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好,你明天也给我锻炼锻炼身体,早上给我把木犁扛到田地里去,到了晚上再给我扛回来。”丁俊春说完就转过身快步往屋子里走去。
晚上,上官春进入丁硕佑的书房里,他一进去丁硕佑就亟不可待的问道:“上官春,那两个和尚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啊?”
上官春伸出一个大拇指在丁硕佑眼前晃了晃,笑眯眯的说道:“这两头牛干活不赖,硬是托着犁辕犁了一天的地,我也没有让他们俩歇会儿,晚上收工回家的时候,我还让他们俩把木犁给扛了回来。”
“能当耕牛使唤的短工,我今天倒是头一次听说过。还真有你的。你明天继续,一直磨到他们俩趴下了为止,我倒要看看,他们俩到底能够支撑多久。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敢跟我抢地盘。我说玉泉山是我的,那就是我的。其他人休想在玉泉山树林里捡一根干柴火带回去。”
“可是老爷,现在还有一个人站在他们俩那边,替他们俩说话,你的想办法把那个人支走才行啊。”
“哦,还有这等事?是谁吃了豹子胆了,敢跟你叫板,从中作梗?”
“就是你的女儿丁俊春。”于是,上官春就把丁俊春去田地里的所作所为对丁硕佑大致上讲述一边后,继续轻声细语的问道:“老爷,你的赶快想个办法把她支走才可以啊。”
丁硕佑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眯眯的说道:“不就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吗,这有什么难的,我明天就让她陪她妈去外婆家里待上一些日子,不就可以了吗。”
上官春一听此话就笑嘻嘻的说道:“好,好好。只要老爷想办法把那个丁俊春打发走了,什么事就好办了。”
普净和普善在丁硕佑家里吃过晚饭,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骨回到他们搭建的茅草屋里,一回到家里,普净浑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似的。歪倒在床铺上就不想起来。普善则打着火把去小河沟里提了一桶水回来,烧好了,端到普净的身边,推了推普净,轻声细语的说道:“师兄,师兄,我把水烧好了,你来洗个澡,把脚泡一泡,睡一个晚上就没事的。”普善说完就搀扶着普净坐了起来,帮忙把普净的衣服脱了,待普净把澡洗了,他才洗了个澡,就躺在床铺上昏昏欲睡。
普净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酸疼酸疼的,不禁发出呻吟声来,把普善吵醒了,普善不禁关心的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啦?”
“普善,很长时间没有干过这样的体力活了。只觉得浑身酸疼酸疼的。吵闹你了,实属不应该呀,这人的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
“唉,这都是那个管家害的,放着好好的耕牛不用,要我们俩来拉犁辕,当耕牛来使唤。我就是气不过,你怎么就能忍下来呢?要是明天他还这样,看我不一拳头揍扁他。”
“普善,没想到到现在你的火气还是这么大。是我们亏欠他们在先,他们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干好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好中有坏,坏中有好吗。”
“我是在担心你的身体。”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丁硕佑对媳妇文谷柳笑眯眯的说道:“媳妇,你明天去娘家看看去,顺便把丁俊春也带过去,让她看看她外婆去。”
哪知道文谷柳一听此话就冷生生的问道:“老爷,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也不是我父母爹娘的生日,你干嘛要我明天带着丁俊春会娘家看看啦?”
“哎,我让你去你就去,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呀?现在是农闲时节,家里又请了两个短工。叫你去你就去吧。在娘家多玩几天啊。”
“多玩几天?那好,就三天。”
“三天?你就不能在娘家好好玩他个十天半个月的?”
