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你言重了。这些米我记在心里,待那些难民都回去了,到了农忙季节,我们一定会奉还给你们的。”
关厚毅待普净的话音一落,就笑嘻嘻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普净师傅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些大米我就不给了,你要是什么话都不说了,这些大米你就拿走。”
“好,好好,我什么话都不说了,这些大米我拿走。”普净说完就将怀抱里的一条布口袋拿出来,康喜姝把大米一倒进那条布口袋里,普善就一把接过去提着布口袋,和普净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就这样,普净和普善挨家挨户的劝说,当他们俩从弹花匠高岫宗家里出来的时候,鸡已经开始“喔喔”打鸣了。普善不禁轻声细语的说道:“师兄,你听听,鸡已经可是打鸣了,没想到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我们俩还是快点回去,好好的躺一会儿。”
“是啊。是该回家去好好睡一觉了。不过辛苦了一夜,还是又不少的收获啊。村民们省吃俭用,给了我们一布口袋粮食,要是省点用的话,我估计啊,五天应该没问题。”
“可是五天以后,难民还不回去呢,那该怎么办啦?”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俩继续想办法筹措粮食,村民们来帮忙烧开水,熬粥的吗。”
“可是村民们再也拿不出粮食来了呀。”
“师弟,现在我们俩先不要说这些,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普净说完就和普善依然扛着一布口袋粮食快步往茅草屋那边快步走去。
普净和普善一回到家里,普善把肩膀上扛着的粮食往地上一放他们师兄弟俩躺在床铺上“呼呼”大睡了过去,他们俩实在是太累了。当天已经大亮了,他们俩依然还没有醒过来。而那些睡着茅草屋外面的难民们则一个个醒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瘫坐在地面上,一双双眼睛瞅着放在他们面前的那几口大铁锅。心里不禁在问自己:今天还要人烧水给我们喝吗?今天还有人熬粥给我们吃吗?要是有的话,你们倒是快点啊,我们都口干舌燥了;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怎么还没有看见有人来生火呀。
当太阳有了一竿子高的时候,关厚毅的媳妇康喜姝来了;紧接着高岫宗的媳妇霍敦姚来了;简洁纯的媳妇钟谷慈来了。她们一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抱来一抱柴火生起火来。那些难民看见终于有人来生火了,他们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算尘埃落定了。
当普净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光已经透过窗户跑进屋子里来了。普净不禁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不禁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就睡着了呢?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也就在这时候普善也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就伸了伸懒腰,不禁冷生生的问道:“师兄,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
“哦,我想我们俩天要亮了才睡下,就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普善从床铺上一站起来就快步走到大门口,往外一望,只见有好多妇女围绕在灶台边上,就欣喜若狂的叫喊道:“师兄,你快过来看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这么多小媳妇。她们一来倒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要求都没有提就先干起来了。”
普净听了普善的话,也快步走到大门口,朝外面一望,只见一股股青烟袅袅升起。不禁轻声细语的说道:“哎,没想到她们都来了。不容易啊,他们比我们更不容易啊,昨天刚刚把粮食过了我们,今天就来帮忙。待这场灾难过后之后,我们俩应该加倍偿还才是啊。这兵荒马乱的日子,又给他们添麻烦了。那些王公贵族,文武大臣,一时的贪念之心就会连累这么多人遭殃,要是达摩大师能够出来阻止这一切就好了。”
“师兄,听那位老大爷说,是一个叫什么曹操的与一个叫什么刘备的人打起来了。那个刘备好像是你们刘姓家族的人了,依我之见,那个曹操就是应该遭受到天谴,他本不应该有非分之想,而那个刘备倒是为了保住汉室江山,与曹操恶贼血战到底,到不亏是一员猛将。”
“师弟,此言差矣,你不要忘了,现在的皇上可是刘骜,要是他与曹操血战到底,说不定我们俩还可以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可惜不是他呀?”
“为什么呀?”
