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因为江沂南的一句话陷入了滞销,同事们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每天拿着电话,不停联系客户,但效果不尽人意,开会时,崔总点名林夕,不知是有意无意,反正将她认识江沂南的事情,在大家面前说了出来,按理说江沂南已经提出了质疑,应该对这栋房子不感兴趣,但是外界却流传着江沂南未婚妻喜欢这栋别墅,这下林夕成了同事们的救世主,一散会,大家立刻围上来,询问情况。
林夕自从上次见过江沂南后,并未再见过他,此时只能撒谎说,江沂南无意购买,谁知道话刚出口,新来负责统计的职员小齐就接话。
“不是的林夕姐,昨天江总的秘书,还曾打电话来询问那栋别墅。”
此话一出口,一众探究的目光,同时投向林夕,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要将林夕活剐,她无奈的揉揉额头,深知此时大家注视的背后,全是猜疑,为表自己的真诚,她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拨通了江沂南的号码,本以为三年前的号码他早已不用,装个样子就好,谁知道电话真的接通了,而且江沂南似乎还知道是她,第一句话竟然是。
“终于打来了,我以为这号码你都忘了。”
林夕瞧见,同事们渐渐散去,直接岔开话题。
“听闻江先生的助理,有打电话来询问北城别墅,我特地做一下电话回访。”
“江先生?”江沂南邪魅一笑,“希尔顿酒店餐厅等你。”
话音一落,他根本不给林夕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林夕盯着手机,气不打一处来,将手机狠狠扔进背包里。
“江先生“三个字就像一把火,把江沂南心底那堆干柴,彻底点燃,他站在落地窗前,温暖一笑。
“林夕,看来给你这一周的时间,适应我回来是个错,还是要主动出击啊!”
林夕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她故意晚来一会儿,反正江沂南也并没有说具体的时间。
在侍应生的指引下,她看到远处的江沂南,他坐在桌前,手上拿着本该在眼睛上的近视镜,眼神却看向窗外,好似看什么看的入迷,也或者是想什么出了神。
从当初到现在,林夕都无法否认江沂南对她的吸引力,就算在此时,林夕还是不争气盯着江沂南出了神,甚至在他冷峻的侧脸上仿佛看到哀伤,让人心疼,她痛恨自己自作多情的猜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必须克制,已经吃过亏,她决不允许自己重走老路。
“江先生。”
江沂南缓过神来,不急不慢的将眼镜带上。
“坐。”
林夕坐下,很自然的去打公文包。
江易楠看她一眼。
“先吃饭,房子等一下说。”
他又拿下眼镜,似乎很疲倦的捏了捏鼻梁。
本想拒绝,不想多做久留,可看他疲惫的样子,和一想到来的目地,林夕顺从了。
饭菜在林夕来之前已经陆续上桌,江沂南似乎真的很饿,一直低头吃东西,林夕没什么胃口,抱着水杯喝了几口。
“什么时候练就的本事,不需要吃饭,只喝水了?”
江沂南嘲讽的话,林夕听着极其不舒服,立刻回怼过去,“那倒不是,只是人不对,倒胃口。”
江沂南笑笑,心想牙尖嘴利这个劲,还真是一点没变,也没把林夕的话当回事,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慢悠悠的擦擦嘴。
“你凭什么认为有污染的房子我会买?”
“呵”林夕冷笑“江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是你的助手电话咨询,表达了购买意向不是吗?”
被林夕将了一驹,那感觉自然不好,江沂南微微眯眼,嘴角划过一抹极浅的笑。
就是这极浅的笑,还是被林夕捕捉到了眼里。
“如果江先生不感兴趣,我就先走了,打扰您,不好意思。”
她说完就打算起身,江沂南眉头一皱,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厉。
“这么多年没见,你不打算交待一下当初的不辞而别吗?”
