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折叠的剃刀,展开刀身眼前晃过一道寒凛的光。无声无息地走回楼道,顺着楼梯走回地下室。
新井沙希鬼影一样悄无声息地站在地下室楼梯的拐角,面前笔直的走廊向里就是她容身的那间房子。
手电筒晃着令人厌恶的强光四下照动,晃到新井沙希所站的地方时来者被她惊到,手里的手电筒惊吓之中失手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走廊边缘,泡在腐臭的污水中跳动了几下光亮,然后因为进水短路彻底不亮了。
新井沙希漠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来者想等她开口询问,迟迟等不到对方的提问终于耐不住被迫首先说话:“我是新井孝正,有些事情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男人尽量平定气息把话说完,语气倒是听不出什么威胁的意味,但其中的不安已经暴露无遗。
新井沙希走过去,越过新井孝正站到门前,伸手一推,房门吱呀一声鬼屋一般地打开,“请进。”
身后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犹豫片刻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站在原地就好。”新井沙希的声音在黑暗中突然传过来,新井孝正赶紧收住脚步站在原地不敢向前再走一步。
身后的屋门吱呀一声又关了起来,新井沙希在黑暗中靠着门板,手里玩弄着剃刀。新井孝正气息颤抖地不敢回头,只得攥着拳万分紧张地对自己看不到新井沙希说明来意。
“新井最近遇到了麻烦,我想你是知道的。”
“如果可以用什么条件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够放过新井生命那是新井家族几百年的心血”
新井沙希听到这里冷笑一声,“处分权,听过这个词吗”
“所有权人依法对自己所有的财产享有处分的权利,所以即便是把一块金子丢进垃圾填埋场,别人也无权插手。”
“百年之前的历代先人有权让它做大,我也有权利让它变成一文不值的空壳。别跟我提法律上新井的现任法人代表是你亲爱而又强势的母亲,我从不吃这套,相比于那些写在纸上死板而一成不变的东西,我更青睐于伦理上的归属。”
“我可算不上什么高尚的法外制裁者,我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狭隘女人,后知后觉地行使搁置许久险些忘记的权利而已。”
“你是沙希,母亲果然没有猜错。”
“所以为了得到考证,派人把我的墓穴翻了个底朝天”新井沙希将剃刀压上新井孝正的脖子,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力道掌控精准地停在颈动脉的上面,伤口边缘渗出一滴一滴血珠。
新井沙希无法原谅,为了找到那枚新井家家传的戒指,确认死者是十多年前逃走的新井沙希,文人的骨灰被他们砸翻在墓边所剩无几。
“那是母亲的授意”
“别担心我会便宜了你的母亲”新井沙希的声音徒然提高,冰冷地让人瑟瑟发寒,“我会让你们体会最完整的人生。”
“金钱伏在你们脚下做了太久的走狗,接下来就滚出你们的玻璃王国,来到腐臭的现实世界里,做那种为了一分钱而不得不卑躬屈膝的奴隶吧。”
新井沙希收回剃刀走回了屋里,屋门被楼道里的阴风吱呀一声吹开,“滚”
待新井孝正的脚步走出公寓,新井沙希才从沙发里站起身子,走到配电箱前打开了电闸,目光落到门口的鞋柜上,新井孝正留下一张名片,质地精良的纸片上用金粉勾描着字迹,甚至
还用香水熏了味道。
令人作呕的味道,新井沙希走进卫生间将那张名片丢进马桶,随水冲进了下水道。
打开只有偶尔开机的手机,新井沙希照着一张字条记下的号码拨了过去。
“或许说许久不见也并不合适,不过总而言之。我已经考虑好了”
“禾生局长。”
第四十一章
安全局的餐厅里,中午下班的警员们各自围着桌子和同事一边交谈一边吃饭,宜野座单独坐着一桌,电视上播放着这几日最轰动的财经新闻。
新井生命因爆出非法进行人体精神类药品的临床试验,股价一路暴跌,因此而拖累了新井财团旗下的其他产业。耐人寻味的是,新井生命的头号对手东金生命却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事前毫无预兆地推出了新型的精神类净化药品。
厚生省的药品试验室出具的检测结果是,东金生命的新药对心理指数具有彻底净化的功效。这样的消息在社会上引发了巨大的轰动,被对手予以沉重一击,新井生命自此一蹶不振。
“据厚生省今早召开的例行公告会上发言人的声明,鉴于东京生命研制的新药功效特殊,可能会引发非法分子利用该药进行犯罪活动,该药仅适用于因工作原因色相浊化轻微的安全局刑警治疗,并且药品配方成分设为绝对机密,永不公开。”
