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踧鞠场时,听到祝英台的喊声:“王姑娘。”
她循声望去,祝英台站在一众学子中,正笑着对自己挥手。
看他们有的穿蓝袍,有的穿褐白相间的骑装,个个摩拳擦掌,像是要进行一场大战。
“王姑娘,我们要蹴鞠,你要来观看么”祝英台问王葳。
“拉着她做甚么”马文才抱着蹴鞠皱眉开口,又挑眉看着祝英台,“祝英台,是男人就痛痛快快的比一场。”
祝英台哪里经得住激,当即就回道,“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王葳皱眉,看着王蓝田一脸的不怀好意,立刻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冲王葳得意的挑了挑眉。
“王姑娘,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掺和我们男人的事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学子开口。
“秦京生,姑娘怎么了”祝英台立马不乐意了。
王葳默然。
一提到这个话题,祝英台就变得十分的冲动。
眼看两人都一副子剑拔弩张的样子,王葳开口:“你们玩吧,我没兴趣。”
祝英台见她要走的样子,以为是因为秦京生的话,瞪了秦京生一眼,又道:“蹴鞠可好玩了。”
“太残暴。”王葳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京生在后面惊讶的开口:“王姑娘竟然说蹴鞠残暴”
众人想起王葳折箭的英姿,打了一个寒颤。
王三姑娘之所以不告诉小蕙姑娘祝英台的女儿身份,其实是有原因的小蕙姑娘实在不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
但王葳不说,祝英台的秘密也隐藏不了多久。一个男人唇红齿白、弱不禁风并不是他的错,但用玫瑰香露沐浴的话就真的惹人怀疑了。
所以,当秦京生滔滔不绝的说自己对祝英台怀疑的根据时,正在看书的王葳很淡定。
“祝英台从不在澡堂里洗澡。”
“她任何时候都穿的整整齐齐的。”
“”
在秦京生终于把证据说完之后,王三姑娘放下了手中的书:“哦。”
秦京生:“王姑娘,祝英台一定是个女人。”
坐在王葳一旁的马文才开口:“我今日去唤她蹴鞠,却见她在刺绣。”
王葳把书重又翻开:“与我何干。”
马文才看着不悲不喜的王三姑娘,再一次觉得她这种“淡漠”也不算是件坏事。
“你三番两次救她,她却欺瞒于你,这种人,怎可与之相交”马文才一腔正气。
“今日蹴鞠之时,我们都脱了上衣,唯独那祝英台怎么都不肯脱。那梁山伯偏又赶过来为她开脱。”秦京生见王葳不感兴趣的样子,再添了一把火。
王三姑娘早知道梁山伯去蹴鞠场一事,于是她翻过一页书,下了总结:“当众赤膀,伤风败俗。”
马文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着秦京生。
秦京生心里一惊,急忙解释:“当然,王姑娘放心,文才兄是没有脱的。”
马文才急忙点头。
王葳:“哦。”
秦京生笑着开口:“王姑娘,只是祝英台要沐浴,王蓝田想趁此一辩男女。”他摇头,“偷看祝英台洗澡,此事实在有辱斯文。”
王葳皱眉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本来微微勾起的唇角一僵,他轻咳一声:“这是王蓝田的主意。”
是王蓝田的主意,但看王蓝田最近对马文才服服帖帖的样子,此事马文才岂会不知
王葳看着他,认真开口:“带我去。”
王葳悠悠然大步朝前走,但她毕竟个子低,倒是和马文才几乎是并行。秦京生讪笑跟在后面。
马文才见王葳只顾走路,烦闷开口:“你倒是对祝英台真好。”
王葳一愣:“啊”
“别人的事,你怎么可能走这么急。”
王葳默然,若是真让王蓝田看了祝英台,那祝英台之后该如何自处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房间门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透着窗子向内看。
马文才大步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王蓝田。”
王蓝田一惊,回身看到是马文才,脸上的表情自心虚变成了微笑,他长抒了一口气:“文才兄。”
马文才便回身去看王葳,此刻的王三姑娘已经默默走到了另一扇窗子旁,身后的秦京生一副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马文才脸一黑,当即走过去从王葳身后捂住她的眼:“别看。”
王蓝田张大了嘴巴,秦京生呆若木鸡。
