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说的是啊。那我明天就去柳树村钟百川家里去干活去。那你呢?就在家里吗?”
“我还是去高师傅家里,帮他弹花去。”
第二天一大早,普善早早的起床了,他照样做了一点玉米面糊糊,和普净分吃以后,就去了高岫宗家里弹花去了;普善则来到柳树村钟百川大门口,只见钟百川大门紧闭着,就敲响了钟百川的大门。
钟百川的儿媳妇阎咖珏打开大门一看是一个小和尚站在她家大门口,就笑眯眯的说道:“小师傅,你稍微等一下,我给你拿几个红苕来。”
普善随即笑眯眯的说道:“女施主,我不是来化缘的,而是来找钟百川郎中的。”
“哦,原来你是来找我公公的啊。对不起,我公公他老人家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呢,那你进来坐会儿吧。”
于是普善就随阎咖珏进入屋子里,在火笼屋里一坐下来,只见火笼里的火烧的正旺。阎咖珏又向柴火堆里添加了一些柴火就走开了,普善独自一人静静的坐在柴火边上烤火。
没过多久,钟百川的家人陆陆续续起床了,他们看见普善坐在火笼边上烤火就没有打扰普善。当钟百川一来到火笼边上的时候,阎咖珏就笑眯眯的说道:“爹,这位小师傅是来找你的。”
普善这才站了起来,轻声细语的说道:“钟师傅,你起床了。”
钟百川紧挨着普善一坐下来,就笑眯眯的问道:“小师傅,听说你是来找我的,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师兄病了,是你给我师兄看好病的,那时候连药钱都没有给呢……”
普善的话还没有说完,钟百川就接过去笑呵呵的说道:“那照你这么说,你今天是来给我送钱来的。可是这件事情我已经淡忘了。”
“不是,我们出家人身上没有一分半文,哪里来的钱了。”
“那……那你来找我究竟想干什么呀?”
“我有的是力气,我可以帮你家干活呀。”
“干活?你不要忘了,现在田地里的活都干完了,你还能帮我干些什么呀?”
“钟师傅,现在虽然是寒冬腊月天,田地里的活是干完了,可是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冬的柴火,我可以帮你打柴啊。要是你们家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干了,你出诊的时候,我可以跟着你以前去呀。”
“嗯,你还别说,上一次你背着我去我女儿家里,给你师兄看过病,当时感觉觉得不怎么样,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到还可以,我们这里郎中稀少,给病人瞧个病要走好几里路,有的甚至要走上一天的,十几里路。要是有你背着我去,那我就用不着那么辛苦了。”
普善一听此话就笑眯眯的说道:“钟师傅,你答应我留下来了。那这样好了,你没事的时候,我就跟你的儿子去山上打柴去,你有事的时候,我就背着你给病人瞧病去。”
从那以后,当有人来找钟百川去给病人瞧病的时候,普善就背着钟百川走街串户给别人瞧病,要是没有人来找钟百川给病人瞧病的时候,普善就跟着钟谷吉上山打柴,他们一家人都是贫苦百姓出身,对普善非常的尊重。这天,普善背着钟百川从外面回来,行走在大路上,钟百川指着前面一个大石头对普善笑眯眯的说道:“普善师傅,你看见前面那个大石头了吗,我们俩在那儿歇歇脚。”
“师傅,我不累。还是早一点回家去吧。你不是说过在方圆几十里路就你一个郎中吗。要是家里有了病人是非常着急的,在郎中家里看不见郎中更是急如星火。”
“你说的是啊。可是我实在是想在那里稍微坐一会儿。”
“既然你想休息一会儿也可以,待会儿我加快步伐就行了。”当普善快步走到那个大石头边上的时候,就把钟百川给放了下来,他们俩就紧挨着坐在那个大石头上,钟百川这才笑嘻嘻的问道:“普善师傅,你有没有想过,要跟我学医啊?”
“跟你学医?”普善摇摇头,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我不敢。”
“看你生性醇厚老实,又心地善良。你怎么就不愿意跟我学医呢?是不是觉得做一个郎中赚不了几个钱,养不起一个家啊?”