电视里主持人的报道在餐厅里引发一阵喧哗,因为提防色相恶化而压力沉重的警员们兴奋不已,
“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宜野。”唐之杜端着餐盘坐到对面,
“只要还是刑警也没什么差别。”宜野座低着头并不是十分在意,随口答应了一句。因为,自从新井生命被查处曝光之后,他再也联系不到新井沙希了。
唐之杜猜到了宜野座精神不济的原因,并不介意地低头开始吃起饭来,“说起来,因为这件事情,最近应届生报考公安局的人数可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没有色相恶化而降级成为潜在犯的顾虑,自然会有更多人才涌入,这是好事。”宜野座回答她,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喜悦。
坐在对面的唐之杜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上面安排我核实所有新人的身份资料,得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说着唐之杜就端起一番风卷残云吃得干净的餐盘离开座位,一边朝收餐处规放餐具一边自言自语地抱怨,“刑事课的人事资料也就够了,他们财管课罚了我们多少钱竟然还好意思拜托我来核实人事资料”
旁边财管课的一个职员也将餐盘放回去,“女神就不要发牢骚了,明天接替铃木的新任就会到岗了,我们也是因为人手空缺才不得不拜托你们的嘛。”
“财管课人手不够大姐姐我看是忙着每天不停满楼催债吧。”唐之杜瘪着红唇挑眉走出餐厅,乘坐电梯回到刑事课的楼层,**冢已经等在综合分析室的门口了。
“欸,大姐姐现在可是手头有好多事要忙。”唐之杜输入生物识别验证,**冢跟着走进去,
“我也不是来闲逛的。”**冢把一叠卷宗丢过去,“常守拜托你把这些嫌疑人今晚八点前完成身份排查。”
唐之杜翻了一个白眼坐到电脑前,输入权限密码进入内部人事系统,“等我完成局里摊派的该死任务。”
**冢贴心地为她揉捏僵痛地颈椎,“听说本部从奈良调来一位漂亮的新人。”
唐之杜眼前一亮,“分到几系了大姐姐我最喜欢新鲜血液活跃死气沉沉的办公室生活了。”
**冢摇摇头,“是分配给财管课接替去休产假的铃木的。”
唐之杜有些感到失望,不过还是对好看的新人好奇,“叫什么名字,我先看看。”
“宜野座沙希。”
“哈”唐之杜眼睛都睁大了,“沙希宜野座沙希”
“我问过了,宜野确认自己没和别人结婚。”**冢肯定地说道,系统的人事档案也调阅了出来,两个人看到那张照片的一瞬间,都停滞了,
灰褐色的漂亮眼眸,嘴角勾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挑逗笑意。
名为宜野座沙希的财管课信任维护官的公民信息表中,简单地只有一行人事记录:
“2112年调任厚生省安全局本部财管课。”
番外一
新到任的人员都已经将手续办理妥当,安全局的的办公楼层又逐渐恢复了正常。
深夜,轮到宜野座当值。刚刚冲好一杯咖啡,办公室里弥散开浓郁的香味。最近没有发生恶性的刑事案件,宜野座趁着空挡从桌下的隔板抽出一个文件袋,牛皮纸袋的文栏上签着手写的姓名和班级。
“姓名:中村文人,期末成绩:a”
“姓名:中村文人,模型制作比赛二等奖”
“姓名:中村文人,级部优秀学生嘉奖”
上午请求常守带自己去了中村文人的学校,和老师说明了来意,和善的老师将中村文人近期的成绩表复印了一份给他。
“中村同学学习十分用功,只不过”
“性格比较阴沉一些,才这么小的年纪也实在容易让人担心。虽说是家庭原因造成的结果,但还是希望他能有个好一些的成长环境。”
“警官先生这么关心他,我们也会尽全力引导中村的,请您放心。”
宜野座没有在学校多加逗留,虽说自己曾经说过,即便被那孩子一直怨恨着,也要履行自己作为一名警察的责任,但归根到底,回归一个成年人的身份,他有愧于那个无辜的孩子。
似乎记得,他长大以后想当一名飞行员。执行官生疏地打开了网络购物的网站,输入了购买物品的选项,在屏幕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中迷茫了。
“宜野座,一会儿到楼上找我”
走廊外面的声音将宜野座的心神喊了回来,这么晚,会是谁找他
宜野座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声音是哪一个熟悉的同事,看了一眼一起值班的雏河翔,少年惊惶地从撒满药片的米饭上抬起头来,点了点头证实刚才确实有人在喊他。
“我去楼上一趟,有情况联系我。”匆忙喝了一口咖啡,宜野座急着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灯光明亮地照射着,更衬托出深夜的寂静。
