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自杀了!”
沈识和许清辞互看一眼后纷纷往外走去, 正打算下楼时,刚好遇上从房间里出来的阮宗俞和姝尔,四人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匆匆下楼,出了常家之后, 看到许多村名从屋内走出来, 往同一个方向跑去。
那是树林的位置, 四人紧跟在村民后面, 途中还遇到了不少其他的玩家, 看来大家都是听到外面的嘈杂才从屋内跑出来的,他们进入树林, 树林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到处都是鞋底与枯叶的摩擦声, 以及村民们逐渐高昂的议论声。
前来围观的人还挺多,所有人都停在一口枯井前,许清辞四人挤开人群钻了进去,只见这口枯井旁边规规矩矩地摆着一双红色绣花鞋和一把琵琶, 琵琶上的琴弦早已断裂,轻轻搭在上面的红色丝带在风中微微摇曳。
“不是说死人了么,哪儿呢?”有人好奇地问道。
“就这儿。”这时,枯井另一边钻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身着深蓝色的衣裤,还有几处缝着几片破布, 看起来格外的单薄, 男人把肩上的扁担丢到一旁, 跑到井边指着里面,抖着嗓子回答,“人……就死在这里面。”
听他这么一说,许多人都开始躁动起来,纷纷上前想要围观,许清辞几人站在前面,上前几步伸头往井里探去。
井里阴森黑暗,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石壁上长着厚厚的青苔,木轱辘断成了两节,原本用来打水的麻绳早已消失不见,这口井并不算很深,无法直接将人致死,但足以把人摔伤,由于井里黑暗,所以站在外面的人无法看清里面的东西,只觉得阴森恐怖,心里发毛。
不知是谁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电筒,白色的光柱直直地射入井中,把漆黑的井底照了个通亮,而这么一照,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狭窄的井底躺着一位红衣女人,她以头着地的姿势摔死在里面,暗红色的血液早已在她身下凝固,而周围的石壁上也沾上了许多猩红色血液,她的脸正对着井口,脖子和身体分开,只有几条红色的筋肉还丝丝缕缕的想连着,女人空荡荡的眼眶里流出两行血泪,而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心生寒意的笑。
这具女尸让所有人都开始焦躁不安,互相询问着这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年纪还这么小就投井自杀。
“诶?”有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不是李家那小丫头吗?”
这人一说完,顿时把其余的人丢给炸醒了,好几个人站出来确认了一番后说“这准时李家丫头没错了”。
“只是……这好端端的小姑娘,为何要这么想不开?”
这个问题难倒了众人,于是,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最先发现尸体的那人身上,矮小男人往后退了一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解释道:“这和我可没关系,我早上出门打水,路过这儿的时候看见这枯了二十多年的井旁多了双绣花鞋和一把琵琶,正寻思着,结果一看就看到了这姑娘死在这里面,可不是我害死她的……不是我……”
“也是,何三这小子我从小看着长大,人老实巴交的,胆子也小,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站在许清辞旁边的以为阿嬷站出来,拉着那位叫何三的瘦小男人护在身后,“这姑娘定是有什么冤屈,才想不开投井。人都说喊冤而死的人无法转世投胎,会化为厉鬼来人间报仇,我看啊,还是叫黄大师来看看吧。”
“阿……阿嬷说的当真?”有人听了这番话后心中有所顾虑,更有人已经往黄大师的家中跑去,“我好像也听说过,说是冤死鬼必须找到害死她的人报了仇,解了心中的怨才会步入轮回,不然怎么也不会走,特别是穿红衣服的女人,这种死后化的厉鬼可凶猛的多哩。”
说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眼井里的红衣女人,虽然她两颗眼珠已经脱离眼眶,但他们总觉得女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们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强装镇定。
就在这时,从人群后面强行挤进来一男一女,他们俩同时扑向这口枯井,把其余的人吓得愣了一下。
这一男一女看起来差不多有五六十岁,两人和村中大多数村民一样衣着朴实,应该并不富裕,女的双手抓住井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男人半边身子探进井里,两人一边大声地哭嚎着,一边含含糊糊地喊着井里人的名字。
“芸儿啊,我的芸儿啊!”女人捶打着井口,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都怪我!都怪我……”而一旁的男人满脸通红,鼻涕眼泪胡乱地糊在一起,他站起来左右手互相扇打自己的脸,自责道,“都是爹不好,明明知道你不愿嫁给那常家,爹却逼着你嫁,都是爹老糊涂!是爹被钱迷了眼啊!”
