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交近攻,合纵连横。
天下人都在晋国频频顺利得不可思议地胜利中沉默了。
无法有任何怀疑,那真的是天命所归。
镜离想说,的确如此。
如果有他相助,司马初晴还统一不了,他现在就去寻司命要命簿改剧本!
而在这人间带久了,镜离觉得还行,只要不时常被当成“随时会失踪的玩偶”被某人绑在裤带上就更好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纵容这个叫司马初晴的凡人,随手捏略就能让这个凡人无处可寻。
但是他懒得这么做而已。
因着他发现这人竟然跟天柱有同等效用!
镜离也觉得怪异,但不晓得原因他也懒得在意,许是这人的灵魂沾染过他的神性罢。
反正待在这个凡人身边睡觉和待在天界天柱下小憩也没有区别。
还没有自家老头子用看他各种不爽……
司马初晴很高兴,因着这人很久没提离开的话了,似乎还变得“很”粘他,简直要心花怒放了!
虽然这人待在他身边通常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除了偶尔出手帮他震慑一番。
然而他又很苦恼。
试问哪个男人成日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几乎同床共枕,如影随形,他令堂的还忍得住?!
尤其当对方还有堪比天神的皮相。
司马初晴觉着自己迟早会忍成柳下惠……不举。
而当每次内心蠢蠢欲动的时候,看到这人信任而又单纯的神色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他有种预感,一旦他跨过那条线,这个人会立刻消失不见。
他不能冒这个险。大不了,自己解决……
随着他年纪的增大,朝中催促他扩充后宫的声音越来越大,而更多的,却是对镜离的非议。
这些非议用逃不过那些难听至极的恶意中伤的猜测。
他怒不可遏。
他恨不能捧在手心的人怎能被这些龌蹉的人肆意中伤?!
然后暴力镇压。
而这人从头到尾也没有任何不满或者不适。就好似,他从不在乎。
镜离是真的不在乎。
而在司马初晴的刻意延缓下,统一之路持续了三十多年。
对于镜离来说,还不够他一个午觉的时间。
但是却越来越多的人怀疑镜离的身份。
其中不乏有猜测他是不是妖怪的。
无他,那张仿佛没有岁月留下任何痕迹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民间的最主要的猜测却是,太傅大人其实是神仙下凡!你看,自从太傅大人跟随的战争都是胜利的并且有神迹出现的!只要是太傅大人亲至的地方一定是风调雨顺的!你看自从太傅大人归来的三十多年里,他们晋国几乎一统天下了好吗!
于是,太傅大人在民间的声望非常高。丝毫不比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差。
而这一切,镜离丝毫不晓得,又或者说,除了司马初晴以外的一切他都丝毫不在意。
在他眼里,除了司马初晴的命格,其他人不过都是司命笔下的人物而已。
而司马初晴也不会让这些不相干的事影响到这人。
某日,镜离依旧靠在勤奋的英明神武的晋国皇帝陛下身边小憩。
所有的宫人都被退下。司马初晴边批着折子,边轻轻捋着镜离铺散的青丝,这样的事情他做了三十多年,却丝毫没有任何厌烦。
又怎么会厌烦?
他只是渐渐有些惶恐,惶恐什么?明明早就晓得这人可能的身份,却不愿多想。然而随着岁月的流失,虽然他因为休息玉简的关系而让自己在知天命的年纪保持精力充沛的状态,然而若是再过三十年呢?那时候,他恐怕已经老得现在这人的身边都会被人当做祖孙吧。
他不愿在这人面前露出那样羸弱苍老的疲态来。而那时候,这人还会如此平静地留在他身边吗?
想到这里,司马初晴眯了眯眼,他该考虑考虑那方士说的话了。
而最后与齐国的战争,让霍光慢慢打。
他不急。
司马初晴低头看着怀里这人恬静的面容,缓缓凑近,在对方水色略显冰凉的唇上碰了碰,尤觉得不够,便开始舔舐,缓缓描摹着这人的唇线。
不够,不够!
他的内心躁动喧嚣着,想要将这人拆吃入腹,融进骨血里,想要进到这人的身体里,想要和他连为一体!
