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脚仓促踢打,根本就没什么力道,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三居然被我抽得像断折的竹竿一般,两头弯折,炮弹般飞了出去,扑通一声砸落的泥田里,激起淤泥无数。
我踉跄了几下,终于拿桩站稳了,一时间还有些蒙圈,自己的力道还不如平时,怎么就把人抽飞了?
我不知道的是,不是我力量增强了,而是速度变快了,而速度就等于力量,一如苹果能击碎汽车的挡风玻璃一样。
事实上,在我抽飞老三的时候,罪犯老大只看到眼前一花,老三就凭空消失了,他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很显然,老三已经被我一脚抽断了腰杆,哪怕一时间没死,也被淤泥给淹没了。
“老……老三!”老大惊慌喊叫起来,他已经废了一臂,还指望着老三救他呢!
“他估计已经去阴曹地府报道了,你也去吧,免得他在黄泉路上寂寞!”我伸手揪着他的头发,冰冷如刀道,“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人贩子,今天撞在老子手里算你倒霉!”
“不要!”老大吓尿了,喊叫道,“我罪不至死啊,我愿意自首,求放过!”
“做梦!”我用力一轮,直接把他甩进了泥田里,末了手上还抓着一把带血的头发。
嘭咚!
老大砸落在泥田里,淤泥顿时淹没了口鼻,可他还在挣扎翻滚,好不容易才从淤泥里抬起头来,已经吞了好几口泥水,睁眼瞎般挥舞独臂喊叫道:“别……别过来……我认栽了!”
我也不管他,用手机给张矇打了个电话,把经过说了一下,最后道:“我估摸着罪犯又死了一个,怎么办?”
“你太冲动了。”张矇训斥道,“怎么动不动就杀人啊,他们虽然是罪犯,但罪不至死啊!”
我火大道:“那你想过没有,孩子一旦被他们抢去会有什么下场,我都恨不得杀光他们,留了一个已经是心慈手软了!”
“简直是自毁前程!”张矇沉声道,“逞英雄谁不会,可你杀得了一个罪犯,还杀得了所有的罪犯吗,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莽撞行为,我即使理解你,但法院会理解你吗?”
我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没想过后果。”
“我知道你是个疾恶如仇的人,本心还是不坏的!”张矇叹气道,“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尽量帮你,看看能不能以正当防卫的理由帮你脱罪,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说完挂了电话,紧接着就联系了警方。
警方来得很快,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祖小兮,她冷着脸指挥着干警们把罪犯拖起来,同时询问经过。
一如所料,老三果然嗝屁了,老大倒是活着,可报废了一条手臂。
直到半夜后,我才被带回了酒城刑警队,接受警方盘问,同时,包括柳彭聪、保姆等目击者也被警方请到了刑警队。
这一次,警方没有立马把我放了,而是把我留在审讯室里,说要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决定起不起诉我。
只是,这时候张矇和法医们却盯着老三的发呆,其中一个法医道:“这得多大的力道,才能踢断一个人的腰身啊!更恐怖的是,连内脏都血肉模糊了,我敢肯定,哪怕是被大货车撞了,也造不成这种伤害!”
其他法医们也连连点头。
张矇凝重道:“我已经向上面做了汇报,上面指示说这事要保密,不能让媒体知道!”
“明白!”
“嗯,那就按照法律程序走吧。”张矇出了解剖室,径直来到审讯室,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我难道长帅了?”我有些心虚,怕她说我仗着有她撑腰就胡作非为,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张矇忍不住想笑,却严肃道:“你已经是第三次暴力杀人了,第一次,我用车祸的借口帮你遮掩了过去;第二次,我又用罪犯要伤害人质的借口帮你脱了罪,可这一次,罪犯都跑了,也把孩子还给了你,你还穷追不舍,甚至直接踹死了一个罪犯,叫我如何给你脱罪?”
我抹汗道:“我……不是一时气愤么?”
张矇怒道:“气愤就可以杀人吗,如果气愤可以杀人,那民众的生命安全如何保障?”
