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犹如白驹过隙,一年后,在平和县郊外的一个山村,半山上的一间已经破败的茅屋前,篱笆做的院墙已经湮没在杂草中,院子里长满不知名的野草,一扇只剩下框架的木门斜依在门框边,似乎正在幽怨的诉说悲伤,屋顶上的茅草,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处,随着北风在屋顶上摇摆,就像一个孤苦的少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切是那么的凄凉。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少年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内疚的哀伤,一年前这里还是炊烟缭绕充满生机,仿佛那个憨厚的少年还正忙着给马车上套,仿佛那个羞涩的“表妹”正诉说着逃离文家庄的惊恐,茅屋旁两座新坟已经爬满蒿草,没有墓碑,只有孤零零的两堆土,就像是一双充满绝望的眼睛在看着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少年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就像是有人将他的心慢慢的撕裂。他默默的看了一眼这眼前的破败,转身离去。
这少年就是一年前跳下悬崖的殷罗。面对那蒙面人,殷罗自知没有生还的可能,心中也是十分凄苦,只觉得自己就这样死去真他妈冤屈,你说这他妈是什么事儿嘛,就因为自己长得帅点,就因为东方娉婷对自己好点,就他妈要死在钟代水的醋坛子里,没办法呀,这就是弱肉强食,算了,自己来到人世间也算受够了苦难,也许死也是一种解脱。从小父母双亡,唯一的奶奶又在他十二岁离世,六年来他就在殷家村里像个孤魂野鬼的流荡,一切的艰辛仿佛就在昨日,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殷罗忽然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他想闭上双眼静静的等着那凌厉的刀锋的到来,可事情并没如殷罗所愿,就在他想闭上双眼等死的时候,耳边一个声音嘿嘿笑道:“小子,你想死也应该给老子商量一下嘛,你他妈也太不给面子了。妈的,你小子也忒他妈笨了,打不过你不知道跑呀。”殷罗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有‘索灵’这个老东西,不由的问道:“怎么跑?”索灵道:“跳下悬崖呀。”殷罗不屑道:“还不是一样死翘翘。”索灵笑道:“你小子把老子忘了,现在我虽说只是一丝灵念,但要保你不死还是办得到的,废话少说,快点跳,不然,咱们就真他妈飞灰湮灭了。”殷罗也不及多想,对那蒙面人说了跳悬崖的死法,还不忘说一句:“我会回来找你”的大话就如流星般跳下了悬崖。
“真他妈痛呀”当殷罗醒来时就嚷出了这一句话,旁边一个葳蕤的老头嘿嘿笑道:“痛个屁呀,你小子还知道痛?”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矮小笑的淫邪的老头,殷罗一时没回过神来,问道:“你是谁?”老头嘿嘿笑道:“你小子看来是摔蒙了,连老子都不认得了。”殷罗努力的回忆,根本记不起这么个老头,忽然想起什么,大惊问道:“你是白无常,草,老子终于还是死翘翘了。”老头疑惑道:“不可能呀,也就是灵魂出窍而已,难道连记忆也摔没了?也不对呀,如果真的失去记忆,为什么还说自己终于还是死翘翘了这话呢?”殷罗见老头儿唠唠叨叨的在那里自言自语的,道:“喂,老头儿你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老子是不是死了?哎,算了,快带我去见阎罗吧,妈的,早死早投胎。”老头儿摇摇头,遗憾的道:“看来还真把记忆给摔没了。不知道脑子摔笨了没有?”殷罗见他还在啰啰嗦嗦的,不耐烦的道:“喂,我说老头儿,你有病呀,神神叨叨的。妈的,他们都说阴曹地府的小鬼难缠,还真他妈的说的没错。