王三姑娘淡淡拂开他的手,然后从绕过他,走了出去。
马文才跟了上去。
王葳转身:“是个男人。”
马文才一愣,随即咬牙切齿:“不是说别看么”
王葳皱眉看他:“倘若她是个女子,你看了她,是打算娶她么”
马文才愣住,他只想着证明祝英台是男是女,因此王蓝田这种损招他也默许了。但王葳的话让他清醒了,若祝英台真是个女子
王三姑娘的背影依旧是写意风流,宽大的袖子愈发显得人清瘦。因着近几日时不时下雨,王葳近几日都穿着木屐,走路时在地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马文才的目光一瞬间有些迷离。
王蓝田匆匆赶过来:“文才兄。”
马文才一手抬起,不让王蓝田说下去:“今日之事,不许再提起。祝英台是男是女,都和我无关。”
王蓝田和秦京生面面相觑。
马文才冷冷开口:“和我无关,”他回身一笑,意味深长,“但你们如何,本公子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之约
王三姑娘和马大公子的关系再次回到了相敬如冰的状态。
当然,这可能是王蓝田自己一人的推断。根据是最近马大公子对他的态度愈发让人琢磨不透。马文才偶尔会冷冷盯着他看,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微笑,吓得他心惊胆战。
但其实马文才这几天根本就没有见到王葳。
王三姑娘最近很忙。
王世玉最近给王三姑娘找了一个差事,让王三姑娘去暮苍斋整理书籍。所谓整理书籍,不仅要按类目,年代编序,还要晒书以及重新装订,修补破损。
王世玉轻捋胡须:“葳儿,这件事也只有你和你娘能胜任。但你娘最近为我们准备过节事宜,已经很是劳累了。”
王葳早已经习惯王世玉这种随性而为的性子,默默的在兰姑娘和小蕙姑娘同情的眼神和王夫人慈爱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暮苍斋是王世玉的私人藏书阁,看着不大的地方,书籍却极尽齐全,经史诗书暂且不说,小说随笔游记杂记一应俱全,甚至还有许多孤本。
王葳感叹,纵然看着清贫,但着实底蕴深厚。随即又觉得如此想法实在太俗,书的价值岂可轻易衡量,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比起与人相处,王三姑娘宁愿窝在暮苍斋读书。
倒是一日谢道韫随王夫人来暮苍斋,见到王葳先是一愣,继而嫣然一笑:“怪不得近几日医舍里寻不到你,却原来是躲到书山里了。”
谢道韫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笑的时候会露出洁白的牙齿,纵然不符世俗典范,却更为雅致。
是真名士自风流,这位咏絮才女,更像是名士而非才女。
王葳放下手中的笔,看向谢道韫:“先生寻书”
谢道韫已然走到王葳身边,目光看向几案上的一沓纸,拿起来看,摇头轻笑:“昨日观梁山伯临王右军的行草,已觉得惊艳,如今看王姑娘的字风流蕴藉,龙章凤姿,却更甚于梁山伯。”
又细细看纸上所录,却是按类所录,清晰明了,更有批注在旁,不由赞道:“真是心思别致。”
王夫人在一旁笑:“不过是整理书籍,令姜莫再赞她了。”
谢道韫小字令姜。
王葳原以为王世玉能请来谢道韫是因着他自己的影响力,如今见王夫人和谢道韫的关系,似是更为亲近。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当年也是整理过的,自然知道整理书籍看着容易,然而整理者要对在录书籍皆有涉略,葳儿年纪小小能如此,已然不凡。”
王夫人摇头轻笑:“她是聪明些,不过也是因为平时无俗事烦扰,时间充裕。”
她说的不错,王世玉教女是因势随行,因材施教。也因此,王兰年纪不大,自然医术不凡。
谢道韫似是有所感触:
“端午佳节,叔父在君悦客栈为我举办了定亲宴,说是检验那人品行才学,只是好与不好,都已是尘埃落定之事,又何必呢”
王夫人宽慰她道:“谢丞相既然亲自挑选,想来那人应是不差,更何况我兄长也道他俊雅不凡,文思不差。谢丞相既然办定亲宴,或许是为了让你们先彼此了解一下,免得将来尴尬。”
谢道韫并非是拘泥于儿女情长的人物,她以前是没想过,那日桃林一叙,其实早已便想开,只不过一时感慨,见王夫人担忧的神色,嫣然一笑:“不过一时感慨,我明白。”
却听见王三姑娘在一旁淡淡开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王夫人笑着轻点她的鼻尖:“你这个丫头。”
王葳心中无奈,表情依旧如常。
谢道韫也是笑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见谢道韫和王夫人相携离开,王葳才慢慢整理了几案上的纸,拿镇纸压好,揉揉眼走了出去。近日太劳累了些。
