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床上那人却忽的身子一歪,猛地朝右边呕出一大摊血来!
地上瞬间出现一大片黑血,触目惊心!
“父皇!”
“皇上!”
惊呼声从房间的各个地方传出,此刻所有人的神情与预期倒是出奇的一致,皆是惊恐害怕的样子。原来即使原来有人在看好戏,甚至有人在蠢蠢欲动,只是到了这样的场面之下,就再也顾不得那些心里的小心思了。
皇上的生死,此刻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大的事情。
宇文炀心中陡然一紧,面上的忧虑之色再也隐藏不住,内心甚至开始有一些动摇。
鬼医啊鬼医,我这么相信你,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吧?
见宇文炀也是一脸惊虑的样子,一股无名火从宇文辉心底窜了出来,只见他大步流向的走上前去揪住宇文炀的衣领,呵斥道:“你看你干的好事!”
见宇文辉有所动作,司漱玉和红夜南皆是一惊,两人神色交换,已经决心要很这些人拼个鱼死网破了。为了宇文炀,纵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一定好竭尽全力才可!
“咳咳!”当气氛正进入白热化阶段之际,两声咳嗽却猝不及防地从床的那边传来。那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很久没有开过口说话一样。
“父皇!您醒了!”接连而来的是宇文成惊呼的声音,众人皆是惊讶地看向床上的人,也开始关切地问候起来。询问的声音夹杂着听起来像是喜极而泣的哭声,房间里一下子轰乱起来,惹得皇上蹙起了眉头:“吵什么,都给我闭嘴!咳咳……”
皇上显然才刚刚缓过气来,胸中的气息还不是很平稳,情绪一激动,就免不得咳嗽起来。呵斥见状忙给皇上顺了顺气,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心道:“父皇切莫动气,他们也是因为关心您才这样急切地想知道您的情况,请不要怪罪他们。”
宇文炀的衣襟还被没反应过来的宇文辉紧紧揪着,拍了拍宇文辉的手,宇文炀漠然道:“四哥,父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的手,是不是也该放开了?”
意识到自己的确还就这宇文炀,宇文辉面色一沉,轻哼一声:“八弟,真是抱歉了。也是因为太过担心父皇,四哥一时冲动了,还希望你不要怪罪四哥。”
这个人还真是不会好好说话呢。
一旁的红夜南本来因为皇上醒了而大松一口气,却又因为宇文辉习惯性的出言不逊和话语中时常针对性的夹棍带棒而感到气的不打一处来。此人如此明显地针对宇文炀,言语之间的讥讽更是轻车熟路的样子,想必已经这样子很久了。
看他的表现,倒是很希望皇上出什么差错,好让宇文炀给皇上陪葬。这样看来,宇文炀中毒和被人追杀的事情里,他是幕后主使者的可能性不小啊。
狐疑地打量着宇文辉,红夜南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他,那也太明显了吧?她从前觉得宇文炀作为一个皇子,纵使这样孩子气,已经是很不聪明的表现了,这个宇文辉难道要比宇文炀更傻吗?宇文辉又没有皇上宠着,他根本不会有资格孩子气。
恐怕宇文辉的本性如此,他只是单纯地嫉妒宇文炀受皇上的百般钟爱,因此故意刁难他罢了。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正藏在这个过于明显的表象之后,或许还在嘲笑众人的眼光短浅,看不进事情的本质。
皇上和同时宇文炀出事,京中的风言风语几乎是席卷而来,都在暗暗指宇文炀将会是未来的储君。皇上出事也极有可能是宇文炀所谓,至于宇文炀突然生病,就一定是为了掩人耳目了。
谋划此事的人明显是在针对宇文炀,又或许是想要借此机会扰乱民心,也让宇文炀成为黄忠利的众矢之的,让着很正的得利者能够借此机会出掉宇文炀真正上位。此人之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只是……红夜南环视四周,目光在哥哥皇子和妃嫔宫人身上扫来扫去。
这人到底是谁呢?
“炀儿……”喝下宇文成递过来的额热水,皇上勉强平稳了气息,目光马上开始搜寻宇文炀起来。
“儿臣在此。”应了一声,宇文炀朝着皇上走去,关切地握住皇上的手:“父皇可觉得好些了?”
皇上点点头,继而皱眉问道:“朕这样睡了几日了?”
“皇上已经昏睡了有七日了。”太监怀茂德忙不迭地应道。
“竟然已经七日了?宫里的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朝廷白养着他们了?!”皇上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了,朕是怎么醒过来的?”
“是八弟在鬼医哪里求来了方子,取回来给父皇喝了,父皇这才得以苏醒。”宇文成率先回答道。
满意地拍拍宇文炀的手,皇上慈爱地看着宇文炀:“我就知道,果然是我的炀儿最争气,知道吧父皇挂在心上,千里迢迢去给父皇求药,父皇没有白疼你啊!”
其余皇子和宫人听了皇上这样不遗余力地夸赞宇文炀的小心,心中不由得多多少少冒出了些妒忌之情。毕竟他们可是轮着在皇上的病榻前收了很多天,也出了很多力花了很多心思,只是没有想到要去找鬼医求药罢了。
然而拼什么,宇文炀只是给父皇为了一碗药,就能得到父皇这样子的夸奖,他不过是才刚刚出现而已,凭什么?!
红夜南将这些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们眼中散发打的妒忌甚至是愤恨之情实在是有些可怕,她有一瞬间感觉这些人分分钟会一哄而上把宇文炀撕碎。
看着一直以温柔目光看着宇文炀的皇上,红夜南其实十分疑惑。皇上作为一个突破重围上位的皇子,没理由不知道在这皇宫之中,最受宠爱的皇子是最容易成为眼中钉的。
况且宇文炀又是个不争不抢的,心思根本斗不过那些觊觎皇上宠爱的幌子,为什么皇上还要那么大张旗鼓地表现出他对宇文炀的宠爱呢?
要知道,储君之位,从来就不会留给最受宠的皇子。毕竟治理天下不是游山玩水,不是谁都能胜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