诶,老头儿,你叽叽歪歪的,是不是想要老子贿赂你呀,可老子就他妈穷光蛋一个,一毛钱都没有。”老头儿一听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小子被摔的失去记忆了。殷罗见老头儿半天没说话,爬起身来,看看四周,忽然笑了,道:“都说这阴曹地府阴深恐怖,暗无天日,看来也是那些信迷信的人故意用来吓唬认的,看这里阳光明媚,鲜花盛开,倒像是个世外桃源,早知道如此,老子早就选择来这里了。”老头儿在殷罗眼前用手晃了晃,道:“喂,我说小子,老子这里可不是你说的什么阴曹地府,老子这里是‘修罗戒’子里面。”殷罗一子跳起来,道:“什么?‘修罗戒’,你是说‘索灵’?”老头儿大喜,道:“你小子原来没有失忆呀,吓老子一跳。不错,就是在‘索灵’里。”殷罗拍拍脑袋,道:“等等,我不是从悬崖跳下去了吗?怎么会在戒子里面了?”老头儿捶胸捣足的叫道:“你小子还说,老子叫你跳下悬崖,就是让你把你的灵魂进入到‘修罗戒’里来,你倒好,就这样一下子跳了下去,要不是老子费了一半修为把你拉进来,你小子早就烟消云散了,老子的一半修为呀,心痛死老子了。”殷罗没听懂他的话,问道:“那么说你就是那个灵念了?”老头儿气道:“不是我还有谁?”殷罗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是没有躯体的灵魂了,那我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呀?”老头儿笑嘻嘻的道:“准确的说是你的身体死了,而你的灵魂没死。”殷罗怔怔的望着老头儿,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不由连连叹气,继而大怒,道:“妈的,你这不是屁话吗?身体都死了,老子拿这灵魂有个屁用呀。”老头儿“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个白痴呀,身体算个屁呀,只要灵魂在,随时都可以回去,哎,算了,老子也是糊涂了,跟你说这些,你先静下来老子给你好好说。”说罢,拉殷罗坐下。
好半天,老头儿道:“无论是世俗界,修真界或者神界,每个人其实都是由灵魂和**组成的一个整体,离开了谁都没办法存在。灵魂通过**来完成它的思想,而**通过灵魂获得生命。灵魂一旦离开**就会消散,当然了,修为越高,灵魂在天地间停留的时间就越久,天地的自然法则是绝不允许单独的灵魂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同样也不允许单独的**存在于天地之间。所以,为什么当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受到天罚呢,这是因为天地法则感受到了灵魂的威胁。至于神魂其实就是灵魂的提升到超脱修真界的束缚后的一种变异灵魂。总之,不管是灵魂也好还是神魂也罢,都不能在天地间存在,唯一不同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殷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老头儿继续道:“你小子那个时候心里有了死志,把老子也吓了一跳,要是老子的灵念再稍微强点,也不怕那个什么修真杀手,在老子的眼里,一切修真为蝼蚁。所以,没办法只得叫你跳悬崖了。”殷罗道:“被人杀死和跳悬崖死不都是死,有什么区别?”老头儿道:“你小子傻呀,你身上可是有‘圣母石’,还有,你要是被那人杀的时候,老子敢出手将你的灵魂救下吗?你以为那个杀手是修真菜鸟呀,只要老子一动就会被他发现,到时候咱们就玩完。”殷罗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干笑几声,摸摸鼻子道:“我倒是忘了。”老头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殷罗又道:“那我现在咱们办?”老头儿道:“什么怎么办?”殷罗道:“老头儿,你不是吧,难道老子就这样和你在这个破戒子里谈天论地?”老头儿不高兴道:“喂,小子,老子的‘修罗戒’破吗?”
