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一起生活的,那么他的亲母呢”
陈方平捡起跌落的酒杯清洗,略一思索道:“他的生母改嫁后由于吸食毒品被拉去强制戒毒了,后来兜兜转转十数年,就连我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那方便把她的名字写给我吗”郑宏洲拿出文件夹的便条纸。
陈方平拿出笔写下何文翰生母的名字给郑宏洲。
郑宏洲在告别陈方平后来到市戒毒所调查何文翰的生母资料,但由于当时所里进行人事改革与迁所从而丢失了一部分的人事资料,其中就包括了何文翰生母的资料。
郑宏洲又辗转到了派出所,派出所说他的生母外来人口,她并不存在改嫁的现象。她是离异后与人同居生了一女,后那人死了她就一人拉扯着女儿。直到她犯了毒瘾,她的女儿也就再也没出现过。
郑宏洲记录着资料问道:“她女儿去哪了”
“有人说是不在了,也有人说是被人带走了。”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毕竟她女儿没户口,所以也没法联网。”
“好的,谢谢了。”
“不用,应该的。”
郑宏洲根据这趟出行很快作出了详尽的整理,并开始了相关的提案过程等待开庭的时候到来。
郑宏洲回到c市后曾探望过何文翰并与他说明了调查的过程和结果,与他的认真谨慎相反的是何文翰对于案子的事没有多大的关心,只是一直阖着眼听他说话。等他要走了,何文翰才睁开眼跟他说了声谢谢转身回到暗处。
他一直难忘何文翰光明与黑暗共存的身影。
郑宏洲回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桌面放满了文件,一个叠着一个,密密麻麻的。
这是要忙死我的节奏亏我刚才还给他们带了一大包的地方小吃呢,真没良心。郑宏洲认命地开始整理文件再开始工作。
郑宏洲一忙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直到过了下班时间他才走出事务所的大门到负一层的停车场。
“郑宏洲,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
身穿酒红色长裙的女人挡在他的身前,阻止了他走向轿车的脚步。
“郑宏洲,我们谈谈好不好,就一会儿好不好”女人抚着他的衣领轻声说道。
郑宏洲把她的手扯开,“可以是可以,倒是你作为有夫之妇这样靠近别的男人真的好吗”他扯了领带道。
“你是别的男人吗”
“怎么不是,除却配偶的都是别的其他。”郑宏洲嘲讽道。
“宏洲,我们去老地方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郑宏洲让她上他的车,等她坐好后他才道:“我现在答应和你交涉,是因为不想让大家难堪,但在此之前我希望要不你喊我郑宏洲,要不你就喊我郑律师。”
“好郑律师”只要你答应和我谈谈,叫什么都没关系的。
“这里好像没多少变化,菜式和味道还是一样的。你说是不是宏郑律师”她抱歉的说。
郑宏洲只是小吃了几口牛排,“还行,老板是换了几手,厨师倒是没换就是薪水提升了不少,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丁然然,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很忙。”他看了看餐厅的时钟道。
“可是可是这里的装饰还是一样的,就像人还是念旧的。”丁然然注视着郑宏洲。
“我告诉你吧,这里的装饰一样是因为厨师的薪水太高了,老板没那个钱装修已是凑合着用。”
郑宏洲的话就像狠狠地打了丁然一个深红色的巴掌印。
丁然然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郑宏洲,你可不可以对我念旧一点儿,莫要对我那么残忍好不好”
“丁然然,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繁华是瓮亦如水中月云中烟,人是空亦如眼中朦胧少时懵懂。”
“每天的世事万物都在变化。”
“浮萍过客需要惦记吗。”
郑宏洲依然举止优雅地享用着美食,一眼都吝于给她。
“郑宏洲,你忘了吗,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说忘就忘,那我呢”
“我还活在以往,那我呢我要怎么办”
“不会也不该怎么办。”
“丁然然,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要说这些,那么既然说完了,我就先走了。”郑宏洲起身离开餐桌,只留下黑衣挺拔的身影渐渐远去。
郑宏洲,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多年前是你看着我的背影,现如今历史轮转却是我在看着你离去的身影。
“我想说我已经离婚了,你不是别的,你听到了吗。”
她看着桌上的水杯里容颜憔悴的她,轻轻说道。
你说,它会把声音传送给你吗。还有我想说,我后悔离开了你,后悔一切后悔的回不了的你身边的我。
律师事务所的工作依旧十分繁忙,包括郑宏洲在内的人都在忙各自的工作。