“看钟师傅说的,我一个出家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怎么就养不起一个家了?”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愿意跟我学医呢?”
“那是因为我才疏学浅,这医学博大精深,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说得对,这医学的的确确博大精深。弄不好也的的确确是会闹出人命的。但是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要是每一个人都怕担当责任,都胆小怕事,怕闹出人命,请问普善师父,天底下还有谁敢站出来学医,济世救人呢?再说了,我们只要专心致志去做每一件事,我觉得我们一定会做好的。如果你听了我的话改变了主意,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一心一意学医,而且从今以后你就住在我的书房里,我书房里有不少的书卷,你没事的时候,去看那些书卷。待明年春天一来,万物苏醒,百花盛开的时候,我就带着你去识别药物去。”
“识别药物去?就是不知道钟师傅把药物放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等明年春天以后才能去呢?现在就不能去吗?”
钟百川一听此话就笑了笑,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普善师父,这药物是留不住的,山林里,大路边,田野里,到处都是生物繁衍生息的地方,只要有生物生存的地方那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药物。只要你留心,就可要把他们带回家里,就可要治病救人了。”
“那好,钟师傅,我答应你,就跟着你一心一意学医,就是我一个出家人,身无分文,没有拜师的学费,也买不起酒菜,好好款待你老人家。”
“普善师傅,我要的是一个济世救人的郎中,只要你一心一意学医,能够治病救人就行了。别的就不要再说了。”
普善听了钟百川的话就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师父,既然这样,那我们俩就快回家去,你的把你书卷给我找出来,我现在就要看。”
“看把你急的。孺子可教也。”钟百川说完就趴在普善的后背上,普善就背着钟百川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赶。一回到家里,普善就紧跟着钟百川来到一间房门口,只见房门紧锁着,钟百川打开房门进入房间里,只见房间里的书架上摆满数不清的书卷。上面已经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钟百川指着那些书卷笑眯眯的说道:“普善师傅,你现在可以把房间里好好打扫打扫了,这里的书卷都是药书,够你看上一年半载的。”
“师父,这些书卷就够我看上一年半载的,那我的跟着你学多长时间了?”
钟百川伸出三个手指头在普善眼前竖起来,依然笑眯眯的说道:“三年。”
“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觉得怎么样啊?”
“师父,我想今天晚上就回去……”
普善的话还没有说完,钟百川就冷生生的问道:“怎么?你不想学了?”
“不是,我的回去跟我师兄说一声去。”
“也好,也好,你把这房间里收拾好了就回去吧。”钟百川说完就离开了房间。普善就拿起扫帚打扫去屋子来了,待普善把房间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了,就心急火燎的飞跑着回到家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普净不禁关切的问道:“师弟,你在钟师傅家里过的怎么样啊?他们一家人没有虐待你吧?”
“师兄,钟师傅一家人都是厚道人,对我特别的好。我的衣服破了,还是钟师傅的儿媳妇给我缝补的呢。”
“既然这样,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你应该帮他们多干些活才对呀。”
“是这样的,师兄,今天我跟钟师傅出诊回来的路上,钟师傅突然要我跟他学医,我觉得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而且在这里就我们俩是最亲近,相依为命的人是你,我这才回来跟你商量这件事情的。你觉得我该不该跟着钟师傅去学医啊?”