殷罗其实心里也十分震撼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了,先是不明不白的窜出一个自称是神界大能灵念来,现在居然自己的灵魂也到了这个当时老道士给的戒子里边了,也看到了活生生这个所谓的神界灵念,要不是他刚才掐了自己一把,发现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完全没有感知的怪物,他还以为是这老头儿跟自己开玩笑呢。殷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道:“完了,完了,这他妈还不如死了好,两个大男人成天的堆在一起这是个什么事儿呀。”老头儿见他嘀嘀咕咕的,问道:“那小子叽里咕噜的嚷什么呢?”殷罗没有搭理他,只顾在那里怔怔的出神,老头儿嘻嘻笑道:“你小子大概还不愿意呆在这里吧?”殷罗没好气的道:“操,你以为你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女呀。”老头儿嘿嘿的笑,殷罗立刻站起来道:“妈的,老子可是真正的男人,不是基友,你这老小子笑的那么淫荡想干什么?”老头儿一怔,道:“你小子说什么呢,什么基友,老子听不懂。”殷罗也觉得奇怪,是呀“基友”好像还真不是这里的语言,可为什么自己明白它的意思呢,见老头儿问,一时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只得道:“就是说你好男色咯。”老头儿一听,气得连连打呸,道:“你小子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本来还想介绍个绝世美女给你认识的,既然这样,那还是算了。”殷罗一听立马来了兴趣,道:“绝世美女?在哪里呀?”老头儿鄙视的看了殷罗一眼,道:“妈的,你小子就是个流氓,听见美女就流口水。”殷罗也吓了一跳,自己有这么色吗?好像以前和东方娉婷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怎么样呀,现在一想起来,东方娉婷那绝世姿容还真是撩人呀。老头儿叫道:“你看,你看,,喂,小子,你口水像下雨了。”殷罗回过神来,努力的摇摇头,这他妈怎么回事,怎么一想起东方娉婷就像是心如火烧一样呢。殷罗讪讪的问道:“老头儿,是不是人的灵魂一离开身体就显现出男人最原始的那一面啦?”老头儿瘪瘪嘴,道:“老子从来没听说过,你小子就是个小色鬼,这跟你身体有毛的个关系呀,是你的灵魂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殷罗不做声,自己以前有吗,没有哇,就算在殷家村,嘴里是口花花的,实际胆子小的要命,段翠兰是的列外,那是她自己来撩拨他的,刚开始他不也吓了一大跳吗?一想到这儿,段翠兰与自己缠绵的情景立刻浮现在眼前,心也像是被猫抓一样难受,殷罗大吼一声,老头儿吓了一跳,道:“你小子干吼什么,吓老子一跳。”殷罗死命的摇摇头,将那种绮丽的场景驱逐出脑海,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有点兴奋吗?”老头儿嘿嘿笑道:“你小子倒是脸皮厚,一点也不遮掩。”说罢将手一指,就像是点在平静的水面上一样,眼前泛起一阵涟漪,涟漪散去,一座精致美丽的庭院出现在眼前,老头儿道:“走吧,让你见见什么才是美女。”殷罗张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看海市蜃楼一般,老头儿有些不屑道:“这只不过是老子结的一个‘迷结’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殷罗像个傻儿一样跟在他后面,心里的震撼已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殷罗的脑子里忽然出现这么一个词“天方夜谭”,咦,这是怎么回事儿,“天方夜谭”绝对不是这里的语言,可为什么会在脑子了出现呢。殷罗有用力摇摇头,老头儿一见怒道:“你小子是什么意思,不相信?还是以为老子在故弄玄虚?”殷罗忙道:“哪有,我只是有些头痛。”老头儿疑惑道:“你一灵魂知道痛,你小子骗人。”殷罗无语,老头儿没再理会他,只是道:“她现在的灵念才刚醒过来,还很虚弱,不能受到什么干扰,所以,我才用‘迷结’将她的‘镇妖塔’隔离起来。”殷罗问道:“她是谁呀?”老头儿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老子的器灵神‘修罗’,是现在老子的救命恩人。”殷罗笑道:“好像我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喔,对了,好像还是你们的主人哟。”老头儿一时语塞,好半天才道:“你小子不说出来,老子也知道,真他妈的小心眼。”殷罗被他气笑了,道:“操,老子小气?有你这样的奴仆吗?比老子这个主人还嚣张,但愿你老头说的‘修罗’不想你这个样子,不然老子非给你们气死不可。”老头儿“嘿嘿”笑道:“干吗那么严肃嘛,这样多好哇,大家彼此没什么隔阂既轻松又愉快。”老头儿又看看庭院里边,小声道:“你小子有艳福了,‘修罗’现在已经和我认了父女,成了我女儿,长得是妖娆媚人,如果你小子对我好一点,老子一高兴就把她许配给你,那你不是我的女婿了吗?你说这老丈人还需要对女婿客气?”殷罗听得是目瞪口呆,半天才对老头儿竖起大拇指,“嘁”了一声道:“老鬼,你真他妈卑鄙。”老头儿满不在乎的道:“彼此彼此。”
