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二十一年,那是个风调雨顺的年份,帝都的姓生活富足安康,农事之余也有闲情逸致到茶馆听听说书人的,胡花白的说书人一手捋胡,一手拍着惊堂木:“当时正值我朝与东齐战期,朱序从敌军带来情报,众说纷纭,不敢确信,但谢将军却赌了一把,听说派了名将苍鹰。”
众听客惊呼一声:“哇,苍鹰,英勇少年!”
“苍鹰的名头已经如此响亮了?”眉清目秀的青年疑惑道。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轻笑:“少年英雄,总惹帝都里未出阁的姑娘们惦记,一传二传的,名头自然响亮。”
刚喝了口酒的青年闻言呛红了脸,眼见对面锦服少年桃花眼里戏谑的笑意,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心说自己才不是什么英勇少年。
说书人接着道:“苍鹰少年英雄,孤身一人潜入寿阳,证实朱序所言非虚,而后..。”
台下议论纷纷,说书人面有得色,并不急于一时,有一下没一下捋着胡须,直到下面的人耐不住这般吊着胃口。
说书人缓缓开口,说着那段被刻入史书的事迹,台下众人屏气凝神,时不时拍掌叫好。
“阿晋姐,你笑什么?”二楼雅座的锦幅少年明知故问,摇着手里的扇,闲适至的姿态。
名唤阿晋的女斟酒,感慨一句:“言过其实。”
“说书人嘛,艺术加工,添些辞藻。”少年说着话,捻起一颗花生米向嘴里抛。
“在其位,谋其事。原本不该这般大肆渲染,倒显得..。”女抬头看着楼下台上口若悬河,大拍惊堂木的说书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心绪万千。
一转眼见坐在她面前的陈梁奕对着窗口那桌的少女挤眉弄眼,惹得少女面染桃花别过头去,恨铁不成钢敲了少年一记:“啧,二世祖,你消停点,仔细陈伯伯又教训你。”
“呼,你是没见过老爷每次招呼我,拳脚相加,那股大义灭亲的气魄,就跟我挖了他们家祖坟。”陈梁奕拍了拍胸口。
阿晋想想这位公哥儿不着调的行径,无奈了:“你整日里跟那些江湖人来往,陈伯伯能饶了你才有鬼。”
“你不懂,江湖人武艺好,又够义气。”陈梁奕兴致冲冲说道。撸起袖,眉飞色舞,阿晋一看,估计是要引来长篇大论。
“得得得。”阿晋连连摆手,“你别跟我宣扬你的江湖儿女,我好歹还是大家闺秀,侯门之女,捞偏门这事,我得避着点。”
陈梁奕一脸邪笑,挤眉弄眼:“哟呵,这会爱惜羽毛来了?你都上阵杀敌了,这名声传出去,帝都还有世家弟肯娶你?”其实真正得知苍鹰乃谢婂晋的人并不多。
阿晋捻颗花生,笑得人畜无害,温柔和煦:“行,那地方叫啥雾灵山是吧,赶明儿我找陈伯伯喝茶,说不定哪句话.”
威胁之意漫不经心飘出来。
陈梁奕忍不住握拳抵着鼻咳嗽了几声,楼下说书人趁着二人停战,又滔滔不绝的飘上来几段没踪影的野史,大抵离不开天下几位掌权人的秘史,当作茶余饭后的闲料来听,倒也能打发时间。
“退一万步说,你当那么些纨绔弟瞧不上我,我就瞧得上他们么?”
“我知道我知道,像你这般武艺顶尖的女,自然心高气傲,要找个当世英雄才能配得上你。”
“非也,非也。”阿晋笑得眉眼弯弯:“我要找个会撸起袖谈价码的男。”
陈梁奕夸张的张大嘴巴,好半天才阖上:“阿晋姐,你,你再说一遍。”
“市井小民。”
“没想到堂堂谢家的小姐,竟然瞧上为着那几厘钱绕口舌的市井之徒?委实令人想不开。”
这可真是新奇,比起寻常姓猜测皇宫里的辛秘的种种还要不靠谱。
阿晋托腮,用手蘸着酒水在桌上打圈,头也不抬:“你懂什么,市井小民亦有他的难得之处。”
阿晋见陈梁奕还是一副孟光接了梁鸿案的神情,又添了几句:“你想,嫁与王侯家又如何,过着深闺不食烟火算计人心的日,喜怒哀乐淡得瞧不见。”
一直没什么正形的陈梁奕难得的沉默下来,阿晋的话语概括了这天下大多数官宦女的一生,他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在后院里,时常露出美丽而哀伤的笑容,如同清晨带露的花,只好让人养在深闺,而喜怒哀乐也只为那方小小天地里的人而牵动着,这样的一生,确实落了下乘。
“那你将要嫁的那个人,会是你喜欢的么?”似乎她要嫁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家,陈梁奕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阿晋琢磨着什么词才能表示自己的决心,灵光一闪,心领神会,如胜券在握的将军,昂然答道:“挚爱。”
阿晋回府后,听到门房的虞卫禀告,有人登门拜访。
阿晋一边挽好袖抬脚往里面走,一边听着下人的禀告。大哥不在,少不得要她出席应酬。
大厅里等候已久的来客背对着阿晋,不知是不是在外头被日头照久了,她看见这个人的背影时,没由来的眼前晃了晃神。
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到阿晋用手搭在眼睛前面的动作,薄淡的唇弯出一个令人心折的弧。
“你等了很久吧,我出去同陈梁奕听书喝茶了。”
“是喝茶还是喝酒?”
李承应靠近阿晋,吸了一口气,清雅好闻的冷梅充盈了阿晋鼻尖。
阿晋从善如流:“喝酒。”又一想,李承应平日里也不算是个闲人,肯花这么久的功夫在谢侯府里等,想来也不是专程为了自己而来,于是道:“可能还要劳烦你再等等。”
李承应挑起秀丽的眉毛,“哦?”
帝都的伏天,暑热难挡。阿晋此时袖已经挽到手肘处了,露出纤细白皙如嫩藕的两条手臂,端起手边的茶就灌了一口。
“你喝的是我的。”
阿晋脸色一红,憋着心悸解释道:“这个,我又不能把水吐出来还给你,为了避免我丢脸,你应该隐忍不言。”
李承应一副受教的表情,诚恳道:“呃,下次不会了。”
阿晋不好接话,便道:“你接着等我哥哥,我先回房了。”
正欲急匆匆的逃走,却被李承应拉住了手臂:“我等的人是你,难不成你还预备让我等下去?”
“咦?”阿晋见李承应的神色不像是作伪,面上的薄晕更甚一层,颇有些艳若桃李的色。
“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阿晋点了点头,便挣开了李承应的手,回房了。
李承应愉快的端起那杯茶盏抿了一口,手指上还残留着细腻的触觉,令他稍微有些失神。按习俗来说,已有婚约的男女不可以在成亲前几日单独相见,但他今日突然想起他,便如毛头小一样兴冲冲的赶了过来,连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把那点念头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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