“普善,这人了,觉得食五谷杂粮,食了五谷杂粮的人哪有不生病的呀。现在郎中实在是太稀少了,我觉得既然钟师傅愿意收你为徒,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情。你应该跟着他学呀。只是我们俩是出家人,初来乍到,勉勉强强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可是我们俩还的靠化缘来勉强维持生计。你不能设拜师宴了,就已经对不起钟师傅了。但愿就跟着钟师傅一心一意去学医,待钟师傅老了,能够看见你济世救人,那也未必不是对钟师傅的一种报答啊。你就不要再犹豫不决了,就去吧。”
“可是钟师傅已经说了,学医需要三年的时间了。”
“三年又何妨;五年又咋样;就算是十年,我觉得也是无所谓的呀。你只管专心致志去学医,其他的就不要过问了。”
“好,既然师兄你同意去跟着钟师傅学医,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去钟师傅家里,把你对我说的话对钟师傅详详细细讲述一遍。”
从那天以后,普善就去了钟百川家里,一旦有人来找钟百川出诊,普善就背着钟百川爬山越岭去给病人瞧病,一旦回到家里就帮忙钟谷吉干些农活,吃过晚饭,就坐在书房里,在一盏油灯下专心致志的看书卷。寒冬酷暑从没有间断过。
三年的时间刹那间就过去了,三年时间一到。钟百川就把普善叫到他的房间里,对普善心平气和的说道:“普善,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书房里的书卷你已经看完了,药物你已经认识不少,而且已经学会把脉开方子了。你回去吧。”
“师父,可是我……”普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心里有好多话要说,可是话都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普善拜别了钟百川回到玉泉山山脚下茅草屋里。他一有时间就背着木匠的家伙什走街串巷做木活。又跟着一位篾匠师父学会了划蔑,用细薄细薄的篾片编织篮子等日常用品;还跟着一个石匠师父学会了打置石磨,用石磨来将玉米粒磨成细细地玉米面。还跟着大婶大嫂们学会了缝缝补补。普净和普善还在茅草屋后面挖了一口水井。每当田地里没有什么活干的时候,普善进去山林里;田野里去采挖草药,趁着天气晴朗就把草药放在用篾片值的簸箕里晾晒。或者挑着蔑器具到处去贩卖,然后换回来一些日常用品,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十年。在这十年里普善学会了许多东西,更学会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也就在这时候,曹操在京城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企图霸占大汉国刘姓家族的大好江山。一路从北方追杀刘备来到玉泉山不远处的长坂坡,刘备手下一员大将与曹操的军队在长坂坡厮杀起来,直杀的天昏地暗,血雨腥风。
挑了一担蔑器具准备去外地卖的普善,刚刚来到离长坂坡不远处的时候,看见一群老弱病残之人拖儿带女,成群结队朝他这边潮水般的涌了过来。普善站在大路边上疑惑不解。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抱着他的孙女从普善旁边与普善擦身而过不禁停下脚步,轻声细语的说道:“师傅,你这是要去哪儿干什么去啊?”
“施主,我想去前面去卖这些蔑器物品,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师傅,你是不知道啊,那边打起来了。”
“那边打起来了?谁与谁打起来了?他们为什么事情而打起来了啊?”
“我也是道听途说,刘备与曹操打起来了。我们是从那边来的,一看见他们大开杀戒,到处是死难者的尸体,我们这才背井离乡,拖儿带女,四处逃难去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普善一听此话就转过身飞快的奔跑起来,没过多久,普善就跑回茅草屋里,正在道场里晾晒药材的普净一看见普善挑着蔑器物品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不禁惊讶的问道:“普善,你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看你心急火燎的。”
普善将肩膀上的扁担往地面上一扔,就冷生生的嚷道:“师兄,不得了了,听说刘备与曹操打斗起来了。而且他们俩是见人就杀。那边跑过来了好多逃难的人群,这下该怎么办啦?”
“别急,别急,我随你去那边看看去。”普净说完就和普善朝长坂坡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没走多远,他们俩就看见成群结队逃难的人群,还是那个老大爷,一看见普净和普善朝他们这边来了,就停下来了脚步,待普净和普善一走到他的身边,就心急火燎的劝说道:“我说两位师傅,。你们千万别往那边去啊。那边打的是不可开交啊。你看看我们,都是从那边跑过来的。”
普净一把紧紧地握住那位老大爷得手,轻声细语的问道:“老大爷,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详详细细给我们俩讲述一番了?”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他们说,大汉国的丞相曹操,与刘姓家族的后人刘备为了争夺大汉江山打斗起来了,他们从北方洛阳城一直打斗到这里来。我们一路上走过来,看见到处是尸横遍野啊。”
“老大爷,那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唉,我们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才是个头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走到哪儿走不动了,就死在哪儿算了。谁叫我遇到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呢。”
“老大爷,那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啦?”