郑宏洲的助手小徐告诉他有人找他,他也只是让人稍等。可等他忙完一大半,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好像还有人在等他。
“你是”郑宏洲到会客室的时候看见一个不是很陌生的男人,既不像来咨询法律事项的客人,也不像是有关法律工作者的人。
除了眉眼有些眼熟。
“你好。我是李建斌,上次您救了我的妻子。”
“不好意思,最近事太多了。现在才来感谢您,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
“没关系。”郑宏洲接过他的名片放好在口袋里。
郑宏洲随后才回想到何婉芝之前给他打过电话说是让她的丈夫送还衣服,这事连他也忘了。而且还把衣服洗干净了。
“郑律师,我先走了。”
“好的,再见了。”
回到公寓的郑宏洲还是得过着喝红酒吃饺子的生活。只是最近的饺子是韭菜馅的,下次还是换个口味吧,这味儿也太重了。
真想把这包饺子给扔了,可郑夫人说我阴阳失衡要壮阳。如果不吃被她发现了不是找打吗算了扔了还浪费钱呢,每天吃多些把它吃完不就得了。
郑宏洲想起他的西装外套挺贵的,他拿出从李建斌那拿回来的西装抖了几下。西装看起来是挺好的,可是一凑近就可以明显地发现它有点不对劲。
何婉芝是把它水洗了吧它要的是干洗啊衣服标签上不是有吗
算了郑宏洲也不计较这个了,他把衣服再反过来抖几下,却听到有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他蹲下身捡起一个扁平暗底花纹的罐子和一张纸条。
这都是什么郑宏洲打开手里的纸条。
请帮助我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不要让我身边的人知道,尤其是我的丈夫,我知道他不想让我想起可怕的事,可我很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事
何婉芝让我给她查清楚三年前的劫案她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还让我不要被她的丈夫发现,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可是,我要怎么和她联系啊”郑宏洲意识到这是个难题。
“那就只能等我查到足够多证据时才可以了。”
“浩仁,有事想问你,方便吗”郑宏洲给当年曾经参与过那件案件的钟浩仁打电话。
“嗯,可以。你问吧。”
“我想问你关于三年前那场劫案的事。”
“都是律师的通病啊,看见有案子就会想要了解清楚,反正案子都已经结束了,我现在说也没关系。”
“事发路段有监控吗或者有人住吗”郑宏洲想了一会道。
“没有,那时候有多少人会拿钱装监控呢,况且那还是个荒废了很久的工地,后来被人买了下来,原本是打算盖大厦的,后来那老板找了风水大师来看了看说是差了点,所以也就没盖。”
“久而久之的就有一些社会不良人士在那聚众赌博打架什么的,报警报了几次也没用,警察一来人就跑得没影了,只捉到小猫两三只的也没用啊,附近的居民也是害怕了,没多久就都离开那了搬往别的住处了。”
“所以那里可以说是荒无人烟。”
“已经自杀的犯罪嫌疑人的家人找到吗或者说他有什么较为亲近的亲戚朋友。”
“他就是个流浪者,没有户口也没有在世的亲人,没有见过有什么人和他较为亲密的,案发前曾和受害者的丈夫起过争执。”
“争执”
“受害者的丈夫有一次开车时蹭到他,他狮子大开口就要好几万,其实就刮了个口子,受害者的丈夫报警,派出所就拘留了他。”
“几天后就发生了那件案子,他在推搡间起了杀意令受害者从楼梯滚了下来,直到当时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回旧居收拾物品才得以解救。”
“医生怎么说的。”
“说是失忆,但并不排除选择性失忆的可能性,因其唯独是忘记了当时的情形。”
郑宏洲从钟浩仁那得到的消息虽不多,但仍十分重要。选择性失忆,那么当时她是看到或是听到了什么以至于她宁可遗忘也不愿想起呢。
极可能是她身边的人或事,并且必然是她生命中特别看重的。
今天是何婉芝与丈夫结婚六年的纪念日,何婉芝在很早时就已经为了这件事做好准备。趁着李建斌上班的时间,她开始布置屋子。
事先偷偷在家里准备的气球和彩带被她安在家里的四处,花瓶插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蛋糕是刚刚出炉的,挤上奶油放上水果再撒些巧克力碎蛋糕就成了。
何婉芝拿出从淘宝网上买回来的汤力水和酒塔,之前她看电视时看见在黑暗环境中用紫外线灯照射汤力水就会发出蓝色的光芒,特别的漂亮。所以她才特地去买回来想给他看看,给他惊喜。
何婉芝给李建斌打了电话。
“建斌,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啊”
“再晚不过六点半吧。怎么”
“我好准备晚餐嘛。拜拜,亲爱的”
“嗯,今晚我会尽量早些回来的。”
何婉芝拿出酒塔把好些个高脚杯放在它的上面,一层层地放好。等到晚上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好看。