“我说老爷,你今天是怎么啦?以往我要去娘家玩两天,你总是不让我去,你现在倒好,好像家里多了我一个人似的,要把我往娘家赶。你老老实实地说,是不是又看上那个姑娘,想娶进门来做小啊,你放心,我不会拦着你的,只有对方知书达理,守妇道就可以了。”
“看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让你去你就去,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明天一大早就带着丁俊春那丫头一块儿去得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上官春他们三人,普净和普善,又去田地里犁地去了。丁硕佑对丁俊春轻声细语的说道:“丁俊春,你妈妈昨天说想你外婆了,今天就要去外婆家里住上几天,你就跟你妈一块儿去啊。到了外婆家里记得多玩两天,千万不能前脚刚刚进屋,后脚又要跑回来。”
丁俊春一听此话就笑嘻嘻的说道:“爹,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去外婆家里,总能吃上红枣,那红枣可甜了。”
“就是吗,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想起来的,你外婆家里的红枣是该吃了。回来的时候啊,千万别忘了给我或多或少带一点点回来呀。”
“爹,你就放心吧,忘不了。”
上官春他们一到田地里,上官春就对雷冠修冷生生的吩咐道:“雷冠修,你快点把耕牛赶到那边去放牧去。”
普净一听此话,就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对上官春轻声细语的说道:“管家,你让我们来犁地,你把耕牛赶到那边放牧去,我们怎么犁地呀?”
“我说老和尚,昨天没有用耕牛,你们俩不是干的好好地吗?你们俩昨天能干,今天就不能干了。有你们俩轮流拉犁辕,你说我还用耕牛做什么呀?我说你少在这里哆哆嗦嗦、磨磨蹭蹭的,赶快干活啊。难不成你们俩早上吃过早饭是来这里看风景来了?”
“管家,俗话说的话啊,久旱必有久雨;久雨必有久晴。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你看这天空已经比前些天多了不少的云彩,说不定这两天就会下雨,而且这雨一下起了就会没完没了。你能不能在下雨之前,我们用耕牛多犁一些地出来呀?”
哪知道上官春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嚷道:“我说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啊?是玉皇大帝还是龙王爷呀?你说这天就要下雨它就的下雨呀?你说下多长时间的雨,老天爷就听你的安排下多长时间的雨呀?我说你们是在想偷懒吧?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怎么也学会诓骗人了?是你们不想干就不想干,偏偏要说什么天老爷要下雨。就算天老爷要下雨,难不成从此以后就没有放晴的哪一天?我就不信了,就你是金口玉言,说什么就来什么。耕牛昨天犁了一天的地,累了,今天就放假,让它们休息一会儿。”
普善待上官春的话音一落,就笑眯眯的说道:“师兄,刚才管家不是说了吗,昨天犁了一天的地,都累了,今天放假一天,这都放假了,你还跟管家有什么可争论的,走,我们俩去那边歇歇去。”普善说完就搀扶着普净朝田边走去。
上官春一见这样就快步走到普净和普善的前面,挡住了普净和普善的去路,冷生生的嚷道:“哎,哎哎。你们俩这是要干什么去呀?我要你们俩来给我犁地,你们俩跑什么呀?”
普善一听此话就毫不示弱的嚷道:“管家,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跑吗?”
“既然你们俩没有跑,就赶快干活呀?去哪里准备干什么呀?我告诉你啊,昨天是我们东家女儿出来看见了,她心地善良,才让你们俩使用耕牛的,可是今天,那个丁俊春已经跟她妈妈一起去她外婆家看望外婆了。我说你们俩就不要指望那个丁俊春来给你们撑腰了,赶快干活吧。”
普善还在犹豫不决,普净就轻声细语的说道:“管家,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不信有你。既然你让我们兄弟俩犁地,我们只好听从你的安排好了。”普净说完就把绳索套在身上,在前面啦犁辕,普善在后面掌控犁尾巴,又拼命干了起来。
天老爷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是大晴天,太阳普照大地,吃过午饭,普净他们刚刚走到田地里,天空中的云彩就多了许多,已经将太阳光遮盖起来了。此时此刻,风也“呼啦啦”的刮了起来,风卷起沙粒,直吹的人睁不开眼。普善在前面拉犁辕,普净在后面掌控犁尾巴,拼命的干了起来。
雷冠修一看见天气变了对上官春冷生生的嚷道:“头,这好端端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又不是天老爷,变不变天又不是我来决定的。你倒是去田地里好好看着点,千万不能让他们俩偷懒就行了。长着一张乌鸦嘴。”
没过多久,雨就淅淅沥沥可是下了起来,上官春和雷冠修打着雨伞站在田地边上,万刹趸打着雨伞站在普净和普善犁地边上,监督他们俩干活,生怕他们俩偷懒似的,而这时候,雨越下越大,已经迷住了普净和普善的眼睛。雨水顺着他们俩的衣服从头顶上一个劲的往下流,可是上官春他们还没有让他们俩停下来的意思,普净和普善还在一个劲的犁地,这样一直到了晚上,他们才收工回到家里。
雨一连下了一个多星期,普净和普善天天窝在家里,普净种在田地里的白菜经过雨水是滋润,长的白白胖胖的,真招人喜爱。每天普善就才田地里弄一些白菜回来,在小河沟里洗净了,和玉米面掺和在一起煮了吃,然后就倒在床铺上睡觉。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普净不禁关切的问道:“师弟,家里的粮食差不多吃完了吧?”