“因为他才是我大汉国的皇上啊。那个刘备也不过是一位藩王,还不是又贪念之心,想做皇上罢了。”
就在这时候,康喜姝进来了,她一进来就笑呵呵的问道:“原来两位师傅都起床了。我们已经把水烧开了,米也该下锅了,我是来找米的。”
普净一听此话就笑眯眯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我们怎么就睡过了头呢?辛苦你们了。你们还没有吃早饭吧?”
“普净师傅,其实我们都知道,你为了筹措这些粮食实属不易,我们是在家里吃过早饭才来的。你只管把米给我就行了。”
“那就让普善给你们扛一布口袋粮食去外面去。也省的你们来来回回的跑。”于是普善听了普净的吩咐,就扛了一布口袋粮食出去了。
普净和普善也只是做了一点点玉米面糊糊,掺和着蔬菜吃了,只不过那玉米面糊糊比粥要稍微稠一些。一吃过早饭,普善不禁轻声细语的问道:“师兄,我们俩今天的去哪儿筹措粮食去啊?”
“唉,在这个村子里就数大户人家我们没有去过,今天我们俩进去他家碰碰运气去。”
“就他,一只铁公鸡,一毛不拔,他会把粮食借给我们?我看还是算了,去别处还差不多。”
“师弟,这年头就那些窦怀甲家里或多或少还有一些存粮,其他的都寥寥无几啊。我看我们俩今天进去丁家。”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俩就去丁家碰碰运气去。”
可能是丁家早已听说有难民潮涌到他们这个村子里的事情,早早的把大门关上了。当普净和普善一来到丁家大门口的时候,普净拍了拍大门,然后就站在大门口耐心等待着。稍微过了一会儿,普净和普善见没有人来开门,普善就笑眯眯的说道:“师兄,我看我们俩还是算了吧?去别处吧。”
普净摆摆手,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师弟,我们除了这里去哪儿啊?你想过没有,现在遭受战争之苦的何止我们这里区区几十人,几百人了,那是成千上万人无家可归呀,我们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我估计其他地方也好不了哪儿去。就算别处的村民们肯把粮食给我们一些,那他们那里的难民吃什么呀?我看就这里了。我就不信,他们今天不打开这扇大门。”普净说完又敲了敲大门。
没过多久,普净和普善听见有人的叫喊声:“喂,你们两个秃驴,想干什么呀?”
普净和普善一听见有人说话声,不禁扭过头朝旁边一看,切什么人都没有看见,只听见那个人有人笑眯眯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瞎子往哪儿看呢,你们大爷我在这儿呢。”
普净和普善这才抬起头来,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家丁雷冠修可能是站在梯子上,从院子墙上面露出一个人头来。普净不禁笑眯眯的说道:“施主,还请你打开大门,让我们俩进去找你们东家,有事要跟他好好谈谈。”
“哼,我看你们俩就是狗眼看人低,你们俩有什么话就不能跟我说吗。还要去见我们东家老爷。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啊。等着我们东家老爷来给你们开门啊。”那个雷冠修一说完就走开了。
普善不禁冷生生的说道:“师兄,我是怎么说来着,他们家就是一只铁公鸡,一毛不拔,我看还是算了。”
“师弟,你可知道事在人为啊,就这么一点小事叫你难的住我们俩吗。你进去给我把大门打开。”普善一听此话就快步走到院子墙下面,在地面上轻轻地往上一跳。十几米高的院子墙对于像雷冠修那些家丁来说是高不可攀,可是对于普善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普善一步飞跃到院子墙上去了之后,又一步从院子墙上跳到院子里,没过多久就把大门打开了。普净一看见大门打开了,就一步跨进大门里。普善待普净进入院子里了就把大门给关上了,顺便把大门给闩上了。
普净和普善往屋子那边快步走了没多远,切被雷冠修拦住了去路。普净一看见是雷冠修站在他们俩面前,就笑眯眯的说道:“施主,我们兄弟俩是来找你家老爷的,还麻烦你进去帮忙通报一声去。”
哪知道雷冠修一听此话就气愤不已的问道:“我说你们俩是怎么进来的呀?”
普净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从大门里直接进来的呀,怎么啦?你怎么可以问我怎么简单的问题呀?”
