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与其说是因为他人的影响,还不如说是自身的问题自己对自己怀疑。”
“怀疑自己的人生简直是一场败局,于是就去破坏他人的幸福;怀疑自己的知识就是用来锄地的农具,于是利用它谋取不正当的利益;怀疑自己的正义只是他人达成目的的手段,于是背弃原则走上另一条道路”
“到此为止了,新井执行官。”打断女子的话语,宜野座隐隐显露出不悦的神情。
“啊听说绅士喜欢收藏各国的硬币”新井沙希立刻转移了话题,兴致也没有因此而受到丝毫影响,“这是哪里的硬币”
新井沙希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枚硬币,正面对着宜野座,背面对着自己。
宜野座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突然出现一枚硬币,看着总觉得怪异,“沙皇俄国时期流通的卢布,现存下来的很稀少。”
新井沙希投给他一个钦佩的眼神,“goodjob”
伸手越过尸体,新井沙希将那枚硬币递到宜野座手上,
“真是个天才”
“居然可以把硬币缝到尸体的眼睛上。你说呢,绅士”目光追向新井沙希的手下,宜野座这才注意到尸体狰狞的空洞眼眶。
女子看向他的那双灰褐色眼眸含着调笑,宜野座只感到自己的胃部升腾起阵阵翻滚的不适。
第八章
新井沙希达到了目的,看着强忍反胃的宜野座吃吃地笑了起来。
一阵反光从宜野座身后闪过,新井沙希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小小的细节,双眼深究地看向远处的树丛,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寸寸冻结起来。
“美女姐姐果然像传闻中一样,是个专家呐。”去调查周边情况的滕秀星回到现场,搭着新井沙希的肩膀蹲在尸体旁,新井沙希收回目光继续工作。
“皮毛而已,其实我只擅长做药。”新井沙希一本正经地从尸体各处采集样本交给多隆封存,
“这些样本在一段时间后会发生变化,所以带回去正式分析前要现场完成必要的检验。”
滕秀星捏起鼻子,打心底承认只有新井沙希能在这种气味中保持泰然自若,站起身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宜野,要不要听报告”
宜野座求之不得,站起身脱下手套招呼滕秀星去别处再谈。
新井沙希停下手中的解剖刀,再度看向方才凝视的方向。树丛中隐约的反光,仿佛一双令人生厌的眼睛。
“老爹出任务受伤了,宜野。”滕秀星一边朝护送车走一边回头道,
“说正事。”监视官警告地看了一眼少年,打开终端开始查看现场的街头监视录像,滕秀星缩起脖子,一只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假装往自己嘴巴上粘了一条胶带。
“因为是下班高峰,商场人流量大,做到掩人耳目几乎不可能。所以推断尸体是在昨晚或是今天凌晨被人放置的。”少年靠在黑色的护送车侧面,警灯在夜色里闪动,映在脸上一明一灭。
“和前几起如出一辙。”宜野座关闭录像,面色严峻地看着前方,新井沙希还蹲在在不远处专心地采样。
“狡啮那家伙之前分析过,这个凶手每次作案都不是临时兴起,选择的地点、尸体摆放的姿势都有具体的意义。”滕秀星沉着嗓子慢慢讲道,目光在昏暗的光线里尤为锐利,“监视官知道绚井百货的背景么”
宜野座侧眼看他,滕秀星意有所指地朝站起身收拾器材的新井沙希多看几眼,“它的背后可是新井财团呐,全日本拥有百年历史的几大财阀之一。”
“新井财团、新井”宜野座默默念出声来,抬眼所见的前方,绚井百货幕墙上巨大的led广告屏正在滚动播放新井生命的广告。
“为您营造洁净的心理体验,呵护来自新井生命。”纯净的水滴落入湖泊,泛起的涟漪中渐渐浮起新井财团的双菱标志。
“回去把完整报告交给我。”说完,宜野座就朝收工的新井沙希走去。
“结束了”监视官面无表情,新井沙希嗯了一声,把手套脱下来丢进了专用的收集袋。
解下发套,新井沙希用手指拨弄披散过肩的长发,“没有要紧事,如果是这样的话,晚上就让我先洗个澡再回去卖命,受不了身上这股臭烘烘的血腥味。”
监视官不置可否,看着她和滕秀星坐进护送车才回到车上发动离开。
成为执行官忙碌了一天,新井沙希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宿舍。
“我住在隔壁,执行官宿舍除了没窗户哪里都还过得去。”**冢伸手拂过屋里的窗子,产生全息投影特有的波动,新井沙希对里面的装修没什么兴趣,把手包丢在沙发上就去厨房烧水,
