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有这个闲情在这儿做好梦!”沉闷的声音在水流声中渐近,只觉一阵冷风拂面而来,但见一袭黑衣的蒙面男子站立在石前,声音微怒:“让你盯紧澹台还诗,你却反倒在这儿睡大觉。”
“有你在矟山还用得着我去盯吗?”南门箫寒缓缓直起身子,伸了伸懒腰,神色微微变得严谨:“这位澹台阁主倒是聪明,带我来到此处找前往矟山的入口。”顿了顿,又问:“矟山的情况如何了?”
“安七陌身首异处!”黑衣人淡漠的语气道,面巾遮着他的容貌看不到任何神色,一双深邃的眸幽暗无底,亦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身首异处?”南门箫寒目中突然闪过一丝锐光,“澹台还诗还是动手了!”
“不是澹台还诗”黑衣男子转过身,负手道:“是一位白衣女子,身形跟那位风姑娘极为相似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南门箫寒惊得弹身跳到地上,一个箭步跨到黑衣人面前,再次问:“你说是风吟雪?”
“我只是说身形极为相似,她又头戴幕篱看不清面容……”黑衣男子不紧不慢,幽目望向远处的群峰,若有所思!
“怎么会是她?”南门箫寒想说“不可能是她”,但是自己却深有体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或许真有跟风姑娘身形相似之人呢!”黑衣男子拍拍南门箫寒的肩膀,“先不要着急!”
“嗯……”南门箫寒无力地点点头,当即感到心中疲惫不已,想回到石上继续睡它个地老天荒,但是他倔强的偏将这些情绪收敛了,转过身,望着那一川银河之水,呆滞的道:“不……不着急……”
南门箫寒回闲梦居的路上,便听到路人在传:
“听说衢天派大掌门安七陌被一位白衣女子所杀。”
“听说那位白衣女子就是助蕴诗阁澹台阁主击退安二掌门之人。”
……
马慢悠悠地走着,南门箫寒也无心去鞭策,脑海里在想什么,却又无事可想,脑中乱糟糟的,心情亦是沉闷无比,看路边山木青翠,入眼后皆成了旖旎的愁!
风吟雪宰杀衢天派大掌门安七陌之事很快在江湖中传开,三五天的时间,亦成了每个城域茶前饭后的谈资,同样对风吟雪这个人的传说犹如神话一般。
然而此时的风吟雪连续五天五夜地赶路后终于来到了雪山脚下。这是第五日的晌午,风吟雪渐觉寒气迎面,气候越来越冷,不由地干咳了几声。抬眼望去,皑皑雪峰便在百米开外。她心中一喜,又扬鞭斥马,飞驰来到雪山脚下的雪屋农舍,本想下马跟农人讨一点吃食,但终究是拉不下脸来央求,便只好放弃了。
气候太寒,她从马背的包袱拿出裘衣披上,摸摸鞍上的水壶,也是瘪的。不过,此后的两日有雪水喝也能度日。
风吟雪扬鞭策马,本想从山脚曲曲折折攀爬而上,却不料厚厚的积雪下面竟然藏有寒冰,马还未踏出一步就给滑了下来。无奈,她只好绕道而行,策马来到雪山农人常常打猎的南山脚下。这边终归是向阳,虽常年雪飘,但雪融得也快,满山的松树和古树葱葱郁郁破雪而出,在一片莹莹洁白中显得苍劲清傲,凌然傲雪。许多野兽都在这片山林中走动,她想起以前,她和白寂也是来这一面山上打猎。
转身遥看前方,百米开外,悬崖赤峰直插云峰,满谷银雪,寒气缭绕,虫鸟声绝,寂静幽寒。当真是空绝之境,让人看了,不免身心俱寒。呼吸间寒气入肺,顿觉嗓子干痒,竟又是咳了起来。
想是她在北寒之地待惯了,突然到外界着了热气又回到极寒之地,身体竟是有些不适应。
“十五年前,当时定宸便是从那座悬崖上将自己推下来的吧!”她想着,目中泛起寒光。
她策马顺道上山,直至傍晚才爬至山顶。心下激动,却也不愿再劳累马儿,因为它也实在是走不动了。慢步走着,老远就听见白寂的声音长吼,一声连一声,歇力吼叫,声音凄婉长绝,听得她心中不免哀伤,手中的鞭子不禁扬起狠狠抽打在马身上,可是马实在是累坏了,无论她抽打的多么使劲,蹄下也不加快速度。
无奈,她只好弃马自行跑去。雪说下就下,大片大片的雪絮飘飘扬扬,掠过脸颊,竟是异常寒冷。雪覆眉头,落在眼睫羽上,瞬间被口中喷出的气融化,消融成点点水珠,如泪水湿润了眼眶,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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