司马初晴浑身躁动着,就像每一次靠近这人一样,痛并快乐着。
他虽不担心这人会醒过来,因着这三十多年来他早就察觉到只要这人在他身边睡着,便是异常的深沉,丝毫不设防。
而每当这个时候,便是他,最纠结的时候。
司马初晴迟疑一瞬,终是抵不住心头愈加浓烈的渴望,抵开这人的齿关。
碰到这人柔软的舌的时候,司马初晴僵住一瞬,而后疯狂起来。
他早就该如此了!
这人是他的,只是他的,只会对他才会无可奈何,只有对他才会百依百顺。
这是他爱如骨髓,如魂灵的人。
司马初晴细细刮过这人口中的每一处,同对方的软舌搅在一起,唇齿相依。
而小憩的很是深沉的镜离神君又开始做噩梦了,他觉得特别难受!
简直要窒息了好吗!
忍不住闷哼一声后,终于舒畅了。
而正纠结不已的某人听到这声时,觉得瞬间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
他要忍不住了。
司马初晴望着这人还泛着微红,唇上,下颌上泛着的水光,和毫无知觉的神情与面容,一瞬间觉得不忍。
罢了。
什么时候,这人才会明白他的心意呢?
匆匆离开解决自己的yu望,司马初晴将镜离拾掇干净后,略显心虚地抱着对方睡着了。
晋国乾元元年,中原最后一场战争终以晋国统一天下而告终。分裂了三百多年的中原大陆终究归于一统。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笔传说。
而普天同庆的那天,司马初晴却并不是很高兴。
除却作为千古一帝的他当然不可避免的踌躇满志。
然而一想到那个人,心却缓缓下沉。
此时,觐见的方士却说,丹药已成。
司马初晴手里捏着那颗炼了几年的赤色丹药,神色不定。
而此时我们的镜离小神君丝毫没有察觉,他正和黄泉司主说话。
“已得知池城惨案却是那叛逃的修罗所为。而目的应该是为了激活圣器碎片,进而感应其他碎片。”黄泉司主道。
“我没有在这个凡世察觉到那群孽畜。”镜离皱眉道。“我怀疑该是逃到其他凡世去了,但如今我不便离开去寻,不知司主可有发现其他类似池城的事?”
“暂时没有。自池城之事发生后,黄泉幽冥司已加强戒备,况且,吸人魂魄乃是天道大忌,必定有天劫降下,我想那孽畜至今没有动作的原因怕是在养伤。而能逃过神君以及黄泉的追捕,天界那孽畜不敢去,唯一的可能怕是那孽畜藏在了轮回界的裂缝里。”
镜离想了想,自己竟是忽略了这层可能性,,神色略微阴沉,而后道:“修罗贪婪,非人非神,藏在那处倒真真是难寻。不过,怕是当时即便激活了碎片,也只能感应到本神君手里的两仪灯芯。若那孽畜真有什么阴谋,迟早会来找本神君。”
镜离冷笑:“届时,本神君让它灰飞烟灭!”
于是,当司马初晴看到镜离时,便是听得对方这声冷哼,心下略微心虚。
镜离转过身来,看了看他,皱了皱眉。
司马初晴心里一紧,就听得镜离略略责备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昆仑玉简你已修至圆满,自能比寻常人多活个几十上百年。何况你本是长寿命格。那方士不过是道家骗子,连丹术的皮毛尚未摸到,何来长生丹?那东西虽吃下去不会对你产生伤害,然而毕竟不好。”
司马初晴怔忪半日,这人,这人都知道了?
手心捏着那丹药,他惟有苦笑。
若不是他动了服食的心思,这人是不是就会一直当做不晓得?
怕是真的。
“我……”英明神武的晋国皇帝陛下头一次说不出话来,脸色略略发红。
镜离看得略有兴致,而后想了想道:“你的登基大典什么时候?”
司马初晴一愣,道:“半个月后。怎么了?”
“需要我帮忙吗?”
司马初晴不明所以。
“他们并不甘心的样子。”镜离想了想最近发生过的刺杀事件,决定一次性解决。他应该待不了多久了。
“呵呵……”司马初晴傻傻笑了,“不用,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怎么能不爱这人?如何能不爱?
如此,可爱。
“那行,你如果觉得不行的话,随时跟我说道,我会帮你的。”镜离认真道。“你的任何要求,只要在天道之内,我都会帮你达成。”
司马初晴差点说出嘴边那句话,看着这人认真,却一无所知的神色,艰难咽了下去。
这人,是真不明白吗?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往下想了。明明他该知足的,不能太贪心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