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这才放开她打开电视,然后点燃了电视柜上的螺旋状蚊香。
清官难断家务事,母子间的小摩擦很正常,一个外人也不好妄加揣测,蓝蓝如此想着便从包里掏出手机躺在床上玩那款游戏。
这时,电话响了,莫言拿起手机走到窗前说:“小胖子,你还没睡啊?”他很爱这个妹妹,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坏脾气和情绪瞬间就收敛了许多。
莫莉笑呵呵的叫囔:“哥,你跑到哪里去啦?妈煮了绿豆稀饭说是要给你灭火呢,快回来吃吧。”哥哥是爸妈的宝贝,也是她的宝贝,她甚至比爸妈还爱他。他挨训的时候,她就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和爸妈顶嘴,帮他说情讲理。有时他做了错事,她还闷着良心帮他撒谎,要是不小心露了马脚,她也乐意跟着挨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处处袒护他,包庇他,她只知道,除了爸爸妈妈,他是她最亲的人,有些心事她不会给爸妈说,但会私底下告诉他。
莫言小声嘀咕:“又是绿豆稀饭!我不吃了,给妈说一声我晚上不回去。”说着把电话扔在了床上。
莫莉说:“那,你在哪儿呢?喂!喂!你说话呀?喂!”妈妈闻言生气的说:“又不回来是吧?越长越不让人省心了,别打了,爱去哪去哪。”莫莉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就躺在床上看电视去了。
莫言透过玻璃望着被灯火染成粉结色的夜空一言不发的愣了许久,眼看那根烟就要烧到手指了,可他一点都没察觉到,身体像是被沉重的心压着挪都挪不动。
蓝蓝玩了会手机然后拿着摇控器一个一个换着频道,血腥,残酷的凶杀片正在电影频道播放,这是莫言喜欢的类型,她有意把声音放大以便引起他的注意。
莫言像个木偶似的站在那里,眼神冷漠迷离,眉宇之间拧成一个明显的“川”字。蓝蓝瞅着他的侧脸说:“嗨,你到底怎么啦?快来看哦,这部电影很精彩的。”说着跳下床跑到他面前有意把脑袋歪来歪去,还做了几个滑稽的鬼脸。
莫言的目光像根利箭射穿夜空一直钻到宇宙深处收不回来,蓝蓝像个调皮的孩子故意捏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出气,她不相信一个人在缺氧的状态下还能保持帅气的表情。莫言红着脸睁大眼睛瞅了她几分钟,然后丢掉烟头一个鲤鱼打挺把她压在身下:“臭丫头敢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
他的身体很强壮,蓝蓝被他压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根本无力反抗,于是只得可怜兮兮的求饶:“不,不要,哎呀!你,快放开我,咳,咳。”
莫言抓住她的双手质问;“还虐待我不?”蓝蓝撅着嘴说;“不了。”莫言这才放开她起身去上厕所。
蓝蓝赶紧爬起来躲到被子里叫囔:“狗熊大混蛋,狗熊大混蛋。”莫言说:“你是狗熊小混蛋,快点来帮我搓背。”他的口气强硬而不容拒绝。
蓝蓝很不服气的说:“凭什么帮你搓背?”莫言字句清楚的回答:“凭你是我的女人。”他说完,蓝蓝就愣住了。
淡淡的烟味和浓重的蚊香味混合在一起简直把人闷得喘不过气来,风扇已经开到最大转速,可怎么都无法把这气味驱散。
蓝蓝分明觉的很困可想睡又睡不着,于是只好打开窗户望着粉紫色的夜空,户外的嘈杂毅然如初,街上人头攒动,夜市上的摊主忙得晕头转向。穿着打扮偏向非主流的情侣是那么的惹眼,就如寻常现象中一个很不合群的存在。
水岸是个有故事的地方,蓝蓝曾听哥哥说,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大的小镇曾是鱼虾丰美的浅海,后来海水下降,这里便成了一块寸草不生的盐碱地。
有一天一个打渔的青年划着木船带着一棵小榕树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船靠岸后他就登上陆地歇息。陆地上有几处岩洞,夜晚突然下起大雨,他便钻进一处山洞躲雨。
山洞里住着老渔翁和他的女儿,青年以为里面没人,进入洞中看到他们时非常惊讶。老渔翁见他饥肠辘辘,便让女儿煮了一锅鱼汤给他。山洞里既阴暗又潮湿,燃起的篝火把姑娘的脸烘的泛起一层红晕,看到她的第一眼,青年便喜欢上了她。通过十多天的相处,那姑娘也对青年产生了好感。