“可是大门是闩上了的呀。”
普净摇摇头,继续笑眯眯的说道:“可能是施主你忘了给大门落闩了,我们只是轻轻一推才发现大门是可以推开的。”
“我不信,今天是我当班,这大门是我亲自落的闩。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打开大门的。”
“施主,你可要知道,就算你的的确确是吧大门给闩上了的,那大门只能把口是心非之人关在大门之外,对于那些有志者事竟成的人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雷冠修摸了摸后脑勺,冷生生的嚷道:“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嘀嘀咕咕闹了半天我是一句都没有听明白。既然你们俩进来了,那我就把你们俩送出去,顺便把大门给闩上。免得山贼土匪来了,抢走了我们东家的东西,东家老爷又要怪罪于我们了。”
“不,不不。既然老天爷让我们俩进来了,岂能就让我们随随便便出去的道理。你就行行好,带我们俩去见见你们东家老爷吧。我们俩的的确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东家老爷商量。”
也就在这时候。上官春和万刹趸从屋子里出来了,他们俩一出来,看见普净和雷冠修在说些什么,就快步走到普净他们的身边,上官春气呼呼的质问道:“雷冠修,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雷冠修指着普净气愤愤的回答道:“管家,就他们俩想见东家老爷。我不让,他们俩就欺负我。”
上官春一听此话就指着普净气愤愤的嚷道:“我说你们俩不窝在你们的茅草屋里,大白天的跑到我们家来来干什么呀?我说你们俩就不要不识抬举,趁着我们还没有发火之前,还是快给我滚出去吧。你们俩可知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要是我们去报官的话,你们俩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普善一听此话就指着上官春的鼻子气愤不已的嚷道:“好你一个上官春,我今天倒要看看,我们就是不出去,看你能把我们俩怎么样?”
“嗳呵,没有看出来呀。你这个秃驴脾气还不小呢。不是说你们这些出家人四大皆空,不与人发火的吗?你今天怎么有这么大的火气啊。”
“是的,我们从不与人计较一分一厘的得失,但是我们跟畜生就大不一样了。”
“好你一个秃驴,你倒开始骂人了。雷冠修、万刹趸,你们俩把你们的本事拿出来,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们俩一下,也好让他们俩知道你们俩的厉害。”
雷冠修和万刹趸待上官春的话音一落,就挽起袖口,万刹趸一把紧紧地揪住普善的衣领。抡起拳头就朝普善脸颊上狠狠地砸了过去,普善立马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万刹趸砸过去的手腕,对着万刹趸胸口就是一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随后一把将万刹趸扛了起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听见万刹趸一个劲的“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上官春和雷冠修都被普善的一举一动吓的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普善一把紧紧地揪住上官春的衣领,气愤不已的嚷道:“管家,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带我们去见你们的东家大老远去啊。”
“好,好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我们东家大老远去。”于是在上官春的带领下,普净和普善进入丁硕佑的书房里。丁硕佑一看见是普净和普善进来了,就对上官春气愤不已的训斥道:“上官春,我不是交代过你吗,说我今天身体不适,不见客,你怎么把他们俩带进来了?”
上官春站在一边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丁硕佑的问话好,就沉默不语。普净随即就笑眯眯的说道:“施主,这不能怪罪于管家,是我们不懂礼数,擅自闯进来的。不知道丁老爷你身体不适,多有冒犯,还望你原谅,但是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现在就来见你。待我们把事情商量完了,就自然而然走了。”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事情这么着急啊?”
“人命关天。”
“人命关天?我说你这个老和尚,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就惹出人命官司了?上官春,我不是吩咐过你的吗,让下人把大门关紧了,不准一个人出去,你难道没有听明白吗?你说说看,究竟是哪个小人在外面惹是生非了,赶快给我把那个人叫到这儿来交给这两个和尚去处理得了。”
上官春这才唯唯诺诺的回答道:“老爷,我按照你的吩咐,早就告诫过下人,不准他们出去。而且我已经把大门闩上了,这些天的的确确没有人出去过。”
“那……那……”丁硕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普净依旧笑眯眯的说道:“施主你言重了,不是你的下人在外面惹是生非了,而是……”
普净的话还没有说完,丁硕佑就抢过去冷生生的问道:“既然我的下人没有在外面惹是生非,那何来的人命关天了?”
