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你这是何必了?”红夜南摇头苦笑,看着清欢捂着喉咙,一副痛苦的模样,话都不出来了,只往喉咙灌水。
清欢摇了摇头,怨恨地瞪着清合。
清合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才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地道歉,“对不起,清欢姐姐,我误会了你,我也只是知道这上面有毒,我没说错吧?”
“哼!”清欢冷哼了一声,声音沙哑,只哼出了一个气音。
红夜南将糕点捏在了手里,仔细地闻了闻,“这是砒霜之毒,用来毒老鼠的,但府中有管制,拿了多少都有记录,只要去刘大夫那里去看看就知道是谁拿了这砒霜。”
清合神色一变,立即有些不安地说:“小姐,我拿了二两砒霜,上次药老鼠还有剩的,这次恐怕是被人动了!”
红夜南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清合,“这砒霜呈粉末状洒在翡翠糕上,和糖粉混合在一起,显然是后来加上的。但这种毒药遇水则融。那人如果用手去拿,太过于紧张的话,毒性会融入肌肤中。”
清合顿时紧张了起来,下意识去看她右手的手指,她玉指纤纤,指头烧灼般发红发烫,让她惶恐了起来。
“清合,你的手指怎么了?是不是还有药粉残留在手指缝里?”红夜南挑了挑眉,讥讽地望着她,捉住了她的手腕。
清合惊恐地叫了一声,挣脱了红夜南的手腕,拼命往桌子跑过去,一把抓住了装着解药的瓷瓶。
她打开瓶塞,拼命地将药水往嘴里罐区,头上的冷汗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等她吞了解药,她才松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对,是我下的毒,但我没想害小姐,我让小姐不要吃的!”
清欢“啊啊”了两声,站起身来,愤怒地撕扯着清合的头发,掐着她的胳膊。
清合瑟缩了一下,在红夜南严厉的目光下不敢动弹。
“谁是你的主子?”红夜南冷静地问,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府中和她不对付的人有谁?
无非就是红夜月了。
清合摇了摇头,不吭声,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这个时候,她要是供出了主人,那么她的家人也就危险了,她从主人那里拿了多少好处,就会还在她家人的身上多少倍。
“丫鬟谋害小姐是什么罪名,难道你不知道吗?”红夜南眼神一利,陡然低下头,逼视着清合的眼睛,目光却有些杀意了。
清合在她身边这么久,为她打理着一切,虽然有很多事情她瞒着她,但有些事情是瞒不过身边人的,若她特意窥探,又是知道她多少秘密?
清合打了个哆嗦,她素来在红夜南面前扮胆小怕事惯了,这回被抓了个现形,她反挺了挺胸膛,特无赖地说:“小姐,你打死我吧,我没有主人,只是对小姐心存怨恨才对小姐下手的!”
红夜南眯了眯眼睛,语调阴森,“你对我哪点不满了?”
清合舌头打了个结,她都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了,管理着小姐身边一切事务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红夜南转身,冷哼了一声,“清欢,你找人把她压到娘那边,让娘来评评理!”
清合打了个哆嗦,脸色惨白起来,仿佛已经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脑袋也垂了下来。
清欢高兴地站起身,点了点头,到门外拉了几个守门的丫鬟,将清合带走了。
红夜南没有跟过去,反而朝着沈兰心伸手,询问道:“《六分经》呢?”
沈兰心想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从怀里取出了《六分经》,交给了红夜南。
红夜南翻了书页,看了一会儿,才将《六分经》放进了怀里,却是有些不放心自己身边的人了。
红夜南这才动身,往主屋走去。
走到了半路,红夜月却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将红夜南的路拦住了。
“你把《六分经》给我偷走了是不是?快给我还回来,还给我!”
红夜月抓着红夜南的衣襟,疯狂地抖动着她的身子,绝望的神情带着一丝狠意。
红夜南眯了眯眼睛,五指成勾,直接在她的手腕上划出五道血痕。
红夜月吃痛松开了手,眼神愈发怨毒起来。她咬牙,声音里带着强烈的狠意,“《六分经》你还还是不还?”
红夜南冷笑了一声,看向一旁的沈兰心,才将讽刺的眼神看向了红夜月,拖长了语调,“怎么?这《六分经》何时成了姐姐的了?姐姐让我还回来,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给你呢?”
“红夜南,这《六分经》可是公主想要的,你给还是不给!”她愤怒地喊道,整个人发了狂,额头上青筋暴起,面容狰狞了起来。
红夜南冷哼了一声,继续那种气死人不偿命慢悠悠的语气说:“那你让公主来要吧!”
红夜月瞪了她许久,转身就往府外走去,看来是等不住要立即去向公主告状了。
红夜南稍微头疼了一下,看来她只能赶紧将这本《六分经》给鬼医送过去了,让宇文菱去鬼医那里碰钉子去!
“兰心,交给你了。”她直接拿出了《六分经》,也不担心她将它拿走了,对着她笑了笑。
沈兰心目光闪了闪,脸色古怪地看着她,“这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你真不怕我带着它跑了?”
“怎么会?我相信你。”红夜南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意。
沈兰心似乎有些动容,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将书藏在了怀里,转身离去。
红夜南看了她的背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大堂,柳夫人坐在主座上,正满面阴沉地听着清欢用嘶哑的声音义愤填膺地说着这件事。
她喉咙被毒药烧得生疼,但心中的愤怒分毫不减,让她挥舞着手臂,不顾喉咙的伤痛来声讨清合。
“好姑娘,你快别说了,受委屈了,快到刘大夫那里拿药去!这个月的月钱给你三倍,给你放三天的假,快去买些好东西来补补!”
柳夫人满眼怜爱,对着清欢嘱咐道,眼中还闪烁着泪光,诚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