“来杯咖啡”新井沙希打开橱柜,端着不甚满意的咖啡杯看了看,
**冢摆摆手就往门口走,“不了,晚上还得加班,我回去补觉。”
“对了,浴室24小时供应热水方便猎犬们随时把自己收拾干净,维护西比拉的美丽。祝你洗的愉快。”
门禁关闭,新井沙希一个人站在屋里,看着手里做工粗糙的咖啡杯,想想还是放回了橱柜。解开以后不会再穿的风衣,新井沙希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一分一秒也不愿耽搁地走进了浴室。
综合分析室里,唐之杜顾不上理会坐在身后沙发上的监视官,正在忙碌地敲打着键盘。
“确定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宜野座翻看着一份长达数十页的分析报告,里面出现着各种陌生的生化术语。
“这种事情一旦被上面察觉,潜在犯就得滚回隔离设施一辈子再也别想出来为了这一点,大姐姐我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看过这份报告书。”
“这就是高桥哲也的尸检最终结果,从他的肝脏里提取出一种不明药物成分,具有什么药理作用也无法确定,因此不能推定它和高桥哲也的死有必然联系。”
“那枚戒指有什么问题吗”
唐之杜完成一份影像分析,长长舒了一口气,掏出来烟盒点了一枝,“没有,做过扫描、也复制过戒体的纹饰分析,找不到任何问题。”
“对了”唐之杜眼光突然亮了起来,似曾相识的感觉终于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了源头,
“那枚戒指不是”
“试试看,把高桥体内的药物成分和新井生命的新药做一下比照。”
“当真和她有关系”唐之杜的表情严肃起来,迅速把烟捻灭。
“这只是我的怀疑,药物成分对比的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拜托了。”
宜野座将那份尸检报告装回档案袋,走出综合分析室时不期然看到了一个并不想见到的背影。那个男人健壮的身影从童年时就一直存留在记忆中,即便刻意地改变了姓氏也无法抹去与他的关联。
监视官不耐烦地别过头准备趁那人还没发觉绕道离开,却走了没几步,又就转身悄声跟了过去,“该死”
雾气蒸腾的浴室,新井沙希靠坐在浴缸里,受伤的右手臂掸着浴缸边缘,闭着眼静静听debussy的noctues。
短暂的黎明中,云彩随着天光的变化而逐渐明亮,一片安详中诡谲地启示着即将降临的灾难。
新井沙希后背沿着浴缸的侧壁缓缓下滑,头顶渐渐没入水中,发丝在水面海藻一般浮动。睁开双眼,水中的景象若即若离,好像脑海中留存的陈年记忆。
苍茫的海上,长着美丽面孔的塞壬与她的姐妹带着阴谋的笑容,坐在礁石上向途径来往的船只招徕。海妖们唱着摄人心魄的歌,将船员的心智迷乱。落入圈套的人类痛苦地捂着耳朵,海面被妖女的歌声搅起汹涌的波涛,妖女们看到人类的挣扎愈发地兴奋,歌声像海蛇一般游窜
扇岛阴冷的下水道里,硕大凶狠的老鼠啃舐着男孩的鞋子,男孩惊恐地瞪着眼睛靠近自己,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出声。臭水滴落在管道上的声响、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交叠在一起,仿佛水面漂陈的浮尸。
浓黑的乌云之下海面卷起巨浪,顷刻间船只被拍上礁石,粉碎成一片片木板,船员挣扎的求救声被海妖放肆的歌声掩盖。不远处的海湾,月光下的浅滩森森然映着人类尸骸的骨白
没入水中,这就是窒息的感觉,与死神贴面相吻的感觉
被冲破的水面溅起四射的水花,憋闷湿热的空气涌进肺部,麻木的知觉电流一般流过周身,阵阵的痛感攀附上神经刺痛大脑的感知部位。新井沙希怔怔地低下头,看着右手臂被打湿的纱布,站起身子裹上浴巾跨了出去。
客厅的吊顶灯发着橙色的暖光,新井沙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一圈一圈地拆下湿透的纱布,里圈的已经染上淡红的血迹,仿佛十多年前在扇岛的那个冰冷潮湿的夜晚,睡梦中自己被双腿间的湿热惊醒,没有女性长辈的安抚、没有预先的心理准备,慌张地用手去擦洇在床单上初潮的血迹。
睡在旁边的弟弟蜷在毯子里,埋着脸浑然不觉。病殃殃的月光从透风的隔板偷偷漏进来,像极了父亲实验室里试管反射的凉光,一点温度也没有
一圈一圈机械地包上干燥的纱布,新井沙希握了握被包扎起来的地方,似乎这样的层层包裹能够给予自己安全感。