“师兄,还有一些玉米面,掺和着一些白菜,明天还可以吃上一天的,明天吃过早饭,我就出去化缘去。你就在家里歇着啊,没事的。”
晚上,在丁硕佑的书房里吗,丁硕佑不禁冷生生的问道:“上官春,你说在老天爷怎么下起雨来就没完没了了呢?”
“老爷,在不能怪老天爷,要怪就怪那个老和尚,长着一张乌鸦嘴,那天去田地里犁地的时候,明明是个大晴天,可是他说什么要下雨,而且这雨一旦下起来了就没完没了。”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当然了。”
“唉,我说上官春,这一下就不得了了。”
上官春一听此话就疑惑不解的问道:“老爷,怎么就不得了了?”
“照你这么说,那个老和尚还有先见之明,他怎么就知道老天爷要下雨,而且一下起雨来就没完没了。你明天一大早就赶快去给我把那个老和尚请到我们家里来,我们俩要好酒好菜的款待人家,让他说,明天这老天爷就开始放晴了。”
“老爷,我看那个老和尚就是随随便便这么一说,就让他来了个瞎猫子撞上了死耗子,给撞上了,要是他真的是什么有先见之明的人,他怎么就不知道在我们荒地上建造了一栋茅草屋,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呢?要是他真的有什么先见之明,就不应该这么做啊。依我之见,就算了吧,那些农户人家,就那么一点点薄地就不怕吗,我们有那么多田地怕什么呀,就算明年没有收成,粮库里的粮食也够我们吃上一年的。”
“那你明天就赶着马车去一趟娘家,把我媳妇,还有那个小丫头片子给接回来,一晃十天半个月过去了,我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现在特别想念她们母女俩。”
“好,好好,我明天就赶着马车去接她们母女俩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普善做了一点点白菜玉米面糊糊,和普净分吃了以后,普善就拿着饭钵,肩膀上搭着一个布口袋,就出门化缘去了。普净则来到关厚毅的家里,在关厚毅的带领下来到弹花匠高岫宗家里说明来意,普净就在在高岫宗家里跟着高岫宗打下手,学弹起棉花来了。
说起来也真巧,这一天早上还是淅淅沥沥下着雨,没过多久,雨过天晴了。家家户户都跑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顺便吧身上的晦气晒干净,普善拿着饭钵一路化缘,村民们都在家里,化缘起来就比较容易,村民们一看见和尚化缘来了,就你一点他家出一点,没过多久,普善就化缘来了不是的粮食,就打道回府往回走,当普善来到一户大户人家大门口的时候,就站在大门口等着主人施舍他一点点吃的,哪知道那户人家就是丁俊春的外婆家,外婆家的管家一看见一个和尚化缘来了,就快步走到普善的身边,狠狠地推了一把普善,冷生生的嚷道:“臭叫花子,来我这里干什么呀?还不快滚。”
普善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往大路那边走去,丁俊春一听见管家气呼呼的叫骂声,这才定睛一看,那不是在他们家做短工的普善师傅吗,就站了起来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师傅,你等一下。”
普善一听有人高声大嗓的叫喊声就停下脚步,扭过头一看,只见丁俊春已经快步走到他身边来了,就双手合十,轻声细语的说道:“不知道女施主叫我有什么事吗?”
