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么不走远了吧,就在附近玩玩?”宁槿从阳台进来,见宁朵还歪在床上,走近了问道。
早上莫名其妙被弄醒,没说上几句话,就被电话打断,这一说,又是将近一个小时。
她垂着眼嗯了声,没问他是谁、又说了些什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生气?”
说的是之前,她还是不愿意向家里人公开两人的关系,哪怕已经这么久。
宁朵觉得他该要生气的,但他不但没有,反而很坚定和她一个态度。
她觉得他也有苦衷。
宁槿嘴唇张了张,压抑着呼出一口气,话里有些勉强的生硬,“饿了吧,换衣服我们去找吃的。”
说着他便转身寻衣服,不去看宁朵的表情,耳朵却尖着她那边的动静,提着一口气不上也不下的,说不出的闷。
宁朵愣了一下,没一会儿又明白了什么,她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无奈中混杂着点苦笑,“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你有难处,就算我帮不上忙,说出来也会好一些。”
谁叹了口气,谁还在沉默。
眼前僵直挺拔的背影像是一种无声的抗拒,针一般扎在她心里,宁朵往床边挪了挪,他听见了,微微侧了脸,又很快转了回去。
难得见宁槿有这样闷的时候,往常哪怕生气也是笑眯眯的,她胡乱地抓着头发,打算耐着跟他耗下去,“不和我说也行,但是你抱抱我好吗?”
“……”
“宁槿,我怕冷。”
“……”
“宁槿,保护我不是将我关在屋子里,是让我吃饱穿暖,才扛得过外面的风雪。”
听完她的比喻,宁槿只剩下苦笑,“朵朵,我这样冷,你这样暖,让我怎么舍得再抱你。”
终于等到回应,她两下子就蹦下床,钻进他还没换下的大衣,闷着声音说,“那换我抱你。”
又打了个冷颤,“外面很冷吗?”
他的衣服都是凉的,宁朵伸手去摸他的脸,被他攥住了手腕往外提,他刚在外面吹了个透凉,是真冷,不可能让宁朵来捂着。
她却踮起脚分掉了些力道,趁宁槿晃神,手臂绕上脖颈,吻上他的唇。
宁槿由着她亲,浅浅回应着,还时不时逗逗她,气得她猛一口咬下去,还没松口又后悔了,急忙安抚似的轻吮,问他,“疼吗?”
“嗯。”喉咙深处传来的一声,最终湮没在了她的舌尖,他一手托着她后脑,终于低头撬开了她的唇齿,在她的轻嘤声中,寸寸流连。
本就情绪不稳,还被她撩拨得难耐,宁槿吻得热气上脑,正打算跟人滚床上去时,腹里“咕噜”一声,响得及时。
宁朵自然知道不是自己的,明知故问他,说:“你饿啦?”
他还喘着气,蹭了蹭她鼻尖,问道:“都想吃,怎么办?”
她似乎还真想了想,颇有自我牺牲精神,“那你轻点,不能像早上那样了。”
“…”
“你怎么这么傻,”宁槿叹气,将脑袋搁在她发顶,“等出去转一圈回来,难道我还能接着耍流氓?”
宁朵不服气,拳头软软地捶着他胸口,“我不傻,这不是顾着你才让你睡的么,不要拉倒。”
他被逗乐了,不回嘴不还手,只顾着笑,“那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你爽上瘾了,才这么积极主动。”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脑袋立刻就低了下去,宁槿捏着她一边泛红的耳垂,打算纠缠到底,忍着笑问,“真让我说中了?”
这种事宁朵万万不会承认,哪怕身体已经帮她回答了,也要死撑着最后那一点面子。
宁槿越发笑得欠揍。
可突然想起她刚才的拥抱和种种,都是为了安慰他,哪怕她不知原因。记忆像一股股热流汇聚,缓缓淌到了心里,他放开那红透烫手的耳垂,揉着她后脑的发,温声道:“好了,不逗你了。”
从回屋时的死气沉沉,到不正经的本性败露,最后终于还是那个宁槿。
她放下心,抬手揉着他头发,说:“等回家,你陪我去告诉妈妈吧。”
宁槿怔了怔,“不用的,我没有生这个气。”
“那是为什么?”
眼看他眼神又要躲开,宁朵急忙捧了他的脸,“不准你再变成刚才那个死样子!”
故意装出来凶巴巴的小模样,没唬得住宁槿,他叹着气,拨下她的手,“很难看是不是,可有段时间我一直是这样,那会儿戴近近逮着我就骂,也没见得能好多少。”
又是前女友,这陈年老醋宁朵虽然不吃,心里多少还是膈应的,便晃着他胳膊道,“我不要听你的情史,你说重点。”
他眼光惊诧,望着她说,“我跟她没谈过,只是那阵子我状态很不好,她经常陪我吃个饭什么的。”
转瞬宁槿恍悟,“嘶”的一声,“她没跟你说?”
