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传奇》 第九章：真相（中）

    “宫主，您若是不想再提也没关系，明天我要亲自听他说。”沁玉挪到素娥脚边伏在素娥膝上，用手轻轻搂住素娥纤细的腰以示安慰。“我不会去见他，他是宫主的仇人，虽是我的父亲但他却没有负起责任。作为父亲他从未给过我任何回忆已经很失败了；作为臣子像他们这种人，心中没有底线；没有气节；没有担当更没有情谊。”素娥弯下腰从上面搂着沁玉，把沁玉抱在怀里轻抚其背。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已经没有机会见到哥哥，父亲还是要见的。明天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他。”素娥还是不忍心看见沁玉后悔，无论上官靖千错万错，毕竟他也保得海棠宫四年的平安。“我不会说你是他的女儿，你和他不肯能再有任何交集。”

    “我明白，这样的身世无论如何都会是隐患。我也不会认他。”沁玉知道她若是想清清白白地活在人间，就要彻底与上官靖断绝一切前缘，生生世世都与他无关。想想也是很心碎的。

    “今晚，我会陪你去地牢看看他。往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会随风散，你莫要怪我……”素娥此时想的最多的是不让沁玉有所后悔，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好……”沁玉口中说再多的不愿意，心中的善意还是让她放不下父亲。

    这一天过得很慢，时间在时空中弥撒。夏末的风还有些燥热，人们在街市上穿梭往来，汗流浃背。摊贩们支起凉棚，卖时令蔬果的担心自己的货存放不住，个个降价急售。只听得降价促销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大热的天儿倒是让卖凉茶的得了便宜，人们簇拥在各式凉茶摊周围抢购。狂热的人群中有一个从容的身影显得很不协调，那人踱步近了客栈上了楼。也不要菜也不住房，小二问东问西地追到二楼那人才淡淡地回道：“我来找人。”声如洪钟器宇不凡，小二被震得不知该说什么。就看着那人进了房间。

    “素娥，我来了！”是鸿熙，他一直都在替素娥隐瞒行踪。在没确定其他人是忠是奸之前，没人知道素娥在哪儿。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也放心让素娥露面了。“马车已准备好，随时都可以启程回宫。”

    “嗯，好。从此刻起我要你记住，沁玉从始至终都是我妹妹和上官靖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希望有任何不尽不实的传言流出来。还有你、长水、秦岚还包括慎儿，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的心腹，我要你们从心底承认沁玉的清白并真正把她当做自己人。”素娥这话说的严肃语气强硬不容置喙，鸿熙表示支持。素娥的任何决定他都会无条件遵从，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终于，人生微妙的机遇将这些人和事联系在一起，往日种种情怀遗恨扶摇而上，占据了这些人的心怀。满满的都是涨裂开来的激愤。如果没有那个谣言；如果没有那个人素娥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些，慕容府上下会不会逃过一劫……可是世间没有如果。当晚，素娥与沁玉悄然潜入地牢。毕竟事情还未结束此时她二人也不宜露面，在地底深处幽暗的牢中，被铁链紧锁的上官靖苍老得像个年过九旬的老人。凄凄惨惨了无生气。沁玉远远地在拐角处伤心欲绝，上官靖没有注意来人于是谁素娥就掩藏了气息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位昔日的功臣猛将现在竟潦倒至此也是于心不忍，在暗处暗自伤神。

    第二天一早，大殿上大家屏息以待，素娥还在后殿准备。准备让希望她消失的人大吃一惊。沁云殿差一点付之一炬，至今还残留着一片残砖瓦砾令人唏嘘。素娥觉得红色再不是承载她孤傲人生的载体了，她需要一种安宁来平复心情“沁玉，你说红色是不是太扎眼了。晃得那些庸俗的老臣花了眼都瞧不清这世道了。”素娥心情着实不错，说起话来还有些幽默。

    “是啊，宫主天生丽质、艳压群芳，这宫中怕是没人能比得上您！有些人嫉妒，但自己却实在自以为是。宫主宽厚不加以罪责，他们倒是端起架子摆起谱来。”沁玉见素娥如此放松心中亦是开心，一边顺着素娥的话说着，另一边帮着素娥挑拣衣裳。素娥听了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今天起我只穿淡色衣裳上朝。”素娥摩挲着一件件叠放整齐的衣服。这些衣服虽都是极淡的颜色，但依旧是精美绝伦的绣工。“近日宫中绣坊的手艺突飞猛进啊。来，帮本宫挑挑。”

    “奴婢喜欢这水蓝色，看着让人神清气爽。”沁玉指着一件水蓝色牡丹襦裙笑盈盈地称赞道。

    “嗯不错，眼光甚好。”素娥一眼看中即命沁玉为其更衣。但见穿上新装的素娥：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本就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在这碧蓝之下更显温润，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这一身碧蓝长裙上身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头饰换了蝶舞鎏金钗，一侧插了海棠流苏步摇。袅袅仙气裹着小巧的身段，一步一摇地走向前殿。

    大殿之上早已一片哗然，议论之声成鼎沸之势。长水与秦岚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压制其万一。人们到底在议论什么？自然是宫主的生死祸福。以为宫主从那场大火后一天一夜没有音讯，这不都不让人们往最坏处想，人们的非议的浪潮逐渐高涨。素娥在后殿通往正殿的走廊上滞留了半刻，她想先听听这帮有恃无恐的大臣还会有什么胡乱的传言。

    “宫主至今未归，难道真的难逃厄运，那场大火宫主当真没逃得了？”有的大臣显然已经认定素娥已经葬身火海了，“天啊！天理何在啊！”竟有人直接跪在地上痛哭“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这些人竟这么盼着您死！这是该杀！”沁玉不满于大臣们装模作样的哭诉，在她眼里这些人没有几个是真心清白的，他们的哭诉实在丑陋的紧。

    “别这么说，本宫相信他们哭的原因一定意味深长。有些人哭本宫，有些人哭自己。”素娥转头对沁玉说，兴奋地险些笑出声来。脸上隐隐的红晕显得格外可爱，原来素娥也有如此一面：活泼、跳跃还有点儿孩子气。

    素娥端稳了步伐，收起了小女孩儿的脾性。又再次以无上荣耀的脚步跨进大门，器宇轩昂地出现在人们面前。在绝大多数大臣眼里，这是一次重生，只有长水、秦岚和慎儿一直坚信素娥一直都在从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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