“哦,是这样的,就在昨天,长坂坡那边来了两队人马厮杀起来了,一直杀的天昏地暗,到处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啊。一大批无家可归的难民就在我的茅草屋那边停下脚步住下来了。丁老爷,你是知道的,我们两兄弟初来乍到,就开垦了一块薄地,辛辛苦苦忙碌了一年也没有打下多少粮食,就昨天一天,就把我们家的粮食全拿出来熬粥让那些难民喝了。于是我和普善不得不挨家挨户的劝说,村民们这才把自己舍不得吃的大米拿了出来。可是就那些村民,他们家里的存粮也不多呀,也就勉勉强强能够维持四五天的时间。于是我就想起你来了,这才前来冒犯你老人家的。”“哦,我已经听出来了。你是想救人以水火之中,来找我要血来了;你想出人头地,想让那些难民一辈子记着你的大恩大德,而找我要东要西的来了;你想替天行道找我们破财来了。我说你这个老和尚,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呀。你想帮助那些难民渡过难关,从此以后就是得道高僧。你切什么都不出,到让我来给你这给你那的。我说干脆,你把我这个人现在就拉过去,杀了让那些难民一人吃一口得了。哼,没想到,你们吃大户吃到我的头上来了。管家,去给我把家丁都聚集起来,给我把大门关紧啰,不准放任何人进来。我倒要看看,看看这些人能把我怎么样?”
上官春听了丁硕佑的话转过身就出去了,普净继续笑眯眯的说道:“丁家大老爷。俗话说的话,人是三截草,不知道那截好。人生在世难免有朝夕祸福。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非常的渺小,只有我们大家伙一起想办法,各尽所能,我们才能度过难关。现在就是一个难关,而且这个难关还非你丁家大老爷处理不可。我呢只不过是一个头,把你们每一个人聚集在一起。其实出力的都是你们了。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的所作所为,是是非非,对与错,善与恶。老天爷是看的清清楚楚。你们不是在为我做什么,而是在为你们自己积德行善。我相信你们这么做,佛祖会保佑你们一生平平安安的。丁家大老爷,你就听我一句劝,大发慈悲,把你们家多余的粮食拿出来,救救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吧,也许是你的一句话就可以让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多活几十年了。”
哪知道丁硕佑继续冷生生的嚷道:“老和尚,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是一句也听不懂。你想要的粮食我粮库里有;你想要的牲畜,牛马猪羊,我的栏圈里饲养的有,可是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靠一双手挣来的,我挣来的东西凭什么要白白的送给别人啦?而且是你这个老和尚,是你让我拿出来多少我就的拿出来多少啊?没门。”
“丁家大老爷,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家的粮食算作是我普净找你借的,待这件事情平息之后,我就加倍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你还给我。我没有听错吧?你没有疯吧?要是你一个老和尚有粮食的话,你还能来我家找我借粮食,你当我是白痴啊?我要是听你的,把粮食让你拉走了,那不是拿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你当我是猪呢?可是你也不好好看看,我有猪那么笨吗?”
“那你说说看,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能把粮食借给我呀?”
“没有。”
“没有?”普净说完就“扑通”一声跪在丁硕佑的面前,继续苦苦哀求道:“丁家大老爷,就算我普净求求你了,你将你家的粮食拿出来一些,救救那些难民吧,就算我普净求求你了。”
丁硕佑指了指普净,继续气愤不已的嚷道:“你……你……你这么做,不是强人所难吗?你……你这么做与入室抢劫的山贼土匪有什么区别呀?”
