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建军又赶到了全球通大厦,敲开了岭南移动一把手办公室的门。
岭南移动一把手的办公室非常气派,足足有一百多平方米,大班台上的开荒牛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不知道是镀金的还是纯金的。落地窗前的视线非常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光,不远处就是著名的地标性建筑“小蛮腰”,像一位南国佳丽风姿绰约地站在江边。
见到杨建军找上门来,这位老总倒也不敢怠慢,赶忙把杨建军迎到沙发里坐下。他让秘书推掉了其他所有的会议安排,关起门来跟杨建军讨论增值业务整顿问题。杨建军的要求很明白,也很简单,就是由集团带来的人员暂代岭南移动数据部门负责人。
岭南移动的老总听完杨建军的表述后,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又让秘书给杨建军续了一些茶水。他笑容满面,婉转地说:
“杨总啊,这个事情还是要慎重啊!换一个关键部门的经理,我都不敢自作主张,那是要上公司党委会讨论的……”
“这个人不换,后续工作落实不下去呀!”杨建军寸步不让。
“你别着急,老杨,这样吧,我来找他谈谈话,让他尽量配合你们的工作。”
听到对方连称呼都改了,杨建军知道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他只好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岭南移动老总跟他握手的时间稍稍有点长,并且话中有话地说:
“老杨,你什么时候回bj呀?听说集团出了不少事情啊……”
从岭南移动一把手办公室出来,杨建军拨通了集团分管副总裁的电话,汇报了自己撤换岭南移动数据部门负责人的想法。然而,集团副总裁却没有同意这样的做法,相反地,他要求杨建军尽快回到bj集团公司去。
那天晚上,杨建军和赵向东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
“杨总,您什么时候回bj?”
“我明天就回,已经让集团综合部的人订好票了,怎么了,有事?”
“范阳进去那么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过,我有一点担心……”
“嗯,我也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好像最近要出事,岭南这边的事情也很不顺利,他们一再拖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您也别太担心了,对了,庞佩佩在美国的入学手续办得挺顺利的,一切都好。”
“我也已经收到佩佩的邮件了,这事有劳你了,向东!”
“不客气,只要您一切顺利就好。”
“嗯,最近事情太多了,这次回来,咱俩得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
“好的,我听您的安排。”
临离开岭南的时候,杨建军还是不死心,他对留下来继续处理问题的处长做了交待,叮嘱一定要和岭南方面耐心沟通,查清楚相关问题,做出适当的处置,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就及时向他汇报、请示。
飞往bj的航班足足晚点了四个小时,到晚上九点多才起飞。杨建军只好在候机楼吃了航空公司提供的简餐,心烦意乱地等待航班登机的消息。虽然航班是集团综合部订的票,他们也会安排人员到机场接机,但是飞机晚点,让接机人员那么辛苦,杨建军也过意不去。
好不容易等到登机起飞了,在飞机上,杨建军的旁边坐了一个大块头男人,肥胖得差不多要把航空座椅挤爆了。飞机平飞以后,杨建军照例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公务,这时候旁边的胖子却打起呼噜来,吵得让人心烦意乱。等到空姐送来饮料和小吃,这位老兄又不小心把整杯咖啡洒到了杨建军的衣服和电脑上,这让建军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到了首都机场,杨建军托运的行李又迟迟不见踪影,搞得平时脾气温和的他都有点焦虑了。拿到行李,杨建军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都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还好刚才接机人员已经电话联系上了。
走出行李提取通道,杨建军看到前来接机的除了司机之外,居然还有集团综合部的总经理,他略感诧异,拉着行李快步走了上去。
越走到跟前,对方的脸色越是严肃,杨建军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综合部总经理的身边,还有两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神情严峻。这两个人,杨建军都不认识,他们却迎上前来,掏出证件,告诉杨建军他们是纪检工作人员。
这个时候,杨建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