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仁礼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就这么看着秦男。
秦男心里一咯噔,觉得这不像十六岁孩子的眼神,但这么青涩的少年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勾引,胸有成竹,咋会半路退却?她呵呵一笑:“小兄弟你说什么呢,姐姐不懂你什么意思。”
说完,秦男伸出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指抚上杜仁礼的胸膛:“自从姐姐读了你的书,日思月想。想当初姐姐在学校学习也是数一数二的,可上有哥哥下有弟弟,没有办法,姐姐才老早出来打工。可即使打工,姐姐对读书人也敬仰得很。”
说着说着,秦男适时地掉出两滴泪来:“小兄弟少年得志,当然不懂我们做女人的苦啊。要是姐姐一直读书,现在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吗?张大哥求我帮他,姐姐才不得已。”
“如果你是想推销那康复得,你找错人了。”杜仁礼站起身。
“小峰,姐姐哪是那样的人?”秦男忙拉住杜仁礼,“听说颍河一高的学生学习非常清苦,姐姐只是想让你轻松轻松。”
秦男把玲珑的身子贴到杜仁礼身上,轻轻地朝杜仁礼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这招数秦男屡试不爽,再冷面的男人也会软下来。
杜仁礼轻轻一笑,一只手抚上秦男的小腰,秦男喜出望外,整个身子只想要挂到杜仁礼身上,两只眼睛水汪汪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姐姐如此厚爱,小弟却之不恭。可这地方太过显眼,如果姐姐愿意,晚上你到幸福路上的幸福宾馆等我。”
张建设和李大毛回来时,看到秦男一张俏脸春意昂然,知道事成了,再看自己的侄子,坐在那儿跟木头人似的,不知在想什么,只当不知。
虽然是冬日,但因临近年关,到处都是采买年货的人。秦男走到幸福宾馆时,夜色朦胧,昏黄的路灯给过往的行人镀上一层温和的光辉,让人对即将发生的事更加期待。
秦男走到二楼左首尽头的一个房间,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李大毛走出来道:“秦姐先在里面等会,小峰怕他妈发现,多走了些路,一会儿就来。”
秦男环视了一遍屋子,点点头,关上门。
屋里中间的桌子上摆了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一边还有只心形蛋糕,一瓶香槟立在一边。
秦男走上前,见鲜花上面插着张卡片,上面有几个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呵,小男人果然纯情。不过,还真舍得花钱。”秦男满意地上前抱着花闻了闻,又打开蛋糕舔了下上面的奶油,满意无比地笑了起来。
等秦男洗完澡,换了身引人无限遐想的内衣,感觉有点儿饿时,听到有人敲门,她忙上前道:“谁呀?”
“秦姐,小峰他妈妈追来了,他先把他妈送回家,一会儿就来。你先吃些东西。”李大毛在门口道。
对于姚春兰,秦男无一丝好感,想到把姚春兰的儿子勾到手,心里得意起来。她等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看着桌上的蛋糕和香槟,便忍不住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一个男子走进来。
喝得晕晕乎乎的秦男以为是张小峰来了,咕哝道:“来了?咋不开灯?”
男子并不答话,上前把女子搂住,压到了床上。
第二天清早,天还未亮,只听啪啪地拍门声。秦男从娱中醒来,刚想赞一声少年好体力,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打开灯一看,“妈呀”一声叫了起来。
张建设睁开眼,正在想着电视上哪种情话好听,脸上忽地挨了两巴掌。
“谁让你来的!”秦男一边穿衣服,一边怒道。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张建设虽然明知其中出了差错,但白白睡了个大美人,他觉得死了都值。
“哼。”秦男一边用手拨拉着头发,一边想对策。
“小男,”张建设抱住女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只要你和我一条心,你让我朝东我决不朝西。”
“你知道我的心思?什么心思?”秦男冷冷道。
“你不就是想多弄些钱吗?”张建设大大喇喇地躺到床上,看着曾经在自己面前不可一世的女人气急败坏,想起昨晚的疯狂,笑道,“我是小峰他亲叔,要想让他入伙,有谁比我关系更亲近?”
“那好,你能弄来二十万,老娘随便让你睡!”
张建设一听,上前抱住秦男:“说话算话。急着走什么?你昨晚不是叫得挺欢吗?”