“丁家大老爷,只要你肯把粮食拿出来,你说什么都行。”
“好,好好,我不是什么丁家大老爷,你们俩是我老祖宗行了吧?那我什么话都不说了,这样总行了吧。”丁硕佑说完就在一把躺椅上躺下来了。
普善气急了,快步走到丁硕佑的身边,一把紧紧地揪住丁硕佑的衣领,将丁硕佑给提了起来,丁硕佑一个劲的挣扎着,不禁高声大嗓的质问道:“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普善什么话也没有说,把丁硕佑拖到院子里,那些家丁一看见普善把丁硕佑拖到院子里来了,就一个个拿着木棒棒围了过来,普善就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将丁家大老爷拖到一棵大树跟前松开了手,抡起拳头就朝那棵大树上面狠狠地砸了过去,丁硕佑和那些家丁就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许久,普善才停住了手脚。那些家丁和丁硕佑一看,只见那棵大树已经被普善打的皮开肉绽,再一看普善,他切面不改色心不跳,站在那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个样。普善又一把静静的抓住丁硕佑的衣领,将丁硕佑拖进房间里。只见普净依然跪在地上。普善把手一松开,就冷生生的嚷道:“丁家大老爷,我师兄还跪在地上等你发话呢。”普善说完就抡起拳头,在丁硕佑面前晃了晃。
丁硕佑没办法,只好冷生生的说道:“普净师傅,你快起来,快起来。”
普净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丁家大老爷,那普净就在这里先代替那些难民们就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借给我多少粮食,这以后的日子里,我和普善兄弟会加倍偿还的,出家人决不打诳语。”
普净说完就站了起来,随后他们三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院子里。丁硕佑对那些家丁高声大嗓的叫喊道:“你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呀?都去我粮库里,把稻谷都拿出来,普净师傅要多少,你们就给他多少好了,而且给我把马车牵出来,把粮食装在马车上面,然后给我送过去。”
那些家丁听了丁硕佑的话,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的没有那个胆量去问问他们的东家大老爷,只好按照丁硕佑吩咐的去做。就来到粮库大门口,上官春一打开大门,那些家丁就一拥而入,扛去一麻袋一麻袋粮食就装在马车上,待马车装满了。雷冠修就吆喝着牲口,往普净的茅草屋那边飞快的跑了过去。普净和普善就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
当普净他们一回去,简洁纯他们这些大男人已经去了普净的茅草屋里,他们一到哪儿也没有闲着是挑水的挑水,劈柴火的劈柴火。关厚毅和高岫宗去了山林里扛了一根柴火回来了。当他们俩把肩膀上的柴火往地面上一丢的时候,就远远地望见一辆马车朝他们这边来了,就站在那里好奇的望着。待马车走进了,他们俩才看清楚那马车上面拖的是满满的一马车粮食,不禁欢呼起来了。
当马车在茅草屋跟前一停稳,简洁纯他们就把马车上的粮食卸下来扛进屋子里去了。雷冠修待马车上的粮食卸完了,就吆喝着牲口回去了。由于有了粮食,粥就熬的稠了一些,那些难民吃了稠一点点的粥,这才感觉好多了。
粮食不愁了,普净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就一把紧紧地拉着普善得手,对普善笑眯眯的说道:“普善,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的难民,他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也不知道他们家乡的战争停下来了没有。要是一下雨,他们都站在外面场子里,要是被大雨一淋会生病的,何况康喜姝她们这些妇女在场地里做饭,日晒雨淋的也不是个事啊。你今天下午就带领简洁纯他们去山林里砍伐一些树木来,我们在我们场地里搭建一个遮风避雨的棚子,就算是下大雨了,我们也不怕。这些劈柴火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好了。”
于是吃过午饭,简洁纯他们就在普善的带领下进入树林里,砍伐一些树木回来了,他们把一根根脸盆粗的木头一扛回来,曹六田就用他的木匠家伙什把木头修理好了,然后大家伙一起动手,也就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在茅草屋外面又搭建了一个遮风避雨的棚子,这样一来,那些难民们就一个个待在那个棚子里,用不着风吹日晒的,就算一旦下起雨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丁硕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上官春进入丁硕佑的房间里,毕恭毕敬的问道:“老爷,老爷,你这是哪儿不舒服啊?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
“我……我哪儿都不舒服,哪儿都舒服,就是心理难受。”
“老爷,既然这样,我是不是现在就给你找一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哪知道丁硕佑一听此话就气愤不已的嚷道:“我说上官春,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现在就去死啊?你说我一个好端端的人,你给我请什么郎中啊?”
