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同人）[psycho-pass]失控的色相》 第5节

    ”青柳璃彩拎着几包纱布和酒精走到电梯口，“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

    “我知道，谢了。”监视官朝老同事疲惫地笑了笑，站起来朝精神护理病房走去。

    宜野座进去的时候，狡啮慎也正靠在床头上看书。

    “来了。”狡啮慎也抬眼看了一眼，翻过一页继续看，

    宜野座走到落地窗前，没有说话。

    “还真是一个样”坐在病床上的监视官哼了一声，偏过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宜野座挑眉朝身后看了一眼，“什么真是一个样”

    “这世上你还能和谁一样两个人都打着来看我的幌子实际别有意图说吧，有什么事”狡啮慎也把书合上放在床头，看向宜野座，

    “又出了一起人体标本案，手法和之前的类似。”

    “我听说了。”

    “今天去复查现场，商场后墙的脚手架被人蓄意破坏，砸到了我们的人。二系负责排查现场可疑人员，没有任何发现。”

    “是新井沙希吧，刚刚听志恩说了。”狡啮慎也特别留意了一下宜野座的表情，遗憾地什么都没能看到，“现场发现了什么线索，不然凶手也不至于回去故意干扰调查。”

    “我们在后街的监控里找到了凶手的影像，结合脚印识别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就是樱霜学院高中部的社会课教师藤间幸三郎。不过”

    “什么”

    “他这么做有必要么我们的证据并没有被他破坏。”宜野座转过身去，狡啮慎也正看着他，

    “既然你已经有别的猜测，那就说出来听听。”

    宜野座在犹豫，狡啮慎也替他说了出来：“脚手架的事故其实根本不是为了破坏安全局的搜查，而是针对新井沙希。这次和标本案根本就是两件事情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共事多年，心里在想什么轻而易举地就被看穿，宜野座有些不快但又无从反驳。

    “那个执行官，你查过她的底”狡啮慎也又问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之前就认识新井沙希，自然不认为她只是个简单的潜在犯。

    “你做过的事情又何必再问我一遍”宜野座摘下眼镜低头擦了擦，声音保持着不大不小的音量，刚刚好能够听得到，“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不过在标本案的问题上我不会掺杂进先入为主的偏见，目前没有露出破绽，她就只是我的下属而已。”

    “我猜她现在应该醒了。”狡啮慎也点燃一支烟，宜野座闻到味道皱了皱眉，

    “猜对了，征陆叔悄悄夹带的私货。”狡啮慎也夹着烟挥挥手，

    宜野座不想再多说什么，“好了就来上班，别在床上摸鱼。”

    “嘁，真把安全局当成自家开的了”

    监视官阴沉着脸从精神护理病房出来，打开手腕上的终端，

    “宜野，还不放心漂亮妹妹吗”唐之杜懒懒散散的声音传了过来，

    监视官习惯性地自动忽略掉分析官的调戏，一句多余的闲话也没有：“她醒了”

    “嗯，刚刚发完脾气。据说是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又毁了，局里应该发点补贴安慰一下她什么的。”

    “藤间幸三郎查得怎么样了”宜野座走到新井沙希的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欸，宜野对待我果然是不一样，大姐姐一直工作都快要吐血了，这样催工真的好么”

    屋里似乎有脚步声，宜野座按上扶手准备进去，“新井我是宜野座。”

    唐之杜还在另一边发着牢骚：“其实监视官应该催慎也君赶快回来上班吧，少了一个监视官我们的工作量增加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呐”

    听到有人要进来，里面的脚步声更急更快了，宜野座刚准备开门进去，门就被人从里面上了锁。

    “抱歉，志恩。现在有些事情，完了再说吧。”宜野座中断了和唐之杜的通话，

    “新井”宜野座敲了敲门，他记得唐之杜说新井沙希右腿骨折了，但屋里明明有人在走动，明显不正常。

    “我进去了。”宜野座用监视官的权限强制打开了房门，刚一推，开门后就传来新井沙希的惊呼：

    “别别别要倒了”

    接着是身体倒在地板上的闷响，宜野座进屋关上房门就看见了坐在门后地板上的新井沙希。

    新井沙希拄着拐杖费力地站起来，揉着被磕痛的脑门两眼圆圆地瞪着监视官。

    “你干什么”

    “你锁门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

    “你锁门干什么”

    新井沙希认命地举起左手，“算你赢了”

    说着拄拐回到了床边坐下，举着拐杖指了指还剩下一半的输液袋，对宜野座说：“有人往里面加了不该有的东西，是精神类的违禁药品。

    “什么意思”

