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佳妮皱着眉头道:“貙貚帝当年未惧餐风宿露之苦,斩妖除魔,惩恶扬善,赐予天罗国百姓一片安居乐业之净土,之后御定国策,颁布律法,著书立学,传承教育……当时的百姓是多么幸福、多么骄傲啊!他们可以拍着胸脯高喊:‘我们是貙貚帝的子民,是天罗国的子民……’如今呢?前些日子,大臣上奏,各地洪、旱灾不断,百姓水深火热。内忧外患啊!”
蓝燕唉声叹气:“反正,自今以后,我们便没机会跟着昏君了,也没机会听上朝的官员禀告各种坏消息了……年轻有为的我俩,原是朝中最有前途的武官,今后只能默默终生了!”
冯佳妮让她阴阳怪气的强调,气得两只纤手微微打颤:“做女人,不能入花瓶族,做官就更不能入花瓶族。我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一定能出人头地的,至少要离开此地……”
蓝燕满不在乎道:“在此清修,又不用去面对昏君那张恶心的脸,我觉得很幸福!我俩认识多年了,今天啊,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做女人呢,的确不能入‘花瓶’一族——不管你这道‘景物’是否‘达标’,嗜色如命的昏君都会指名道姓索要你……你若敢拒绝,他便想方设法搞定你。当然,做官也确实不能入花瓶一族,若是做了像甄士道一样的闲官,成了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摆设,甚么壮志豪情、甚么建功立业、甚么富贵荣华,皆是镜花水月。”
冯佳妮正待回嘴之时,一位身着青色长衫、腰束紫金玉带、脚穿黑底兰面绣案靴的翩翩少年步入庭院。他鬓丝高挽,以造型奇特却很精巧之金凤冠束定,脸旁两侧,各垂一束鬓丝至双肩。一笑千娇百媚,二笑倾国倾城,三笑颠倒众生……天哪,他哪是“人”?简直妖孽!
蓝燕的樱桃小嘴两侧,口水吧嗒吧嗒直滴,眼睛一眨不眨,黑眸一动不动……“我现在不介意做花瓶官……我也真的很想做一个花瓶女人,被他摆在房间里,日夜欣赏、把玩……”
少年笑吟吟地走向她们、走近窗前:“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能否向你们打听一件事?”
蓝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公子,有话……请问便是……奴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若没想好,别急着问……要不你问奴家芳龄几何,家住何处,婚配与否?”
少年微微一笑:“姑娘芳龄几何?”
“妙龄十八!”
“姑娘家住何处?”
“青龙街十八号、蓝府!”
“姑娘婚配与否?”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追求者众多,但未有中意者,至今单身未配,待嫁闺中!”
“请问姑娘,甄士道甄大人,今日可当值啊?”
“啊?噢……”滴着口水的蓝燕,顿感自己失态,又尴尬又羞愧地道:“当值!当值!”
冯佳妮虽很“惦记”眼前这道“菜”,但少女的羞耻之心,使其迫使自己,尽量维护矜持之态:“甄大人被皇上叫去了,估计一时半刻回不来,公子若没有什么急事,在此等等吧!”
少年似笑非笑道:“多谢姑娘!”言语间,也毫不客气地步入她们房中。“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叶,家父为了纪念貙貚帝,给我取了一个名字:貙貚。但别人总是叶貙貚、叶貙貚的叫着,似乎对貙貚帝显得不够尊重,于是,从小到大,家人直叫我的乳名:宝宝!”
蓝燕噗嗤娇笑道:“宝宝?呵呵……好名字!以后,我也可以叫你宝宝吗,宝宝?”
叶貙貚爽朗一笑:“当然可以!刚刚问了姑娘三个问题……噢,是四个问题,但忘了问姑娘芳名。姑娘若不嫌弃,可否赐告芳名?日后,或许要经常相见,总不能姑娘姑娘的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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