王三姑娘近日闷在屋子里不出去,出去才惊觉如今已是夏日了。
烈日炎炎照得她有些眼晕,王三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该吃饭了。”
王三姑娘从不贪恋口腹之欲,但身体最重要。
路过射箭场,听到耳熟的声音:“公子,该用午饭了。”
王葳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红衣书童弱弱的样子。
她循声看去,马统依旧白白胖胖,念念叨叨,但今日,穿了一身白衣服。
马统念念叨叨的同时转头一看,看到了王葳,一喜,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的唤道:“三姑娘。”
王葳这才看到马统旁边的马文才正在射箭,原来射的那只箭已是正中靶心。
听到马统唤“三姑娘”,他身形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再次拉弓射箭,只听“嗖”的一声,生生穿着箭靶上的那只箭而过,原来的那支被劈成两半。
马文才这才把弓和箭筒扔给马统,整了整衣服,这才慢慢朝王葳踱步走来。
几日不晒太阳,王三姑娘本来白皙的肤色更加洁白如玉,而且,人也清瘦了些,愈发的秀雅如竹。马文才想道,她是个小姑娘,其实再丰腴些好看。
马统捧着弓和空空如也的箭筒笨拙的跟着马文才走过来,笑嘻嘻的开口:“三姑娘你可来了,我家公子在这里射了一上午的箭,也不去吃饭,快把小马统吓死了。”
马文才脸上全是汗水,本来还算是白皙的脸被晒得通红,他瞪了一眼马统:“要你在这里多嘴。”
王葳看着马文才:“你一上午都是这样射箭的”
马文才挑眉一笑,有些自得:“本公子的箭法不错吧。”
王葳点头,这种水平,着实不错。
马文才得意的一笑:“本公子不过是把箭都射完了无事干,你不要以为是因为你来了我才去吃饭的。”
王葳不理会他的话,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回去沐浴的时候洒在水里。”
马文才接过,诧异的看了王葳一眼:“这是什么”
王葳解释道:“能缓解用力过度造成的酸痛,你用这个便好,省得去医舍。”
兰姑娘这几日忙着给山下农夫送解暑的药,王葳不想马文才再去麻烦她。
马文才又细细端详了一下瓶子:“本公子哪里那么娇弱,不过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本公子勉强收下吧。”话虽如此说,却还是贴心放在衣袖中收好。
马统捧着弓箭一脸翻了个大白眼,话说公子勉为其难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笑的那么灿烂。
王葳转身便走。
马文才清了清喉咙慢慢跟上:“本公子正要去吃饭,便随你一道好了。”
王葳默然无语。
走到门口,马文才慢慢开口:“端午准备怎么过”
王葳想了想,王世玉是要和王夫人花前月下的,兰姑娘和小蕙姑娘这几日下山施药也不在,谢道韫端午之前是要离开的,陈子俊陈子俊还是算了吧,和他一道过端午也太悲惨了点。
王葳低头半晌,马文才目光落在她露出的一小截洁白如玉的脖子里,喉咙有些发紧。
良久,他才不自在的别过头去,缓缓开口:“杭州城里的雅竹居新来了个厨子做的鱼实在不错,你要不要随我尝尝”
“山长不许我下山。”王葳开口。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王世玉的确三令五申不许王葳下山,但他摸准了王葳的懒散性子,也不过只是说说,并没有找人盯着王葳。
马文才嗤笑一声:“三姑娘何时这么乖巧了山长和师母端午一定不在山上。”
看来王世玉的脾性大家都摸的很清楚。
“我去。”王葳想了想,兰姑娘喜欢那家的莲子茶,小蕙姑娘喜欢那家的糕点
马文才这才勾起了嘴角:“那我们说好了,不许反悔。”
王葳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
、两地心思
尼山书院山脚下,两人一马。
两人均是白色衣袍,一个身长八尺,剑眉星目,风流俊朗;一个书童打扮,白白胖胖,甚是讨喜。
“公子,三姑娘不会来了,你还是早些回府吧。”马统碎碎念。
马文才仰头看向修的整整齐齐的石阶,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公子,三姑娘是有正事。”马统小声嘟囔道。
马文才冷笑一声,瞪了马統一眼:“这才几天你就一心向着她了”
马统委屈的嘀咕:“哪里是我向着她,明明是您向着她。要不为什么不带我回去,非要我在这儿”
马文才踹他一脚:“滚。”
他侧身上马,冷冷一笑:“不来也好。”然后扬手一挥,马儿吃痛,疾驰而去。