丁俊春没有回答普善的问话,而是继续高声大嗓的叫喊道:“管家,管家。”
管家快步走到丁俊春的身边,毕恭毕敬的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丁俊春指了指普善,依然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小师傅就住在我们玉泉村,而且还在我们家做过短工,麻烦你跟他拿一什米来。”
管家的脸色随即就变的阴沉起来。普善则笑眯眯的说道:“女施主,我今天已经化缘得到了很多粮食,就不麻烦你了,我的回家起来。”普善说完就继续往前走。丁俊春只好站在那里深情地望着普善越走越远。
普善一回到家里,也不知道普净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就去田地里忙活去了。到了晚上,普善做好了晚饭,就在家里耐心等待着普净回来。可是外面的天已经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普净还没有回来,普善的心里就“扑扑”乱跳起来。就站在大门口向远方张望着,没过多久,普善看见远处有一支火把朝他这边来了,他的心里才算尘埃落定了。待普净一走到大门口,普善就快步走到普净的身边,关切的问道:“师兄,你今天去哪里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呀?”
“哦,是这样的,你出去化缘以后,我觉得在家里闲的无聊,就去找关厚毅师傅,让他带着我去了弹花匠家里,跟他一商量,他就答应了,让我在他家里帮忙干一个星期的活,他就可以给我们俩两床被褥。这样一来,这个冬天我们就可要平平安安的过去了。这天气已经转晴了,我明天继续去高师傅家里弹花去,你就去丁硕佑家里干活去。你看千万别跟他们顶嘴。他们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干活就可以了。哦,我已经在高师傅家里吃过晚饭了,你吃过没有啊?你有没有要回来一些粮食啊?”
“粮食倒是弄回来了不少,够我们吃上一段时间的,晚饭我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一起吃呢。”
“你看我,早上你走的时候,我也忘了跟你打声招呼,看把你饿的。你快点去吃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去呢。”
第二天一大早,普净和普善就一起出门,普净去了高岫宗家里;而普善又来到丁硕佑的家里,去犁地的时候,上官春不耐烦的问道:“小和尚,你那个师兄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呀?”
“他呀,去别处干活去了。”
“去别处干活去了?他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家的活还没有干完呢,他怎么就可要去别人家里干活去呢?你快点告诉我,他去哪家干活去了?我好差人把他叫回来。你看你们俩犁地多好啊,一个人在前面拉犁辕,一个人在后面掌控犁尾。可是现在就来了你一个人,这地该怎么犁呀?”
“管家,这好办了,你们仨在前面拉犁辕,我在后面掌控犁尾,不禁行了嘛?”
上官春一听此话就气愤不已的嚷道:“你说什么,你让我们仨在前面拉犁辕,你在后面掌控犁尾,你想的倒美。我告诉你,我是管家,管你们干活的;他们俩是家丁,盯着你们俩干活的。还想让我们来拉犁辕,拉犁辕是耕牛干的活,我们是耕牛吗?除了你们两兄弟,任何人都不是。”
一到田地里,普善把犁往田地里一放就站在木犁边上,上官春不禁冷生生的问道:“小和尚,你干活呀?站在这里干嘛呀?”
“管家,你看我一个人拉了犁辕没有人掌控犁尾的;掌控了犁尾没有人拉犁辕的,我怎么干活了?”
“你不知道怎么干活是吧?那我就告诉你,你在前面拉犁辕;雷冠修和万刹趸轮流掌控犁尾,就这么干。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干活了吧?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干活了。”于是雷冠修就跑到木犁后面掌控着犁尾,普善就在前面拉犁辕。由于刚刚雨过天晴,田地里湿漉漉的,普善只好赤着脚,光着膀子,拉着犁辕一步一挨的往前走。没过多久,额头上就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了。那些汗水迷失了普善的双眼,普善用手背擦了擦,继续拉着犁辕往前走。
丁俊春又来到田地里看看,她在老远就望见普善在前面拉犁辕,万刹趸在后面掌控犁尾,就飞快的跑到田地边上,对上官春气呼呼的质问道:“上官春,我们家饲养的耕牛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用耕牛犁地,而要那个和尚来犁地啊?”
上官春一听此话就笑嘻嘻的解释道:“丁俊春,你知道什么呀?刚才我们还是用耕牛犁地的,耕牛不是干活累了,去那边歇一会儿的吗,为了缩短时间,我才安排那个小师傅在前面拉犁辕,万刹趸我猜的在后面掌控犁尾的吗。”
“我们家不是有两条耕牛的吗,就算一条耕牛犁地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就不知道把另外一条耕牛拉过来换上啊。我说你们放着好好的耕牛不用切用人来拉犁辕,你们这不是往死里整人吗?”
