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天黑，欧阳小暮站在门口，等到天空飘起雪花，也没等到他，雪花飘落在鼻头融化的时候，老莫开着车出现了。
“您还在啊，请上车吧。”老莫依旧笑容款款。
欧阳小暮冻得直跳脚，一口气钻进车里，搓着手问：“禽兽呢？”
老莫打着方向盘，一声不吭地开着车，今天的车依然很稳，但是她能感到车速很快。
“老莫，禽兽呢？”她又问了一便，老莫好像才听到，他居然也会分心！欧阳小暮想他大概开了一天的车累了，瞧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曝出了青筋。
“秦先生回公寓了，他很好。”声音依旧带着笑容，语速平缓而专业。
欧阳小暮望向窗外，路灯不断地向后跑去，有些疯狂。
“老莫，这好像不是回公寓的路。”
“这是秦先生的意思，请您先在外面住一晚。”
“那照片呢？”
“……”老莫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车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口，门童来打开车门，老莫回头说：“房间已经为您预订好，您尽管住着，明天我来接您。”说着从前面探身过来拉上车门，那辆车开得很快，急匆匆地消失在夜色里。
欧阳小暮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久，不知道为什么，老莫今天有点不大寻常。
为什么不让她回公寓？不顾身旁门童再而三的“请”声，他冲到大雪中，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女的，一路上总是找机会搭讪，可是她不接，气氛就渐渐冷了下来。直到停在小区楼下，欧阳小暮准备下车时，才想起口袋是空的。
“你这么大的人了，出门不带钱吗？”
“我有急事，你让我先上去，我等一下拿钱给你。”
女司机却一把拽住她的衣服：“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想拿钱是吧，我跟你一起上去。”
欧阳小暮叹了口气，只能由她拽着一起进了小区。
来到公寓门大门时，她正准备掏钥匙，却听到里面传出一声闷响，好像是重物撞到地上了，欧阳小暮忍不住凑上耳朵。另一只耳朵边上，女司机正咋咋呼呼，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两个人就一起贴着门听。
“秦先生，您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等我伤好之后吧。”
“您要养伤，更不应该她送到酒店去住啊，她有责任照顾您。”
“我还不想让她看到。”
“先生，别怪我多嘴，如果您想和她继续一起生活，还是早点开口吧。”
“你话怎么那么多，先扶我回去，太疼了，我腿动不了。”
欧阳小暮听得一头雾水，伤了腿干什么瞒着她？她可以当他的拐杖啊。
欧阳小暮掏出钥匙：“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拿钱给你。”
“等一下，”女司机阻止了她，有些尴尬地搔搔头，“我现在不方便在场，算了，给你我的电话，你们哪天要坐车打电话给我，再一起算吧。”
欧阳小暮奇怪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坐车？”
“您先生这种情况，外出肯定要坐车的，到时候去医院你教我也方便。”
“啊？”
女司机尴尬地附在她耳朵说了几句。
欧阳小暮懵了，禽兽伤了要害！
