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子,这一路来他们经历了许多,都扶持着走过来了。临了,却马失前蹄,为了个女人反目成仇。
所有人都认为是这样的,是梁志伍要抢太子的人。然而,谁又知道,是梁志伍最先遇上了阿沃,把她带回来。
梁志伍是在执行任务的归途中遇见阿沃的。对梁志伍而言,阿沃就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却让一直紧绷的梁志伍松下来。梁志伍护送着阿沃,陪着阿沃到处玩耍,就在中途这场轻松的游玩中,梁志伍对阿沃动了心。
阿沃见到太子还是梁志伍引见的。几乎是第一时间里,太子就从梁志伍的话语里意识到梁志伍动心的事实,而此时,太子再看阿沃,眼中带上几分深意。
而梁志伍呢,他原是想把自己心爱的人介绍给自己的兄弟兼主子,却悲哀的发现太子似乎也对阿沃起了心思。
梁志伍痛苦一阵后,决定放下阿沃,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梁志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还很离谱。
太子哪里是对阿沃起了心思,他的心思,分明是向着自己。当梁志伍被太子压在身下,他那被酒灌糊涂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下。
二十多年的相依相伴,不知不觉中感情就发生了变化,只是两人关系太好,连太子也没有察觉到这种变了味的兄弟情。直到梁志伍第一次动了心,将阿沃带到太子面前,太子满心难受,下意识就想拐跑阿沃,这才明白自己对梁志伍已经是完全不同了。
将错就错,太子干脆的把阿沃接近太子府,在梁志伍失意之时办了他。
之后太子可谓春风满面,外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架势,分明是心里头有人了。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心里那人是阿沃,就连阿沃也是这样认为。太子生得一副好相貌,不同与裕王的清俊,他是冷硬的、英俊的、霸气的,浑身透着贵气。
当看着一个刚强的男人为自己倾倒软化,每个女人都会得意,并沉醉在这样的感情里,阿沃是一个单纯的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她爱上了太子,便注定了她的悲剧,因为太子根本就不爱她,太子只是拿她当争夺梁志伍的筹码。
永远不要把一个女人当成可以随意握在手心里的筹码,因为你根本就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也没有抓住她的可能。
阿沃是最先意识到太子对梁志伍心思的人。那时,阿沃肚里已经有了太子骨肉。
阿沃只要想起那些映入眼里的不堪画面,就有一种想撕扯破坏的冲动。
她觉得自己太蠢了,被一个男人迷了眼,甚至还有了他的血肉。而太子既然说爱着梁志伍,那为何要招惹她,甚至与她同床,他又将太子妃置于何种位置
当阿沃找到梁志伍时,他身上还带着没有消掉的咬痕,整个人低落而迷茫。
阿沃说太子强迫她,请求梁志伍带她走。阿沃说得恳切真实,梁志伍被那些事弄得头昏脑胀,全都信了,把阿沃带回了承恩侯府。
太子得到消息时,自然以为梁志伍和阿沃之间私情未了,不由得勃然大怒。这时,出现在太子身边的是太子妃。
不是那个为了太子钟情阿沃而哭诉的太子妃,而是那个知晓了所有的太子妃。
若不是太子妃,太子怎会毫无戒备的吃下那些掺了药的饭食,横死街头。
若不是太子妃,阿沃怎会那般轻易的出了太子府,找上梁志伍。
十多年的结发夫妻又如何,他们的结合本是为了利益;就算对太子有情又如何,太子的情既落不到她身上,她又有何顾忌。
江山易打难守,太子的此番作为若是传了出去,招来质疑,人心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武将们不会理解太子对梁志伍抱着什么心思,他们只会想,多年跟随太子,为太子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最终下场是成为太子的佞宠,何等可悲
那些文臣只会上书参梁志伍媚上惑主,不知羞耻,将梁志伍之前的功劳全部抹杀。那时,承恩侯府的态度会是什么,谁也料不准
承恩侯府牵系着太子与武将之间的关系,影响着太子手里的兵权。太子妃没有办法,只能和阿沃协议,让阿沃带梁志伍离开。到时,别人说起梁志伍,只会道一句“功成身退”。
阿沃做得很好,梁志伍差一点就能离开了,只是,就在临走前夜,京城整夜喧嚣,有人匆匆赶来敲响候府大门,带来了太子遇刺的消息。
