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一脸担忧地望向银色沼泽的方向,她希望水猗能安然无事的回来。那夜凶残的野猪仍令她记忆犹新,希望水猗别再遇到那样庞大的怪物了,江遥在心里默默祈祷。
“别想了,水猗的资质不算差,应该能回来。”
灯狐榷一边卷着绷带一边说。绷带被他裹成一团,然后一下子消失了。
“千万得让她回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
灯狐榷转身走了回去,他慵懒地倒在床上,向江遥叫到:
“江遥,进来给我捶捶背。”
江遥慢慢地走进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问道:
“我干嘛要给你捶背啊?”
“我之前对你这么好,你就不会回报我一下吗?”
“好吧。”
江遥给灯狐榷轻轻地捶着,虽然灯狐榷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但他还是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
浊源回到银色森林,夜静的可怕,黑暗无声无息的吞噬着前来的人。刚带学徒来那会儿,晚上经常能听到打斗声,而现在却是一片死寂。浊源坐在树上叹息,想不到他们资质如此平庸,当初灯狐榷怎么把他们收进来的。包括带学徒来这里历练也是头一回,往年的学徒根本不需要测验。
今晚浊源没有睡觉,他就那样孤独的看着月亮,不言不语。魔君从没有管过这些学徒,所以他对学徒没有感情。但浊源就不同了,他每天看着他们练习,给他们指教。日积月累,也难免有些感情。现在他却要眼睁睁的看他们死去,真是痛苦。
等到后半夜,浊源彻底忍不住了。他在树林间奔走,怪物的尸体遍地都是。每看见一个学徒的尸体,他便难过一下。一圈逛下来,竟横七竖八的都是学徒的尸体。浊源有些崩溃地前行着。
突然,浊源看见前面的树旁倚着一个人,还在动。浊源欣喜地跑过去,发现是萝芯。萝芯靠在树旁边,手上拿着一把破剑,身旁是一只已经死了的巨型蜘蛛。萝芯年龄不小,但身形却很小,一米四的个子,像个娃娃,弱不禁风。萝芯是她自己取的名,说是萝卜中心比较甜。但是心不好听,就改为芯。浊源把她带回自己的树下,设置结界不让怪物靠近。
“你在这歇会儿,明早我会把幸存者带回魔界,现在我去找别的幸存者。”
萝芯很虚弱,没有力气回他,只能示意的点一下头。浊源不知道萝芯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他也好奇为什么比她高大魁梧厉害的多的人都死了她却能活下来。浊源飞到一半,发现了一个木屋。是水猗和江遥搭建的木屋。木屋里透着火光,应该有人在里面。
浊源走进去,发现水猗在里面。她的嘴唇发紫,应该是中毒了。浊源也把她带回了树下。整个后半夜,浊源都在寻找幸存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希望渐渐破灭。直到黎明的时候,他回到了树下。这时,傅棺正一瘸一拐的从林子里走到树旁。浊源很是惊喜,但他又奇怪为什么晚上的时候没有找到他。不过现在还顾不了那么多,浊源控制了一片云,将三人放置云上。然后朝魔界飞去。
—仙界—
闵比平常更加关注松下崎,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关注他的眉目神情。他想找出更多的破绽,但松下崎却隐藏的很好。
“闵,这些日子,你一直在观察我,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不,崎君,你误会了。只是上次去魔界,您被一根断神线刺中,实在是出乎意料。我认为以崎君的修为是不可能被这些东西射中的,所以我想可能是因为您身上有伤。但您向来不与我们说您的伤势,所以我才暗里偷偷观察。”
“多虑了,我当时在寻找祸女所以不小心分散了注意力。”
“崎君没事就好。”
闵暗舒一口气。
“魔界最近可有活动?”
“禀报崎君,灯狐榷把他的弟子送到银色沼泽去了。前阵子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怪物活动的声音,异常频繁,而现在却逐渐淡了下来。不出意外,灯狐榷的那些弟子死伤惨重,怕是无人生还。”
“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资质差,一般的弟子去银色沼泽活顶多留点皮外伤。不过这灯狐榷也真够狠心的,进不了魔界流落人间就是了,他却要赶尽杀绝。这样想想,我真是仁慈的君主。”
“崎君说的极是。”
松下崎说完就笑了,但闵却看得很不自在。以前的崎君笑起来春风明媚,现在的崎君却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样。闵觉得他像魔界的人,但他不可能是魔界的。那就只能是妖界的人,但妖界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几年前与妖界大战,两方都元气大损,各界的君主都在家疗伤,法术高强的人都身心俱疲,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谋权篡位?而且这妖界的人模样竟与崎君一模一样,令人难以置信。
“我想静静地看会儿书,你先退下吧。”
“是。”
闵退出了松下崎的绸缪殿,走到小憩亭去休息。小憩亭坐落于桃花林内,粉嫩的桃花让人感到惬意,身心都得以休息,故名为小憩。
闵继续想崎君的事。和妖界大战后崎君才拔剑换成了御风剑,以前他一直都是用烛花剑的。这御风剑虽然不曾见过,但气息却似曾相识。妖界的醉十里的剑便是因为快而闻名,只是当时没有给剑命名,所以大家只闻其名不知其身。但闵却被醉十里的剑伤过,所以对他的剑耿耿于怀。而如今这把剑又出现在眼前……一切都清楚了,现在的松下崎是醉十里扮演的。虽然闵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模样一模一样,但当务之急是悄悄告诉仙界的各大护卫。
闵朝着文如鸪的住处走去,希望能顺利告知他。醉十里暗中观察着他,却没有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