对别的乘务说的。”元毅判断。
罗灿灿点头：“是的。”
元毅称赞：“嗯，的确是个让人很有使命感的工作。”
交通信号灯指示为红灯，车子停下来。元毅的手机响了，他连接了蓝牙，把电话接起来。
罗灿灿坐在旁边没说话，因为他刚才的话她脸上的余热还没消，心也噗通噗通地直跳。他不知道她偷偷爱着他。姐姐去世了四年，她守了他四年。这样偷着地难以言说地爱可能还有很多很多个四年。
她转头看着他。他的侧脸真是很好看，他说话时，喉结轻轻一动，看着让人心也跟着动。
车窗外，正是黄昏，昏黄的阳光淡淡而柔和，车子川流不息，路上人来人往，一座繁华的让人心跳的城。
元毅接完电话，交通信号灯正好是绿灯，他开始开车。在他转头看她之前，她转回了头，看着车窗外面。
而等车子到达她的公寓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推开车门下车，转头嘱咐元毅开慢点。
“嗯，我不会像开飞机那样开。上去吧。”元毅脸上的笑容永远让人痴迷。
罗灿灿抿了抿唇，“嗯”了一声，转身往公寓大门走。她一步一回头，车子停在那里还没开走。
手机响了，她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屏幕，愣了一下，接起来。
“别回头了，等你上去我就开走。”
元毅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罗灿灿像是偷窥被逮了个现行。她支支吾吾，“我没看你，我回头是看你旁边那个推车的。”
元毅从后视镜里发现一个年轻男人推着推车吃力地走着，推车上是苹果、香蕉等水果。他对着手机“哦”了一声，说：“那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想吃水果？”
罗灿灿一囧，挂了电话，不再回头，往公寓大门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