我嗫嚅道:“那……那怎么办,要坐牢吗?”
张矇叹气道:“会不会坐牢,得看法院怎么说了,我只能尽量帮你托关系,结果如何实难预料啊!”
我惶恐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张矇道:“本案已经惊动了媒体,我估摸着,法院也不敢拖延时间,很可能会在12月30号公开审理此案,也就是后天早上!”
“那么快?”我有些惊讶,什么时候法院的办事效率这么高了?
“人言可畏啊!”张矇摇头道,“现在,舆论都偏向你这一边,公检法的压力也很大呀!”
我惊喜道:“舆论都在帮我吗?”
张矇点了点头:“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吧,而你能不能脱罪,也只能指望舆论帮你一把,毕竟,人贩子着实可恶,受害者也是成千上万的!”
我咧嘴一笑:“那就好,只要有舆论帮我,哪怕是判刑也会轻一些。”
张矇没好气道:“你还笑得出来?”
我苦涩道:“不笑还能咋的,事实上,能打死一个人贩子,我觉得坐几年牢也值得,当然了,我以后不会那么冲动了。”
张矇异样的盯着我:“你就那么恨犯罪分子吗?”
我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中国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如若不能杜绝这种犯罪,万一受害人是歪果仁,那我们的国家岂不是要声名扫地吗?还有就是,我是个没父母的孩子,时常被人欺负,自然就看不惯坏人为非作歹了!”
张矇频频点头,欲言又止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让你脱罪,就怕你不愿意!”
我眼睛一亮:“说说看?”
张矇审视着我的脸色:“只要你把自己的力量来源说清楚,不但能脱罪,或许还能得到一些特权。”
我抹汗道:“我就是天生神力而已,有什么来源啊?”
“好吧,不说算了。”张矇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道,“你救了孩子,孩子的父母想见见你,还有柳医生和姓姬的女人,他们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你先见哪一个?”
我道:“高百惠她们没来吗?”
张矇道:“只有小钰来了,但我们拒绝让她见你。”
我道:“那就先见柳医生她们吧。”
张矇嗯了一声,把柳医生和姬姐带了进来,见我真的没受伤,二人喜极而泣,我安慰了她们几句,随后又见了孩子的父母。
准确的说,是孩子的家人,因为来的是一大群人,包括孩子的父母、爷爷奶奶,还有律师等。
一看这阵仗,我才知道孩子是富贵人出身。
“小伙子,您没事吧?”孩子的爷爷是个秃顶老人,长得很富态,他关切的抓住我的肩膀看了看,确定我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
“没事,谢谢你们的关心!”我暗中却打量他们,感觉应该也是生意人,不是当官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自我介绍了一番,说姓孔,还是孔子的后裔,之后道,“小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你放心,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你脱罪的!”
“那就太感谢了。”我谦虚道,“见义勇为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职责,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
“真的好小伙啊!”孔老训诫道,“小孔,你应该先向人家学习一下才对!”
“是的是的。”小孔就是孩子的老爸,看上比我大不了多少,一身名牌,很有素质的样子。
他老婆则娇艳丰/满,完全看不出生过孩子。
寒暄了一阵,孔老把他带来的律师介绍给我。
律师姓程,四十来岁,给人一种沉稳大气的感觉,说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打的还都是正义官司,像一些歪门邪道的人物,哪怕给再多钱他也不接。
随后,孔老交代程律师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就把时间交给了他。
程律师纤细询问了一下经过,交代道:“所谓言多必失,从现在开始,你要按照我的交代回答警方的问题,不该说的千万别说,意气用事的话也要憋在心里,明白吗?”
我重重点头,担心道:“程律师,如果官司输了,我会判几年?”
程律师估计道:“关键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罪行大小的问题,我的意思是说,哪怕官司赢了,也只是少判几年,想要无罪开释难度很大!”
我拧紧了眉头,感觉这次麻烦大了,有些后悔不该那么冲动,可我当时也没料到会踢死人啊!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程律师安慰道,“毕竟你是见义勇为,犯罪分子又的确想至你于死地,你防卫过当也是值得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