许清辞轻轻蹙着眉,转头看了眼沈识,沈识和他对上视线,伸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接着牵起许清辞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经过旁边村民的解释,这两人便是李家的,也是井里那具女尸的亲生父母。李家人家里贫寒,靠着家里那几只牲畜,勉勉强强能过下去,再加上街坊邻居都很友好,知道他家贫困,愿意帮助他们。
也不知是谁给李芸她爹提议,把李芸嫁给常家那少爷,常家有钱,即使现在落魄,但好几年前也是村中最有钱的一户人家,李芸爹信了那人的话,当真想把李芸嫁过去,而李芸从小到大生的就白皙好看,再加上心中早已有了别人,自然不想嫁,多次用自杀来威胁自己家里人。
可惜反抗无效,某天晚上喝下了迷药的汤,被人强行抬到了常家,与那常家少爷过了一晚上,再出来后,李芸便从以前的活泼好动变得沉默寡言,原本刚烈的性子也变成了别人说一她绝不说二,她的父母也只当是女儿长大成熟了,却没想到李芸已经绝望到这种地步。
跪倒在井口的夫妻二人不断地忏悔着,痛哭声在树林中回荡,突然,李芸她娘从地上站起来,毅然决然地爬上井口,瞪着双眼大喊道:“芸儿别怕!娘这就来陪你!”说着,就想往井里跳去,正当她想要起跳时,几位村民跑出来抱住她的双腿,这才阻止了她荒唐的想法。
“大嫂!你别想不开!你俩老这个样子,李芸看了也不好受!”抱着她双腿的村民劝说着,一边把李芸她娘从枯井上抱下来,“她去了,你们就让她好好去吧,我们把芸儿捞起来,合伙帮她办个丧,让她好好走。”
他一说完,便组织好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起来把李芸的尸体拉起来,在他们商量之际,许清辞和沈识退出人群,站在他们后面细细观摩。
许清辞扫了眼周围,目光落到被人踢到一旁的琵琶上,他眯了眯眼睛,歪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他忽然睁大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
沈识感觉到与他相握的那只手收紧了几分,他挑了下眉毛看向许清辞,只见眼前的人睁大双眼,眼里闪着灵光,他不禁弯了眉眼,问道:“想起什么?”
许清辞“恩”了一声,指了指那把琵琶:“我想起我们在昨天见过李芸,当时在河神庙弹琵琶的人,就是她。”
沈识点了点头,默认了许清辞的话。
“而且我有个疑问。”许清辞转头,看了眼前面的那群人,“这口井明明不深,普通人跳下去顶多摔伤,可李芸为何能直接把头摔断?”
沈识不言,微微笑着听许清辞接下来的话。
“我怀疑这根本不是李芸的第一死亡地点,她肯定是死在其他地方,并不是投井而亡,而是被砍了头。”许清辞笃定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她本来就已经是鬼了,还记得刚才那位阿嬷所说,冤死鬼会来找他的仇人报仇,所以鬼会出现在这里,要么是我们之中有她的仇人,要么她知道她的仇人一定会来这里。”
随后,他抬头看向沈识,眼睛亮晶晶地:“我说的对吗?”
沈识对上他那双眼睛,顿时觉得心中柔软起来,他低下头额头抵住许清辞的额头,轻轻蹭了蹭,说道:“辞辞真聪明,不愧是我的人。”
许清辞听后双耳有些发红,他匆忙躲闪开,嘀嘀咕咕道:“什么叫做是你的人,我本来就聪明。”
沈识“是是是”地说了几声,紧接着只听人群忽然传来一阵惊呼,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许清辞跑过去看了看,那几位想把尸体捞起来的人还真把李芸的尸体捞了起来,空气中顿时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开,攥紧所有人的鼻腔里。
不少人开始捂着肚子干呕,许清辞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而沈识的脸上倒还平静,盯着死相惨状地尸体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在看到尸体后,李家夫妻二人愣了一下又开始哭喊起来,声音比之前还大了不少,李芸娘爬过去抱着女儿没了头的身体止不住的痛苦,而一旁的爹一下又一下地用头撞击着井口。
其余的人诡异的沉默起来,许清辞站的老远,紧皱着眉头不太愿意看向这边,沈识走过去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许清辞的后颈,双眼依然直视着抱着尸体的那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把目光移回到许清辞身上,许清辞早就注意到了沈识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没事。”沈识摇了摇头,“看来李芸想要报复的人此时还没出现在我们之中。”
许清辞挑了下眉毛,不解地“恩”了一声。
“我刚刚在怀疑会不会是她的父母害了她。”沈识说,“之前我就在想,也许这两人并不是李芸的亲生父母,你仔细想一想,李芸和他们俩并没有一点是相似的。”
许清辞听沈识这么一说,脑海中浮现出李芸的长相,又抬头看了看那两人,果不其然,他们长的并不像,这也就表明,李芸是他们亲生女儿这句话,是个谎言。
“接着我又在想,会不会是他们俩害死李芸,毕竟李芸的死,他们俩以及常家都脱不了干系,即使没有害死李芸,但绝对是参与者。”沈识说,他转过头看着许清辞,墨色的眼瞳里倒映出许清辞的身影,“冤死鬼会报仇,这两人离她这么近,她居然还是无动于衷,只能说明他们俩并没有害过她,或者,罪名还没到能让她下杀手的地步。”
许清辞点了点头,接着沈识的话说道:“你的意思说……害死李芸的,是常家?”
沈识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这时,忽然有人喊到——
“常家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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