何婉芝想起李建斌早些时候说过想吃合意轩的招牌菜,所以在这次的结婚纪念日里她定了合意轩的招牌菜肴。
她从衣柜里挑出淡蓝色的长裙子,之所以她会挑这条,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穿着淡蓝色的长裙子,过了那么久那条裙子已经不能穿了,不过她也没舍得扔就是了。她现在穿的这件是李建斌赚了第一桶金后花了大价钱买来给她的,当时她说浪费钱,他就笑嘻嘻地说没关系。
至今她仍记得他那时傻乎乎的样子。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时钟滴答滴答地转动,分分秒秒都在牵扯着她的心。医生说过她的神经衰弱没有什么特定的药物治疗,要保持心境开阔放眼别的事物。
何婉芝起身把屋里的灯都关了,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她戴上护目镜从房里拿出紫外线灯对着酒塔的汤力水照射。
它们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很好看。仔细看好像还可以看到有细小的白色微粒在杯里发出淡淡的亮光,真是很美。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杯身,它们温柔地发出淡光,就像是她的孩子。
孩子我又没怀过孩子,怎么会有孩子的感觉。她暗暗发笑。
你说宝宝以后叫什么名字好,我就是起个小名。
等他出生了肯定是个淘气包。
何婉芝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谁谁在说话”
她又喃喃自语道:“不对,这不是别人说的,这应该是我以前说的,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应该没怀过孕的。”
难道我以前曾孕育过孩子吗,那现在孩子呢在还是不在。
她的头开始抽痛起来,记忆里有画面闪现当她想要看清楚时又会立马消失不见。她痛苦地抱着头瘫在地上,汗水把她的衣裳湿透了,湿湿的头发黏在她的额前。
她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她看见有东西在鞋柜底闪闪的发光。
那是什么啊她再度趴在地上伸出手到底下触摸,圆圆的类似指环类的东西。
何婉芝开了灯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从鞋柜里扯了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她总算看见它的样子了,这是一个戒指。
家里怎么会出现戒指。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见这个戒指时泪水就一颗颗的掉下来,打湿了手里的戒指。是因为这个戒指和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模一样的缘故吗。
何婉芝抚摸着手里的戒指,突然她惊了。她迅速地把戒指翻过来她看见它的环内有英文字母的缩写:l&h。
如果说看见戒指哭泣只是一种情绪,戒指一样只是一种巧合,那为什么会是连隐秘的字母位置都一模一样
何婉芝感觉自己像是在不断地往下掉,她在下降,掉进一个又一个的怪圈里。所有的美好甜蜜好像都只是怪圈的表面,它们的内里是黑暗腐朽的,只是她一直被表面所迷惑。
别墅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引擎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无法再想太多了,她下意识的把戒指放回到鞋柜底下。
“婉芝,你吓死我了。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我。”
李建斌打开门看见妻子站在门边才算是安下心来。
他给了她一个拥抱,“对不起,今晚临时有个会议,我回来晚了。怎么站在这,快披件衣服吧。”说着他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没关系。”
“我我刚才太入神了没听到,我在这站了没多久。”
“怎么都出汗了,去洗个澡吧,回头汗吸回去会感冒的。”
“嗯嗯,我现在就去。”
李建斌拦住了她的脚步,他把一条蓝宝石项链戴在她的颈上。
“你你怎么”何婉芝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嘛,我早就知道了。”李建斌温柔地说道。
“小傻瓜,哭什么,我爱你。”
何婉芝无法控制她的泪水,她在李建斌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月亮在很多时候都是温柔无声的,只是偶尔苍凉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老冤家一个是头痛一个是胃痛,昨晚它们一起探访我,于是我痛了很久┬_┬
、霜色
若是大雪飘扬便是我离开你的时候,那么柳絮纷飞可能便是我流泪的时节。
