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梦居二公子?”借着闪电的光芒,黑袍男子同样认出了南门箫寒,惊讶之余,举刀朝二人砍了过来。
“小心——”澹台还诗大喊,跃身而起时手中的折扇已经掷了出去。与此同时,南门箫寒的碧箫也朝黑袍男子扫去。
黑袍男子本是虚招,见澹台还诗和南门箫寒联手攻击自己,便即刻敛势,准备反身从侧面偷袭澹台还诗时,却不料南门箫寒的箫准确无误地打在他的胳膊上。
“你……”黑袍男子惊呼,知道自己不是澹台还诗和南门箫寒的对手,随即跃身而起,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见黑袍男子逃走,澹台还诗正了正声色,放开嗓门道:“我澹台还诗知道各位都是冲着晨帝箫谱来的,但是不管晨帝箫谱之事是真是假,我绝不会让任何一人踏入我蕴诗阁半步,更不会让你们带走阁楼内任何一样东西。”言罢,他折扇一掷,只闻得几声嗖嗖声,林中便传来一阵彼此起伏的惨叫声。
这时,雷声再度响起,闪电划空,似乎又有大雨降临,澹台还诗将手中的折扇缓缓收起,转身准备离去时却被南门箫寒唤住。
“澹台兄,我南门箫寒愿与澹台兄结为刎颈之交,以后谁敢找澹台兄麻烦就是找我‘闲梦居’麻烦。”南门箫寒声音真切,黑夜之下虽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只觉他言语之间情真意切。
闻言,澹台还诗脚步微顿,拱手道:“多谢南门兄抬爱!”言罢,竟没有邀请南门箫寒到自己阁楼避雨,而是兀自一人起步前行。
“后会有期——”
只感受到身后一股劲风乍起,南门箫寒的声音渐渐远去,雷声起,大雨至!
一夜的雨洗涤得竹林更加葱翠,湖水高涨,碧波粼粼。湖中的荷花清丽娇俏,翠叶如盖。
北国乃寒北之地,本不长荷花,可蕴诗阁前任阁主蕴诗一生最爱荷,于是硬是从四季如春的南国移植了几株耐寒的荷花回来,并在自己院中凿池引水,将荷花养入其中。
雨后气候有些凉,澹台还诗白色宽袖衫外穿了绀色氅衣站在湖亭中,目光游历于湖中的荷叶上,轻声吟道:“未识娇颜真玉花,一抹清寒挽面纱。一夜骤雨送珍泪,满莲晶莹一壶茶。”
话音未落,见一名蓝衫公子飘然落入亭中,拍手道:“好诗……好诗,澹台兄真是好文采。”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晚那名自称与澹台还诗结刎颈之交的南门箫寒。他锦衣洁净无尘,手持玉箫,风采翩翩竟不像是昨夜那么轻易说出结交之语之人。
“南门兄过奖!”澹台还诗拱手,目中的惊奇之色一闪而过,温雅笑道:“南门兄好雅兴,大清早来我这‘莲亭’赏莲……叶?”
“澹台兄不也是大清早来此独自赏莲吟诗吗?”南门箫寒粲然微笑,手中碧色玉箫泛着泠泠光芒。
澹台还诗目光从那支箫上飘过,转而起步朝亭外踱去,南门箫寒慢步跟随其后,道:“听闻澹台兄诗言‘一夜骤雨送清泪,满莲晶莹一壶茶。’用这莲叶上的晨露泡茶想必味道非比寻常!”
“是啊,我这就回阁楼让侍女来收集莲叶上的晨露。”
“好,看来我来得真是时候。”南门箫寒丝毫不客气,与澹台还诗倒像个故交好友。
两人随意地言谈行至蕴诗阁,澹台还诗吩咐了墨茗后便带南门箫寒来到外阁。
“‘未识娇颜真玉花,一抹清寒挽面纱。’澹台兄是心念何人呢?”二人落座,南门箫寒调侃。
“呵呵,只不过是随口一吟。”
这时墨书奉上茶来,澹台还诗直接从盘中接过茶盏,准备跟对座的南门箫寒客气几句,才发现他已经端了茶盏喝了。见他喝了几口抬起头来,澹台还诗问道:“南门兄,我蕴诗阁的茶不知南门兄还喝得习惯?”
“如此美味清香,我可哪有喝不惯的?”
两人相视而笑,澹台还诗放下茶盏,目眺窗外的山峦,一抹金色的光辉逐渐笼罩山顶,太阳快要露出脸了。
他敛目,冲南门箫寒拱手,“不瞒南门兄说,今日……”
“我知道今日澹台兄要去矟山,我原本打算也要去,知道澹台兄去,所以先到澹台兄这儿来了。”南门箫寒毫不掩饰。
“如此,看来今日南门兄是品尝不了那莲露茶了。”澹台还诗起身,两袖清风,手中只握一把折扇说走就走。
“来日方长!”南门箫寒紧随其后,欲意以后要常来蕴诗阁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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