    “拿你的donator朝我指一指。”新井沙希说话时气息有些不稳，放在床上的手一直攥着被单，

    宜野座发觉到她面色的异常，和之前办案遇到的那些服用违禁药品的犯人十分相像。想了想，监视官掏出身后的donator，

    “犯罪系数289，属于执行对象。”

    “执行模式，非致命麻醉枪。”

    “请注意瞄准对”donator的审判突然被打断，

    “对象的犯罪系数已经更新”

    新井沙希笼罩在翡蓝色的光芒中，面色苍白地扯起一丝苦笑。

    “犯罪系数305，属于执行对象。”

    “执行模式，致命实弹枪。”

    donator的枪体随着指令迅速变化，宜野座的眼中一片骇然。

    第十一章

    “看到了吧，我的犯罪系数有多么可怕。”新井沙希撑着拐杖吃力地站起来，伸手将donator拉向自己的心口，“要杀了我吗”

    “这是怎么回事”宜野座很清楚，现在他的手指只要轻轻扣下扳机，就能消除一个犯罪系数超标的潜在犯。

    明明听从系统的指令就可以了，为什么自己要向潜在犯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宜野座无法判断现在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选择，所以他决定先等一等，等待自己考虑清楚。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谁”监视官不知道究竟是新井沙希握着枪口的手在抖，还是自己在颤抖，在自己眼前处决过的潜在犯不计其数，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

    潜在犯是社会的垃圾、玷污西比拉的渣滓，即便是执行官，也只是随时可以处决的工具，不是同事、更不是同伴

    “我对你说的都是实话，有人要害我，在我的吊瓶里加了违禁药品。一旦被发现，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系统处决。”

    “我叫新井沙希，现任厚生省安全局在案执行官。”

    “监视官，决定吧。如果救我，就带我出去。”

    “如果不，请行使你的权利，现在就用donator杀了我。”新井沙希握着枪口，微微仰头与他对视，

    最初的见面，女人就叫嚣着让他杀了她，可明明，她根本就不想死、不甘心死。

    “你是好人吗”监视官问了一句再幼稚天真不过的话，

    “我不是个好人，”枪口指向的女人坦诚地回答，“但我不是坏人。”

    够了，就当自己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吧。

    宜野座抽回自己的donator，绕过新井沙希在床上铺开一张厚实的毯子，“自己有办法恢复色相吗”

    新井沙希的两眼还被donator晃地发晕，点点头。

    “那就趁着我还没清醒过来”监视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的身后，长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在下什么很大的决心，下一秒新井沙希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宜野座绷着脸把她放在毯子上，左右一叠将新井沙希裹得严严实实。

    “那个，绅士”新井沙希感觉自己有些受宠若惊，

    “我其实也可以自己走的”说着指了指靠在床边的拐杖，

    监视官的脸刷的一下变红，偏过头狠狠瞪了一眼多嘴的女人，松开手站了起来。

    “拿上东西，要走就赶紧。”

    新井沙希推开宜野座递过来的拐杖，舔了舔嘴唇扬起下巴：“我后悔了”

    宜野座警觉地看过去，“干什么”

    “抱我。”

    监视官冷眼看着，不为所动。

    “答应我，就告诉你我的事情。”新井沙希用拐杖轻轻戳了戳监视官的腿，眼睛弯弯地眯笑着，好像一只难以捉摸的猫。

    宜野座停顿了几秒，欠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绝对不看怀里的女人一眼，声音略带僵硬地命令道：“把、把你的拐杖拿好。”

    “遵命，平光镜绅士。”

    “绅士，看来你真的可以给我带来好运气呢。”怀里的女人不安分地东张西望，声音略微有些失望，“路上竟然连一个熟人都没有遇到呢。”

    “是你不认识而已。”宜野座顶着各个部门老熟人惊讶的目光一路快步行走，来到电梯间前按下按键，不一会儿电梯门就缓缓打开了。

    宜野座抱着新井沙希站在门口，看着电梯里的人，进退两难。

    新井沙希疑惑地扭过头，继而眼前一亮：“征陆叔，你的肩伤好些了没有”

    征陆智己看了一眼宜野座，又朝新井沙希笑了笑：“多谢了，已经没问题。”

    “那我我先下了。”征陆智己朝他们点点头，走出了电梯间。

    宜野座僵在原地，眼看着电梯门一点点合上，新井沙希拍了他一巴掌，“你忘了要帮我的事吗”