梁志伍走不成了,阿沃也别想走了。
阿沃是单纯,但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摆布。她是夷族最受宠的公主,自小被人追捧着长大,即便因为贪玩偷偷跑出来,她的身边始终还有着一群人,在暗地里保护着她。
太子府没办法渗透,离了太子府,阿沃想调动他们,不论逃离,还是刺杀,轻而易举。
梁志伍推开阿沃的房门时,她正对着肚里的孩子说话。
梁志伍已经想明了一切,关于太子,关于太子妃,关于阿沃,还有自己,而那些纠葛,自今晚起,再不存在。
梁志伍是太子手下,太子遇刺身亡,他逃不开责任,也必须替太子撑起来。
梁志伍说:“我不杀你。”她肚里是太子仅有的血脉。
太子生前杀孽过重,应在了子嗣身上。太子妃有过三个孩子,只是都没能活下来。太子常年在军中,侍妾很少,庶出的孩子仅有一个,九岁时一场风寒带了去。至此,阿沃肚里的,是太子唯一留下的子嗣。梁志伍要护着阿沃,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然后夷族打过来,梁志伍带着阿沃逼夷族退兵。再回来时,京城已经是一片混乱,梁志伍只能将阿沃托付给裕王。可是梁志伍太过匆忙,裕王糊涂,不知阿沃肚里的是太子骨肉,守着暗旨这些年,什么都不清楚。
于是,正统血脉一个留在塞外成为夷族大皇,一个丢在冷宫里,成为裕王二子的奴才。
而之后发生的事,梁志伍怎么可能知道呢,他离开裕王府后,拿着禁卫军的令牌,一头扎进浑水里,给那场混乱,添上血腥。
那时阿沃与余党联手刺杀时,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或许她只是一时冲动,想教训太子,或许阿沃本就是夷族派出的探子,来京目的就是为了洵国皇族
在承恩侯府,阿沃曾经问梁志伍,会不会介意她腹中骨肉。梁志伍没说话,第二日却送给阿沃一对玉蝴蝶。阿沃不解,梁志伍说:“我在上面刻了字,以后孩子出生了,叫他自己抓喜欢的吧”
阿沃直直的看着他,咬着唇收下了。
其实那对玉蝴蝶是太子赏给梁志伍的,当时他们都还年少,太子说:“志伍,今日本宫送你的这对蝴蝶,寓意是成双成对。若你遇见自己的意中人,便交给她”
梁志伍无论如何,也无法毫无芥蒂的去爱阿沃,他送给她玉蝴蝶,却是一对。他不爱阿沃,却始终对她抱有几分真心。
当阿沃临死时将那对玉蝴蝶放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时,她有没有后悔,不得而知,答案早已湮没在时光里。
今夜在军中,在烛光里,明渝告诉千盛:“这些事情,起于私情,纠缠不清,只能藏起来”
若要让明渝评论这些旧事,明渝只能说愤恨。
恨太子自私,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毁了阿沃的一生,毁了梁志伍的前途,也毁了洵国的安宁。
气太子妃自大,让太子没了气力,失了命,她所想要的东西一夕覆灭。
愤阿沃的出现,若不是她,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不论什么原因,太子的死和阿沃都离不了干系。
太子的扭曲,梁志伍背后的承恩候府,阿沃的不甘愤怒,太子妃的掺杂了嫉妒的大义,余党的反扑,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勾出一场戏,害了自己,也害了洵国。
里面最无辜的是梁志伍,他忠心的人和交予了真心的人全在他面前演着戏,在他毫无所知的时候,把他拉进去,然后京城一夜喧嚣,他再也没有出来的可能。
这些事情分散着,遮掩着,外人看不清楚,里边人不愿说清,最终,知道的全死了,留下的是两个刚出世的孩子。
“千苍没有说错,你确实是暗旨上的明昌,是太子亲自立下的下一任太子,只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了继位的可能。”
太子当时写下的暗旨上,还有一段话,要梁志伍亲手交给他太子令牌,不然,前面所言,不过虚无。
太子费了那般心思,不过是要留下梁志伍,只是太子没想到自己身边一直温顺老实的太子妃会横插一脚,让他还来不及继位便没了命。
那道暗旨,虽然得到了先皇的认同,却被放在暗格里,不见天日。
梁志伍已经死了,那道暗旨永无出现的可能。
阿沃不知,夷族只知道半截,皇上都不知道明昌是谁,那些打算,无论有或没有,终将落空。
阿沃用肚里的孩子让梁志伍答应她离开京城,以此来报复太子。她对这个孩子爱恨交织,既恨他是自己愚笨的证明,让她没了重新开始的可能,又爱着这个由自己孕育的孩子,是她给了他生命。