第九章
“想不出别的来慰问你”征陆智己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隔空丢给靠在病房床头的狡啮慎也,“没有烟抽,才会让色相继续恶化吧。”
狡啮慎也抬手接住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好烟,只可惜不抽这个牌子的”
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接过征陆智己的火机,滚轮摩擦蹿起抖动的火苗。
征陆智己背对着他坐在病床边上,“色相再这样下去可就瞒不住了啊。”
“是啊,瞒不住。”狡啮慎也吸吐着烟雾,眼眸注视着屋顶明亮的吊灯,一片坦然。
“其实现在大叔你最担心的,是宜野那家伙吧。”
落地窗的外面,夜色笼罩下的东京灯火辉煌、安宁繁荣,就像傅立叶设想的完美乌托邦一般。
征陆智己抬起头看向外面的霓彩,伸手比划在胸口的高度,“记得伸元才这么高的时候,他问我街上的多隆是什么东西。”
“那时我遇到了一点麻烦,正带着他去废弃区临时避难的家。当时的色相已经恶化了,想要避开多隆却又不想给那孩子心里留下阴影,就和他说要给他看一个大秘密,他就转眼忘记了多隆的事情。”
“我把自己藏起来以防万一的手枪拿给他看,那小子直直地盯着看了好久,问我为什么和那种会说话的枪不一样。我告诉他其实是没有区别的,虽然旧式的手枪不会说话,但是握着它的警察心里有一个声音,那种声音天生就存在,它会告诉警察如何使用它去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东西。”
征陆智己伸手覆上左手手腕的执行官手环,停下来不再说话。
“那个家伙没忘记啊。”狡啮慎也捻灭烟头,单手撑着身子往上坐直一些,“嘴上说着
总有一天西比拉会把我处理了,那天在立花旧区还是让志恩删除了我的色相记录。”
“我们不是一类人,但骨子深处,他还是流着刑警天生的血液。就像他信奉西比拉一样,西比拉也把他视作优秀的官房长官候选者。”
“也许是你说的那样但是作为父亲,我倒是更希望他一直做个刑警。”过了一会,征陆智己又慢慢说道,“虽说他的性子更适合远离现场升职去做官员,现在每天被夹在上层和执行官中间,他也做的并不轻松。尽管说表面上不近人情,但从小看着他长大,我这个不称职的老爸多少还知道他本质上是个什么人。”
“不管是西比拉指导的时代还是官僚管理的时代,越往上走就有越多的迫不得已。有些人能狠心割舍掉自己的感知,站上决策者的位置,但伸元那个家伙,他其实很单纯,除了信仰现在再没有什么能够支撑他他做不了杀人的角色。”
征陆智己从床边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对狡啮慎也说:“真是抱歉了,原本是来看望你的状况,结果让你听早该丢到废品堆里的大叔说了这么久的闲话。”
“让大叔你带伤来看我,我也多少愧疚一些。”狡啮慎也指了指征陆智己不自然的肩膀,“最近不能上班,只好辛苦你们了。”
征陆智己摇摇手,向门外走去,“哈哈,记得把烟灰收拾干净,不然护士小姐不会再允许我来看你了。”
走出护理病房,沿着走廊转到大厅,征陆智己意外地看到了宜野座,他正坐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软座上。
“啊,监视官也是来看狡的”
“你看过了。”宜野座顿了一下才开口,手里摆弄着罐装咖啡,
“嗯,他状况还不错。”
目光透过镜片对上走道对面的年长执行官,无所遮掩地审视对方的内心。没有对话来掩盖沉默的尴尬,时间持续了几秒,监视官利落地站起身,收回眼中的探查,重新回归冷漠。
“现场还有疑点,八点准时集合出发。”
“八点集合出发”新井沙希站在门口揉着刚吹干的头发,
“宜野座说现场还有疑点需要排查,所以嗯,就是这样。”**冢从隔壁敲门过来,脸上残存着未醒的睡意。
新井沙希转身走回客厅把门口让开,**冢跟着进来坐到沙发上。
“是什么疑点”新井沙希从行李箱里取出还没收拾完的衣服挂进衣橱,顺手又从衣架拆下来一件铅笔裙,解开浴巾单脚着地一边穿一边问,
“绚井百货后街的监视录像里出现一个可疑男子,当时因为角度和光线原因被漏掉了,那里行人很少,所以得回去找找看有没有线索留下。”
“真是”新井沙希咂咂嘴,挑了一件敞口衬衫穿在身上,双手探过脖子后面撩散头发,对着镜子匆匆扫过一眼,“走吧,但愿今天别把这套衣服毁了。”
“监控录像显示可疑车辆和男子出现的时间在今天凌晨四点,因为商场后面的幕墙正在维护,所以这几天后街都禁止车辆通行。”**冢看着电脑屏幕向众人解释,
