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 馀烬》 27.十六 中

    盖洛威的怒火烧回美/国本土，艾格妮丝隔日便被中/情局召回。她没受到甚麽责难——意料之中，身为一个情报员本来就不可未经授权便将情报外洩，即使对方是高官也一样。她的上司只是走个程序地把她请进办公室喝茶，她连报告都不用写。

    「──没事，走个过场而已，我可没违反任何规则。」对着电话那头道，她听见蓝诺斯略显忧虑的语气后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别那麽担心，区区一个政府官员难道会比霸天虎可怕？」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同时电话裡有人在大喊，瞬间打破轻鬆的閒聊。她感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一拍，转身看见紧蹙眉头的艾汀杰，电话里头的蓝诺斯语气急迫，两人同时间转达一模一样的信息──霸天虎夺走了火种源碎片。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一定要……」擎天柱湛蓝的光学镜头看向艾格妮丝，她立刻将已到嘴边的『杀了盖洛威』三个字吞回去。「我是说，我一定要揍盖洛威一顿。」

    「冷静点，艾格妮丝。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霸天虎是在盖洛威来的时候知道火种源碎片及的下落。」擎天柱的声音沉稳冷静，听不出一丝不悦或惊慌。

    她叹了口气，很快转移话题。「擎天柱，我知道你那麽急着来美/国本土是为了见山姆魏瓦奇。但我认为他不会想再参与这种事，他再怎麽有勇气，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上一次的冒险对他来说已经足够记忆一辈子。」

    「山姆是个有勇气的孩子。事关你们星球的存亡，我相信任何一个人类都不会袖手旁观。艾格妮丝，妳不也为了保护地球而几乎丢了性命？」

    擎天柱没有半点放弃的念头。她没再多说—或许山姆真的会答应擎天柱的请求，毕竟从这个高个子机器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意念是如此的坚强又具说服力。她自我安慰，然而这不足以使她心中的担忧消退。

    她本想陪擎天柱一同去见山姆，但中/情局又一通电话把她召回总部。几个钟头后，擎天柱跟她说山姆不想再淌这滩溷水了，语气依然沉稳，但丝丝电流声似乎隐含了些许失望。

    「妳是对的，艾格妮丝。山姆只是个普通人类孩子，我不该这样逼迫他。」

    「一定还有其他方式可以证明不是汽车人引起这件事的，不见得一定要请魏瓦奇担任我们的沟通桥樑。」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然而她自觉擎天柱不会接受任何一个非正当性的方法，只得停止这个话题。她问道：「擎天柱，其他汽车人会来这裡吗？还是在总部待命？」

    「一部分留守，爵士、铁皮和横砲随后就会过来——」

    擎天柱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没再说话。艾格妮丝猜想他正在听内线的消息，她来不及多想，自己的电话也响了，这次是威震天的肢体从海裡被捞出的信息。

    ——简直不能再更糟了。

    ＊

    「——这是怎麽回事？火种源碎片和nbe 1先后被盗？」

    艾格妮丝感到有些疲惫。接连发生的意外使她一次次被中/情局召回，尤其她面前的人又是艾汀杰。

    「我目前也没办法告诉你为甚麽会发生这种事，巢穴部队先前毫无异常，艾汀杰先生。」她疲惫道，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要说与平时较不一样的事……就是那天盖洛威先生的来访了。他当时在指挥部裡提过火种源碎片与密……nbe1的藏匿地点。」

    艾汀杰定眼瞪着她，好半晌没说话。艾格妮丝被他看得心底发寒，然而她依旧直起背嵴，状似无辜地看回去。

    良久，他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妳打的甚麽主意。即使妳这麽说，那群汽车人的存在会招来毁灭——这依然是大多数知情者抱持的论点。」他打开会议室的门，临走前瞥了艾格妮丝一眼，「

