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凡之前,神跟我说,我前世在修得真身之前,杀害的生灵太多,今生下凡界了尘缘,恐多有劫难。
哼,前世的孽,关我什么事。
我跟他们十一个不一样,我并非降世就跟在关山河身边,当时,我……
山洞阴暗处,一条带有血翼的赤练蛇脱皮爬出来一个十几岁的瘦弱少年,少年踩着褪下的蛇皮,浑身**躲在角落瑟瑟发抖,雪炼似的苍白皮肤,只有肩膀两处带有几线血丝。
“谁!”少年听见洞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人进来了,吓得他哑着嗓子喊起来。
他还没能幻出人型之前,被无数人追打,他是负伤躲到这来的。
“我呀~”洞口处传来一阵大咧咧的女子声音。
少年抱着膝盖,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嗓门再问道:“是谁?”
“是我呀!~”
眼前逼近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嘻嘻地笑看着他,女子一身破破烂烂,还有一股馊臭味,她一脸都是灰,看不清轮廓,但眼睛却很亮,笑起来眼角也歪歪的。
女子笑道:“你是一个人吗?”
少年被人追打怕了,急忙道:“我是人……”
女子笑道:“嘻嘻嘻,我也是!”
女子又问道:“你有名字吗?”
少年摇摇头
女子笑道:“嘻嘻嘻,我也是!”
女子默默他的头,指着**的他笑道:“你很热?”
少年没有回答,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女子发现他在发抖,以为他很冷,摸摸他的头,索性脱下自己唯一一件单衣,也不在意袒露这自己的**,将衣服丢给他。
“给你穿。”
少年抬头看着她,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不冷。”
说完女子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烂了一半的梨子,费了半天劲将梨子分成两半,将没烂的那半个丢给少年。
“你吃!~”女子说完倚在少年身旁,津津有味地啃着自己那半个烂梨。
“谢谢你……”
少年哭着说。
……
她叫小缘,这是我给她取的名字。
这是我今生为了的尘缘,还是前世犯下的罪孽?我不知道。
村民都说她是傻子,从她父母死了之后,她就伤心过度变傻了,睡在山洞里,一直在村里要饭吃,村里的小孩子朝她丢石头,她也笑嘻嘻的。
我们不是傻,我们大概是忘了怎么生气的方式。
在我原以为会无休无止的待在黑暗中时,是她出现拯救了我。
而我出现之后,不会再有小孩朝她丢石头,不会再有村民欺负她。
她把她的破单衣给了我,我给她换了一身素锦的衣服;
她把半颗烂梨子给我,她这一生,我不会再让她挨饿;
我治好了她的病,她不用再出去要饭,我们两个人,就一直待在山洞中,也能很好……
她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也是我第一个想对她好的人,我忘记了我下凡的使命,我今生今世,只想跟她永远厮守。
呐,小缘,我能什么心里话都对你说吗?
那差不多是满月的时候,我现了真身,一条带血翼的赤练蛇,她哭着抱住我,告诉我不用怕。
啊……神啊,谢谢,谢谢你让我遇到这么温暖的人。
那天晚上,我亲了她……
洞口来了一堆人,领头是一个穿着黄袍的道士,身后是拿着锄头犁耙的村民。
诶?为什么我手脚没有力气,为什么我的手上缠着抓妖符。
为什么,小缘你躲在村民中间,抱着一个陌生男人哭。
为什么你要骗我!
小缘你知道吗,他们把我钉在柱子上,要放火烧死我。
你知道吗,他们怕我逃跑,砍断了我的双脚,怕我飞走,割掉了我的血翼。
你知道吗,村子里那些小孩,拿着石头砸我。
你不知道……
好痛啊,不是他们折磨我,是我在柱子上听见,你躲在一间屋内,跟一个陌生男人交欢的欢愉声。
你看着我,我从你的眼里,已经看不到最初的你。
是我错了,我治好了你,也杀死了原本的你……
怎么办啊神,我还是杀生了!
你亲自点火,为了证明你跟我没有瓜葛,也为了烧断你跟我之间的缘……
火焰中,我闭上了眼睛,从未有过的平静,原来在生死之际,**既然这么原始,这么纯粹,
好饿!~
下凡来,第一次有饥渴感。迷迷糊糊,我看着火焰外那些欢舞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些,不都是肉吗?
原来我从未被拯救,我一直身处黑暗之中。
我吃了整个村的人,小缘是什么时候被我吞下去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缘断了,……
哈哈,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长相厮守。
去下个村子吃点东西吧~
我成了妖!
……
一个少年背着四方的重剑出现在我面前,他身后,还有十一个有几分熟悉的面孔。
他们来了,但迟了……
“就是他吗?”少年问身边的人,那十一人点头。
“跟我回去!”少年斥道。
“你打得过老子再来废话!”
他吩咐手下的人不要出手,独自一人一剑就单挑我收服的几千小妖,他的眼里,发着我厌恶的亮光,看不到一丝恐惧。
我嘴喷毒液,扑了上去。
“服不服!”少年重剑压在我的肩头。
“你杀了我吧!”激战之后,我跪在地上,衣衫破裂,一身的伤,我就算吃再多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少年手掌摸摸我的头说:“可怜可怜。”
我抬头看他,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我盖住烧伤跟血翼的刀伤,抱紧我哭着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哭着嗓子说出这句话。
……
“唉!~你今生今世,多劫多难,堕入妖道,也只是应了劫难,就给你取名应劫,还望你今后引以为戒。”
“是!”
……
碉楼上,应劫望着前院中与侍卫缠斗的楚天遥,他剑不出鞘,只伤人不敢杀人,围上来的侍卫越来越多,连一旁的皇帝都跃跃欲试,但楚天遥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应劫不屑道:“哼,恶心!”
底下的人上来说道:“应大人,暗室的布置已经准备好了。”
应劫点头,转入里屋。
“都让开,让我来!”朱厚照怕人太多把楚天遥打死了,急忙喝退侍卫。
“不可啊,陛……”吴经赶上来拉住他。
“扫兴,滚开!”朱厚照一脚将他踢开,对所有人喊道:“都给我滚开!”
“是!”侍卫纷纷后退。
楚天遥看他言语之间就遣退众人,但看他样子一脸贵气,轻佻的模样不像是主使者,问道:“你是什么人!”
朱厚照嘻嘻一笑:“拿剑来!”
侍卫递上佩剑,朱厚照挽个剑花,虽说架势十足,但剑刃破空声杂而不纯,显然是空有一股力气,但没多少内力修为。
“你来!”朱厚照招手。
“找死!”楚天遥拔剑,碧霄剑一出,一道寒气刺得人汗毛直立。
“”
剑刃划过,地面冒出一片冻结的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