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姑姑。”
张心儿一看桌上的膳食似乎有些凉了,“郡主,奴婢去将这些膳食热了去。”
“姑姑,这样的事情,奴婢去。”如春眼快的看见,立即过去整理。
“你与郡主主仆俩人许久未见,这次就我去,别争了。”
“谢姑姑。”
张心儿一走,沁舒推开窗户伸头看了看,见除了守门的宫人,没有其他人,将窗户给带上。
如春是个明眼人,又稳重懂事,这一看,就明白郡主有话要与她讲,靠近身子去。
沁舒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帮我注意心儿姑姑,看她是谁的人。”
“奴婢明白了。”如春也压低声音点头。
“以后我们两人时,无需自称奴婢。”沁舒站直了身子,望着比自己大四岁的如春,感慨道:“有你入宫,与我来说,是极好的事情,可是与你,却是极不好的事情,深宫难入更难出。”
“郡主,这些话,老夫人已经与奴婢讲过,奴婢愿意进宫伺候郡主。这隔墙有耳,郡主需要提防,越亲近的人越发需要远离。”
这话中之意,沁舒是明白的,如春能有这样的见识,可见祖母心中最佳的人选也正是如春,这深宫中的确任何地方都是战场,如果她要重用如春,一定不可以与她太亲近,正如如春说的,隔墙并一定没有耳,“姐姐,我会提防的。”
“刚以为你明白了,又犯了糊涂,这姐姐两字也不能再出口。”
“如春。”沁舒拉长声音,见如春点头,笑了。
一阵脚步声靠近,人还在门外,声音传来,“洁绒,你可起床了”
“公主。”看见翎羽已经走了进来,沁舒迎上前去,这翎羽公主可是很少来她这边的,又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公主有何不高兴的事情”
翎羽眉头皱起又松开,脑海中想着又皱了起来,如沁舒一起坐下后,头向沁舒靠近了些,小心的说着,“刚才,我本要去给母后请安,在门外,却听见皇嫂跪在母后面前,说的话也很奇怪,让母后救救太子哥哥,母后嘱咐她不可声张,并让她先回去。而更奇怪的是,我去东宫时,却被拦在门外。洁绒,你说是不是太子哥哥”后面的字,她不敢说,也不想说,“可有病不是请太医吗求母后有何用”
“太子妃离开后,皇后娘娘去了哪里”沁舒急急的问着,因为翎羽说的没有错,病重,找的应该是太医,不是皇后,何况,太子的身体好着呢。
“母后急急的走了,我也赶着去了东宫,所以不知去向。”
“公主,若是太子殿下出事了,公主会救他吗”沁舒仔细看着翎羽的反应,她的直觉,太子出事了,夏云裳能来求皇后,那么必定是大事。皇后言不可声张,又可见是皇室不愿公开的事情。
翎羽头点的如鸡琢米一样。
“公主先要派贴己的人去看皇后娘娘到了何处,而公主去东宫,不要言见太子殿下,而是去见太子妃,更要让太子妃明白,你和她一样都想救太子殿下。”沁舒最后不忘嘱咐她一句,“记住皇后娘娘说的话,不可声张。”
翎羽点头离去。
张心儿将膳食摆好,沁舒却没有了胃口,最着急的莫过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眸望了一眼张心儿,“心儿姑姑,今日宫中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今日宫中并无怪事”张心儿停了一会儿,又道,“有一件事情也谈不上怪事,安贵嫔的贴身侍女珠珠今日不似往日嚣张,就连被人不小心推了一把,害的她摔了一跤,也不吭声。”
沁舒恩了一声,放下筷子,“今日这场春雪真是美,心儿姑姑,我想去外面走走。”
“如春,你随郡主出去小走走。”张心儿又亲自将桌上的饭菜收拾起来。
“姑姑,她刚入宫,还是姑姑陪我出去走走。”沁舒努努嘴,看了如春一眼。
如春连忙去收拾东西。张心儿为沁舒打点好一切才与她出了门,目光回望了一眼认真做事的如春。
刚到了翎羽宫门外,翎羽双手插在毛护手套中,嘟着嘴巴,看见沁舒时,加快了脚步,惹的贴身侍女担心的说着,让她慢点。
“皇嫂推说身子不适,不见我。”翎羽开门见山的告诉沁舒。
沁舒拍了拍她肩上的雪,对她身后的侍女说道,“出门,怎么不见给公主撑着伞。”又对张心儿说,“姑姑,快将伞给公主撑上。”
“郡主教训的是。”翎羽的侍女见张心儿走过来,立即迎了上去,“怎可劳烦姑姑,奴婢来。”
张心儿寻思着郡主是要出去走走的,这伞给了公主,只有回去再拿一把才是,于是和沁舒禀明,就回转身子快速去了。
翎羽见她还有心思管这伞的事情,心中一着急,伸手将撑过来的伞打倒,对着侍女吼道:“还要这伞作什么”侍女被她一吼,吓得连忙跪下,因为公主从来没有对她发过火。
沁舒上前垮了一步,与翎羽站齐,面向不一,压低声音道,“有了伞才好站在雪中求见。”
翎羽眼珠子一转,明白了过来,又对那侍女道,“还不快给本宫撑着。”
