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夜南抬起眼眸看他,不娶侧室,也不纳妾?
“好。”红夜南欣然。
反正,总归不会比上一世她嫁的要差。
听着红夜南说好,宇文炀忽然收紧了手臂,抓着她的腰把她举了起来。
迎着光,红夜南觉得宇文炀的面容有些晃眼的粲然,一瞬的慌乱,拍了拍他的手背,“放我下来!”
“不。”宇文炀眯着眼笑开。
红夜南的手只能落在他的肩头,脚不着地,红夜南半闭着眼睛,感觉宇文炀揽着她转了几圈才把她放下来。高兴的情绪透过宇文炀传递过来,让红夜南不自觉也勾起了唇角。
红夜南回了丞相府,专心备嫁。
七日转瞬即逝,柳夫人替红夜南梳拢了头发,簪上那些璀璨夺目的头饰,临水照花也在旁边帮忙。
红夜南垂手,看着自己身上火红的嫁衣,有一瞬间,是如隔幻世的感觉。
她要嫁人了,这一次,不再是那个私奔出府败坏名声的女人,而是丞相府的嫡二小姐大婚。
两个丫鬟绕着她说些极力的话,盖头盖下,红夜南感觉视线一阵朦胧。
一直等到吉时,宇文炀到府外来迎,红夜南由柳夫人扶着往外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红夜南听着丞相唤了自己一声,回过头去,朝着那个方向轻轻地一礼,“爹。”
“爹的南儿,终究是要嫁人了。”红承恩握着红夜南的手,却是蹲下了身子,“来。”
红夜南自然知道,有长兄背着妹妹走出家门几步的规矩。
顿了一下,轻轻地伏在了红承恩背后。
一共十六步,红承恩把她放下,自有一双手郑重其事的接过了她的手。
“爹。”红夜南听着宇文炀的声音,抬起头,却只见着他的下颌。
“八皇子,我把夜南交到你手中了。”红承恩极为满意,却又极为不舍得说了一句。
“南儿于我,也如明珠。”宇文炀轻笑着答了一句,交握着的手紧了紧,把红夜南送入了轿子。
起轿,红夜南的思绪一点一点的扩散,端坐在床上,红夜南听着有丫鬟轻手轻脚的点了灯烛,而后又轻轻地掩门退出了屋外。
很远的地方,偶尔还能传来一两声吵嚷的声音。
红夜南坐等着宇文炀推门而入,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面前。
“南儿。”宇文炀很轻的挑开了她的盖头,而后视线带着些许醉意拢在她的面上。
红夜南在宇文炀的注视下,脸一点一点的泛起红晕,宇文炀却是侧身,取了桌子上的两杯酒,一杯递给红夜南。手臂相缠,各自饮过对方手中的酒,宇文炀的唇,附着口中的半杯酒和红夜南的气息纠缠到一起。
杯盏跌落在了地上,红夜南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从颈到小腿,一截一截的痛。
侧头,身边是宇文炀近在咫尺的脸,红夜南顿了一下,呼吸漏跳了一拍。
宇文炀在红夜南醒来的时候就醒了,却是在红夜南略微絮乱的呼吸中,抬手拢上了红夜南不着一物的腰际,把人拖入了怀中。
红夜南几乎毫无阻隔的触上了宇文炀胸膛的温度,还有一只手横在自己腰际往上撩,甚至于,他还低下头来,在自己颈间蹭着。红夜南愣了一瞬,近乎惊慌失措的推他,警惕的按住被子,声音有些哑:“宇文炀!我要起来!”
“好。”宇文炀一双眼委屈的一压,翻身,却也是一阵龇牙咧嘴的从身下捞出了一把花生莲子。
看着宇文炀和自己一样倒霉,红夜南嗤笑了一声。
而后反应过来,止住了笑,却被宇文炀拽着脚踝从床榻里侧拽了出来。还没来及惊慌,就被宇文炀连带着被子一起拥在怀里。
“南儿。”
红夜南察觉到宇文炀对着自己颈间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带着些许暧昧的暖意,让她忍不住蜷了蜷脚趾,就听着他在自己耳边道,“皇上给我和司漱玉找了一个习武的教习。”
“嗯?”红夜南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略微闪过一丝不解,好好的,皇帝怎么想到让宇文炀习武。
“皇长子,也就是太子,虽无权,却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教以君王之道。三皇子有皇后做靠山,在朝中独当一面,六皇子也在朝中,和那些中立之臣站在一起。”宇文炀抬手抚着红夜南柔顺的发丝,轻声道:“朝中,已经没有我的落脚之地了。”
“嗯。”
红夜南轻轻地应了,她知道,宇文炀说的是事实。
习武也好,一面可以防身,一面也能远离朝堂之争……
只不过,司漱玉也跟着一起习武?红夜南的面色有些微微的古怪,宇文炀自幼就有习武。然而司漱玉却好似是从小体弱多病,走几步就咳的样子。从小就是个药罐子,暖室之中包起来的珍宝,跟着习武?
“他自己提的。”宇文炀拾了一件衣裳,握着红夜南的手臂给她一件一件套上衣裳,“大概是司漱玉自己也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吧,遇事拖后腿的十有八九都是他。”
“别这么说。”红夜南揉了揉眼角,浑身无力。
“我知道。”宇文炀吻过她的颈侧,“我就是说说,你什么时候见我抛下过他了。”
……
皇帝真的给宇文炀找了一个极好的教习,红夜南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宇文炀和司漱玉对招。
司漱玉从跟着宇文炀一起习武开始,手里就开始拿着一柄轻薄的长剑,如今和宇文炀对招用的也是这把剑。
宇文炀手里是一柄厚重的绣纹剑,剑身极宽,布满了交杂的绣色纹路。
宇文炀是大开大合,司漱玉走的是轻灵的路子,身法极……美。
红夜南看着司漱玉以剑为点,一个折身,脚尖为支点,身子往后一倾,长发几乎要扫落到了地上,却是一个扭身绕到了宇文炀背后,一剑点出,直指宇文炀的后颈死穴。
宇文炀抬手,手中的剑一格,生生把司漱玉压着后退了十来步才停下。
“我输了。”司漱玉见着宇文炀点到即止的停手,随手收回了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