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许是担心风吟雪的身体,天刚刚亮南门箫寒就醒了。但是当他抬头看到风吟雪的脸时,他疲乏的身体似乎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弹跳到床上,抬手就将风吟雪揽入怀中,手还未触及到她的脸颊,胸膛之处便已觉炙热难耐,比昨晚他抱她回来时还要滚烫。
来不及多想,南门箫寒扶正风吟雪的身体,再一次运行掌力,企图用水凝掌来压制住风吟雪体内的热气。
他再次聚气丹田,手掌推云回雨,几次旋回,掌间再次浮起一颗颗水珠,但当他使掌将这些晶莹剔透的水珠推向风吟雪的后背时,他只觉丹田之处一股凉气没有提上来,随即便觉双臂一阵酥麻,胸口被一颗水球重击了一下,身体一软,一口鲜血直喷而出。与此同时,他硬是将手掌漂浮的水珠打了出去,那一颗颗水珠被生硬地推力一下子灌入风吟雪的身体。瞬间,南门箫寒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胸口胀得似有一颗强大的水球破膛而出。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转身不及,几点血滴在了精白的印有兰花的床单上。
这时门“吱呀”一声响,未闻脚步声,但见一位身穿乘云绣纹紫色长衫的男子转过屏风走到床前,问道:“二弟怎么了?”言罢,看到躺在床上脸色红扑扑的风吟雪,惊问:“怎么又是她?她怎么了?”问话之间他扶起已经虚脱了的南门箫寒,右手顺便抚上南门箫寒的手腕,眉头皱起:“你明知自己的水凝掌掌法不纯,为什么还……你是为了她?”
“大哥……你……先救救她,她中了……中了……一位鬼面老者的觉炎……掌”南门箫寒无力地央求,身体缓缓从南门暮怀中移开。
“觉炎掌?”南门暮略微思索,惊道:“难道就是那种会将人的血液烤干的觉炎掌?”
南门箫寒点点头,身体已经靠在了床轩上。抬眼看了看依旧一动不动的风吟雪,心中似落了雪般空旷寂寥。
自己这么拼了命的救她,只是因为在矟山时透过窗看到她痛苦却倔强的有些冷傲的样子,那个样子就像风霜暴雪中依旧开得鲜艳的梅花一样,无论经受怎样的风吹雨打,她只绽放自己的姿态。那种倔强和不服输的傲气跟自己又是多么地相似!
见南门暮不为所动,南门箫寒再次央求道:“大哥……救救她,她一定很难受。”
“你喜欢上了她?两次这般拼了命地救她!”南门暮脸上的神色有些冷然,起身到桌前,一手拿起一只杯子,一手提壶时发现壶内已经没有了水,便对门外喊道:“桑落,沏一壶茶来。”
“是!”门外一个细嫩的声音应道,南门暮又踱步到床前,伸手扶到南门箫寒的胳膊上,“先让我为你调气疗伤。”
“大哥——”南门箫寒一把推开南门暮的手:“救救她……请大哥先救她……”他的语气越来越弱,迷离的眸子闪过一丝坚韧和冷屑。
“也罢,既然二弟求我了,那我就勉强答应了吧。”南门暮轻蔑一笑,复脱了锦履盘腿坐到床上,双臂伸展回拉,竟是将风吟雪软绵绵的身体拉了起来。随即右掌撑力,左掌回旋几下,复双掌同时回旋,上下旋转。
渐渐地,一旁的南门箫寒感到自己的身体凉飕飕的,空气中充斥着湿漉漉的潮气。自己仿佛回到了南国,持续好几日的春雨后,空气清爽而又湿润,呼吸着总是让人神清气爽,心境明了。
南门暮的手掌在胸前翻转了几次后,立掌之时,但见他双掌之间浮起一帘清澈明净的水涟。同南门箫寒一样,他将那一帘水涟推入风吟雪的身体。
“好了,暂时压制住了她体内的火气,但还是完全解不了觉炎掌火毒,只要她以后平心静气,火毒也就不会轻易再犯了。”南门暮敛了掌,翻身坐到床沿边穿上锦履,准备到桌前喝水时,恰巧看见桑落端着一壶茶进来。他摆摆手,桑落从桌上拿起杯子倒了茶端到他面前。
南门暮一连喝了五六杯茶后才觉得解渴,他将杯子递给桑落,扬手示意她出去。
“大哥,难道就没有解觉炎掌之法了吗?”南门箫寒见桑落出门后问道,坐起身,看见风吟雪的肤色变回了原来的莹白,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以前听师父提到过,说是觉炎掌唯有叫什么回雪掌才能化解,不过掌法要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才可。”南门暮漠然一笑,“天下之大,至今我还未听说过武林中谁人会回雪掌呢!”
“既然师伯这么说了,武林中就一定有人会……”南门箫寒凝眸,心中盘算,要不要回国一趟,去问问师伯江湖中到底有谁会这回雪掌?
“好了,你自己也要调理好自己的身体,我先回房了。”见南门箫寒半晌不语,南门暮知道他定是在盘算如何找到会回雪掌人之事。他也了解自己这个二弟的倔脾气,认定的事拼死也要做到,便不再多费口舌,毕竟他这次施自己的独门掌法对自身的功力也损耗不少。
南门暮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南门箫寒才回过神来,痴傻了点了点头,喊道:“大哥慢走——”
房间内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寂,仿佛能听到外面湖中鱼儿跳动吐泡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的竹帘照得霜色的房间温暖且明亮。
南门箫寒移身下床,到桌前喝了一杯茶,起身去沐浴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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