太子知道孩子的存在后,只把他作为牵制梁志伍的筹码。也许还是自己仅存的血脉,不过对太子而言,根本不重要,那只对梁志伍有用。
夷族大皇或许是有几点真情,却是在千苍身上用完了,对千盛,全然是利用。
明渝把所有的恩怨摊开,看着千盛沉默的脸,对他说:“你的到来从来都不受期待,你和千苍只是太子的一个错误”
千盛无话可说。
明渝摁着千盛的肩膀,无比认真的告诉他:“也许千苍是你的胞兄,但只有我,是这世上最看重你,最需要你的人只有我对你抱着期待”
明渝话说得很重,似乎想把千盛被千苍拿走的部分感情在这些话里全部拿回来,却让千盛想笑。
明渝的期待、看重、需要,全部建立在明渝是千盛主子的情况下,如明渝所言,他眼里是千盛这个人,而不是其他身份。那些千苍刻意强调的东西,是明渝最想丢弃的。
千盛不知他为此庆幸,还是该悲哀。
最终,千盛只答了一句话。
“我去看他,之后马上回来。”
原本表情严肃的明渝放松下来,自己把被子展开,睡下了。
临睡前,明渝轻声道:“别走了”
千盛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发
三十四
二十三岁时,明渝在军中得到了明瑶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左相那边的消息。
明瑶把五皇子弄死了。
刚得到消息时,明渝以为这不过是个子乌虚有的传言,然而后到的密信却证明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写密信的人是徐旭清。他在信里写明了事情原由,更是详细的写了左相那边的动静。
明瑶今年十岁,还是一个被护着长大的小孩,哪里有那个能耐要五皇子的命
也是五皇子命不好,在宫里也能倒霉到去了命的地步。辛辛苦苦长这么大,躲过了小时的暗箭无数,大了却被一根明枪撂倒。
五皇子是被水淹死的,等侍卫到时,边上站着的就只有一个明瑶,直挺挺立着,手里还端着一盘子糕点。
侍卫上前询问,明瑶咬着糕点,摇着头说:“谁知道啊,莫名其妙跑过来,拿了点心就往池子里扑啧,糟心”
等呆够了,明瑶开始不耐烦了,皱着眉道:“让开,本宫还要回去练字呢”
侍卫是宫里的老人了,连忙让开路,内里腹诽:“真是和静王小时一个样还练字呢,兄长溺水了跟没事一样”
五皇子母妃得了消息,立马赶了过来,只是赶来后五皇子已经断了气,他母妃哭的妆都花了,哪里还有半分贵妃精致的美人样。
而左相则一口咬定是明瑶害了五皇子,上书皇上要一个公允。皇上没有办法,只能下令将明瑶扣在院子里。
等明瑶被放出来时,三皇子也被放了出来。皇帝暗地里与左相协定些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大家只知道,三皇子的禁令被解除,又重新回到了争储的漩涡里。
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说的便是三皇子。
三皇子放出来对其他是利是弊还有待观察,但对于明渝,那就是一个妥妥的坏消息。三皇子这个人,他就是卯着劲跟明渝做对,不折腾明渝就难受,小时候就是这样,更别说关了好几年后了。
明渝心急之下,差点准备动身回京城,可是如今身在军中,任不得明渝像在京城时那样自由,只能苦等着那边的消息。好在徐旭清急时把情况报给了明渝,这才让明渝安定下来。
可是那边的报复很快就来了。明渝多次被人袭击,甚至在战场上都有人在背后放冷箭。
还真是金银动人心,为了钱财,什么都敢做,战场上也不怕被人误伤。明渝看着脚下的尸体,嘲讽的笑起来。
之后明渝更加注意,多次避开那些暗箭后,明渝以为事情该停了下来,可是,谁也没猜着,在一段平静后,三皇子闷不吭声的给了所有人一闷棍。
洵黍两国的战事持续了两年,也许是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黍国啃不下洵国这块骨头,再耗下去百姓抱怨,民心涣散,黍君派使者来洵国这边,要求和谈。
和谈是好事。黍洵两国近百年来又没有你死我活的恩怨,边界处之前一直进行着友好的通商,只是宣战后,通商被禁止了,边界的城池没了支撑,早已有怨言。若这次和谈成功,收益的将是两国居民。
和谈之事进行了整整两个月,双方使者唇枪舌战,对该协商的利益寸步不让。明渝作为军中身份最高的人,整日与黍国那边呆在一起,看着彼此的反复争辩。
整整两月,大概框架理好了,只是细节仍在激烈的讨论中,不过,明渝没法亲眼见到那些争辩场景了。
三皇子确实是聪明,不然不能在左相眼皮子底下做出联合夷族追杀明渝的事,而他的胆子也大了,在还未登上皇位的时候,就敢瞒着其他人联系外国,拿洵国国土做交易,为的就是明渝这条命。
