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果花》 65.玲玲

    在自命清高的大中专毕业生中，与魏冉冉走得很近的还有厂子弟玲玲，玲玲是个师范生，她有舞蹈特长，所以外形条件极好，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极其苗条匀称，一袭长发及腰，一条过膝长裙衬出她极细的腰肢，她长得虽然不算突出，但五官极其秀气可人，简直是个万人迷，玲玲比魏冉冉低一届，儿时她们是亲密玩伴，没想到现在她们又聚到了一起。

    这天，华老师领着他们参观工厂，一路走来魏冉冉和玲玲一路聊。

    ……

    “玲妹妹，你是在哪所学校读的中专？”

    “市师范。”

    “你认识徐倩吗？”

    “不认识。”

    “那你认识依然吗？”

    “不认识。”

    “她是欣然的姐姐，是大你两届的校友诶，现在在厂小学教书，是鼎鼎大名的年级组长，混得是风生水起，厂里台还专门采访过她，你居然不认识？”

    “我听都没听过。”

    “怎么连这你都不知道，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我是校文娱部部长诶！公务繁忙你知道吗？”

    “看不出诶！没想到你当过这么大的官，怎么还是衣锦还乡没有在外面大展宏图？”

    玲玲貌似生气，过了一会才说：“大姐，那你呢？”

    “我？”魏冉冉噎住了。

    ……

    魏冉冉受了气。说真的，一提到学校，魏冉冉就一肚子苦水，当年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上了中专，本来是想学个会计读个金融什么的，没想到念了四年建材机械，她的那些小学中学的同学出来不是护士就是老师，再不济也是助工，她出来能干什么？专业一点也不对口，但她也不想被分到水泥厂，因为那里环境不好，这样的情况就尴尬了，简直让人左右为难，再说说魏冉冉在建材学校的同学，都进了政府部门，因为他们大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这时说自己家为什么不在农村是不是多余？

    一行人来到了汽车公司，汽车公司特别漂亮，生产线不但干净而且整齐划一，华老师因为回到了熟悉的工作岗位，碰见了熟悉的人，连连和人握手，一边还要盯住学生们不要乱跑乱动，玲玲跟着魏冉冉还是跑到成品那儿看了看汽车，没想到工厂不仅生产军品还生产汽车这种奢侈品，魏冉冉充满了好奇。

    他们又来到了安技环保处，有人专门讲解技安知识，还放幻灯片，有一个镜头让魏冉冉他们永生难忘，那是一个方形玻璃器皿，里面有好多好多手指头，技安人员说都是历次事故中工人留下的，魏冉冉害怕极了，她没有把事情联想到自己身上，只知道事故惨不忍睹，技安人员也不是有意要吓唬人，实在是工作规定，要知道这些大中专毕业生以后大都是干部，工作和事故挨不上边，魏冉冉也没觉出这些事故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这些图片使她想起了奥斯维辛集中营，二战结束，集中营的犹太人死后留下了头发鞋子什么的也是一堆一堆的，怪吓人。

    同学们经过大喜大悲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魏冉冉的爸爸妈妈都不是车间工人，校花卢彦的妈妈是车间工人所以把卢彦分到了车间，魏冉冉想如果不把自己分进车间就好了，魏冉冉宁可到爸爸所在单位食堂端盘子，反正分到妈妈所在的医院当护士是不可能的，想起自己前途未卜她的心情就很纠结，为了不当工人而奔走钻营，这不是大家目力所不及的，有个著名导演曾经讲过这样一个笑话：男女两个工人都有工伤在身，一天女工在洗澡没有关好门，男友来她家玩，走到卫生间，女工叫道：“你别看！”并用手遮住自己的胸，男友说：“我不看！”并用手遮住自己的眼，可是两人都断了手掌中间的手指头，露还是照样露出来，遮还是照样没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