“这个我也没有认真去统计过。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些逃难人群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呀。”
普净听了那位老大爷的话毫不犹豫的说道:“普善,我们赶快赶回去,打开大门,让这些逃难人群去我们的茅草屋里歇歇脚,顺便烧一些茶水,让他们解解渴,熬点稀粥让他们喝下去。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普善“哎”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就往茅草屋那边飞快的奔跑起来了。待普善一走开,普净就对那位老大爷轻声细语的说道:“老大爷,既然你们也没有一个好的去处,你们就随我去我的茅草屋里歇歇脚去,顺便喝杯茶解解渴也好啊。”
那位老大爷一听此话感激涕零的说道:“谢谢老师父,你真是大慈大悲的菩萨降临于此地,来拯救我们来了。”
于是普净就带着那位老大爷快步回到茅草屋边上,只见普善用一些大石头在大路边上垒了起来,然后把家里的大铁锅放在大石头上面,把大铁锅里装满水,就在锅底生起火来了,还在一个劲的往锅底添加柴火。
普善一看见普净回来了,就笑眯眯的说道:“师兄,你回来了,那你就替我照看着这些柴火,我去把屋子里的米袋子搬出来准备熬粥。”
“好,好好,你去吧。”于是普净就在外面照看柴火,普净就进入屋子里,把仅有的大米连布袋子一起给抱了出来。待铁锅里的水一开,就把大米倒了一些在铁锅里,然后就用一个锅铲搅合起来了。
那些逃难的人群可能是太累太饿了,一看见有人在烧水给他们喝;再熬粥给他们吃,就一个个停下来了脚步,随随便便往地面上一坐就耐心等待着。那是人山人海,数也输不过来呀。
没过多久,一口大铁锅里的水开始沸腾了。普善就吧一个瓦缸抱了出来,往大铁锅旁边一放,丢了一些茶叶在瓦缸里,就用一把水瓢就大铁锅里的水舀起来倒在那口瓦缸里,待把大铁锅里的水舀的一滴不剩了。普净就提起水桶,把水桶里的水又倒进大铁锅里又可是烧开水了。普善则抱起那口瓦缸来到的大家伙面前,把瓦缸一放下就放了一把葫芦瓢的瓦缸里,待普善一离开,那些逃难的人群就蜂拥而入,抢着拿起葫芦瓢,舀起茶水,也不管烫不烫就喝了起来。
大铁锅里的粥好了,普善就把大铁锅里的粥盛起来,放在旁边一个大木桶里。普净又倒进一桶水在大铁锅里,准备再熬些粥。那些逃难的人群就挤了过来。普善一边分粥一把轻声细语的说道:“你们别挤,别抢,人人有份。你们别挤别抢,人人有份啊。”可是逃难的人群那里听他的,一个个将饭碗伸到普善的面前,一大铁锅粥眨眼间就没了。
晚上,一轮圆月悬挂在天空,无数的星星环绕在月亮姐姐的身边,自由自在的玩耍,自由自在的眨眼睛,月光普照大地如同白昼一般,那些逃难的乡亲们一个个躺在茅草屋周边,随随便便一个地面上就睡着了。
普净和普善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的行走在那些逃难人群当中。普净看见一个小女孩就睡在她老奶奶的怀抱里,那个小女孩的脸颊上还挂在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那颗泪珠就可要看出来,那个小女孩是一个多么孝顺的孩子,也许她的父母爹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官兵给杀死了,从那以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女孩总是要仰望天空思念这自己的父母爹娘,此时此刻,你们是不是在天空里望着我呀;也许是小女孩把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稀粥让给她奶奶喝了,她饥饿难忍才不知不觉哭出来的。
普净慢慢的弯下腰,一只手慢慢的伸到小女孩的脸颊上,轻轻地擦掉选哪个脸颊上的泪珠。要是明天一大早,小女孩醒过来,她一摸到脸颊上的泪珠,又会勾引起小女孩的回忆,小女孩的心里又难过极了。
普净一擦掉小女孩脸颊上的泪珠就直起腰来,然后慢慢的往前走,没过多久,他就和普善碰在一起了,他们俩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摇摇头,剩下的就只有唉声叹气了。
普净和普善一前一后的进入屋子里,普善轻声细语的说道:“师兄,我们仅有的一点点大米今天已经吃完了。明天该怎么办啦?也不知道这些难民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普净拍了拍普善的肩膀,轻声细语的说道:“普善,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即使你不告诉我这些我也知道,就我们家的那点点大米,肯定早就没了。现在我们只有动员全村的乡亲们,每家每户捐出一点点粮食来,帮助这些乡亲们渡过难关。”
“师兄,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乡亲们一年又能收多少粮食啊?我们俩这些年也是种地的农夫,一亩地一年收多少粮食,我们心里有数,一个人一年能种多少亩地,我们也清楚。若是碰上风调雨顺的丰收年,一家人还能勉勉强强混个温饱,要是碰上灾年,那是自身难保啊。再说了,这战争一旦挑起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停止下来呀,就算谁家里有多余的粮食,谁又舍得拿出来救济一下这些素不相识的外乡人啦?”
