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足球与花样滑冰》 46.铁血战士

    直树望着台下一片刺眼的闪光灯，无数陌生五官在他面前晃动，每一张脸背后都隐藏着他不理解的情感。

    一位记者把手高高举起，博阿斯朝他轻轻点头：“请讲。”

    “樱井先生，看到你在比赛中亲了尼基福罗夫先生，说实话，我和众多球迷一样，非常激动。有传言说，你们有不久后举行婚礼的计划，方便透露下具体时间和地点吗？”

    直树捏紧了身前的麦克风，绷着一张脸，硬邦邦地挤出几个字：“不方便。”

    记者丝毫没有气恼，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真可惜，还想到时候直播你们的婚礼呢，看来我是没这个福气了。能告诉我们，你在比赛时对尼基福罗夫先生说了什么吗？”

    直树眼角有些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冷声说：“看着我，我会胜利。”

    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口哨声，记者们两眼放光地看着台上的红发少年——这下捡到宝了！这小子，太有料了！

    坐在直树旁边的博阿斯揉了揉额角，开始反省让少年接受采访是不是个错误。

    “我问完了。”记者心满意足地坐下，其他记者纷纷举起手，一脸饥渴地盯着红发少年，想从他嘴里撬出更多信息。

    “冬季转会窗口开启后，你会去别的球队吗？”

    “不会。”

    “你觉得泽尼特的老板怎么样？讨厌他吗？”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直树扯扯衣摆，灌了一大口水，努力放松。从刚才起，他的神经就一直绷的紧紧的，紧张到快要喘不过气了。

    快点结束吧，新闻发布会太可怕了。

    可惜记者们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你怎么看待斯帕希奇这位球员？你觉得他应该被红牌罚下吗？”

    “这是裁判考虑的事情，我不关心。”

    “刚才得到消息，本场比赛全国收视率创新高，为10%。也就是说，至少有1000万人见证了你让人血脉喷张的进球。你有什么话想对观众说吗？”

    1000万人？直树脑袋一片空白。

    “他们现在也在继续收看赛后发布会。你不想对他们说点什么吗？”

    1000万人正在看他？直树张张嘴，眼前似乎浮现出密密麻麻无数张脸目光如炬地瞪着他，冲他咧嘴笑着。

    少年冒出一身冷汗，视野中的场景愈发模糊。

    记者们还在不停发问。台上，少年脸色越来越白。

    最后，在全球无数观众、球迷的注视下，刚踢进威风霸气的一球、拯救球队的小树苗两眼一闭，软着身体滑到了桌子底下。

    日本京都。赤司征十郎一口咖啡喷到屏幕上，抖着肩膀闷声发笑。

    直树，这下糗大了！

    英国曼彻斯特。弗格森被呛的一边咳嗽，一边大笑：“这小家伙真有意思，我喜欢！”

    穆里尼奥深沉地抿着红酒，嘴角的一丝笑容却将他无情出卖。

    有趣的小子！

    西班牙马德里。豪尔赫门德斯举着手机，把上面缩在桌子下的红发少年指给身穿纯白7号球衣的男人看：“怎么样？据说是你的忠实小球迷。”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挑挑眉毛，轻声笑笑：“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就是在应付媒体这方面还差些火候。你想签下他？”

    豪尔赫看着屏幕中那个双目紧闭、脸颊通红的少年，摸摸下巴。

    “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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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圣彼得堡，泽尼特球场一处走廊内。

    直树被维克托揽在怀里，左手捂着脸，泛红的耳朵尖尖一抖一抖的。

    他十分不想回忆起刚才那丢脸的一幕，但偏偏他的记忆力好的吓人，每一个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不停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深蓝色的桌布，冰冷的地板，博阿斯教练担忧的面庞，满堂哄笑的记者……

    在接受采访时因为过于紧张而昏厥……好想把这些记忆删除啊。

    维克托安抚地摸摸小爱人柔软的红发，觉得手感不错，就来回揉着玩。“真奇怪，你踢比赛时场边那么多观众，也没见你紧张。”

    “足球是不一样的。”直树闷声回答，头还埋在手里不肯出来。

    维克托憋着笑，柔声说：“那天你对着摄像机掀球衣，大胆对全世界宣布你是同性恋时，笑的很开心，也完全没有紧张啊。”