    电梯门被新井沙希用拐杖支着，宜野座低声骂了一句多嘴带她进了电梯。

    来到地下车库，宜野座打开车门把新井沙希丢进了汽车后座，关门前不忘用手铐把她和车门铐在一起。

    新井沙希晃晃被吊在半空的手腕，瘪了瘪嘴。

    “带你去哪里”宜野座发动车子，打开平时很少会用的空调暖风，

    “去我家”新井沙希透过后视镜对上宜野座质疑的眼神，上扬的嘴角似乎带着某种骄傲，“扇岛。”

    “绅士，你和征陆叔看上去怎么总是怪怪的”新井沙希往身上揪了揪毛毯，手指缠着一绺头发绕来绕去。

    “不要和我说话。”监视官的心情似乎十分糟糕，

    “监视官是怕我传染你，污染了你的色相”新井沙希扭头看向窗外，“那又何必来帮我”

    “等色相恢复了，我还会带你回去，别妄想可以趁机逃跑。”

    新井沙希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单手从包里取出口红对着车窗慢慢上妆，“之所以帮我，是因为

    我答应过你我会说出我的事情。”

    “所以可以理解为监视官你，对我很感兴趣么”

    后座的女人不断扰乱监视官烦躁的内心，空调暖风吹得他更加焦躁不安，伸手准备关掉却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旁边的广播。

    “面对东金医药即将上市的新型心理辅助药品，新井先生有什么看法呢”

    “新井生命拥有近百年的制药资质，我们很高兴看到医药市场上更多优秀的新产品问世，也有信心推出更加优质的药品服务广大消费者。”

    “近几年来新井生命的市场份额逐年下滑，而对手东金医药节节攀高，这一次东金新产品的宣传提到，这次改良突破了以往心理药剂效果反复的缺陷，新井生命又能推出什么产品与之抗衡”

    “这个问题前面已经回答过，新井生命有能力也有信心推出更好的产品。而据我了解，东金制药新型心理药剂的创新也只是延长了色相恢复的时间，和所谓的攻克有实质性区别。”

    “那么，新井先生的意思是，新井生命的新药可以达到彻底治疗色相的效果吗新井先生、请等一下，新井先生”

    “接下来为您插播全国各地天气预报”

    车窗上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与车外不断闪过的虚浮景象叠加重合，真是一派华丽的谎言。

    “绅士，如果我说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你应该不介意吧”

    “听到了么，那个广播里接受采访的新井先生。”新井沙希来回打量自己的手指，“要是没记错，我得叫他表哥呢。”

    第十二章

    车子开向远离市区的方向，街道两侧的景象逐渐变的荒凉，回头望去nona塔依旧在夜色中璀璨。

    “废墟与文明并存的奇妙景观呐。”新井沙希吹了一个口哨，车子走上泥泞的道路，忽上忽下地颠簸，东京湾咸潮的海水味道通过空调灌到车里。

    “看到前面的那个尖顶铁皮铺子了么”新井沙希津津有味地在后座自言自语，“以前是家高价贩卖零食糖果的黑心店，文人拽着我给他家捐了不少钱。”

    “我和你说文人是谁了么他是我弟弟，亲弟弟。”

    “他是个坏小子。”新井沙希把拐杖当作指挥棒，不停地指指点点告诉宜野座这里该转弯、那里要直走，“前面第三排房子停车。”

    宜野座照她说的停在一处废旧公寓前，“算你聪明，没把安全局拉风的警车开进来。”新井沙希开心地看着宜野座弯腰给她打开手铐，“不然在扇岛，你绝对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宜野座听到这里抬起了头，新井沙希看着他的眼睛宽慰道：“来了扇岛就由我来保护绅士了。”

    “废话少说，伸手。”宜野座一偏头示意她搭上自己，新井沙希愉快地环上监视官的脖子，被他抱出汽车。

    新井沙希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灯，让宜野座走楼梯去地下室。

    渗水的楼板不断地往下滴水，宜野座抱着新井沙希走到地下室，踩过的地方都是一片水声，偶尔有受惊的老鼠从脚边飞奔过去，新井沙希指向前面的一扇门，“就是这里。”

    宜野座抬脚踢了踢，竟然还很结实，“你有钥匙吗”

    新井沙希朝上看了一眼，“喏，门框边上有一条缝。文人那小子要是长记性，应该给我留了后路。”

    宜野座把新井沙希放下来，探手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缝隙中那个尖尖硬硬的金属物品。打开房门进去，里面比预想中干净许多，至少没有挂在脑袋上的蜘蛛网什么的。