“没有,”宁朵咬牙,话从缝里漏出来,“她既然喜欢你怎么可能跟我说这种事。”
直觉告诉他这话不能接。
“…后来我为了还这人情,帮她挡过几杯酒,这事儿就越描越黑,那帮造谣的混蛋压根儿就不听,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了。”
宁朵“嗯”了声,不想在这上面再纠结,仰着脑袋又晃他的手,“你还没说重点。”
“那段时间我很崩溃,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喜欢你…又知道了我是我爸的亲生儿子。”
白水一般的语气,就这么揭开了那层纱。
作孽,□□。
她有些艰难地出气,头越来越低,最后重重地砸在他肩膀。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宁槿抚着她后颈,一下接着一下,“那年你大一。”
“那么早啊…”她仰起头,眼里尽是血丝,“你那么早就知道,还把我…把我…”
“把你睡了。”他帮她补完,冷静得要气死她。
她赌气般摇着头,话里已经带了哭腔,“我不信,你不是这种人。”
“哭吧,把我的那份一起哭出来。”宁槿抱过她的身子,任由她挣扎也不松手,发狠地勒紧她,“这就是你要的重点。”
宁槿本以为她会哭很久,以为平时难得哭上一回的人,眼泪会蓄得特别多,可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就没声了,他刚动了动麻了半边的肩膀,就听见她喊他,“槿哥哥。”
宁槿:“你这改口改得有点快吧”
她要推开他,被抓着胳膊又提了回来,宁朵就算再没脾气都要发火了,“你到底…”
“我们俩没血缘关系。”
“你什么意思。”
“爷爷说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松开手,摸了摸鼻子,“想打我就打,我就是故意的。”
宁朵深深吸气。
“但是我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我当时什么心情,不是要耍你玩。”
她觉得宁槿今天像个神经病,恨不得抽死他,可她一个巴掌握了又松,偏偏就狠不下那个心扇出去。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视野里踏进一双一次性拖鞋,和她皙白的半截小腿,宁槿抬起头,眼里还藏着笑,“朵朵,轻点啊。”
然后他听见一声轻轻的“嗯”。
宁朵推着他往后,碰到床沿时宁槿脸色变了,暗骂这小丫头片子长进了,她又推了推,没用什么力气,摆明了要他自己老实倒下去。
宁槿喉结滚了滚,企图凑过去劝她改主意,宁朵头一偏就躲了,手上使力脚下一勾,宁槿骂着娘被推倒了。
窗帘被拉上,灯也全部按灭,宁朵抽出腰带,磨了半天,将他两只手绑在床头,宁槿试着挣了,被她瞧见,说了一句,“槿哥哥,老实点。”
“……”
他咳了咳,“我是怕你没绑紧,影响你待会儿的…正事儿。”
没有声音回答,宁朵咬上他耳垂,狠狠开始厮磨。
温热的气息从耳后开始流连,若即若离,像平时温柔却浑身都是小脾气的她,总让人想抓牢些,再牢些。
他被迫仰起头,湿漉的舌尖沿着那暴露的线条游走,突起的喉结不住地滚动,一遍遍擦过她的唇,他嘶哑的声音在喊,“朵朵…”
“你叫我什么?”她俯身,一寸寸地撩拨他。
宁槿低头想看看她,无奈屋里黑得一丝光都没有,他又栽了回去,调整了下呼吸,认命道,“说吧,你想让我叫什么。”
她笑出声,动作不停,反问他,“你以前怎么叫我的,记得么?”
“朵…妹妹。”
宁朵满意地嗯了一声,“就叫这个吧。”
“…床上喊哥哥妹妹那是情趣,你这整人办法不对啊。”他胡思乱想着宁朵都亲到他腰上去了,该不是想用嘴吧…
“情趣啊?”
“嗯。”
“那你喊呐,我给你机会爽一把。”
宁槿在心里叫苦,死丫头片子还真不给活路,本来情趣是真情趣,可床上俩人真有可能是兄妹的时候,再这么叫那就很闹心了。
这个道理,宁朵不傻自然懂,又说,“顺便也让你体会一下,我差点以为跟自己堂哥搞在一起是个什么心情。”
他心里滚滚而过三个字,现世报。
不等他感概过五秒,宁朵听见他呼吸更重了,撑着他的身子就要坐下去,宁槿着急地喊住她,“你等下,我没带套。”
宁朵停了动作,“东西呢?”
“…用完了。”
她想想说,“那算了。”然后不缓不急地接着往下坐。
“别别别,我怕了你了,还有一个,在床头,我那边。”见鬼了,他以为她说的算了是[算了不做了],“你还真不怕搞出事来。”
绑在床头的腰带时紧时松,宁槿手腕上都红了粗粗的一圈,疼得不行,宁朵本来以为他又在耍花招,没理,被他连名带姓地吼了一声,才摸过去看了看。
破皮了。
她直皱眉,“你怎么这么娇贵?”
这话气得他直笑,“妹妹,你当这是真丝的还是加绒的,磨了我这么久能不破皮吗?”
宁朵撇撇嘴,犹豫了会儿还是给他解开了。以为宁槿得了解放会立马翻身做主人,没想到这厮躺那儿没动,只用眼神睨着她,“继续吧,小妹妹。”
一个白眼都懒得翻,她腰酸,兴致过了,撑起身要走。不出意料没走成,被他扯得往床上栽,宁槿抬起她一条腿就把自己*了进去,听见她的闷哼,坏笑道,“你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