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数日,江遥已经行走自如了。但是灯狐榷仍旧不让她动身,饭菜都自己端进来喂。
“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吃饭什么的就不麻烦榷哥哥了。”
“不行,万一你又一不小心把伤口弄破了,那可怎么办?”
“最多不过再流点血而已,没事啦。”
“不行,你要时刻意识到你的血有多么珍贵。要是你在外面流血了,别人就会知道时渊的秘密,你就会被陷入困境。而我如果想学会妖术就必须靠你,所以我得像保护我自己那样保护你,你不能受到一点伤害,懂了吗?”
灯狐榷一边分析,一边给江遥喂饭,动作很是亲昵。
“……那吃饭我总能自己吃吧,你这样我会害羞的。”
虽然平日和灯狐榷打打闹闹习惯了,但他真正温柔起来她也难免羞涩。
“你以前偷看我洗澡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害羞啊?”
江遥脸一下子就红了,以前灯狐榷洗澡的时候,她看他很久都没出来,就悄悄跑过去看。结果发现灯狐榷在浴池里睡着了。江遥以为灯狐榷睡着了,就想跑过去在用泡沫他脸上画圈,谁知道她走过去一看,灯狐榷竟然没!穿!衣!服!江遥跑到门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灯狐榷则不紧不慢的开始穿衣。现在想想江遥还鼻血直流,而灯狐榷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作为补偿,你现在不准动,把嘴张开,好好吃饭。”
灯狐榷温柔地将饭一勺一勺喂给江遥,江遥也只好乖呢地顺从。等到喂完后,灯狐榷又唉声叹气地收拾碗筷:“平常这个时候我都是在睡觉,而如今你占了我的床,平常我什么事都不用做,如今因为你我累的像奴仆一样,我等会还得去洗我心爱的长袍,交给佣人会让他们碰到血。唉,等你伤好了,我就要你天天像我服侍你一样服侍我,以示报复。”
“你叫我服侍我就服侍了啊,我每天喂你吃烧焦了的饭。”江遥一脸坏笑,心里正打着不好的算盘。
“你敢这么对我,我就把你绑在我的鱼竿上钓鱼。”
“我到海底把鱼都赶走,饿死你。”
“那我就把你变成一条鱼,然后吃了你。”
“凡人碰到我一滴血就不能动好一会儿,你把我吃了岂不是要变成雕像了?”
“……”灯狐榷忽然沉默了。江遥以为她说错了什么,不敢接话。
“江遥,为什么我当时抱你来魔界,你的血将我一身都染透了,我却仍然能行动?”
“我,我不知道。会不会是只碰到衣服没碰到**?”
“不可能,包括我后来给你包扎的时候,我也没有被禁锢。”
“难道我的神力消失了?”江遥有点紧张,灯狐榷是因为时渊之力才这样照顾她的,如果没有时渊,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扔回银色沼泽和他们一起共谋生。
“难说。”
灯狐榷走出三声殿,到后院捉了一只虫子回来。灯狐榷拿出他满是血迹的红袍,轻轻擦在虫子的身上。虫子立即不动了。
“你的神力还是在的,但为什么对我没有效果呢……”
江遥舒了口气,但也很是疑惑。
“因为我啊。”遗迹女的声音从书房传了过来。
“我去和遗迹女谈谈,你别动。”
灯狐榷边说边拿起袍子,走向书房。他把袍子在古钟上轻轻一擦,门开了。
“好久不见,魔君。”
遗迹女将虚空之地扩大了一倍,大的像灯狐榷的三声殿那样。或者说虚空之地本来就是没有边界的,她只不过是把墙摆的远了一点而已。
“好久不见,你刚刚说因为你我才能不受控制,你是怎么控制的?”
遗迹女看了一眼灯狐榷的满是血的袍子,笑着说:
“我是为了守护书和拥有时渊之力的人而存在的,所以如果主人意志昏迷,我将控制时渊之力保护主人。因为我我不能离开这里,正巧你又赶去救她,我就让你救回来了。”
“那江遥现在身负重伤,你能不能……”
“你早该来找我了,这些天我一直看你服侍主人,笨手笨脚的,实在忍不住才出了口。”
“原来你一直在看我笑话,要不是看你面貌姣好我早就砍了你的头了。”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说话,让你再累上半个月。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根据古书所示配了一壶药,给江主人喝了就好。”
灯狐榷接过药,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遗迹女便走出了虚空。江遥在床上眯着眼,见灯狐榷出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遗迹女刁难他了。
“怎么了?”
“该死,遗迹女故意不给我药,让我伺候了你这么久,真是仆人和主子一样可恶,气死我了。快吃了这药,这样伤马上就好了,然后你给我过来好好服侍我!”
江遥噗嗤地笑出来,伸手要接。灯狐榷虽然嘴上很气愤,但行动却依旧温柔。他将药倒在碗里,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给江遥。江遥喝完了药,受伤的部位一瞬间就恢复好了。灯狐榷把绷带从江遥的腰上拿下,然后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江遥,你好狠,我好心救你,你居然反刺我一剑。”
灯狐榷说完就倒在了地上,绷带上还留有血迹,演的真像那么回事一样。
“……”
江遥走下床,刚想去碰灯狐榷的时候,浊源突然在外面呼唤魔君。
灯狐榷来不及拆下绷带,就拖着绷带去迎接。
“禀报魔君,那些学徒太弱,怕是会无一幸免啊。”浊源抬起头,想要看灯狐榷的反应,却被腰上的血渍吓住了,“魔君,你这伤是怎么了,是不是江遥偷袭你?”
“不是,我不小心缠上的。”灯狐榷一边说一边把绷带收回,“现在好了,真的没事。”
“那学徒们……?”
“今晚过后,你把幸存者带回来,其余的就不管了。”
“遵命。”
浊源说完就御剑向银色沼泽飞去。等他走后,江遥问灯狐榷:
“水猗能回来吗?”
“不知道,适者生存。”灯狐榷看着江遥,“我不会让资质差的人玷污魔界的名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