    “那是在对你表白。”直树低声说。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表白，就不紧张了？”

    “你是不一样的。”

    直树抬起头，认真地说。

    “只有你和足球，让我忘却紧张。”

    少年正严肃着呢，男人突然凑近，吻了吻他敏感的耳垂，让他一阵面红耳赤。

    “现在呢？我让你紧张了吗？”

    “……维克托！”

    “噗~直树你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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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彼得堡泽尼特vs勒沃库森的比赛结束后，当天晚上，网络新闻版块格外热闹。

    《长途奔袭50米，连过6人的精彩射门！泽尼特小将高调回归赛场！》《樱井直树近期将与维克托举行婚礼！地点或许是日本？》《负伤出战，绝境之中拯救球队的19岁小将》。

    让人眼花缭乱的新闻中，一篇报导脱引而出。

    《不忍爱人落泪，铁血战士的柔情一面》——这篇报报导将两张照片剪切在一起，形成鲜明对比。一张是直树拖着受伤的左腿，右臂吊着绷带，主罚任意球时，击中球面的瞬间。

    画面中，红发少年眉头微皱着，紧咬着下颚，冷峻的面部线条宛如一尊冷酷威严的雕塑，一双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坚毅的寒芒。

    这样的神情，配上他右臂和左手雪白的绷带，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浴血奋战的战士，尤其是，少年左手背的绷带，还渗着血。

    另一张照片上，少年闭着眼，轻轻吻去白发男人眼角的泪水，冷峻的面部线条瞬间变得柔和，微微扬起的嘴角透着淡淡的恬静温情。

    这两张反差强烈的照片放在一起，配上记者煽情的文字，短时间内就收获了几十万个赞。无数球迷怀着一颗满满的少女心，如痴如醉地看着照片上的红发少年和白发男人。

    这就是他们的小树苗，多帅呀！这就是小树苗的爱人，多般配啊！

    《圣彼得堡日报》公司内，电脑屏幕前的列夫点燃一根雪茄，吐出一口烟圈后，嘿嘿一笑。

    他这篇报导，真是写的太好了！这下，支持直树和维克托的人，就更多了！

    这篇报导一出，直树除了小树苗外，又多出一个外号——铁血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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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天后，“铁血战士”在未婚夫陪同下去医院复检右臂，一路上像个撒娇的金毛犬一样，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软着声音说：“我自己去就好，你不用陪我。”

    维克托搓着直树的脸颊，笑着说：“不行，我不放心。”

    殊不知，直树看着他的笑脸，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只希望不要出什么纰漏，被维克托发现他说谎。

    诊察室内，医生拆下他右臂的绷带，轻轻帮他活动着僵硬的右手。

    “还行，恢复的不错。没什么大碍的话，可以不用吊绷带了。”医生轻轻捏了捏钢钉附近的肌肉，“疼吗？”

    “不疼。”

    “好，我去拿ct结果，你们稍等一下。你可以适当活动一下右手。”

    医生离开后，诊察室内静悄悄的。

    直树坐在床边，一下一下，慢慢活动着右手。看着手指一根根动了起来，他面带轻松的笑意，转头说：“你看，跟受伤前没什么两样……”

    少年突然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白发男人。

    维克托轻轻托起他的右臂，指尖温柔地拂过手臂内侧那道20多厘米长，青黑、布满针脚的缝合口。

    “疼吗？”维克托轻声问。

    直树扬起嘴角，“不疼。”

    维克托低头，凑到狰狞的伤口前，一下一下，轻轻吻着。

    “疼吗？”

    直树嗤嗤笑出声来。“有些痒。”

    “……我真的不疼，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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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生回来前，直树好不容易让维克托止住眼泪。他倒了杯热水，右手举着递给维克托。

    “补补水。”

    “嗯。”维克托哑着嗓子接过玻璃水杯。“嘶——好烫！”

    掌心触碰到超出忍耐极限的高温，维克托手一缩，水杯摔在地上。

    白发男人看着一地破碎的玻璃渣，心渐渐沉到谷底。

    “直树。”他看着少年惨白的脸，轻声说，

    “你的右手，不觉得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