“你刚才不是说,你哪儿都不舒服,哪儿都舒服,就是心里不舒服吗?”
“那是因为你。我怎么就养了一群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呀?我明明安排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你们。说战争开打了,难民朝我们这儿涌过来了,你们的给我把大门管严实了,绝不可能放一个陌生人进来。你们倒好,偏偏把那两个和尚放进来了。你现在就出去给我好好问问,那天是谁当班,他是怎么看护好大门的。”
“是,老爷,我现在就出去给你好好问问去。”上官春说完就转过身出来丁硕佑的房门,来到院子里,一看见雷冠修站在院子里与一些家丁在瞎嚷嚷什么,就快步走到雷冠修的身边,拍了拍雷冠修的肩膀,冷生生的嚷道:“雷冠修,老爷找你有事。”上官春说完就转过身向丁硕佑的房间里快步走去,雷冠修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后面紧紧地跟随着进入丁硕佑的房间里。
上官春和雷冠修一前一后一进入丁硕佑的书房里,上官春就指了指雷冠修,轻声细语的禀报道:“老爷,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把那两个和尚放进来的。”
丁硕佑一听此话就气愤不已的嚷道:“你说什么,那天就是他当班,是他把那两个和尚放进来的?”
“是啊,我和万刹趸还看见他跟那两个和尚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丁硕佑待上官春话音一落,就快步走到雷冠修的面前,一把紧紧地揪住雷冠修的衣领,气愤不已的质问道:“好你一个雷冠修,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究竟哪儿得罪你了,你要把那两个老东西放进来。要是不是你把那两个老和尚放进来,他们会把我家的粮食拉走满满的一马车吗?你可要知道,就那么满满的一马车粮食,够我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吃上好几年的,那可是我大半辈子的全部家当啊。”
雷冠修一听此话就吓的战战兢兢,浑身直打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老爷,你听我说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们俩就进入院子里来了。”
“我听你说,听你说什么呀?”
“我记得那天一大早,我正在打扫院子,突然听见外面好像有人敲门的声音,于是我就搬了一架木梯子,站在木梯子上面朝大门口一望,只见那两个和尚就站在大门口,我还告诉过他们俩。老爷你已经吩咐过了,不准任何陌生人进来。我说完这些话就从木梯子上面下来,生怕有人顺着木梯子爬到院子墙上面,又站在院子墙上面把木梯子放到院子墙外面,把那两个和尚放进来,就把木梯子搬走了,哪知道就在我把木梯子放进杂屋里以后到了院子里的时候,那两个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院子里了,于是就跟他们俩理论起来了,紧接着管家和万刹趸就来了。这些天我也纳闷呢,那两个和尚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呀?”
丁硕佑听了雷冠修的话没说什么,就慢慢的松开手,冷生生的嚷道:“那照你这么说,那是见鬼了,难不成那两个和尚是孙悟空,会七十二班变化,变化成为一只小蜜蜂飞进来的,那可能吗?”
“老爷,怎么不会呀?难道你没有看见院子里的那棵大树,那个和尚抡起拳头捶打在那棵大树上面是‘砰砰’直响,你要是不亲眼所见,你是根本就不可能相信,那是因拳头砸在那棵大树上面,而不是用大铁锤捶打在那棵大树上面了。依我看了,那两个和尚就是非同凡响。我们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从没有看见过他们俩,怎么一下子就来到我们这里安居下来了呢。而且他们来了没几年,战争就发生了呢?在战争一发生就来我们家要粮食来了呢?还有,管家,你也是亲眼所见了,那两个和尚在犁地的时候,他们拉着那个犁辕跟我们家饲养的耕牛慢不了多少。说不定他们俩就是什么犀牛精变化而来的,那是经过成千上万年修炼成仙的仙人,我们可得罪不起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