深夜里何婉芝从梦里醒来,迎来的是丈夫温暖的怀抱和微亮的灯光,梦里的情节她已经忘了,就像许多次前一样。
何婉芝发现李建斌睡的很熟,轻呼的气息,放松的神情。他今晚好像特别高兴,回想起他看见她准备的惊喜时简直就像是个孩子,兴奋地抱着她转圈。
他很爱我。在入睡前她这样想到。
时间在不紧不慢地寂静前行,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婉芝,今天爸说让你陪他去医院体检,待会我送你到爸妈那再回公司吧。”李建斌边看报纸边道。
“嗯,之前爸就跟我说过了,只是我忘了跟你说。”何婉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建斌看她笑的样子更乐了。
“傻瓜,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不需要客气的。”
“你就当我是睡懵了呗用错表情了”何婉芝耍赖道。
“好吧。”
在何父何母那李建斌只是稍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走之前拜托岳父照顾好何婉芝。何父也是说好的。
何母今天特别的高兴,别说是何母就是何父也是特别高兴。何婉芝总感觉除了是她回来外,应该还有事让他们特别高兴。
“妈,你怎么买了那么多衣服啊”而且全都是男装,何婉芝觉得很是奇怪。
何父倒是给了解释,“你大姨的儿子要到外国读书,这可是你妈妈家族第一个留学的,所以你妈娘家那边每个人都备了不少的物品,吃的穿的都有。”
这下何婉芝明白了,物以稀为贵。
“可是,我怎么从没见过大姨的儿子呢好像真没见过啊。”在她的记忆里就像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个人。
何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何父。
何父放下裁剪树木的剪刀,擦了擦手道:“你小时候发烧忘了很多事嘛,你连你小学的事都忘了,莫要说五六岁的时候了。”
“就是啊,你就记得高中开始后的事了,别想太多。”何母接着道。
“嗯,也是。”
何婉芝没想到只是这样一问就牵扯出父母的担心来,其实她也没多想,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午饭后何母就回房间休息了。趁着这空档,何父陪同何婉芝出去了。
“婉芝,你是有什么事吗,昨天神神秘秘地给我打电话,还不让我告诉建斌。”
昨天何父收到何婉芝给他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与平时恬淡的声音不一样,倒像是发生了什么让她疑惑或是害怕的事。
“你别吓爸爸啊,爸爸受不了刺激的。”
“没事,我我只是想去一个地方。”何婉芝紧握着何父的手道。
何父开口还想问的,可是看何婉芝的脸上满是抗拒,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待静观其变。
何婉芝带着何父来到市里十分出名的瑞莎珠宝店,然后让何父店在旁边的老人俱乐部那等她。
何婉芝只身一人进去。
“你好女士,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一进去就有店员来招待她。
何婉芝环顾四周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店员感到她可能有些事是与他们店相关的,于是店员把她带到了另一边。
店员把她带到了会客室并给了她一杯水。
“这位女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或者是与我们店相关的。”店员和蔼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我们在上班前都接受过这样的培训,毕竟现在要与时俱进嘛,事事了解并不坏。”可能是有很多人也问过她这样的问题,所以她回答得相当熟练。
何婉芝挎包里拿出一个戒指给店员,“我想问问这是不是你们瑞莎的戒指。”
“请稍等一会儿,要看是不是我们店里的戒指这需要一定的仪器来察看。”店员接过戒指便出去了。
何婉芝的心是忐忑的,等待于她而言就是充满不安与焦躁的冒险。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店员就带了戒指回来。
店员把戒指还给何婉芝,“经过专业察看这个戒指确实是我们店里几年前的臻爱系列的钻戒,而且我们这个样式也是我们瑞莎的设计师所设计的。”
何婉芝又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给店员,“那么,这个呢”
这次店员接过戒指后没有离开座位,只是把戒指反复地看了好几次,最后摇摇头说不是。
“为什么这次你那么快就说不是呢,你仔细再看看或者它是呢。”何婉芝急切地说道。
“虽说这款式和我们的臻爱系列很像,可是细节上还是有不同的。”
“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