不再考虑是否是哪个新来的家伙再无聊的恶作剧,宜野座走到电梯口匆忙按下按键,乘坐电梯来到楼上。
楼上是内勤部门各个科室的办公楼层,宜野座跨出电梯,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困惑地走向了唯一亮着灯的财管课办公室。
试探性地敲门,里面传来财管课老吝啬鬼蝶野的声音,“请进”
“哦,是宜野座执行官。”戴着老花镜埋头对账的老吝啬鬼抬起头,略带惊讶地看着很少光顾这层楼的刑事课执行官,“请坐。”
说着招招手让宜野座坐到沙发上,自己走到卷柜前掏出钥匙转动老式的锁孔,嘎吱嘎吱地打开了生锈的柜门,探着脑袋在里面开始不知翻找起什么东西。
果然不负于本部职员一致认可的“老吝啬鬼”称号,这样老式的带锁卷柜想来整个东京除了某些收集旧物的私人博物馆,再也找不出第二样。
老家伙从最底下抽出一摞东西,关上柜门又用钥匙嘎吱嘎吱地锁上柜门,将一圈钥匙别到裤腰上,活像几百年以前的监狱典狱长,叮铃咣当地甩着钥匙串走了过来。
“这是积压的一些旧账,执行官就在这里签一个字吧。”
宜野座不明所以地接过那一摞文件,或者确切一点,那是一摞财管课开具的罚单。翻看着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被财管课讹诈的罚款单,宜野座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将账单签下交还给蝶野,宜野座忍不住问了一句:“刚才您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
转身走回办公桌准备给罚单盖章的蝶野转回过身来,“您说什么”
“难道不是您刚才在楼下叫我来楼上一趟的吗”宜野座恭敬地坐在沙发上,尽管老家伙亲自出马收罚款时从不讲人情,但算起来他是本部从旧时代留下来那批老人里为数不多还在工作的人,也只有始终这样抱着一颗踏实工作之心的人,还会深夜里点着灯一丝不苟地查对账目。
蝶野和父亲是同期进入安全局的同学,当年是本部最有声望和才华的刑警,犯罪集团为了报复蝶野,杀死了他所有的家人,后来他就退出了一线,申请调任到了后勤。
很少有人知道这一段往事了。
蝶野推了推眼镜,盯着宜野座看了半晌,似乎在琢磨执行官在说什么。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一声踢门的动静,宜野座警觉地站起来准备出门查看,老吝啬鬼恍然大悟地拍上脑门揪住了宜野座,“你误会了,刚才叫的不是执行官。”
“什么”
蝶野指了指外面,“叫的是她,新来的维护官,也姓宜野座的。”
话刚说完,又传来一声踢门的声音,宜野座顾不得新来的什么宜野座维护官,出门去查看情况。顺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宜野座走到存放档案的走廊。
空荡荡的走廊里灯光明亮,一个长发女子狂躁地拎着挂满一圈的钥匙环,一只一只地去试钥匙。
又一只失败了,女人抽出钥匙又狠狠地踹了一脚那扇古董一样的老式加密门,揪着头发简直频临爆炸。
宜野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女人,赶上来的蝶野瞧见气氛不对,眉毛一挑狡诈地笑着转身离开。
终于注意到有人的存在,新任的维护官头发凌乱地扭过头,对上了宜野座的目光。
长长的走廊里两个人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新井沙希摸了摸眉毛,提起手里的一大串钥匙,向宜野座求助:
“找不出来是哪一把了”
宜野座走过去,接过钥匙环仔细查看起来。当年刚分配进本部的时候他和狡啮曾经到各个部门轮职,当然也领教过蝶野老吝啬鬼的钥匙环。凭着记忆找出那把钥匙,宜野座把钥匙锁眼,尝试着转动了一下,门开了。
“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安全局的每一个职位都有不同的权限规定,处了财管课的维护官其他人无权进入这层楼的档案室。
新井沙希进去了好久,终于抱着高过下巴的一摞档案盒从里面走了出来,宜野座默契地把盒子接过去,新井沙希拿出钥匙将门重新锁上。
陪着她把蝶野需要的东西送回去,两个人背着老吝啬鬼意味深长的奸笑逃出财管课办公室。
走到电梯前,宜野座按下按键,“要回家了”
没有去问为什么,新井沙希还会出现在安全局的本部,改头换面地开始维护官的新身份。宜野座尽量让自己正常一些,尽管他是真的出乎意料的惊喜。
电梯门随着清脆的叮声开启,跟在新井沙希后面走进电梯间,按下了楼层的按键,通向地下一层的车库。
“应该还在值班吧。”
“嗯。”执行官盯着不断减小的楼层数,又补充了一句,“我送你。”