明渝接到敌袭消息时,以为是黍君反悔了,但是当明渝跟着大家被困住时,明渝意识到那些敌军虽然是黍方,却不像之前战场交锋时那般,行事风格像另一路人马。
明渝立马想到了那场关外逃亡,顺着那次事情的经过想明白时,明渝突然间颤了一下。
身旁的千盛意识到这点细微的动静,转过头,道:“殿下,等下随着我,我带你闯出去。”
明渝没回答,他想着之前接到的五皇子身亡的消息,与这次不正常的袭击,细思恐极,背后竟沁出一层冷汗,对三皇子又有了新的认知。
以有心算无心,纵使是七窍玲珑心,也得狠狠的摔一个跟头。
那些人果然是冲着明渝来的,千盛都已经带着明渝冲出去了,那些人还专门又围了上来。明渝与千盛,以及后面跟着明渝的近卫,全被那些人捆起来。
明渝等人被关在帐篷里,严加看守。明渝是头领,被单独关在一个帐篷里,外面守着一层人墙。擒贼先擒王,明渝手下不是贼,明渝也是王,背后的人虽然答应了三皇子,却心里打着小算盘,要拿明渝谈条件,没想把明渝一杀了事,反而好生看管着,吃食住宿也不刻薄。
只要有迟疑,就有拖延的时间。明渝和那些派来谈条件的人周旋着,等待着时机。
这厢明渝还被困着,那厢三皇子可扬眉吐气了。
明渝突然失踪,义将军只道明渝是被暂时绊住了脚,哪里预料得到报来的是假消息,明渝带着的人马完全不够看,直接被吞了。
静王毫无消息,黍国要求与等位之人协谈,义将军无奈送书京城,一月后,三皇子到来,接替明渝的位置。
和谈之事若成功,便是极大的功劳。明渝两年来所做的一切,在即将结尾时,被三皇子全部接手。
这些还需要明渝赶回京城后才能知晓,此时的他,还在想着如何在紧密的看守下离开。
千盛的脱困是一个契机。
多亏了千盛在夷族那边的多次逃跑经历,即使这次看管很严密,但还是到不了夷族那种寸步不离的地步,因此,千盛在了解了他们的行动规律后,很轻松的脱困了。当然,其他被抓的人的遮掩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千盛脱困后,偷偷潜进了明渝那边,让正忧心着的明渝松了一口气。
千盛见明渝既欢喜又苦恼的样子,心里思量一番,与明渝迅速耳语几句,便把痕迹掩去,悄然隐了去。
此后几日,明渝一直与之前没什么差别,照样周旋着。直至一晚,明渝听见外面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响声,不多时,千盛便走进来。千盛首先是扫了一眼案桌上摆着的饭菜,确定那碗杂汤没有动过的痕迹,稍微放下心,一言不发的拉过明渝,带着他出了篷,一路拐着直到一个隐蔽处。
明渝没问缘由,跟着千盛走着。在路上,明渝敏锐的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往常那些看守他们的人不说喧闹,至少也有动静,今夜却特别安静。而且方才出来时走的急,明渝并未注意外面那些守卫的情况。况且,明渝鼻尖似乎盈着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皱眉。
明渝憋着疑问,直到千盛停了下来,才问道:“你之前说不要喝那碗汤,那汤有什么问题吗”
疑问太多,明渝憋得久了,问出口的却是最先最无关紧要的那个。
千盛随口答道:“没什么。”复又低声认真的叮嘱明渝一些事情。
明渝正想问他今夜的安排,却突然发觉千盛的左手行动时有几分不自然,明渝伸手摸索,一下子发觉了异常。
“你手怎么回事”
千盛道:“无事,被东西刮了一下。”
明渝知道现在情况紧急,没有过多纠缠,继续听千盛说明如今情势。就在千盛刚说完没多久,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千盛听了一下,告诉明渝估计是被发现了,双方打了起来。
千盛叫明渝藏起来,过会来寻他,便闪身去了前面,加入明渝所带的近卫里,边抵抗着,边对里面的领头人物做出吩咐。
明渝呆在暗处,听着那些骂声喊声交火声混杂在一起的嘈杂动静,小心的隐藏自己。不断有人经过,还有些人到处搜查着,企图把人找回。
这和夜晚明渝总觉得太过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千盛满身血迹过来,带着明渝去另一个地方,把逃出的一部分人集中起来。
至于那些分不清是哪路人马的人,依然在后面追赶着,明渝与千盛一边聚集着人,一边掩藏行迹往洵国那边赶。只要过了边界,进了边关城池,一切问题都会解决。
在这些昼夜颠倒,草木皆兵的紧张日子,明渝又想起了曾经和千盛的那场关外逃亡。他们两个人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他们用年轻的身躯抵抗着关外的风沙,他们在夜里生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