“师弟,事在人为,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俩现在还是赶快去找高师傅,还有曹师傅和关师傅,和他们一起想想办法吧。”
康喜姝“砰”的一声就把大门关的紧紧地,随后就上了门闩。关厚毅不禁冷生生的嚷道:“康喜姝,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这么早就把大门闩上了?”
“老头子,你知道什么呀?我今天从两位师傅的茅草屋那边回来,就看见很多逃难的人聚集在他们家周围。我回来后一打听,才知道长坂坡开战了,那是尸横遍野呀,那些村民们估计就是从长坂坡那边过来的。你是不知道啊,这人了一旦饿了就疯了,这人一旦疯就什么都不顾了,一旦要是让他们闯了进来,那我们家不就遭殃了吗。”
关厚毅听了康喜姝的话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媳妇,你说的也是啊。看来还是你精明。”
哪知道就在这时候,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了,康喜姝吓的战战兢兢的,不禁哆哆嗦嗦的嚷道:“相公,你看,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怕什么就来什么呀?你说,这门我们是打开还是不打开呀?”
关厚毅一听此话就唉声叹气的说道:“唉,打开吗,让那些难民进来了,还不得让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了,可是我们家就那么一点点粮食,都让他们吃了,那我们吃什么呀?难不成天天一家人喝西北风啊?不打开吧,那些人一旦把大门撞开了,那我们同样是在劫难逃啊。”
原来站在关厚毅大门口敲门的不是别人,就是普净和普善两兄弟,他们俩在大门口稍微站了一会儿,见屋子里没有动静,但是他们俩切看见从门缝里透漏出的一些亮光来,屋子里肯定有人,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开门那就不想而知了。
普净又敲了敲门,稍微停顿了一下子,这才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关师傅,是我,我是普净师傅,我和我师弟普善一起来找你有事商量,还请你打开大门让我们进去,好吗?”
康喜姝和关厚毅在屋子里一听是普净的声音,康喜姝就和关厚毅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关厚毅这才点了点头,冷生生的说道:“把门打开。”康喜姝这才把大门打开了。
普净一看见康喜姝把大门打开了,就一步跨进大门里,切看见关厚毅就站在康喜姝的旁边,就笑眯眯的说道:“关师傅,看你们这个样子,是想早一点睡觉啊?看来,我们兄弟俩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你们俩了。”
关厚毅笑眯眯的说道:“普净师傅,你请坐。”于是关厚毅和普净就在一张饭桌边上坐了下来,康喜姝就站在关厚毅的身边;普善就站在普净的身边。关厚毅和普净一坐下来,关厚毅就笑眯眯的问道:“不知道普净师傅深夜到访所谓何事啊?”
