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雪在南门箫寒怀中低着头,脑海里一片空白,傻愣的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南门箫寒将她放在窗前的塌上,一连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南门箫寒问,伸手就抚在她额上,手掌轻轻摸了摸,知道她并没有发烧后展颜笑道:“我以为你的心又波涛澎湃了,还好没有。”
风吟雪即便是心中早已波涛澎湃,但面上永远都是平静无澜,她淡然道谢,“多谢南门公子。”言罢侧身转过头望向窗外,但见廊栏外碧湖千尺,日光照得平静的湖面泛着粼粼波光,宛如无数根晶莹剔透的银针斜插在一面广阔的镜子上,然后又反射出一条条耀眼的光亮。远处,光亮如镜的湖面上腾空悬着一座月梁正方木亭,亭子侧面数十米长的板桥之处又豁然浮着一座琼楼玉宇。
身为北国公主,她竟从来不知北国还有这样一处美丽宁静的地方,而且所住也竟然是这样优雅的男子。风吟雪不禁对南门箫寒的身份起了疑,敛了目光,转过身来问:“公子是本国臣民吗?”
“风姑娘直呼我的名字箫寒便好,这样称呼倒显得生分了。”南门箫寒答非所问,目光清澈,自然地注视着风吟雪。
风吟雪沉吟了一下,没有直呼他的名字,也没有再问他是不是本国臣民。
她想,或许不是吧,像他这么华贵儒雅之人,又像澹台还是那么淡泊闲懒之人,怎么会是小小北国的臣民呢?或许他们又皆是别国派来到北国的江湖探子吧?
也罢,人人皆不过是道貌岸然、惺惺作态,都是玩弄计谋的高手。他们是这样,自己又何尝不是?
风吟雪不觉凄然一笑,凉爽的湖风吹动着她胸前的发束丝丝飞舞,如同一根根冰丝划在她脸上、脖子上,还有心上。她感觉到身体有些发冷,如同在寒冷之季跌入了结满冰的深渊,冷彻心骨。她不由地咳了几声,仅仅只是咳了几声后还是端然坐在那里,眼睛痴痴地似乎又有些飘渺地盯着湖面。
“受凉了?”南门箫寒随手将自己的氅衣脱下来披到风吟雪身上,却被她一把挡开,更加淡然的语气道:“没有……”话音未落却又是咳了起来。
“还说没有,咳得这么厉害……”南门箫寒宠溺地口吻道,硬是将自己的氅衣披到风吟雪身上,并双臂轻轻拢着她的肩膀,不给她留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风吟雪再没有勇气抗拒,措愣地待在南门箫寒的臂中一动不动。冰凉的身体也渐渐有了温度,方才冰冷坚硬的心也逐渐柔软了下来。
真是一种奇怪的力量!她想。不知不觉中喉间湿润了许多,一点咳的感觉也没有了。
“哟,二弟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了?”
突然,南门暮的紫色身影踱上前,脸上嬉笑:“二弟艳福不浅呐!”
“大哥……”
南门箫寒和风吟雪一齐转头看向南门暮,目光随南门暮的身影回到榻上。
“弟妹身体可好些了?”南门暮调侃,呵呵笑着望向南门箫寒,嘱咐道:“二弟,要好好给弟妹补补身子啊,弟妹中了觉炎掌,失血不少呢。”
“大哥……”
从第一次见到南门暮,风吟雪便没来由的极其厌烦他,这时他突然闯进来,风吟雪并不动容,也没有立刻推开还环在自己肩膀上的温暖的手,倒是南门箫寒显得有些羞赧了,想收手不是,不收手也不是,见风吟雪依旧淡漠如初,终还是没有收回手。
南门暮见二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在他面前也不避讳的程度,细细打量完风吟雪,笑呵呵道:“风宫主,别来无恙啊!”
闻言,风吟雪心下一惊,面不改色道:“南门公子客气!”
“大哥,你叫风姑娘什么?”南门箫寒神色诧异。
“度阡宫宫主”南门暮得意的姿态道:“风姑娘,我所说没错吧?”
“没错,我就是度阡宫宫主!”风吟雪傲然道,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身份。
“那就是了”南门暮突然狡黠一笑,“方才木岚来报,说是衢天派扬言要灭了度阡宫,为他们大掌门报仇。”
“什么?”闻言,风吟雪猛然坐直了身子,问道:“你说衢天派要到度阡宫报仇?”
“是的,木岚探听来的消息应该没有错。”南门暮真挚地道,倒一点也不拿风吟雪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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