“丁俊春,你们家是有两条耕牛不假,一条耕牛干活累了刚刚从绳索什么解下来,还没有吃上三口草料呢;另外一条耕牛,这些天下雨,给感冒了,要是不让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怕闹出什么大毛病来,你可要知道,一条耕牛可不是一点点粮食就能换回来的。”
“耕牛感冒了,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耕牛会感冒的?今天才是头一回听说。那我问你,就算耕牛感冒了,你们让耕牛歇一会儿,那要是把人累坏了,那该怎么办啦?是人的命重要还是耕牛的命重要啊?”
“都重要,都重要。丁俊春,我现在就吩咐雷冠修去那边把耕牛牵过来好了。”上官春说完就高声大嗓的叫喊道:“雷冠修,雷冠修,去那边把耕牛牵一条过来犁地。”于是雷冠修就飞快的跑到耕牛身边,拉起一条耕牛就慢慢的走了回来。让普善把绳索套在耕牛身上,普善掌控犁尾,又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丁俊春一回到家里,就气冲冲的进入丁硕佑的书房里,她一进去就气愤愤的嚷道:“爹,你就知道一天到晚待在书房里看书,你也不知道去田地里看看去。”
“田地里不是又管家,还有家丁看着的吗?又怎么啦?”
“怎么啦?我倒是想问问你,我们家饲养耕牛是干什么用的?”
“当然是用来翻地的呀。”
“你还知道耕牛是用来翻地的呀。可是那三个蠢货就不知道耕牛是用来翻地,而是把耕牛放在山坡上吃草,要那个普善师父拉犁辕翻地。还胡说什么耕牛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耕牛感冒了,不能翻地了。这不是吓整人吗?”
“我说丁俊春,从今以后,你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是你一个姑娘家的,动不动就往田地里跑什么呀?难道我不知道耕牛是用来翻地的?管家不知道耕牛是用来翻地的?你出去吧,快出去吧,要是你觉得没事做闷得慌的话,就跟你妈学做针线活好了。”
“爹……”
“出去,出去。”丁俊春没办法只好转过身,噘着嘴巴出了丁硕佑的书房。
晚上吃过晚饭,普善要回家去,就在普善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丁俊春抱着一些衣服赶了出来,并且在后面高声大嗓的叫喊道:“小师傅,请等一下。”
普善一听见是丁俊春的叫喊声,不禁停下来了脚步。转过身来一看,自己丁俊春抱着一些衣服已经走到普善的面前来了,并且轻声细语的说道:“小师傅,你看你这身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了,脏兮兮的也不能再洗了,我就给你们两兄弟做了两套新衣服,你拿回去穿吧。”丁俊春说完就把抱着的衣服递到普善的面前。
普善随即一把挡住了丁俊春递给他的衣服,笑眯眯的说道:“不麻烦女施主了,这套衣服的的确确很破旧了,但是还能穿。”普善说完就转过身,要继续往前走。哪知道丁俊春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如果小师傅嫌弃小女子的针线活不好,你就可以不要。”
普善又转过身来,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我怎么会瞧不起你的针线活呢?是我真的不需要。”
哪知道丁俊春继续和声细语的说道:“如果小师傅觉得这布料是粗布衣服,你也可以不要。”
“我……哎,像我们这些出家人,不要说是一件新衣服了,就算能够有一个人给我们缝缝补补,施舍我们一件缝缝补补的旧衣服给我们,我们也会感激涕零的,怎么会嫌弃是粗布布料呢?”
“既然这样,你就收下来吧,只要你天天在我们家干活的时候,多买点力气,别偷懒就行了。”普善没办法,只好把丁俊春递给他的衣服收下来了。
普善抱着衣服一回到家里,先前回到家里的普净一看见普善抱着一线衣服回来了,就惊讶的问道:“普善,这是谁给你的衣服啊?”