当两人进了庭院里‘修罗’的房间,的确是把殷罗又一次深深的震了一把,在一张似象牙的洁白床榻上慵懒的斜靠着一个妖娆的女子,看年纪不过二十岁,一双滴荡着汪汪春水的眼睛像要将人融化一般,一件半透明的纱衣哪里掩得住那细腻而充满诱惑的肌肤,胸口深深的沟壑上挂着一块五色的石头,殷罗有些纳闷这‘补天石’也就是老头儿说的‘圣母泪’怎么在女子的胸口上呢,不过来不及细想,早让这女子的妖娆迷的是昏昏糊糊的了。他此时是真的相信了老头说的话,这岂止是妖娆媚人,简直就是祸国殃民嘛。女子有些虚弱,见到殷罗也没什么羞涩,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启檀口,娇声媚语道:“爹爹来了,这位公子是------?”老头儿哈哈笑道:“乖女儿,气色不错,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爹给你说的那个殷罗殷公子。”女子一听,就想起身,殷罗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熊熊燃烧的欲火,忙道:“不必起来。不必起来。”女子娇娆无比的道:“婢子修罗见过主人。”老头儿哈哈笑道:“女儿啦,不要叫什么主人,都是一家人,见外了不是。”说罢挤眉弄眼的向殷罗使眼色,殷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道:“对,对,不必如此。”老头儿哈哈又笑道:“女儿啦,我看殷公子也是仪表堂堂,不如爹爹将你许配给他,你两人就结为秦晋之好岂不是一段美因缘吗?”这老头儿也太他妈心急了点吧,不过殷罗心里却暗暗喜欢。修罗娇羞无限的白了老头儿一眼差点没把殷罗的灵魂撩飞起来,她娇嗔道:“爹爹,你老人家就会开玩笑,殷公子人中俊杰,哪里看的上你女儿这蒲柳之姿。”女子倒是顺杆爬了,没叫殷罗主人直截就殷公子了。老头儿正色道:“岂有此理,哪个敢说你是蒲柳,世上有你这么好看的蒲柳吗?你说是不是,小子。”殷罗尴尬的摸摸鼻子,干咳了一声,道:“这个,修罗姑娘的确是国色天香。”老头儿哈哈笑道:“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罢,老头儿得意的出门去了。
修罗看了一眼殷罗,嫣然一笑,真是一笑百媚生,殷罗的心火突突的窜了起来,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妖娆的尤物,修罗噗呲一声笑道:“你这样两眼直勾勾的看一个女子,你知不知道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殷罗叹道:“如姑娘这般的人儿,估计草木都会动心。”修罗闪动着水汪汪的眼睛,娇柔的问:“我有那么美吗?”殷罗用力的点点头,道:“岂止是美,简直就是绝色。”修罗掩嘴笑道:“殷公子也是个油嘴滑舌的人。”殷罗嘿嘿笑道:“你是我老婆,对自己的娘子还用的着一本正经的。”修罗大羞,嗔道:“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啦。”殷罗厚着脸皮嘿嘿道:“你爹都把你许配给我了,你还能反悔吗?”修罗欲语还羞,半天才道:“可是,我------我------还没答应呢。”最后的话就像是蚁语,殷罗心中的火烧的厉害,一把将她搂住,软玉温香的抱了个满怀,却发觉怀里就像是抱的空气一般,修罗略略的挣扎了一下,见殷罗一副失落的样子,不由得抿嘴娇笑道:“看你猴急的,我现在还是一丝灵念,只有修到灵魂凝聚,才有实体的感觉。”殷罗摸摸鼻子嘿嘿笑道:“先不管,就算这样我也要抱着你。”修罗伸手摸摸殷罗的脸,似笑非笑道:“我还从来没让一个男子抱过,几千年前,我的法身也遇到过许多像你这样的轻薄男儿,可是都让我直截的用‘镇妖塔’给砸的非死即伤的。”殷罗吓了一跳,道:“我可是你老公,你不会连我也砸吧?”修罗“咯咯”媚笑道:“看你胆小的,我当然不会啦,我傻呀,砸你不就是砸我自己。”殷罗恍然道:“是呀,我们可是有血契的。”修罗撇了他一眼,有些娇羞的道:“我一看到你,心里就‘怦怦’的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浑身觉得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殷罗嘿嘿笑道:“那要恭喜你,你对我一见钟情了。”修罗娇媚的白了他一眼,道:“没羞。”殷罗哈哈大笑,直觉得一时之间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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