“唉,关师傅,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就在今天,据说长坂坡那边开打了,那是尸横遍野,满目凄凉啊。这战争他一旦打起来了,受害者就是老百姓了。就今天一天,我那茅草屋周围就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明天、后天,还有多少难民要涌到我屋子里来呀?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尽了只见一点点绵薄之力,烧了几大铁锅开水,让他们解解渴,将家里仅有的一点点大米拿出来熬了一点点粥,让难民们可以苟延残喘。只可惜呀,我们家的那一点点大米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已经没了。我今天这么晚了,和我师弟普善来找关师傅你,就是希望你能把乡亲们都集结在一起,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恳求你们一家一户,或多或少拿出一点点吃的东西来。也好解解当前的燃眉之急。我不会让你们白拿东西的,我也知道,你们一年四季,脸朝黄土背朝天,挣那么一点点粮食不容易,你们就当借给我的,待明年田地里农活多起来了,我和我师弟就挨家挨户给你们打短工,抵债,你看怎么样啊?”
关厚毅听了普净的话,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他依然没有回答普净的问话,而是笑眯眯的问道:“普净师傅,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俩明明没有那个能力,为什么还有逞强呢?你们俩这么做对你们俩有什么好处啊?”
“关师傅,此言差矣,想当初,我和我师弟离开洛阳少林寺,我师傅只给了我们俩一人一个饭钵,我们兄弟俩就是靠一个饭钵,一路化缘,不远万里,来到此地。我也不知道,那些施舍饭菜给我们吃的那些村民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我和我师弟一来到你们这个玉泉村我就昏倒在地上,还是那个简洁纯看见了,是二话不说,你把我背到他家里,是他告诉我师弟,说他的岳父大人是个郎中,我师弟这才不辞辛劳,去把简洁纯的岳父大人请来为我治病,是分文未取。后来是你让我们两兄弟帮你打铁,你又给了我们一碗饭吃,你当初这么做想过吗,你要点什么吗?”
“普净师傅,让你看笑话了,我说这件事情你从今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你一说起来我就脸红。其实我并没有施舍你们什么,而倒是没有把你们需要的东西借给你们,而是把你们俩留在我这里帮我干了不少的活啊。”
“关师傅,老衲心知肚明。你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要给我们兄弟俩一碗饭吃吗?你见我们兄弟俩没有钱,你大可不把东西卖给我们,也可以把我们俩哄走啊,可是你没有这么做啊,这就说明你就是想让我们俩在你这里吃几顿饱饭而已。”
“普净师傅,你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种地的农夫,一个农夫一年能够种多少亩地,一亩地一年收多少粮食,我想你心里比我们每个人都清楚。就算年年风调雨顺,也剩下不了多少粮食,我们还要或多或少留下一点点粮食,以备灾年之需呀。唉,这样算来,你要我们家家户户拿出一点点多余的粮食来那是没有的,可是,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血性汉子,谁没有个大灾小难了。至于我们家,我们拿出一什米来救救急,至于其他农户,拿多少,那就不是我说了算的,再说了,就算我说了,他们也未必听我的。”关厚毅说完就对站在他身边的康喜姝冷生生的吩咐道:“孩子他妈,你去给普净师傅他们拿一什米出来交给他们俩顺便带回去。”
康喜姝听了关厚毅的话,冷生生的应了一声就进入屋子里去了,待康喜姝一进入屋子里去了,普净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关师傅,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关师傅肯不肯帮我。”
“哦,你说说看,就是我们茅草屋那边还缺少人手,你们俩能不能过去帮帮忙啊?”
“帮帮忙?帮帮忙做些什么呀?”
“我们家的柴火也烧的差不多了,这烧水,熬粥总的需要人手不是。还有这么多的人要吃要喝的,我们还的天天去想办法筹措粮食去啊。”
关厚毅稍微迟疑了一下才笑眯眯的说道:“那好吧,我们也尽一点点绵薄之力,明天我就跟我媳妇一起,去你的茅草屋里帮忙去。”
也就在这时候,康喜姝用木盆端出一木盆大米出来了,普净一看见康喜姝端出来了那么多大米,就笑嘻嘻的说道:“女施主,刚才关师傅已经说了,你们家只出一什米,你怎么给我这么多呀?”
康喜姝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普净师傅,那些村民们与你们俩无亲无故,你们兄弟俩切要为他们的生计劳累奔波,我拿出这么一点点大米算什么呀?我们也知道,这人了,在世界上谁没有个难处啊,可是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呀,还请普净师傅谅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