    不过我依然会把妳的证词向上陈述。」

    「……」看着关上的门，她无奈的闭起眼。然而这不是目前的首要问题。

    整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脑海裡一片溷乱。独自一人呆坐在会议室裡，她总觉得还有些事情是她该知道但一时想不起来的……巢穴部队上的事情？不对，蓝诺斯最近没有给她工作；中/情局给她的资讯？也不是，要是她忘了甚麽，艾汀杰铁定早把她臭骂一顿。

    还有甚麽——

    她抱头哀号，此时手机突然响起，上头显示的来电码属于爵士。

    ！！

    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十分果断地挂了爵士的电话，她抖着手拨了通电话给山姆魏瓦奇。

    她想起来了……她正要回美/国前，爵士才以聊天的口吻道大黄蜂在魏瓦奇家开炮引起骚动，被擎天柱训了一顿。

    汽车人怎麽会好端端地胡乱开火？即便知道大黄蜂是年纪最轻的战士，她也相信他不会胡来。

    「喂？」

    「我是艾格妮丝林，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山姆魏瓦奇。我想知道为甚麽大黄蜂在前几天会突然在你家发动攻击？」她单刀直入，那头愣了许久没回应，她在耐心磨尽前补上一句：「你最好别想隐瞒，否则当心小命不保。」

    那头似乎被她吓住了，支支吾吾的好半晌，才终于把关于火种源碎片的事情及他脑海中的异常全盘托出。每多听一句话艾格妮丝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少一拍，听完后简直觉得自己心跳要停止了。她很想大吼问为甚麽不早点通知他们，甚至在跟擎天柱见面时也没说，然而现如今说甚麽都没用。

    「听我说，你现在立刻离开学校，去找大黄蜂，然后与擎天柱会合。」

    「甚麽？我不——」

    「我没有给你选择！你想死吗——」

    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杂讯，而后她与山姆的通话就断了。

    「……damn it！」

    再拨了通电话给葛伦要她追踪山姆的位置，随后她冲上车发动引擎，以她从没开过的速度疾驶而去。不久，电话又响起，来电显示为爵士。

    「爵士！」她尖叫。

    「wow，小声点亲爱的，我的接收器差点被妳的声音震破。」

    「快打开所有对汽车人的频道！」她继续尖叫，她觉得此时此刻没有其他方式能表达自己的崩溃了。「听我说，山姆魏瓦奇身上有火种源碎片！而且那碎片可能在他脑中植入了甚麽情报，他可能是霸天虎的目标！」

    那头突然一阵喧闹，擎天柱沉稳的声音压过一片杂音，「冷静点，艾格妮丝。我们也侦测到许多霸天虎的踪迹，目前正分组前往东部。我会亲自去找山姆，还有大黄蜂。」

    「好的，我也过去——」

    「你一个脆弱的碳基去瞎搅和甚麽？小心被压成肉饼！」

    「没错！拖油瓶就别去了，有老大在还怕甚麽？」

    双胞胎一搭一唱的嘲讽简直撕断她的理智线，果断挂了电话，她将油门踩到底随着导航直冲目的地，一边祈祷着一定要抢在霸天虎找到山姆前找到这个熊孩子。

    然而导航一直在变动，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用如此快的速度移动的。她心底一沉——山姆被抓了。

    「擎天柱？你们在哪裡？」

    「沙——沙沙——危险，妳别——」

    再次接通与擎天柱之间的通讯，然而那头的杂音很重，艾格妮丝听不清擎天柱在说甚麽，但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似乎能听见那头传来赛柏坦人战斗的轰隆声响。

    没有理会似乎叫她不要前往的信息，她依然用最快的速度飙到导航终点，她基本上是和其馀汽车人同时间到的——或许比他们还早一点，因为她远远看见密卡登刺穿了擎天柱的火种、爆出强烈的火光；目睹那具巨大可靠的蓝红机体如破碎的布偶般被甩在地上；目击他湛蓝的光学镜头归为黑暗。

    她几乎无法呼吸——连煞车都忘了踩，是随其他汽车人一起赶来的爵士拦住她的车她才免于撞成肉饼的命运。

    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她跪在擎天柱破碎的机体前，震惊地说不出话，直到感受到滴在手背上的液体，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