人群如梭的闹市背面,商场后街显得格外冷清寂静。打开照明灯,宜野座蹲下身子查看地面的车轮印迹,“多隆的分析出来没有”
“我来看看,”电脑前的**冢打开一个新窗口,快速地扫视一眼,“百分之九十九的吻合度那段车印就是监控里的汽车留下的。脚印识别的结果刚刚出来,设备留在外面护送车上,新井刚才去取正在回来的路上。”
宜野座站起身子,夜空被过分明亮的灯光映地黯淡,中央空调的机箱嗡嗡运转着,角落里不知来源的水珠落在金属管道上,滴滴答答作响。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水珠保持着均匀的速度滴落,哒、哒、哒
与此同时转角的路口传来高跟鞋的细响,步履轻快节奏笃定,暗示着主人骄傲自负的性格。
哒、哒
本应该在下一秒滴落的水珠没有传来意想之中的声音,宜野座留意到这个细微的偏差,内心的强迫症开始作祟,于是不自觉地抬起脖颈去松领结,视野中商场后墙搭建的脚手架上一道微弱的光在黑暗中闪过
“小心”监视官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拉起旁边的人躲向一边,话音刚落只听重物自高空坠地发出轰然的巨响,冲击力在地面激荡起滚滚尘埃,继而是簌簌剥落掉在地上的土石碎响。
一阵短暂的寂静。
“阿咧”
滕秀星放下遮挡着头部的胳膊,发现大家刚才所站的地方还完好无损,脚手架没有倒向这边,而是砸在了转角的路口。
“新井”最先反应过来的**冢朝着脚手架砸落的转角跑去,一片暗红的印迹在钢筋乱支下的地面隐隐约约晕散开来。宜野座放在腿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看着众人七手八脚地搬开铁架,监视官转身快步走回商场,一边打开终端呼叫本部。
“志恩,封锁商场所有入口,调派多隆把后街附近的路段封闭,所有人等待检查。”
“搞定。不过只有二十分钟,不然商场方面会找我们的麻烦。”
“又出了什么事”
宜野座掏出donator从商场后面的员工通道向楼上跑去,“商场幕墙的脚手架突然坠落,我怀疑是人为所致,把施工楼层的信息发给我,快”
“明白,秀君刚叫了救护车,我去请求二系增援排查现场。”
“那就拜托了。”监视官咬着牙低声说完就挂断了通话。
上升回转的楼梯仿佛死循环一般没有尽头,奔跑中栏杆扶手投落的阴影快速闪过眼前,莫名的情绪压在心口,不由得呼吸急促、血脉偾张。
一具具被扭曲塑化的尸体、脚手架旁黑暗里一闪而过的微光、钢管凌乱交横之下生死未卜的新井沙希
梦魇般的场景伴着栏杆闪过的影子轮番在眼前浮现,宜野座只觉得现实已经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可恶地笼罩在头顶,拖拽着他坠向百鬼夜行的深渊。
直到扑面的冷风夹带着湿冷拍打在面颊上,监视官才稍稍清醒了一些,对照着唐之杜发给他的图纸找到脚手架坠楼的平台出口前,空旷的水泥平台上工人维修使用的工具散落遍地,夜风穿行过楼宇,有如怪物一般难听地呜咽着。
没有可疑的人影、没有逃离的声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往前就是脚手架坠落的平台边缘,断裂地铰链在半空中随风摆晃,让人不禁联想起怪谈中吊死在树上的断气女人。
宜野座走过去,踩在脚下不平整的地面咯吱作响,欠身抓起那截铰链,几乎是九成新的样子,光滑而毫无锈蚀痕迹,断口处十分整齐,透着再明显不过的刻意。
这时,一阵细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第十章
“啊,宜野。”宜野座刚刚处理完伤口,青柳璃彩经过医务室门口时看到了他,
“手怎么样”青柳璃彩指着宜野座缠着绷带的左手,
“小伤,没什么。”宜野座抬起手看了看,“凶手篡改了多隆的程序,用它铰断了铰链,当时从背后袭击我,一时没来得及躲开。”
“你们那边排查的情况怎么样”
青柳璃彩靠着墙摇摇头,“没什么收获,我们对周边所有路口的行人都实施了检查,没有色相异常的。”
“听说你们一个执行官被脚手架砸到了”
“嗯,就是那个新来的新井沙希。”宜野座走廊的长椅上,伤神地按了按太阳穴,“刚从手术室推出来。”
“不去看看吗”
“好像还没醒过来,我先去狡那里看看。”
“你们最近损失了不少人手呐,宜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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