“宜野座。”新井沙希突然开口叫他,
“嗯”还是盯着楼层数,数字减小到了个位数,
“我们结婚吧。”
电梯来到地下一层,叮地一声清脆鸣响,电梯门缓缓打开,盯着楼层指示的执行官一动不动。
电梯重新合上,楼上有人按了按键,电梯飞速地开始上升。
“嗯嗯”终于回过神来的执行官转过身不停答应道,待电梯门打开也不看是什么楼层,撞上等在电梯口的人脚步飞快地冲进了盥洗间。
新井沙希抱歉地朝那人鞠躬,跟着走了过去。
听着里面水龙头大开,某人不停洗脸的动静,新井沙希无奈地扶着额角蹲下身子等他出来,嘴角还是不觉地笑了出来。
番外二
本部的很多人都在说,执行官和维护官的感情似乎并不好。
“他们夫妻俩都各自藏着秘密一样,不和对方讲也从来不问对方。”
“是啊、是啊,当初突然传出两位要结婚的消息,平时没有一点情侣的样子,婚后也各忙各的简直就像陌生人一样”
“维护官已经怀了身孕,今天看她一个人出门,宜野座连陪都没陪呢。”
“谁说不是呢,你看以前财管课的铃木怀孕那会儿,老公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一样。”
清早的安全局餐厅里,照常在某个角落聚集着几个窥视心理旺盛的职员兴致勃勃地议论别人的私事。和她们隔着一道隔断的宜野座默默吃完早饭,端起餐盘走了出去。
走进电梯返回办公室的中途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日期。
“前辈,东京大学发生人质劫持事件。”宜野座走出电梯间,常守朱恰好经过追了上去,
“那就出发吧。”
“真的没有问题吗”常守朱迟疑了一下,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也是前辈的结婚纪念日。平日里那位漂亮的财管课维护官十分照顾她,一系的罚款大都被她挡了下来。自然每次经过楼上财管课办公室的时候,都会听到蝶野冲着一个孕妇气急败坏的大呼小嚷。
宜野座想了想,“出发吧,情况紧急。”
一路疾驶赶到现场,常守朱和宜野座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情绪激动的学生用刀抵着一个老教授,“你们都别过来”
宜野座端着dontor瞄准对象,因为有人质挡在身前所以一时无法射击。
犯罪系数289,还差一点,这个年轻人就毁了。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宜野座警觉地向旁边看去,只见一个孕妇从学生后面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走了过来,绑架人质的学生看了看已经被吓晕的老教授,不中用地把他扔到一旁,飞速地拽过那名孕妇,刀尖抵上她的脖子。
“别过来不然这次会死两个人退后走开”学生紧张地喊道,握刀的手不停抖动,
宜野座看着学生手里的那名孕妇,脸色刷白。
那人正是怀孕六个月的新井沙希。
“你不要激动。”宜野座看着对面的人缓缓放下手里的donator,常守朱认出来人质也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孩子,能让我从包里拿颗糖吃吗,我有孕期低血糖症。”被劫持的新井沙希声音虚弱的请求道,
学生声音颤抖地催促她快一点,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两个安全局刑警。
宜野座看着新井沙希伸进手袋里的手,重复了一遍,“请你别激动”
话音刚落,方才还满脸虚弱的新井沙希的嘴角滑过一瞬锐意,伸进包里的手飞速地抽出来回手落上学生的侧腰,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学生惨叫一声,腰上还扎着一支注射器失去知觉地倒在地上。
常守朱冲上去给那个学生戴上了手铐,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去查看新井沙希的状况,只见宜野座弯下腰正在给行动不便的她穿踩掉的鞋子。
“第二次的话是对你说的,下手太狠了。”宜野座给新井沙希穿好鞋子,扶她坐在旁边便利店门口的长凳上,按上手腕仔细的查看脉搏,又看了看新井沙希的脸色,确认她没出什么事情,这才瘫软地靠上便利店的外墙,闭上眼松了一口气。
“我是故意接近那个学生的。”新井沙希翻开因为劫持被打落在地上的塑料袋,取出来已经被摔裂了口子往出渗水的凤梨罐头,
“看到是你起先差点吓个半死,后来就开始担心那个学生了。”
新井沙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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