翎羽又去了东宫,张心儿也取了伞来。沁舒一路上开心的,时不时伸手去接住飘落的雪花,就这样一直到了御书房前。
张心儿先一惊,连忙用手捂住自己那险些出声的嘴,因为她看到了不该看见的,“郡主,快些离开吧。”
、017嫁祸长玄
沁舒点头,“好啊”与张心儿一起离开,其实她是看见了,那一袭凤装跪在御书房外。皇后给皇上跪下,那是有的,可也是大封与做错事情受处罚的时候,可这样跪在御书房外,不合常规。
雪舞纷飞,美丽极了,似乎要将尘世间的肮脏全部掩盖住,到处一片洁白。迎面走来一名上了年纪的嬷嬷,身后跟着两名宫人,张心儿见了立即低头行了礼,“陆嬷嬷好”那嬷嬷只是点了一下头,面色凝重,脚步匆匆的走了。
待人走远,沁舒心中依然猜错不出那位陆嬷嬷的身份,按道理说上了年纪又有品级的嬷嬷,她不可能不认识的,“姑姑,刚才那位陆嬷嬷是哪个宫的”
张心儿小声道:“雍华宫。”
雍华宫沁舒脚步随着思绪停顿了一下,又重新迈出步伐往回走去,雍华宫乃是皇太后所住之处,那偏离了后宫繁华之地不少,全是因为皇太后把她自己囚禁在哪里,至于为什么,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只是这极少出雍华宫的宫人,此事脚步匆匆为何
不远处翎羽看见走在长廊里的沁舒,急忙跨上台阶,步入走廊中,小跑了过来,“洁绒洁绒”
“公主。”沁舒也大步迎了上去。
翎羽喘着气,胸口还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一手拉住沁舒的手就走,转身之际,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皇皇嫂要见你,你快随我去。”
沁舒反应了过来,“心儿姑姑,你回去等我吧。”
张心儿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眼睑垂下又抬起,似乎在想些什么,不过脚步还是迈出,往回去的路而去。
翎羽拉着沁舒,俩人一直走到御花园中的亭子里,风夹着雪飘进来,异常的冷,却四下无人。
“先前,你故意支开张心儿姑姑,现下也用皇嫂要见你避开了她,连我自己的侍女都避开了,因为我要和你说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翎羽眼珠子咕噜噜的四处张望着,确定真的没有人的时候,再次开口:“昨夜,太子哥哥和安贵嫔私会,被抓在床,父皇大怒,将他们两人秘密押送到了天牢,此事有辱皇室,所以只有当场的人知道,皇嫂也是父皇清晨命人告知的,父皇是要秘密进行,明日巳时毒酒处置。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沁舒,你能想到办法吗”
眼瞅着翎羽着急的很是激动,沁舒转过身去,看着随风向的雪,“此事乃后宫大忌,皇上没有当场要了他们的性命,已经对他们仁慈了。”
翎羽走了上前去,看着沁舒的侧面,“就是说,无能为力了你也没有办法了”
“公主,我很抱歉。”
翎羽整个人软了下去,坐在那湿透的石凳上,“太子哥哥怎么这样糊涂”
“公主,此处不宜久待,洁绒扶你回去。”
翎羽没有出声,洁绒扶着她,踩着积雪,一路沉默的回到翎羽宫。扶着翎羽到软榻上躺下的时候,她顺手摘了翎羽腰际的出宫腰牌,然后退出寝殿,恰巧此时张心儿不在,她换上了如春的宫装,出了宫去。
天牢在京城的城南,守门的狱卒看见沁舒,长枪交叉挡住。
沁舒右手抬起,手中的墨玉双鱼玉佩展现在大家面前。两名狱卒单膝滚地,恭敬的低着头,让沁舒同行进去。
狱头一手按着挂在腰际的长剑,走过来时,双手作揖,“姑娘是要见谁”
“昨夜送进来的。”
“这边请”
随着狱头的带路,他们来到一间看似比普通百姓家还要好的房间,天牢就是与地牢不同,在狱头打开门的时候,沁舒顺势将一张银票塞入他手中,然后走了进去。
狱头将银票收入囊中,将门又给锁了上,“半个时辰。”
身穿淡紫色华袍,面色如桃花,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细长的眼睛瞄了一眼一身宫装的沁舒,又转回去,声音温和的问道:“那个宫的”她,安雪伊,万乾帝的安贵嫔,玉康皇后的堂妹。
“洁绒见过贵嫔娘娘。”
“洁绒”眼睑眨了眨,安雪伊似乎想了起来,低低的笑着,“堂姐让你来的”
“皇后娘娘还跪在御书房外。”
脸上的笑容扩散,起身,面对着沁舒,“替我转述堂姐,人终有一死,这一日早来迟来都一样,无需为我再费神。”
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谈不上绝色,也算佳人,如今死到临头,她的脸上看不见对死的恐惧,反而很坦然,沁舒最不愿意看见的不过如此,“娘娘,太子殿下他可是储君,娘娘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太子殿下早想一下。”