秦男媚眼如丝,顺势坐到张建设的怀中,一只手伸到下面:“等你拿到那二十万,老娘会自动来找你。”
张建设本来对这女子有些惧怕,可经过昨晚一夜,觉得天下的女人还不都一样?他早上正是兴奋的时刻,岂容女子逃掉,当下把人重新推倒,压了上去。
秦男正生气被人摆了一道,岂会让他得逞?在下竭力挣扎。可力气与经常干农活、身强力壮的张建设怎能比,没两下就投了降,不一会儿便呻吟大叫起来。
二人正在苦干。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
秦男一看,推倒正在用劲的张建设,上前扑到男人的怀里,指着张建设道:“老公,我在这里好好的,谁知这男的强女干我!呜呜——”
男人一把抓起张建设,劈头扇了一巴掌,抬起脚踢到墙角。
要是平时,张建设打一个人也不在话下,可昨夜几乎没睡,早上又受了惊吓,腿脚发软,这时只有挨打的份。很快被制住,跪倒在秦男和她丈夫面前。
“说,怎么解决?不想进派出所的话,拿出一万块钱来!”秦男恶狠狠地道。
“一万块钱?秦经理,我的钱全都用来买康复得了,现在别说一万,就是三千也没有啊。”张建设愁眉苦脸。
“那好。”秦男拿出大哥大,开始拨电话,“我要报警!”
“唉,秦经理,”张建设急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秦男冷冷一笑,作势打电话,这下张建设真急了。钱可以再挣,可面子丢不起啊。他好容易当上了村长,要是进了派出所,一切不都黄了吗?
“秦经理,你等等,我想办法凑钱。”
张援朝接到电话,赶忙带着儿子来到幸福宾馆。姚春兰也跟了过来。
看到屋里的情形,张援朝就是再老实,也明白了大半。
姚春兰只当不知,对一众人道:“这是出啥事了?有话好好说,大过年的,都哭丧着脸干嘛。”
秦男冷冷不吭声。张建设把张援朝拉到一边的卫生间,道:“大哥,你先借我一万块钱。”
“要这么多钱干啥?你不会真……”
“大哥,别说了,以后我会还你。”
“二弟,你也知道,房子是小峰买的,我们以前存的钱都用来添置东西了,现在剩了几千块钱,都在你嫂子那儿。”
“那你让小峰借我点儿。”
“小峰哪里有什么钱?”张援朝道,“他写书挣的钱都买房子了。”
“大哥,你被小峰骗了,他写书赚了几百万呢。”
“几百万?你听谁说的?再说了,小峰从小老实,赚多少钱他会瞒着我?你说,你到底跟那女的是咋回事?”张援朝拿出大哥的架势,“你弄什么康复得,不会是上了人家的当吧?”
“咋回事,就那回事。那男的是她男人,我要是不掏钱,就把我告了。”张建设道,“大哥,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进监狱吧?咱妈要是知道了,可受不了。”
张家兄弟俩,从小张建设就聪明伶俐,比老实木讷的张援朝讨人喜欢,张援朝也知道自己母亲喜欢小儿子,要真是张建设被抓,老太太肯定不好受。再说,马上过年了,家里要是出了这样的事,一家人的面子以后往哪儿搁?他想了想道:“我手里有些钱,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再问问小峰,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杜仁礼推门进来:“爸,二叔,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刚报了警,一会儿警察就过来了。”
这下,不仅张建设兄弟俩惊住了,屋里的秦男和她丈夫也呆了。
“警察来了,昨晚上的事情也就清楚了。二叔,你到底是清白还是如何,到时就清楚了。”
秦男眼里现出一丝慌张,与她丈夫对视一眼,对张建设道:“你想清楚了?真让警察来?好,我们等着。”
张建设埋怨侄子自作主张,秦男的丈夫看几人闹哄哄的,没人注意自己,正想偷偷溜出去,被杜仁礼堵住了。
一会儿,两位民警果然走了进来。把张建设、秦男和她丈夫带走了。
张援朝也觉得儿子做事有些鲁莽,埋怨道:“小峰,你二叔要是被抓了进去,你奶奶生气得了病,咱家这个年可咋过?”
姚春兰为儿子争辩道:“事情是他二叔惹出来的,你埋怨孩子干嘛?再说了,一万块钱,他二叔能掏得起吗?”
杜仁礼道:“爸,妈,你们不要吵。儿子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二叔被那女人迷了心窍,两人合伙,最原先想骗的不是别人,而是你们儿子。如果不是二叔,现在被算计的是我。”
“你说啥?”张援朝道,“你还在上学,那女的算计你啥?”
“爸,刚开始我没给你说,我的稿费还有一笔,那女的知道了,所以想算计我呗。”
姚春兰一听,气得跳脚:“他爸,你可都听清楚了?他二叔合伙要算计小峰!看我们刚过上好日子,就来打劫!亏你什么事都想着他!那女的,我一见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什么康复得,八成是挂羊头卖狗肉,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援朝道:“小峰,这是真的?你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