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传奇》 第十一章：善后

    问题还不算解决，只有将上官靖处决后才算告一段落。殿上人们纷纷表示要将上官靖就地处决，看来没有人再想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替他求情，上官靖眼看自己大限已到竟没认为他说话，突然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冲进人群怒吼着：“老夫平日待你们不薄啊！你们不能背信弃义啊！我为你们几乎散尽家财，你们不能弃我而去，不能啊！”现在的上官靖毫无理智可言，见人就抓。那些与其有过交往的人们惊恐万分惊叫着躲开。素娥直挺着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惊恐的人们像极了市井街头耍猴人手中牵着的猴子来回乱窜，而此时疯癫的上官靖则像个瘟神一样让人们只想尽可能地远离。

    “一代功臣竟如此不顾体统，就算你犯下这滔天的大罪你也是堂堂兵部副都督，身世亦是斐然。怎能如此咆哮公堂，真是岂有此理！”素娥言语间尽显风姿卓著，眼神里捎带着鄙夷的戏谑。终于，他上官靖的报应来了！素娥越想心中越是松快，她内心的那汹涌的悲痛有了些许的缓解。

    “宫主容禀，若再任由此人扰乱大殿，恐生事端。微臣建议就此将此寮与其同党这就依法查办，该剥爵的剥爵该杀头的杀头。以免夜长梦多。”有人向素娥建议立毙此寮。素娥知道此话说到她的心坎儿上但现在上官靖再无翻身的可能，对于她而言他早已是死人。但大殿之上毕竟还有几十人都未明确表态，素娥想的是要给所有有志之士交代，就要让这些忠贞之士主动达成一致集体上书她才能顺理成章地杀了上官靖，如此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爱卿，你的建议本宫理解，可在场的同僚未说话本宫怎好做决定。说到底今天也处理了本宫的私事，最重要的是此人为官多年让大家受尽苦楚。可上官靖毕竟也为这阖宫上下立下汗马功劳的。只有你们这班鞠躬尽瘁的大臣们都同意了本宫才好做决定。”

    “杀，必须杀！”大臣们一听立即炸开了，大臣们从未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人心所向，上官靖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张大了嘴惨叫着口吐白沫竟气绝当场。其余同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统统被消去官籍打发到鲜有人居住之地度过余生。至此，上官靖逆反一案正式结案。

    一切尘埃落定后已近黄昏，屋外一片寂静只有几只鸟掠过。散了朝，素娥竟在凤座之上睡着了。睡相甜腻可人，人们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害怕吵醒这位疲惫不堪的美人，自觉地散了。而鸿熙一直陪着素娥，示意长水、秦岚也都退下，自顾自地都在凤座旁小心翼翼地抚摸她那可爱的脸庞，一脸宠溺的微笑“真是个任性的家伙，竟然睡着了。”鸿熙幸福地自言自语。说着轻轻地抱起素娥回了沁云殿。

    沁云殿内没有掌灯，落日余晖的美景被窗棂框着有光渗透窗纸悠哉地在屋里闲逛。内堂素娥的床榻上沁玉正蒙头大睡，一旁椅子上慎儿支着头打着瞌睡。鸿熙就这样抱着素娥悄无声息地跨进内堂，看见眼见得这一幕平静安详的像平民家的日常生活居然红了脸，无奈又心疼。“这些女孩子真是，真是太要强了。”鸿熙会心的一笑，像极了邻家哥哥让人感到温暖、安全。鸿熙把素娥抱上床让她挨着沁玉躺好盖好被，浅浅地在素娥额头亲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慎儿一个激灵醒过来刚好看见鸿熙出门便追了出去。

    “鸿公子，等等。”慎儿追上前拦住鸿熙恭敬地行行礼。“谢谢您把宫主送回来，我家宫主最近受尽苦楚今日终于能放下了。”慎儿礼貌地向鸿熙道谢，又自顾自地感慨一番。“哦，恕属下失礼。卑职只是有些心疼宫主。”慎儿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失礼急忙上前解释。