“他”安雪伊再也笑不出来了,双眸不敢再看沁舒那双质问她的眼,“我与他人世间无缘,能一起死去,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娘娘,洁绒想问娘娘句话。若是殿下与你在一起,他心中必定想着他失去的江山。若殿下得了江山,他的心中也肯定想着他失去的你。娘娘,您是希望江山留在他心中,还是您自己留在他心中”沁舒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双膝弯曲跪了下去,“求娘娘救救太子殿下吧”
安雪伊一个恍惚往后退了好几部,碰到椅角,整个人跌坐在地,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人世间最悲莫过于明明找到了那个人,而你也是那个人要找的人,结果你还是与他生活在一个大院子里,可他走进的那扇门中绝对没有你,而你还要为了家族的兴衰笑着去讨好另一个男人。”声音带着一份无奈,一份自嘲,和八分认命。
“皇后娘娘出生安府,母仪天下,何故要娘娘入宫”沁舒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你们看到的只是堂姐风光无限的表面,皇上并不宠爱堂姐,堂姐能为皇后全因为先帝爷当年钦点她为太子妃,这些年来也无过错。可是安家,想必你也知道,从我祖父那一代风光后,就一年比一年落寞。如今,我安家厮杀在战场的安家军沦落到看守天牢。我哥哥安自成自幼习武,为的是可以征战在沙场,可他名为将军却管着天牢的差事。家父希望我可以改变安家,可谈何容易啊,帝王有心冷落我安家。”
“娘娘,若有一日太子殿下掌管天下大权,他必定让安家得到该有的荣誉。安将军是领军之才,洁绒一直想见他一面,可碍于和将军并不相识,又无人作荐。”沁舒听到安自成,那可是文武双全之人,若能拉拢,自然是好事。
安雪伊取下手上的一枚墨玉盘花戒指,递给沁舒,“此乃我安家戒指,见我哥哥用它即可。”
“谢娘娘”沁舒接下,又是墨玉,与那墨玉双鱼玉佩的质感一样。
“我能看出,你的心思不一般,你此番来,有何办法救太子尽管说来。”安雪伊的神色好了许多,看着沁舒又温和的笑了笑,“我想留在他的心中。”
“娘娘,那昨晚的经过如何”
“昨夜,我已睡下,珠珠进来与我说,他要见我,我并无多想就随着珠珠去了,在无人居住的清凉宫门前,他正巧也来了,宫内,已经背了酒菜,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对方布置的,喝了些酒后,他问我找他来何事,我方知事情不妙,可却头晕的很。再醒来时,是一群禁卫军说有刺客闯入,大嚷着将我们吵醒,此时,我与他双双衣衫不整的在床上,很快,皇上就知道了,将我们送来这里。”
“娘娘没有和皇上解释吗”
安雪伊反问着,她何尝不想解释,可却越解释越乱,“如何解释的清”
沁舒想了想,“这明显是有人要加害你们,而禁卫军为何嚷着刺客跑到了无人居住偏僻的清凉宫来娘娘,当时你可看见可疑的人”
安雪伊摇了摇头,突然,她想起一个人来,“我在去清凉宫时,看见了一个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很像五皇子身边的张公公。”
“珠珠是娘娘带入宫中的侍女,出事时,她明明在场,却安然无恙,可见她对娘娘的忠心值得重新探索,我们就借她之手反击对方。”沁舒看了看四处,附在她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遍。安雪伊十分认真的听着,点头认可。
走出天牢,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手心瞬间融化,她暗中冷哼,轩辕长玄,我要让你像我手中的雪一般,永远消失
、018歪打正着
积雪压弯树枝往下垂着,如白色柳条,地面上的雪,似一张厚实的棉被,将大地覆盖起来。
香炉中的香气袅袅升起,床榻上的人双眼假寐,安静地听着靠近的脚步声。
如春猫着脚步慢慢的移到床榻前的鞋塌上弯下身子,伸手轻轻推了一下背朝外的沁舒。
黑暗中,洁白的玉手在如春的手背上拍了拍,身子依旧那样躺着。
如春附在耳旁用那只有沁舒能听见的声音道,“郡主,珠珠看完信后跪在了养心殿门外。”
沁舒翻过身子,一手勾住如春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躺下,附在她耳边道:“怎么会这样算了,让她去。西边废弃的冷宫中,有颗梧桐树,有个上了锁的箱子埋在哪儿底下,你去挖了出来,五更天时转交生面孔宫人,多转些人手,最后送到明光宫,说是我让送过去的。”