老渔翁年岁已高,生怕自己去世后女儿无人照顾,于是便让青年和她结为夫妇。青年虽然贫困潦倒,可他有棵神奇的小榕树,据说能给人带来财富和幸福。
果然,树种下去不到几天,就像有人使了魔法一样,一下子长成了参天大树。树上长了很多浆果,浆果酥脆甘甜不仅可以食用而且可以治病。老渔翁吃了那些浆果之后,身上的病痛瞬间就消失了,于是他们便以售卖浆果为生,出海打鱼的次数渐渐少了。
更加神奇的是,那棵大榕树繁衍了很多小榕树,渐渐的鸟兽也多起来,不仅如此,贫瘠的土地上也能长各种农作物了。青年也没想到会出现那样的盛况,原本打算带着妻子和老渔翁离开的他便留了下来,决定在这里安身立命,繁衍生息。
他们都很勤快,白天忙于生计,晚上忙于“生产”。那些大榕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一到晚上,地面便被它遮得漆黑一团。
老渔翁睡着后,青年就拉着妻子钻进树林深处,爬到粗壮的榕树上不停的**。繁衍后代是他们背负的光荣使命,不需要任何人督促,他们都会把它提上日程。渐渐的,他们有了儿子,儿子又有了儿子,如此下去,子子孙孙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经过无数代人的艰苦奋斗,这里终于变成了一个繁荣富饶的村子,后来周边的人也闻风而来在这里经营生活,落地生根。还有很多外省人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打工,要么做生意。由于村子前后都是水,于是人们便给它取名为
“水岸”。
转眼许多年过去了,水岸的富庶已经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每次逛街的时候,蓝蓝都会因眼前的繁荣景象感慨万千,天地固然让人敬畏,可是人的力量也不容低估。
有时候,她会想,要是青年没有遇见老渔翁和他的女儿,那么如今的水岸会不会像多年前一样,贫穷,丑陋,皴裂,难看,就像鲸鱼皱巴巴的脊背裸露在苦涩的海面上,无论多么有思想的人都望而怯步,疏于开垦,任由它荒芜下去呢?如果是那样,如今的水岸就会像一张苍凉得让人发怵的白纸,失去了让人魂牵梦萦的灵光,没有人开拓,没有人创造,死寂的毫无生命,那么恐怕,她连与莫言邂逅的契机都无从谈起了吧?
街市上炊烟袅袅,呼声四起。啤酒瓶“叮叮叮”的碰撞声,人们划拳的吆喝声,小青年们青春洋溢的嬉笑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闹哄哄的。蓝蓝想象的翅膀不停的在夜市上空扑楞着,久久停不下来。
这时,莫言洗完澡用白色浴巾裹住下身走到窗前从背后紧紧的搂住她问:“美女,想什么呢?”她这才收回驰骋的思绪回答:“没想什么。”莫言把她的身体扳转过来,用双手托住她娇嫩漂亮的脸蛋:“是不是饿了?说!想吃什么我下去买?”他的腹部紧紧的贴着她的腹部,身体不停的左右摆动着,使原本羞涩的她繃紧了神经,瞬间感觉到一阵燥热。
蓝蓝红着脸把他推开,过了片刻才说:“我想吃柠檬。”莫言吃惊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叫囔:“脑袋是不是让驴踢啦?柠檬好酸的你敢吃吗?我干脆给你买一瓶老陈醋得了。”蓝蓝说:“好啊,你去买吧,吃醋可以美容的呢。”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她的胃口有些反常。莫言摸着下巴一边嘀咕一边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想吃酸的?想吃酸的?嘿!有了。”
蓝蓝瞪大眼睛说:“有了?什么意思?”莫言说:“嗯,你等着,我这就去买。”说完从裤兜里摸出瘪瘪的钱包就往外走。蓝蓝赶紧堵住门口问:“你就这样出去呀?比老外还开放。”她的目光顺着肚脐一直往下,然后在那个让她脸红的部位停了片刻便难为情的移开了。
莫言说:“是啊!怎么了?我这样出去有什么不好吗?”蓝蓝说:“你,你还是把裤子穿上再去吧,我怕浴巾滑下去吓到别人。”莫言冲她呵呵一笑,捏住她小巧的鼻子:“滑下去就滑下去呗!我正想走光呢,走光了明天就能上头条多好啊!”蓝蓝说:“那你别裹浴巾光着屁股出去吧。”莫言坏笑着把浴巾扯下来往地上一扔:“你以为我不敢啊?谁怕谁呀?。”说完打开门就要往外走。蓝蓝也不拦他,闭上眼睛嘟囔:“还真豁的出去啊,谁要是不去谁就是大王八。”
扫地的大姐看见莫言赤身**站在走廊上先是“哦哟”了一声,然后立即扭过头去斥责:“现在的年青人也真是的!一点都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