林夕是惊讶的,因此动作都跟着停顿,不过也只是刹那,脸上本来还算客气的微笑,瞬间褪去,如同被戳中痛处般,立刻穿起一身盔甲,举起长矛,眼神里充满敌意。
“交待?时隔三年你来要交待,不觉得很搞笑吗?江先生。”
江沂南的眼睛本长得寡情,此刻因被林夕质问的无言以对,而多了几分柔和。
“江先生,以前的回忆并不美好,我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希望以后还是当陌生人的好,再见。”
见他迟迟没有回应,林夕抓紧背包打算离开,没有人比她明白自己的内心,这样和江沂南正面对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况且眼下她站上风,尚可潇洒退场,何乐而不为。
但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江沂南一把抓住她。
“忘记?陌生人?”江沂南似是被她的话激怒,又像是对她的态度感到无奈,于是他冷冷一笑,“看来需要帮你回忆一下美好。”
林夕很清楚的感觉到,江沂南的转变,她恐惧的挣扎,试图甩开江沂南的钳制,“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江沂南对上她惊恐的双眼,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拖着她向外走,他力气很大,林夕踉跄一下才跟上,此刻又有顾客走进来,林夕并不想被人当做小丑一样观看,并没过多的挣扎,聪明的选择跟上。
门口服务生已经将车开来,江沂南两三下就将林夕塞进副驾驶,林夕还没来得及反应,伴随着“轰”的一声,马力十足的跑车瞬间窜了出去,速度惊人,林夕慌乱的去抓安全带。
“江沂南,你慢下来。”
江沂南仿佛没有听到,车速没有丝毫减慢,甚至刚刚闯过红灯,逼停了几辆正常行驶的车。
“江沂南,你要想死,我不管,你放我下去。”
“江沂南你神经病。”
他不曾看她一眼,但是闻话像是要发泄一样,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
“啊!小心人。”
再次闯过红灯,差一点撞上过马路的行人,林夕赶到后怕,眼见江沂南无动于衷继续狂飙,她突然不敢说话,不敢在动,生怕会打扰到他,使他一个不留神出现事故,就这样一路狂飙,最后车子停在了观江国际的楼下,他直冲冲的拽开车门,将脸色苍白,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林夕拉下车。
林夕抬头看了一眼大楼,不明所以得看向江沂南,怒吼着“你要干什么?江沂南,三年了,你突然出现到底要干嘛?”
江沂南依旧不理她,拽着她朝单元里走,这次林夕开始奋力的挣扎,她不要上去,那些糟糕的回忆,她不想在去触及,她对着江沂南黝黑的皮鞋就是一脚,江沂南倒吸一口冷气,但仿佛无所谓一样看向她。
“我不要上去,你放开我。”
林夕的愤怒,在江沂南的眼里格外伤人,他索性上前一把扛起她,一米八五的身高,林夕被扛起,出于本能下意识的抓紧了江沂南,不敢挣扎,只能不断的怒吼。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放开我。”
就这样林夕被江沂南直接扛进了房间,摔在沙发上,也许是累了,林夕被摔在沙发上的那一刻竟然没动,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而江沂南似乎也累了,他脱下西装随手扔到一边,又将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然后靠在旁边的沙发上喘着粗气。
“减减肥,真沉。”
林夕盯着房顶的吊灯,缓了一会儿,坐起来,尽管愤怒,但依旧强迫自己冷静。
“你到底要干嘛?”
江沂南脸色很不好,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
“熟悉吗?这里什么都没变过,是不是足够你回忆一下,为什么不告而别。”
在林夕的心里,他是故意在羞辱她,她想大概是她的不告而别,主动结束关系,刺激了他骄傲的自尊心,又或者再次相见,她表现的过于冷淡,让江沂南不好受了,在江沂南心里,也许她只配做那个言听计从的付出者,越想越气,林夕咬咬牙,恶狠狠地盯着他。
“没有为什么,就是玩够了,对你腻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仿佛是被激怒后,要施暴的状态,林夕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向后躲了躲,可终究他只是低头看着她,将她笼罩在他的身影里。
“你没有结束的权利,我还没说结束,我不许你结束,你只能在我身边。”
“啪”地一声,林夕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爬起来甩给江沂南一巴掌,此时的她无比清醒,她用力一推,江沂南重重坐到了沙发上,她盯着他居高临下的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凭我喜欢你,凭我自残式的在身边两年,是,当初我是喜欢你,也是我贱,同意了你所谓的游戏,可我想通了,我大好的年华,不算差的脸蛋,我为什么要在看不到希望的关系里继续沉落,江沂南,你已经要结婚了,不是正在为你的未婚妻买房子吗?现在又在对我做这些不恶心吗?我确实变了,不想过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日子,我从离开你的那天起就决定了放弃你重新开始。”
她讽刺的笑起来,她是在意的,要是说没相见之前林夕还保存着些许再续前缘的期待,那么自从听说他有未婚妻之后也已经动摇了,而此刻更是让她彻底死心,她终于彻彻底底的看透,在江沂南的世界里她只能不光彩的存在,在转过身的一瞬间,仿佛心灰意冷,她红了眼眶,伤了心,却终究不想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她在也不想做当年那个卑微低贱的林夕,她在开门打算离开的那一刻突然停顿下来。
“三年,是不是晚了点。”
江沂南,如果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立刻来找我,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想我会奋不顾身的留在你身边,哪怕遍体鳞伤,可是三年了,回不去了。
她至始至终不曾回头看一眼,所以她根本没看到,那个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眼神落寞的望着她的背影,凄凉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