“师兄,是丁家那个丁俊春给我们俩的,说是一人一套。还说我们俩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脏兮兮的不能再洗了,就给我们俩一人做了一套。”
“我今天了,那个高师傅也给了我两床被褥。”
“不是说好了的吗,一个星期才能换回来两床被褥的吗,他怎么今天就把被褥让你给抱回来了。”
“那个高师傅说了,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没有被褥会冻病的,就让我先拿回来先用着,明天继续去他家帮忙弹花去。”
“师兄,看来我们俩在玉泉村安顿下来是对的,这里的村民们实在是太淳朴太善良了。”
“是啊,待我们在这里安顿好了,千万不能忘了他们的大恩大德呀。”
时间过的真快,秋天过去了,冬天就来了,北风一天到晚“呜呜”的叫喊着满世界的乱跑。它跑到哪儿,哪儿就寒风刺骨。普善和普净每天就在玉泉山山上砍柴,他们俩把粗一点的柴火捆绑好了,由普善挑到丁硕佑家里卖给他,那些细小的树枝上就放在家里自己用。当普善给丁硕佑挑过去一担柴火回来的时候,看见高岫宗的媳妇抱着一线衣服站在路边,她一看见普善扛着扁担绳索来了,就笑眯眯的叫喊道:“小师傅,这天气冷了,我就赶着了做了一套冬衣,你拿回去穿吧。”
“女施主,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是不能随随便便要你们的东西的。”
“小师傅,你师兄在我们家已经干的够多的了,这些是你们俩应该得到的,你就不要嫌弃,带回家去穿吧,只要你们在我们玉泉村住下来了,你们就是我们玉泉村的人,居住在我们这个村子里的人自古以来就是相互帮衬着的,你就带回去吧,免得我给你们送过去。”
“那我就先带回去了,待会儿我给你们家挑一担柴火来。”
“不了,不了,我家当家人已经砍了不少的柴火了,够我们烧一年的了。”
“女施主,要是你不肯要我们的柴火,那我就不要你的冬衣。”
“哎,你怎么这样倔强啊。那好吧,你先把冬衣拿回去,待会儿给我们家挑一担柴火来。”
当普善又挑了一担柴火放在丁硕佑的院子里的时候,对站在他身边的上官春轻声细语的说道:“管家,我已经给你们挑来了这么多的柴火,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一点点柴火钱啦?”
哪知道上官春一听此话就气呼呼的嚷道:“我说小和尚,你知不知道这柴火是从哪儿砍来的吗?”
“这个我知道,当然知道,不就是在玉泉山山上砍来的吗。”
“你可知道玉泉山是谁家的山林了?”
“这……”
“这什么这啊?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玉泉山是我们东家的山林,你说你在我们东家的山林里砍了那么多的大树,建造了一栋房屋,现在又砍好了那么多的柴火放在自己的院子里供自己用,你给我们家送来一些柴火,你还要找我们要柴火钱。天底下有这么不讲理的事情吗?你要是有一块山林的话,你让我天天在你的山林里砍柴火,只给你一点点柴火,剩下的我都挑回家自己用,你还有柴火钱给我吗?我们家怎么就碰上了你们这些不讲理的混蛋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就在这时候,丁俊春从屋子里出来了,她一出来就听见上官春大大咧咧的胡说一通,就冷生生的问道:“管家,又怎么啦?”
上官春随即笑嘻嘻的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我怎么听见吧在骂人了?还说什么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没有啊,绝对没有,要是你不信的话,你可要问问那位小师傅啊。”
“那位小师傅呢?我明明看见他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原来趁着丁俊春与上官春说话的时候,普善就扛着扁担往回走去了。
普善一回到家里,就把他找上官春要钱的事情,以及上官春对他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对普净讲述一遍后,普净笑眯眯的说道:“普善,出家人应该以慈悲为怀,以宽宏大量度人。既然上官春说了,这里的山林是他们家的,那就是他们家的。
好歹现在这里周边村民们救济的粮食或多或少还有一些,田地里的萝卜、白菜长势喜人,我们掺和着吃还可以勉强度日。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大恩人没有报答,你明天就去柳树村钟百川郎中家里,看看他们就还有什么活要干的。想当初要不是他出手相救的话,恐怕现在我已经去了阎王爷那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