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波尔院长一脸诧异的盯着冯学森说道：“我没听错，你的意思是，你要对学生们出售一批工具？”
“嗯！准确的说是一批圆规。”冯学森点点头“不知道学院对这方面有没有什么规定？例如说不允许教授贩卖教辅之类的规矩？”
院长略微沉吟，然后略微摇了摇头说“这倒没有！只要学生们是自愿买的，我们院方倒是不会去管这些问题。以前也没有哪个教授向学生贩卖过这种小工具就是了。”整个弗兰斯、甚至许多邻国、乃至再远的国家，波尔眼前去过不少地方做学术交流了，但是就从没听过圆规这么个东西。
“那就好！”冯学森听后，右手握紧拳头，显然有些开心“那波尔先生你要不要来入一股？”本来冯学森是打算找达克安排在弗兰斯的商队负责人泰勒的，但是在和波尔沟通后还是改变了主意。
一来，波尔好歹是皇室成员，作为这儿的地头蛇，他肯定是能找到整个弗兰斯皇都最好的工匠来制作。二来圆规这种东西其实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一旦第一批做了出来，后续的话想要仿制并没有什么难度。而这个时候波尔的身份地位，以及他背后的皇室就显得有些威慑力了。
毕竟圆规这种东西算是消耗品，是一个长久性的生意。最少在弗兰斯学院内，冯学森觉得大部分人还是没胆子和波尔抢生意，多多少少会给院长点面子。
另一方面按冯学森的预计，一把圆规卖上个20法郎就很多了，扣除掉销售渠道、材料费和人工成本，利润应该不高，再加上受众也只有学院的学生，一年下来，这营业额有没有个一万法郎都还两说。而达克先生那长期做着粮食和矿石生意，这点流水对他来说不过是条蚊子腿，自己要是去找泰勒的话，指不定还要倒欠一小笔人情。
这么一来二去冯学森便尝试和波尔合作，然而圆规这个问题在这个自认为对商业十分精明的院长先生来说则完全不一样。
首先，这门几何在波尔看来，以后将是魔力回路的必修课，毕竟整个弗兰斯最专业的魔力回路专家菲尼斯都这么认为。那么这个从未现世的圆规，它的受众可就是未来所有要学习魔力回路的人，那这个市场可远远不止弗兰斯了，全国、甚至是许多邻国、整个大陆，只要自家的皇家商队能到的地方，都有这方面市场！
一想到一个如此庞大的商业机会就在自己面前，见惯大风大浪的波尔都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起来：自己办公室那几把椅子，早就想换了。训练场的靶子、训练用箭、各式武器早该更新换代了，还有魔力方面的许多器材…………整个学院看似奢华，但作为院长，波尔早觉得每年皇室的拨款和那么点学费都已经不太够用了。
“额~！院长？院长！~”冯学森见波尔两眼发光，半天没说一句话，心里有些发毛。当即打破诡异的沉默：“怎么样，院长考虑好了吗？”
“啧！”波尔吧唧了下嘴巴，然后露出一脸喜色，登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忙道：“当然！当然！！我刚好有个工坊，我们现在就去我工坊里找工匠，你和那些工匠交代一下，我们先做个样品出来，好确认成本和工时！”
看波尔在这件事上如此急迫，冯学森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他还是拿出之前准备和泰勒沟通的说辞，当即摆摆手，说道：“院长别急啊！我们不得先讨论一下利益的分配以及各自的义务！然后再签个合约再去工坊也不急。”
迫不及待的波尔一听，登时顿住了。有些汗颜心里暗想“枉我还觉得自己做生意上很有一手，这些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还被一个年轻人给提醒了，丢人啊！”但是随即乐观的院长又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冯学森毕竟是出生在维罗纳的总督家中，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商业操作，比我想的多，不丢人！不丢人！”
“对对对！是应该先讨论一下这些问题。”波尔找到借口后，正了正色，又坐了回去。嘴上附和着。
冯学森显然没发现到波尔的神色变化，见院长又坐回椅子上后，当即按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开始对波尔阐述了起来：“首先是分工方面，我提供圆规的样式、原理等资料，以及对于圆规的宣传方面也是由我向学生们负责！而院长你那边主要负责圆规的生产、仓储、销售这些问题。那你这个环节，我只要随便找些工坊、商会也都能做！那销售额六层归我不过分吧！”
冯学森虽然从没做过谈判相关事宜，但是显然对于贬低对方，抬高自己这一套讨价还价的行为还是有点经验的。故意略去关于波尔的皇室背景能带来的各种隐性好处，张口就要销售额的六层。
“不不不！”院长跟个孩子似得！拨鼓一样摇着头，即便四五十岁的人了也不嫌这个动作丢人。“在扣除各种成本之后，你拿5层利润这倒没问题！要知道………………”
………………
一阵讨价还价后，冯学森为自己争取到了五层的净利润。冯学森这边不敢砍的太狠，怕得罪院长，而波尔这边又想着拉拢冯学森，整个谈判显得十分和谐，三两下就敲定了双方都还算满意的结果。
签好协议后，两人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在波尔的带领下，急急忙忙的去了他手中的一个工坊！准备先做个样品出来，以确认具体成本问题。
冯学森这次设计的圆规并不是后市中常见的那种可按角度开合的扇形圆规，因为头一批生产比较急迫，而这种扇形圆规在冯学森看来又相对比较复杂。在这种情况下，相对简陋的长方形的圆规便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种圆规主体是一根带刻度的木条或木棍，其中一端在刻度0上是一根一头尖的木棍或金属棍用于当圆心使用，而另一端则是一个可挪动的金属块携带着一根木炭笔。外形和后世的游标卡尺有些类似，只不过游标部分额外增加了一个炭笔。
在冯学森前前后后，又是画图，又是一通解释后，总算和波尔院长手下的几名工匠沟通清楚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