    “没关系，情至深关至切。没什么失礼的，作为素娥的朋友应当如此。”鸿熙很感激这些一直陪在素娥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心中的压力无法面对素娥，他自然希望有人替他照顾素娥。“沁玉的事，你们这些人都知道，别让那孩子再受伤了，她也是可怜。毕竟她还是素娥的救命恩人。”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她，沁玉姑娘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她这些年兢兢业业地帮着宫主，其心之坚可见一斑。”慎儿心中是极为佩服沁玉的，平日里一副雷厉风行的作风但从不倨傲无礼，是极随和的性子。她是知道沁玉是怎么来到素娥身边的，那样的身世竟让她的性子这样坚韧。

    两人对话间素娥轻倚房门轻柔地开了口“熙，你进来吧，那孩子也醒了。”素娥一觉醒来精神好多了，但身体里还有没有清除的余毒显得十分虚弱。她对鸿熙说话时的眼神终于有了情绪，让鸿熙十分感动但也很不安。她原谅他了？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他的感觉这么亲近？是因为他家也在那场黑暗的势力角逐中误伤而愧疚？鸿熙想不明白表情也跟着变得很奇怪，素娥一眼看出鸿熙心中的纠葛，微笑着走向前去拉鸿熙的手。鸿熙见她笑颜如花，又见她娇羞似初见直叫人又怜又爱，就这么任凭她牵着手走进屋子。

    沁玉早就把床铺收拾好，沏了杯茶放在正殿桌子上，跪在那儿忐忑不安地等待宫主对她的处置，即便她是受了父亲的胁迫但事实就是她也对宫主下了毒以致于素娥的身体到现在依旧不见好转。素娥与鸿熙、慎儿一进屋就看见沁玉强忍着泪水跪在那儿，素娥一看就知道沁玉要给她一个正经的交代。为了消除这孩子心中的顾虑素娥没打算阻止她，看了看沁玉自己缓缓坐在寝殿正殿的椅子上“玉儿，有什么事要这样正式？”

    “宫主，罪女有负重托。上官靖的野心让他失去理智，而我又因他的一面之词对宫主做了那样的事，若宫主因此惨遭不幸，罪女便万死难辞其咎。”沁玉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素娥，她害怕看见那张因自己而憔悴的面孔；她害怕自己内心的愧疚让自己哭出来这样就无法理智地向宫主请罪。

    “玉儿，上官靖的事已经过去。他与你再无关系，你不必为他人之过感到不安。况且迄今为止大臣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世，你依旧是我素娥的心腹。”素娥为了安抚沁玉也算用心良苦“你若真想赎罪，你就要为你的作为负责。”

    “是，不管宫主想怎样处置我，我都接受。”沁玉心里紧张到极点她并不知道素娥会怎样对她，她还是暗自下定决心，即便因此下地狱她也欣然接受。

    “我的身体因那毒药的原因还是不好，你要做的就是要寻遍天下良医为我彻底清除余毒并且使我恢复往日修行。”素娥提出的要求竟只是为她治病，沁玉还以为今日素娥必赐她一死。沁玉还在愣愣地说不出话，素娥倒是说“怎么玉儿，你难道不需要为我寻医治病？”

    “不，不是。应该的，我一定会治好您的。”沁玉满心感激与惶恐。她感激素娥到现在还这样相信她，也为此感到不安，沁玉是个极为忠君的人只是此时涉及到家族旧事，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无父无母的孩子而言实在残酷。要为父辈恩怨而受过终究不是善事，素娥深知沁玉的失足原因不在她，沁玉也为她也算大义灭亲，这恩怨两两相消还是她欠了沁玉的。

    沁玉的事就这么过去了，素娥和鸿熙之间的误会也要有个交代。鸿熙一直在等待一个道歉的契机，现在时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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