    新井沙希推开配电箱里的电闸，打开了里面一间屋子的灯。

    “怎么样，和第一次见到我的地方很像吧。”

    宜野座走进去，里面干净整洁和外面的街道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悬在房顶的灯亮得晃眼，就像手术室里的无影灯一样，宜野座在心里默默想。靠墙的一侧是化学品柜，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各种化学试剂。房间正中央是操作台，零散着几个空瘪的食品包装袋。

    “这个臭小子，是要让我说他多少回不能在实验室里吃东西，是想找死吗”新井沙希拄着拐跳过去，伸手把那些垃圾丢进了废纸篓，宜野座站在门口看着，默不作声。

    “帮我个忙吧，绅士。”发完牢骚的新井沙希转过头，朝宜野座眨眨眼。宜野座没答应也没拒绝，摸了摸后腰的donator走到她旁边。

    “我的腿脚不方便，你帮我拿架子上药品。切记顺序不可以乱。”新井沙希狡黠地晃了晃手指，闭上眼开始在腿侧打节拍。

    宜野座认出来那个节奏，德彪西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当初审讯的时候她就在桌子上这么打着节拍。

    新井沙希开始配制药剂，宜野座一个人走到客厅，找到沙发坐下。

    年幼时家族内斗，父亲被姑母设计陷害，自己和弟弟逃到扇岛才侥幸躲过追杀怎么听都像是离奇狗血的电视剧情节。宜野座坐在黑暗中一个人开始整理思路，他最近实在是太反常了。

    竟然会带着一个来历可疑的潜在犯逃到扇岛的地下室

    “啊”里屋传来玻璃的碎响和女人的小声惊呼，

    宜野座在心里默数：第三支试管了

    “喂，绅士。”新井沙希的声音飘了出来，宜野座揉了揉眉骨高声说道：

    “刚才给你拿了六支试管，摔了三支还有剩下的。”

    “不是试管不够用了，你快来，过来。”女子兴奋地催促着，宜野座望了望天花板，强忍下怒火走了进去。

    新井沙希举着一个试管朝靠在门口的宜野座炫耀，“做好了，很厉害吧。”

    宜野座看着试管里不明液体危险的颜色神情诡异，“那就赶快喝，喝完送你回去。”

    “这个喝起来还有点麻烦呢”新井沙希透过试管看宜野座，“你需要帮我，绅士。”

    宜野座只想马上结束这一切，把这个执行官送回本部，然后他把这一切当作一场噩梦，第二天继续做自己的一系监视官。

    “还要我怎么样”

    新井沙希拿着试管朝他招招手，“带我去客厅。”

    宜野座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新井沙希抬头对他说：“用手铐把我铐起来。”

    “我没有特殊的癖好，执行官。”宜野座不自觉地向后撤退一步，似乎现在处于劣势的人不是新井沙希而是他，

    “你在想什么啊，绅士。”新井沙希抓起拐杖撩拨监视官的西服下摆，“我可是一直保持着纯洁健康的思想哦。”

    新井沙希举起双手伸到面前，“我是认真的，我可不敢保证喝了这东西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冰凉的手铐咔哒一声扣上女子的手腕，监视官没再犹豫。

    新井沙希鞠着双手将试管里一半的液体倒进桌上的水杯，另一半倒进一个小瓶子里装进上衣口袋。杯口端到嘴唇前她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farewell需要两次服用，中间间隔十个小时。”

    “如果出现意外，锁上门离开，忘记这一切，就当你没有带我来过这里。”

    女子灰褐色的眼眸闪过一点点的恐惧，但尚未来得及宜野座捕捉就轻轻地阖上，光洁精致的下巴仰起，将杯里的液体喝得干干净净。

    新井沙希放下杯子，蜷起双腿缩到沙发的角落里，眼眸低垂盯着地面静静地等待药效发作。

    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

    宜野座看着一动不动的新井沙希感到有些异样，她低着脑袋，头发遮挡着看不清面容，宜野座尝试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沙发上的人蜷成一团没有回应。

    “喂，你怎么样”宜野座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新井沙希，“新井沙希，说话”

    他感到女子的身上在颤抖。

    宜野座解开西服外套，将新井沙希扳到身前，一只手拨开凌散的头发，宜野座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味。

    “松口把嘴张开”宜野座掰开新井沙希挡在面前的胳膊，捏住她的下颌，血液从咬破的嘴唇丝丝蜿蜒流淌而下，染红了监视官的手指，

    新井沙希死死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