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晒得院中的花儿也蔫耷耷的。这样百无聊赖地过了一日,直到晚饭上桌,澹台还诗才如梦方醒:这一日的时间又过去了!
因为晌午没有吃饭,所以晚饭格外丰盛些。金花干炒肉、肉炒笋干、凉拌芨芨菜、翠蝴蝶瘦肉汤,主食馒头。即便是没有胃口,但是肚子终归还是饿了,墨书又十分了解澹台还诗的胃口,饭菜也做得合口。因此,晚饭澹台还诗格外吃得多了一些。在侧侍奉的墨茗和墨书看着也宽了心。
吃完饭,墨茗和墨书正收拾碗筷,窗外突然暗了下来,随即响起了雷声。墨棋立马点上蜡烛,欢喜道:“看来是要下雨了,墨书姐姐,明早我帮你收露珠。”
墨棋跟墨茗差不多大的年纪,都是十六七岁出头的小子;墨书和墨画年纪长些,正是桃李年华。听江湖传言,旧时的蕴诗阁主只有书童一名。
澹台还诗自然不会去管前阁主有书童侍女几人,自他掌管蕴诗阁后,墨茗、墨棋、墨书、墨画便跟他一起出现在了阁内,同他一起,神话般的存在了!
“你一个男孩,总是要做女孩子做得事情。”墨茗讥笑。
“关你何事,小心墨画姐姐回来我让她帮我教训你。”墨棋冷哼,回里屋拿风衣出来给澹台还诗披上。
“我让墨画到衢天派打探消息,不知打探的如何了!”澹台还诗移步到窗前,风吹得有些凉,他拢了拢氅衣,叮嘱道:“尽管是七月天气,但是北国这样的气候,下雨天气候比往常在屋里还冷些。你们也多穿些,这儿气候可不比咱们那儿!”
“多谢公子关心!”墨书道,来到窗前,拿起桌上的茶盏添满水推到澹台还诗面前,柔声提醒:“公子更该当心身体,这几日公子消瘦了。”
“我无大碍,你们不必挂心。”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望向窗外,见楼檐间已是雨如垂丝,朦朦胧胧的,水汽氤氲。他忽地一声长叹,“今晚你们可要睡得清醒些!”
“又有人来寻公子报仇?”墨书问。
他点点头,“无论是何目的,总之他们会来。”
“可是这么大雨……”
“这么大雨才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
雨越下越大,不时还有闪电划过。蕴诗阁内的居室,澹台还诗睡得正熟,黑夜中一道银白的光亮忽地从窗中穿射而来,随即一个黑影夺窗而入,随即那道银光狠狠地砍向床铺。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要夜袭我蕴诗阁?”音落,房间内的灯亮起。眼前持刀之人较长身材,他黑袍加身,头戴斗笠,面裹黑巾,只露出一双炯炯的眼睛出来。
澹台还诗衣袂轻飘,折扇轻摇,步伐轻慢款款朝黑衣人踱近,再次问:“我澹台还诗不过红尘闲客一名,从来没有跟江湖武林中人结下过什么冤仇,不知阁下持刀深夜来访欲意何为?”
“废话少说,都说这蕴诗阁藏有晨帝箫谱,快将晨帝箫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晨帝箫谱?”澹台还诗温雅一笑,“阁下来得真是不巧,晨帝箫谱已经被衢天派掌门安七陌夺去了呀。”
“休要诓我,我可是刚从矟山过来的。安七陌受了蕴诗老儿的噬血掌,已经成了活死人。”说着黑衣男子的刀砍向澹台还诗,而澹台还诗早有防备,夺步出门而去,来到外阁,跃身从窗户飘去。
黑衣男子紧紧相随,身体轻巧如燕,穿窗越墙毫不费力,一路追踪澹台还诗来到院外的竹林。
落身,驻足,澹台还诗依然折扇轻摇,慢慢回过身,喊道:“各位老兄都出来吧,有仇报仇,有怨结怨。”
此言一出,只觉竹林中寒风四起,一阵冰凉之气扑面而来,雨竟然也渐渐地停了。
“哈哈,看来想夺晨帝箫谱之人可不止我一个。”黑衣人道,手中的银光慢慢升起,随即一阵清灵的箫音随起寂灭,一个如磁的声音引人入迷,“我等可不是为了晨帝箫谱,而是为了寻仇。”寒风之中,一股清幽的香气渐渐逼近。
“哦?不知公子找我澹台还诗寻什么仇?”澹台还诗明知故问,心下却欣喜,朗声笑道:“自那日一别,我可是天天念着公子,却不知,原来公子是喜欢昼伏夜出?”
“因为我也知,今夜澹台阁主会在夜间来迎我。”话音未落,忽地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只见南门箫寒持箫飘了过来。
澹台还诗跃身而上,道:“我与南门兄可真是心有灵犀呢!”
“哈哈,我也觉得是!”清朗的笑声穿风而来,香气渐近。忽地,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借着闪电之光隐约看到林中潜有上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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