“郡主,那钥匙”如春一时忘了身份,伸手在沁舒的脸上抹了一下,如在将军府时一样。下一秒,她一愣,赶紧的收回手来,老夫人告诉她最多的是宫中要懂得尊卑有别。
“钥匙早已夹在了他书房中的某书中。”
“奴婢这就去。”如春起了身子,将被子拉了拉,福了身子,退去。
听着珠珠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沁舒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按照皇室规律,皇亲国戚赐死的前一日晚上,必定好酒好菜伺候他们。第二日清晨,为他们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让他们好好的上黄泉路。所以她让安雪伊写封信托送膳食的嬷嬷带给珠珠,诱导她来找她的,怎么这个珠珠没有来找她一个人去跪在养心殿外了
夜,雪还在飘着。
养心殿门外,珠珠跪在冰冷的地砖上,雪花斜着飘了进来落在她的身上。三更天时,她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守夜的御前侍女劝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珠珠摇着头,眼泪在眼眶中转动着,是冻的,更多是内心的谴责,“奴奴婢奴婢要还小姐一个公道。”
见她冻的说话都打了结,御前侍女不再多言,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她的心中是明白的,皇上心情不好,多半是为了安贵嫔与太子的事情,若是真的解决了这件事情,何尝不是件好事,皇上开心了,她们伺候着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
“谢谢姑姑”
御前侍女没有说话,走了进去,轻轻关上门。
寅中时,万乾帝起床,侍女们进进出出的伺候着,直至寅末时,一身龙袍的万乾帝准备走出养心殿。
“皇上,安贵嫔的贴身侍女珠珠在门外跪了一夜,求见圣驾。”御前侍女小心的禀明着。
万乾帝眉宇间皱起,不耐烦的道,“她若是想见她家主子最后一面,准了她就是。”
“皇上”
恼怒的大眼瞪了过来,吓得御前侍女立即闭嘴。
万乾帝心情不好的一甩袖子,迈出脚步来,一眼便看见那跪在门外的珠珠,不予理会的走去。
“皇皇上,我家小姐冤枉”看着万乾帝没有一丝改变态度,而且那离去的脚步越来越远去,珠珠心中一急,脱口而出,“皇上,奴婢卖主求荣,我家小姐冤枉”
猛地,万乾帝驻足,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珠珠见皇上停下脚步,心中一喜,跪爬着上前些,忙道:“奴婢奴婢卖主求荣”
安静,空气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如箭在玄般的诡异吓得宫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许久,万乾帝对身旁的余公公道,“告诉大臣们,有事留下去御书房等候朕,无事退朝。”说完,走回养心殿去,一半人等也跟着回去。
“诺”余公公往大殿而去,皇上登基多年,还不上早朝还是头一回。
养心殿中,万乾帝一双眼睛看的珠珠有些发抖,“将实情说来,若有半句假话,朕赐你梳洗。”
梳洗在场的人浑身打哆嗦,仿佛那刀梳在自己的身上一下下梳着般。
珠珠也吓得一颤,跪趴在地,“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说。”
“奴婢是小姐自幼一起长大的丫鬟,小姐入宫为嫔,奴婢跟进宫伺候着,后宫的繁华不属于地位卑下者。于是奴婢不想再做着地位卑下的宫人,奴婢想要那些荣华富贵。这个机会在奴婢入宫三年后终于来了,明光宫的张公公找到了奴婢,他与奴婢说,若是奴婢肯帮他们,日后五皇子继位,定会封奴婢为那高高在上的四妃之一的地位。这对奴婢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奴婢被那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决定赌一把。上元佳节那夜,太子殿下提前回宫,张公公来告诉奴婢,这是个好机会。于是,奴婢将已经睡下的小姐唤醒,与她说,皇上要见她,她起初是不相信的,奴婢好说歹说她才勉强的与奴婢一起出了门,到了那无人居住的清凉宫门前时,小姐说奴婢是逗她,皇上怎么会在这儿。恰巧,这时太子殿下也被诱了来,殿下看见小姐时,说,那通报的公公也不知是那个宫的,说父皇在此,真是胡闹。小姐也问奴婢,是何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