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没办法保持淡定了。
捡到宝了！
叶默很无辜，他实话实说，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真的能看见我体内的那个东西？”
薛婉不信邪，再次问了一句。
叶默点了点头，懒得说了，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叶副站长威武不屈，吃软不吃硬，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
“我能看见，就是雾气……身上冒出来的‘大茧’，像蚕宝宝。”
当薛婉祭出银杆时，叶默果然弯了，还结巴上了。
薛婉笑了起来，这一趟出门值了，稳赚不赔。
“以后我做饭给你吃呀。”
叶默有些纳闷。
“不就是能看见那个雾气嘛，你不是也能看见那个，那个什么？”
“灵体。”
“对，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薛婉神色古怪，从香包里掏出那副深蓝色的水晶墨镜。
“戴上眼镜，才能见鬼。”
叶默“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是眼角膜异变？玻璃体异变？还是视网膜异变？要是眼角膜的话，你分我一个，好不好？”
薛婉竟然撒起了娇。
叶默噤若寒蝉，还说自己不是坏人，这动不动要挖人家的眼睛！
“切，小气鬼。”
薛婉见叶默没什么诚意，也不再提，只是眼珠骨碌碌乱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知何时，月儿爬上来了，皎洁而又明亮。
“帮个忙，怎么做，我教你。”
薛婉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叶默明白了。
叶默伸出双手，按在薛婉的香肩上，入手处一阵滑腻，让人心神荡漾。
“别胡思乱想，照我之前说的去做。”
叶默不敢放肆，闭目凝神，浑身放松起来，敞开心扉，竟没有丝毫的防备。
他什么也不懂，叫他如何，他便如何，非常乖巧。
身上的雾气缓缓向薛婉的左侧身体流去。
薛婉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断吸收着叶默的雾气。
就当叶默感到有些难受的时候，雾气从薛婉的右侧身体出来，钻入叶默的左侧身体，再从他的右侧出来，返回到薛婉那里。
雾气在二人中间，形成了某种循环，生生不息，不断流动。
叶默按照之前的约定，完全不去干预，任凭薛婉运作。
好舒畅的感觉！薛婉的雾气带着醉人的香气，令叶默着迷。
因为共享，叶默倒是有了薛婉那边的体验。
薛婉的视角不断地延伸着，铺开了一个崭新的画面，立体直观。
就好像天外飞仙俯视大地一般。
奔腾的黄河，茂密的植被，灰绿的岩石，厚重的黄土。
最震撼的莫过于挂在两岸间的那道黄色匹练。
黄沙入水千甲穿，速流抵柱万山悬。
好大的瀑布！
薛婉没想到壶口瀑布竟会如此壮观。
叶默感同身受，仿佛飞到了天上，自由翱翔。
一种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如果叶默是个诗人，一定会诗兴大发，说不定会流传千古。
可惜叶默肚里没什么墨水，嘴里吐不出什么文章。
正沉浸其中，突然画面中断了。
叶默很不爽，问道：“我还没看够呢！”
薛婉没理他，钻进小汽车。
“我赶时间，你走不走？”
叶默只好跟着了，他现在寄人篱下，做不了主。
薛婉发动了车子，打了个转儿，顺着山麓，驶入了一条小道。
“哈哈，节省了两张门票钱！”
薛婉很快乐，似乎占了天大的便宜。
“忘了问你，咱们刚才在做什么？”
叶默有些不解，越发看不懂眼前的小美女。
“探路啊，逃票啊！”
无良游客薛某驾车闯入了壶口瀑布风景区。
薛婉也不是故意逃票，二人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家都关门了。
景区里就剩下两个非法入境的家伙。
薛婉停下车，打开后备箱，取出银杆，握在手里。
“又要捉鬼吗？”
叶默心情忐忑，有点儿紧张。
薛婉回头，嫣然一笑。
“不不，捉鬼只是我的副业，现在要做的是正经事。”
薛婉一边摆弄银杆，一边解释着。
“你看那些僧人，嘴上说着禅意，心里其实都是生意。”
叶默点了点头，这是他亲眼看到的。
“我得打工挣钱呀！布阵用的红丝风铃，封印用的六芒幸运星，那都是花钱买的。抓到了鬼，还要找高僧善后，也是收费的，还挺贵。唉……真不想做了，捉鬼太赔钱。”
薛婉发着牢骚，手底下的活儿却没停。
一块夹板被安置在银杆的顶部，固定好。
薛婉又从香包里取出一个手机，放在夹板上，贴得牢靠，一根长线垂下，也不知用途。
大功告成！
叶默盯着薛婉手里的家伙，有些发懵。
“没见过吧，这东西叫自拍神器。”
“自拍神器？拍人还是拍鬼？”
薛婉想了想，说道：“看心情。”
“这东西怎么赚钱？”
“我自拍，给大家看，大家会送我礼物。”
“什么礼物？”
“呃，礼物其实就是钱啦。”
叶默突然露出怜悯的目光。
“原来也是个乞丐……”
薛婉举着自拍神器，跑到一边儿玩去了。
按照她的原话，怎么也得把这趟路费给赚回来。
薛婉离开时，特意拿出一些零食给叶默吃。
“在这儿等着，不要找我，被他们看见了会有麻烦的。”
“他们是谁？什么麻烦？”
“我的粉丝，他们看见你，容易误会。”
叶默听不懂，既然薛婉说了，就照做便是。
出于好奇，叶默还是远远地偷看着，这女人神秘兮兮的，不知在搞什么鬼。
当薛婉心满意足回来的时候，叶默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认识一个医生，我的病就是那个人给治好的。”
叶默还是很关心薛婉的。
这疯妞刚才在那儿一直自言自语，有说有笑，竟然还唱起了歌，似乎病情比他严重得多。
叶默在精神病院待过一阵子，属于被人研究的那一类。久了，叶默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拿薛婉之前的表现来看，就很像里面的一些病友。
对待病友，叶默还是很热情的，有病就得治，尤其是神经病。
“你神经病啊！”薛婉啐道。
无视叶大夫的忠告，薛婉显然是放弃了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