其实马文才生气是有原因的,任谁被爽约都不会太高兴。但王葳爽约也是有原因的,任谁的姐姐生了病也没心情再出去游玩。
山长和王夫人早早下山,他们一向行踪不定,谁也找不到人。谢道韫昨日离开,她来时轻装简从,去时也不过是一顶软轿而已,甚至没有告诉旁人,只说相送不如不送。
王三姑娘甚是喜欢这种魏晋人的雅致,于是她也没有再去送。倒不是她不喜欢谢道韫,反而是因为太崇拜,所以不敢走的太近。至于其他人,王葳就不知道了。
然后今日一大早就有山下的农夫来报信,说兰姑娘病倒了。
王三姑娘听罢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便和荀巨伯一道下山了。
至于为什么和荀巨伯一道下山,只能说,荀巨伯对兰姑娘的事情太过于在意,他甚至比王葳还早知道此事,当即便来找王葳了。
马統回去的时候摇了摇头,胖胖的脸上尽是无奈:“可怜我马統过个节都孤苦伶仃的。如今哪里还找的到三姑娘,算了,我先找银心去。”
马文才一路疾驰,惊起尘土无数。
虽然马公子一路扰民,好在整个杭州府里没有人敢惹他,就这么回了太守府。
太守府里,马太守端坐在主位。
管家来报:“老爷,公子回来了。”
马太守如今也不过不惑之年,虽然蓄着胡须,依旧可见年少时的俊美不凡。听了这话,马太守的脸上明显有一瞬间的激动,身子也站了起来,随即咳了一声,脸上的激动慢慢换做严肃,他缓缓坐下去,冷哼了一声。
管家有些无奈,但他也知道马太守的性子,也不敢劝,慢慢退了出去。
马文才把马和马鞭交给门僮,忽略一路上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大步走进。
“爹。”马文才见了马太守,顿了顿,拱手唤道。
马太守激动的欲从座上站起身来,然后又不自在的坐了下去,板着脸:“回来了。”
马文才本来还带着笑意的脸一僵,他也没有刚才的喜悦了,淡淡“嗯”了一声。
马太守轻咳一声,问道:“学业如何”
“品状排名自然是第一。”
“哦。”马太守点了点头,“不算丢人。”
他想了想,又道:“望江亭里你陆叔叔设宴,你随我同去。”
马文才顿时冷笑道:“端午节还出去应酬,太守大人可真是日理万机。儿子便不奉陪了。”
马太守嘴唇嵡动,面上似有愧色,说出口的话却是:“不肖子。”
马文才离开的脚步一顿:“既然我是不肖子,您不如再生一个让您满意的儿子。”他嘲讽的笑笑,“反正陆彦之肯定乐意为父亲大人寻一个可心人的。”
说着,甩袖大步离去。
“公子,公子”管家在身后无奈的唤道,“老爷他”
马文才身形一滞,:“您不必替他解释了,”他嘲讽的一笑,“当年母亲毁容后,父亲纳的第一个妾,便是陆彦之送来的。如今,他
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我爹。”
说完,便纵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
另一边,看大夫给兰姑娘把完脉之后的表情不算纠结,三姑娘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一边焦急等待着的荀巨伯和小蕙姑娘心里也俱是一松。
“没有大碍,是兰姑娘最近太过于劳累所致。”
大夫用衣袖拭了拭脸上的汗水,这才起身去一旁的桌子上写了药,解释道:“寻常的退烧药便好,再添一味安神的百合,让她睡一会儿吧。”
荀句伯接过药方:“我去抓药。”
说罢,就匆匆而去。
小蕙姑娘问道:“那我呢”
王葳:“我去打桶凉水给阿姊退烧。二姐你去送送先生。”
又递上一个装着银镙子的荷包:“端午佳节,麻烦先生了。”
那人笑着接过,掂量了一下重量,哈哈一笑:“三姑娘说的哪里的话,既如此,老朽便告辞了。”
小蕙姑娘道:“我送先生。”
王葳和小蕙姑娘不停的用凉水给兰姑娘散热,那里荀句伯的药也煎好了,在门外敲门。
所幸兰姑娘只不过是浑身无力,还不至于喝不下去药。
一通忙下来,兰姑娘的烧终于退了,睡得正香。
荀句伯开口道:“你们先去歇息,这儿我看着就好。”
王葳没意见,小蕙姑娘也隐隐明白了什么,跟着王葳走了出去。
王葳默默看着院子里的桑树发呆,兰姑娘这一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倒也快。
小蕙姑娘见王葳发呆,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葳儿,你这是想祝公子了”
王葳好久才反应过来小蕙姑娘提祝英台的原因,她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蕙姑娘疑惑的开口:“葳儿,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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